《重生十三夜》沧冥夜

6、陌上少女·火焰的诱惑

　　西区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苍寒混得如鱼得水，十三夜因为他的关系成了西区的常客。接触之后，这地方也没他想象中的那般糟糕，而且还有很多‘纯朴’的孩子的，比他会卖萌多了，这不又一包糕点被骗走。
　　苍寒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已经是十天来第五次被骗走糕点了，要知道到那时他的！苍寒磨牙，看来得找那些‘好孩子’聊聊天了。
　　十三夜心虚的左顾右看，他一共就来的五次，给苍寒带的糕点他一块都吃到。没办法，那些孩子太可爱了，苍寒已是‘大人’，糕点想来也是不爱吃的。
　　“你再这般心软，小心哪天被人卖了。”苍寒将他背上的背篓放到自己肩上，护在他身后。
　　“哪有那么笨。”他又不是真小孩。前世身为孤儿，自然能体会糕点对孩子的吸引力。
　　苍寒关上门，将背篓里的书本拿出，看到篓底的盒子眼睛一亮。
　　“对吧，我也不是那么笨的。”十三夜洋洋得意。“特意为你做的水晶肘子，水晶蟹胶，趁热快吃吧。”
　　小孩子固然可爱，但哪有徒弟重要。不给他们些东西，他哪能轻易的穿过西区，苍寒才来了一年根都还没站稳，那些成精的小孩就不一样了。从小就生长在这，消息又灵通，这不他才一出现，就有人告诉苍寒了。
　　“你不是说自己都快养不活自己了，哪来的这么多糕点和肉？”苍寒皱皱眉，并不是很高兴。他穿的是最低劣的麻衣，手上总是有细小的伤口，身上透出浓重的药味。撇开他的医术，他就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小孩，还是身体不好的那种。
　　这么小的孩子，谁会请他看病？那些精致可口的糕点，还有今日的肘子换成钱都可以过半年了。
　　“什么你你的，叫师傅。”十三夜坐在床上，检查着他的作业。啧，这字写的真不赖，一点也看不出是才学了半个月的字，居然比他写的还好。
　　苍寒背脊一僵，生硬的道了声。“师傅。”
　　“师傅有养徒弟的义务，你不用操心。”十三夜看了眼还在冒着热气的食物挑眉，“你若不吃，我就拿给那些孩子了。”
　　“……”哪有便宜那些兔崽子的道理。苍寒拿起筷子夹了个兔子样的水晶蟹胶，一口咬断头。舌尖一顿，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吃的动作还是很斯文，但下筷的动作却快了两倍。
　　十三夜低头一笑，细细翻阅手里的纸张。
　　“师傅。”既然是自己认的他也没什么好变扭的，叫的坦诚。苍寒将饭盒洗净放到一边，看到小小的人一副大人样的检查功课，手背上还挂着一道血痕。伤口很小，像是什么东西划伤皮，他抿抿唇。
　　“什么事？”十三夜等了半天也没见下文，抬头就看到他紧盯着手背上的伤，“不过是叶子擦破了皮。”
　　“师傅要肉只管来取。”这一年来，他和小花靠的是他打猎的手艺过日子，如不是小花为救他欠下大笔债务，才刚还回债务，小花就中了火毒，又欠了不少。西区的债务就像滚雪球，附近值钱的猎物都快被猎完了也只还了零头。尽管如此，他也没动过让十三夜帮忙的心思，他学识再高也还只是个孩子，自己再不济，总不能连个孩子都不如。
　　“我不爱吃肉。”这是实话，金曜银月猎的野猪他只留了四肢腿，其余的都卖了。
　　金曜银月他们被关了十天，他还以为会看到两具尸体，没想到两个小家伙活的活蹦乱跳的，还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喜。
　　遗留在空间的背篓，里面的药材被小毛球种植在水池边，长势非常好还抽出新芽，最惊喜的还是紫参。当初将果子留下果然是明智的，小毛球弄了个小水洼，引用水池的水将果子泡在水洼里，已经可以看见一点点芽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移植了。
　　空间还是一到时候就将他踢了出来，但不排斥小毛球他们，甚至只要他召唤，小家伙就能出来，这让他妒忌了。主人尚且来去不由人，他们倒是来去自如。将小毛球丢到空间里照看药材，带着闷坏了的金曜银月去采药材。
　　短短十日，金曜银月个头就长了一倍，眼膜退去两对眼睛好似上好的宝石，而且还长牙了，能猎到比它大十倍的野猪。空间拒绝死猪，他只好一路拖回去，好在半路遇见个猎户。看野猪新鲜，就买了。
　　听苍寒提起肉，他到想起件事来。“听说你欠了不少钱？”
　　那群臭小鬼！苍寒唇抿的死紧，牙龈都快咬出血了才开口，“我会自己还。”
　　“谁说要帮你还了。”十三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早看出自个的弟子自尊心不是一般的高，自己还了指不定他就翻脸了，何况他也没钱。
　　“这本书你若能在十天内背完，我就带你出去赚钱。”十三夜指着一本五厘米厚的书籍，学完这本书琉玥帝国的字算学全了。苍寒过目不忘，甚至能一目十行，自己这个便宜徒弟太厉害了，说不定一年之后他就没什么可教的了。
　　“是药材。”苍寒看到医书，一点即通。他一小孩既不是灵力者也不能习武，唯一有的就是药学，一年的时间足够他了解药材的价值。一株稍微好点的补血药材就抵得上一只低级灵兽，像月见草那种能提升灵力着能力的药材，都是在1黑金币以上。
　　“不笨嘛。不懂的就开口，我明天下午就走，你只有一天半的时间。”十三夜将书丢给他，自个也拿起医术研究。
　　苍寒没有让他失望，约定好出发的时间他就回去了。
　　苍寒将他送出西区，想起他嘟嘴的样子，冷漠的表情有一丝松动。他说要养自己，苍寒不认为他是开玩笑，但同理，弟子有孝敬师傅的权利，天色还早，去打些野味。他虽然说不爱吃肉，但没有拒绝野鸡。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养成他这样的孩子，彻夜不归这种事也会同意。十三夜没提过自己的身世他也无需过问。他对自己还存在戒心，慢慢来，该知道的一件也跑不了。
　　艳红的火焰果，在夕阳下发出瑰丽的色泽，透露出甜美诱人的气息。这颗树的火焰蛇早被他杀了，斜靠着大树，苍寒有片刻失神。他想到了那个少女短暂的一生，至今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摘火焰果，或是单纯的只是认为好看？
　　“阿郎的眼睛真好看，就像火焰果一般，热情的红色让人想碰触的温暖，明明是那么冷漠的人。”
　　脑海了突然想起少女说过的话，他抚上眼角，心微微一颤——这就是答案？
　　沙沙的脚踩到落叶的声音，苍寒本想离开，听到他们的谈话脚步一顿，留了下来。
　　“我们这样背着主子偷偷摸摸的，会不会出事？”少年的声音里有一抹迟疑。
　　“那么多人死在火焰蛇的毒牙下，若那个孩子说的是真的我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男子想到主子的阴毒脸色闪过一抹惧色，但前些天听说又有人中了蛇毒，这些日子脑海了一直浮现孩子清澈的大眼。
　　“可那个孩子的下场我们是亲眼见到的——”
　　“主子的母亲死在火毒下，难道要中了火毒的人都死？”男子打断他的话，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几日总梦见那个孩子，他的样子越来越清晰。虽然打死他的是主子，我们无能为力，可总归是欠孩子一条命。火焰蛇我都抓好了，明天当着大家的面让它咬，若真能解毒大家都亲眼目睹定会相信，若不能解毒，就当我这条命赔给那个孩子。”
　　“叔叔！你这样做即使活下去，主子也会杀了你的！”少年慌张的拉住男子，“每年死在主子身上的孩子还少吗？如不是那个孩子触到主子的逆鳞，凭他的样貌也是活活折磨死，与我们何干！”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男子一把推开他，一脸怒色。“这等贪生怕死连个孩子都不如！那些成为娈童的人是他们的亲人送来的，哪个不是心甘情愿，我们管不着。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那些人舍弃一个孩子换来巨大的利益，天下可怜之人何其多……那些孩子一开始或许不愿，但美色使人迷惑，权利金钱迷失人性，那些孩子连自己都沉迷其中，他何须有怜悯之心。
　　“叔叔，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难道还不如一个素未相识的孩子？”少年跌坐在地上泪眼婆娑。
　　男子动容，拉起少年，爱怜的抹去泪水。“孩子，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果实累累，男子个头很高，伸手就可以摘到果子，将果子放到布袋中，拉着少年离开，没发现身后还跟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