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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毛球·双头狼 ...

  •   马车碾过青石板地面,在羊肠小道前停下。马车上的稻草推动了动,慢慢的钻出一个小孩。
      “大叔,谢谢了!”孩子扬个大大的笑容。
      “不用,反正也是顺道,你等会啊。”虬髯汉子憨憨一笑,从怀里摸出个半旧布袋,拿出里面用东西,白绢细细包裹着,汉子打开白绢,里面是两层油纸包的两块花生糕。抽出一张油纸包了一块给他。“大叔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解个馋。”
      花生糕穷苦人家算是稀罕物,十三夜本来是不想接受的,看到汉子的手他笑笑收下糕点。“谢谢大叔。大叔可是摘过秋池花?”
      秋池花的花可入药,但茎叶有着密密麻麻小刺,刺带毒,扎人又疼,花朵藏在茎叶中,要摘它免不了吃苦头,所以秋池花的收够价格很好。
      “是啊,后山一大片,才摘了一小半。娃儿怎么知道的?”汉子摸摸头,这娃长的像仙童,莫非真的是?
      “大叔指关节发黑,指腹有蓝斑,是中了秋池花刺的毒。”他表现的太明显了,十三夜对自个的样貌真的挺感冒的。“将秋池花的根煮水洗澡,不仅可以去毒还能舒缓疲劳。摘花前用冷茶水浇花就没那么扎手了,大叔不要告诉其他人哦,再见啦!”
      “娃儿知道的真多,路上不要贪玩,早点回家。”看孩子一瘸一拐的离开,汉子惋惜。可惜了怎么好的娃,又生在穷苦人家……茶水浇花第一次听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秋池花的根可做药,又是一笔收入,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
      羊肠小道上的岔路口,一条通往山村,一条是进树林,十三夜要去的是树林。里面的药材很多,因为有灵兽的关系寻常人很少进去。他来过几次,只要不深入是没多大危险的。
      那晚他熬好药,少年已经离开,之后的两个月也再没出现过。大概是有急事吧,连救命用的解毒药膏都没带就走了,他弄了一点研究,对制药的人佩服不已。被刺激到手里的药材很快就被他败光了,才有了这次出游。
      药材真多,年份又足,他有些担心背篓不够用。抹去一脸的汗正准备休息,眼睛触到紫光,是紫参!而且还结果了,七颗深紫色的小果子可爱的排成伞状。他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的刨土,生怕弄坏了根须,紫参可比人参珍贵多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当然激动。
      半个时辰才将它弄出来,他一脸欣喜。胖乎乎的紫参足有一斤重,根须最长有七十多厘米,难怪刨出的坑都可以把他埋了。尽管再小心,还是弄断了几个根须,断须出流出透明的液体,带着淡淡的清香。
      小舌一卷将液体吸入,真好喝。不愧是紫参,只是几滴参汁他身体就暖乎乎的了,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爬出坑,也不在乎自个成了个泥人,将人参包好放入背篓,准备回去了。穿过茂密的草丛,血腥扑鼻,地上躺在一只巨猛蛇,那身子有他的腰两倍粗,蛇头被打了个稀巴烂。离蛇不远的地方,一只两米高的巨狼匍匐在地,肚子破开了个大洞,伤口一动一动好似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巨狼眼神涣散,显然命不久矣。狼爪扒开肚子的伤口,一个黑色头颅钻了出来。十三夜心中一震,那个伤口,分明是它自己划开的,只为了让孩子出生,脚不由自主的走到它面前。
      看到有人,巨狼涣散的眼神迸裂出冷光,龇牙低吼。
      若换了旁人,定是能一眼认出巨狼是冰幽鬼狼,就算它现在气息奄奄,发出的冰箭也可置月玄级别的高手重伤。
      “你也不想你的孩子有事对吗,我能帮你。”他表情很柔和,直视着巨狼的眼睛。
      一阵风吹过,掀起他额前凌乱的发丝,露出紫金莲印。巨狼眼神一亮,眼带上祈求的看看他,然后盯着钻出半个头的小狼。
      得到巨狼的同样,他蹲在巨狼身前,这才知道它伤的有多重。它撑着一口气为的是这个孩子,双手捧出血琳琳的小狼,他愣了。巨狼是白狼,小狼全是黝黑,只在四只脚掌和耳尖有点白色,最惊吓的是,它有两个头!
      “嗷呜~”低弱的哀鸣,他从惊吓中回过神,忙将小狼抱到它面前。长舌添干小狼身上的血迹,小狼居然张开眼睛了,有着灰膜的眼睛还不能视物,只是凭着本能舔舔巨狼。
      【孩子,能把紫参给吾的孩子吗?】
      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没发现巨狼语气中的尊敬。巨狼会让他靠近原来是嗅到了紫参的气息,他没有迟疑的将辛苦半天的紫参拿出来,摘下果子,将紫参拦腰切半。浓郁的香气扑鼻,透明的参汁溢了出来,连忙放到小狼的两张嘴里。
      小狼本能的砸吧砸吧的吸着汁液,紫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紫参只剩下皮,小狼砸吧着居然连皮都吃下去。
      它还没长牙吧,十三夜失神的时候,连根须都进了小狼的肚子。
      【多谢。这东西吾留着也没有用了,送你吧。】一颗白色的六边形宝石出巨狼额头一点一点的移出,飘到他手里。十三夜手心一凉,默默的看着手中的宝石,这应该就是灵兽的结晶,也是灵兽生命的根源。
      “我会照顾好你的孩子的,你……安心吧。”
      【它会代吾报恩的,孩子给它们取个名字吧。】巨狼将小狼推到他面前,小狼嗅到熟悉的气息,小爪子勾着他的衣服,一点也不知和亲人离别在即。
      抱起小狼,他看着毛绒绒的两个脑袋,一个金色眼瞳,一个银色眼瞳。“金曜、银月。”
      话音落,一个紫金色图腾出现在两只狼头额间,这是契约?他不过是取个名字怎么就成契约了?疑惑的看向巨狼,只见巨狼两眼紧闭,已是没了气息。
      动物对子女尚且能牺牲生命,反观人类,连动物都不如。将巨狼的尸体掩埋,太阳西沉,夜晚的深林太过危险,只能放弃那条巨蛇了,本来还想挖个蛇胆的说。
      小狼睡的香甜,十三夜抱着它叹气,要是能养在空间里就要了。大概是身体过于虚弱,他只进过空间五次,没两个时辰就被踢出来了。
      出了树林天已经很晚,身体也到极限了。试探的默想进入空间,熟悉的眩晕过后,他站在水池边。心中一喜,看来今晚不用愁了。
      肚子咕噜噜的叫,他将背篓放下。出门时做好的便当放在里面,今天惊喜加意外,居然忘了吃。将药草放到地上,准备拿便当,手指一暖,勾起起巴掌大的黑色毛球。
      什么东西?指尖戳戳,软乎乎的,很有弹性,大概是某种植物的果实掉到背篓里。拿起便当,轻飘飘的就像没装东西一样。
      带开便当,果然空空如也。难道他忘记装了?抓抓头,大大的凤眼一片迷惘,红润的小嘴砸吧一下,掏出大叔给的花生糕。
      才打开油纸,地上的毛球跳到纸上,叼起花生糕一口吞下。黑乎乎的身体讨好的蹭蹭他的掌心,得到的是毫不留情的抛开。
      “什么东西?”十三夜下意识的抛开手上的毛球,就见毛球张开有身子三倍大的六只翅膀飞到他面前,碧色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太萌了!他星星眼,伸手捧起它,毛球收起翅膀蹭蹭蹭。十三夜好奇的扒开毛,那华丽丽的翅膀呢?翻转一圈也没看到半根羽毛。
      “翅膀呢?”戳戳软乎乎的肚子。
      小毛球好似听懂了,跳到半空亮出三对羽翼。他摸上去,好滑的羽毛,扯一根。小毛球像漏气的气球般落到地上,羽翼一下不见了,委屈的拿屁股对他。
      太可爱了。他抱起它,摸摸它的脑袋,“抱歉啊,以后不会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碧眼水汪汪的看着他,仿佛在问:真的?
      “真的。”他狡猾的一笑。小毛球肯定是被饭菜勾引进了背篓,这么萌的吃货太容易上钩了。
      蹭蹭,滚滚,然后飞到水池边,看看他又看看水。
      “想玩就下去吧。”话音落,小毛球就从进水池中,羽翅扇起一片水花。
      想起水池有疗伤的功效,水又是温热的,给金曜银月洗洗也好。他将小狼放到水池中,小狼感觉到水一下就醒了,挣开他的手,在水池里和小毛球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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