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D.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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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82
魔法界的狂欢持续到了第二天，这一天完全成为了欢庆胜利日。所有的民众走上了街头，他们像是磕了欢欣剂。戈德里克山谷更是成为了旅游胜地，满地都是鲜花和洒落的香槟，空气中飘散着花香和酒香，快乐得不断地冒着泡。几乎大半个魔法界的人自发参加了英雄们的葬礼，救世主的父母就下葬在戈德里克山谷，而成为废墟的波特宅变成了另一座英雄的丰碑，不断有人过来瞻仰，留下缅怀的花束。
斯内普一眼睁到了天亮，一夜没睡的唯一好消息是今日霍格沃兹放假。欢庆胜利日终究是扩散到了这座悠久的城堡。
他一出门就看见空旷的走廊被装饰一新，到处都是欢庆用的彩带，而礼堂更是像是炸开了各色礼花后的混乱，不知哪儿来的鸟儿在礼堂的穹顶上到处乱飞，乱七八糟的吹喇叭声此起彼伏，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些学院搞出来的噪音。
“哦，西弗勒斯，你看上去不太好。”麦格教授走过来时，惊讶地望着斯内普眼下的青黑，“你没有休息好吗？”
“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无法入眠。”斯内普的语气相当冲，尽管他的语言相当委婉。
麦格教授没有在意，她甚至完全理解错了，“哦，我会让学生们在放烟花时离黒湖远一些，我记得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就在那附近。他们昨晚搞出来的动静是有些大。不过魔法部部长都说了民众们有权利庆祝这伟大的胜利。”
她微笑道，“有好一些学生申请去参加波特夫妇的葬礼，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去？”
斯内普绷着脸点了点头。真是棒极了，他完全不知道居然有学生在黑湖边上放烟花！
在麦格教授走后，格兰芬多的宝石瞬间少了大半，一场绚丽多彩的烟火秀是要花费不少代价的。
戈德里克山的墓地靠着森林湖泊，波特夫妇被整理了仪容后就葬在这里，他们静静地躺在棺椁之中，前来瞻仰的人们献上了鲜花，无数的鲜花将他们掩埋。
斯内普走上前，将一束纯洁的百合放在莉莉的手上，他只带来了一束鲜花。
在献完花后，他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但他仅仅是朝着主持葬礼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现在让我们的英雄们安息吧，年轻的波特夫妇们牺牲了自己，将和平留给了这个世界，虽然他们永远离开了我们，但他们的意志将留存在这个世上，生生不息……”邓布利多洪亮的声音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现在让我们进行最后的哀悼。”
静默在此刻蔓延，足足三分钟后，邓布利多挥动了魔杖，棺椁盖上，伴随着不断投掷的鲜花，哭泣声逐渐被泥土掩埋，年轻的波特夫妇彻底被埋葬在六尺之下了。
葬礼结束后，欢庆会依旧继续，在场的巫师们擦完眼泪就拿出了整瓶的香槟和威士忌，伴随着果香的酒精泡沫在墓地的空气中炸开。
他们勾搭着彼此的肩，快乐得像是彼此的兄弟姐妹，一块欢歌一块跳舞，就连原本半是严肃半是沉闷的气氛都变得活泼，那点哀思可能就停留了几分钟，便消失不见了。
斯内普看着这一派欢乐融融的景象，只是勾起了讽刺的嘴角，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朝着忙碌的邓布利多走去。只见邓布利多挥着魔杖就将身上葬礼的黑色礼服换成了一件鸢尾蓝的星星礼服。
“啊，西弗勒斯。你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过去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新的一天。活在当下，我的孩子。”邓布利多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透过眼镜瞅着斯内普，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巧克力递了过去。
“我猜测你没有吃早饭，这样容易低血糖。”
斯内普默不作声地接过了巧克力，“你现在就准备离开了？”
“是的，昨天晚上我去了隆巴顿庄园。隆巴顿夫妇英勇抵抗到了最后。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抓住了臭名昭著的莱斯特兰奇夫妇。不过隆巴顿夫妇不太好，他们现在躺在圣芒戈，我正准备去看望他们。”邓布利多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昨晚上在隆巴顿庄园发生的战斗。
“我很抱歉，这都是我的评估错误。我以为西里斯·布莱克会看在他和詹姆的友谊的份上，却没有想到临到最后是他背叛了，或许这就是布莱克家的疯癫吧，爱至深就转变为了疯。不论他有多少理由，那一街道的麻瓜总是无辜的，他杀害了那么多的人。”邓布利多唏嘘着说着昨天的事，“不过我们已经将西里斯·布莱克抓到了，当时他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整个人像是死了般。”
“那么他将接受摄魂怪之吻吗？”斯内普掀开眼皮，仿佛有了点兴趣，但仅仅是一点。
“所有的食死徒都将接受审判，我们一视同仁，下午一点时开庭。”邓布利多说，“可能会传唤你，我知道你之前为伏地魔做过一些事，但你也给我们带来了关键的情报，我会为你做无罪辩护。现在去洗个澡吧，你看上去糟糕透了。”他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视线在那胡子拉碴的下巴转了圈，他叹了口气，让斯内普先回去整理一下仪容，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墓地。
斯内普盯着墓碑，周围的欢乐氛围和他格格不入，就连他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仿若那些带有明媚色彩的情绪都离他而去。
明明上一秒众人还在悲痛着英雄逝去，下一秒就开始坟头蹦迪，把悲剧硬生生扭转成喜剧。或许波特夫妇从墓地里爬出来和他们一同庆祝，也不会被人惊讶，而是为这欢乐更添上一层欢乐，毕竟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欢庆胜利日。
不，也不算是独一无二。在1998年，小波特真正杀死了伏地魔后，那时还有一个欢庆胜利日呢。真可惜，这一天没有成为法定节假日，供整个魔法界快乐一番。
斯内普遗憾地想着，内心的讽刺都快积累成为具象化的扭曲的人影，他压下了心中的不满，幻影移形回了家。
哈利去了帝国理工上着令他头疼的课，这栋房子重又变得空旷。斯内普召来了一瓶威士忌，打算让自己的仪表更糟糕些的时候，啪的一声——那只碍事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漆黑的眼睛冷漠地在小精灵脖子上围着的黑色茶巾上转了一圈，一看就是哈利的手笔。
“斯内普先生，你怎么一到家就喝酒呢？这会对小小姐们的成长造成不好的示范！”法恩尖细的声音仿佛和墓地里那一连串的笑声同频。
斯内普顿时感觉到了头疼，他疲惫地抹了把脸，挥着手将威士忌换成了精力药水。在这个小精灵像个气球炸开之前，他把药剂当做了酒精喝了下去。
酒精和精力药水一样能够提神，它们甚至连味道都很相似——不对，斯内普看了看手中的药剂瓶，怪不得是一股杜松子酒的味道——这一批精力药水他故意做成了杜松子酒味目的是测试欺骗大脑是否会对药效加成。
“我需要一杯咖啡。”斯内普丢下一句话便起身去了二楼沐浴。
精力药水的效果确实不错，失眠带来的头疼消失的同时把陷入混沌的理智拉了回来，他决定按照邓布利多的建议去整理仪容，审判团那帮人总喜欢用脸判断善恶。
威森加摩的法官敲了敲手中的铜锤，对食死徒残党的审判在胜利日的当天下午准时开始。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力排众议，坚决维护大家纵情欢庆胜利的同时要求威森加摩今日开庭，趁热给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加上一道正义的光辉。一时之间米丽森·巴诺德的呼声更高了，民众们高呼着她的名字，威森加摩的旁观席上塞满了巫师。
“安静，大家安静。马上就要开庭了。”法官又敲了敲铜锤，给自己施了个声音洪亮后，这才让各方讨论声停了下来。
顿时整个审判庭连一根针的掉落都能听得见。
斯内普来得比较早，他甚至还和关押在待审问室的那几个食死徒对视了，里面只有西里斯·布莱克是他认识的——这只蠢狗在见到他时顿时从死气沉沉恢复成了狂吠的猎犬，他挣着锁紧他的铁链发出了晃荡的声响，恨不得立即过来撕碎斯内普的脸。可惜这蠢狗没能吠多久，傲罗就让老实了，变回成一声不吭的乖狗狗，和那些犯人一样老老实实。
而莱斯特兰奇夫妇和芬里尔这样重量级的犯人听闻在昨夜的战斗中受了伤，正接受圣芒戈的救治。一旦治疗得差不多，他们也将走上法庭。
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就在斯内普数着时间，评估着这场审判会到何时，以及他会排在第几个的时候，他的身旁的座位忽然坐了个人。
一向高傲的卢修斯·马尔福都快维持不住他的镇定了，哪怕他看上去仪容依旧完美，淡金色的发丝在审判庭的强光下闪亮极了，像是镀了一层钻石的光辉。
“那位大人真的……吗？”卢修斯连一个死字都不敢提，他小声地将这句话从牙缝中挤出来。
“千真万确。”斯内普在短暂沉默后说道。
随着法官的落锤，一个没有参与多少的食死徒被判了罚金和家中监禁，之后便轮到了卢修斯·马尔福。
审判总有一个过程，前面的大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罪责，例如罚钱，基本上不会被关进阿兹卡班，也就不会有摄魂怪之吻。
斯内普在见到马尔福家主还能够自由出行后，就知道这可能是纳西莎交了钱把他捞了出来。而事实果真像是他所想的那般——经过卢修斯·马尔福哭得像真的一样的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他的被蒙蔽和被欺骗，稀里糊涂地走上了贼船，甚至被伏地魔恐吓而无法下船。实际上他的心是和魔法部一块的，他始终和魔法界站在一起。
陪审团们纷纷抹着眼泪，仿若和他共情般，最终法官落下了铜锤，宣判了一笔罚金后把马尔福家主无罪释放了。
想必这出戏后，魔法部的财政会好上不少。斯内普嘴角下撇，在马尔福下去前他和卢修斯视线交错。
或许这位精明的老朋友已经知道了，无法上缴罚金的他如何能够无罪释放——万事万物总是有缘由的，不会无故地出现一处不合理的例外。
现在傲罗们走向了坐在待审判席位的斯内普，轮到他上台了。而他甚至不需要为自己辩护，邓布利多已经出现在了辩护席位上了，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第171章 D.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