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D.81（修） ...
-
D.81
玄关处的墙壁上遍布刀砍的痕迹，一道三指宽的裂缝几乎将整面墙劈开，正中墙上的挂画，将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照片从中间撕裂成碎片，血迹从玄关处一直蔓延到了——会客室的墙倒了下来堵塞了走廊，血迹断在这里，能够依稀见到墙下压着的人的手。斯内普只低头看了眼那只手上的蛇形戒指，就无趣地移开了视线。
他从会客室绕了进去，沙发突兀地横亘在会客室的中央，像是要堵住什么但被掀翻成底朝天的状态，还炸开了一道口，羊毛团漏得一地。到处都是打斗的印记，墙面被火烧成了黑色，所有的装饰全都撕碎成了碎片，包括莉莉最喜欢的那个古董花瓶，吊灯掉了下来，玻璃渣被凝固在一滩暗红色中。空气中的血腥味从玄关开始变得浓重，伴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忽然一阵带着热气的风吹起了他面颊旁的发，斯内普朝着风来的方向看去——餐厅的墙倒塌了一半。当时的火光就来自那里，包括厨房在内的半个餐厅全都烧成了残破的空架子，焦煳味蔓延在空气中。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头蠢鹿是可以逃走的——只要丢下他的妻子和儿子，他就能独自逃走，况且黑魔王自始至终的目的只有小波特。
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他保持了他一贯的冷漠，从会客室的圆顶门走了出去。不出他的意料，愚蠢的波特倒在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斯内普猜测着这一路走来的路障，不论是倒塌的墙，横亘的沙发，还是掉下来的吊灯全都是蠢鹿的手笔，他甚至放了把火，想要炸开一条生路。他尽可能地想尽办法阻止敌人。可惜他没能拦下黑魔王的脚步，彻底倒在了保护妻儿的半途。
斯内普皱着眉盯着蠢鹿倒下时后脑勺沾着的一滩血，从出血量来看这倒不像是致命伤，但除了蠢鹿谁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所以他不得不想着如果小波特知道他的蠢鹿父亲很有可能会变成白痴——哦，他还是不要告诉哈利这种事，那小子说不定会冲去和已经死去的黑魔王决斗。
斯内普捏了下发酸的眉间，小波特还没告诉他黑魔王是如何死而复生，但愿那小子还能有点记性。
他一脚踩过詹姆的头顶，朝着楼上走去。波特的惨相他能够牢记一辈子，这是多么好的佐餐配菜啊！可惜他无法给蠢鹿拍张照，令这个家伙知道他死去时的白痴模样，很好地诠释了无能这个词。
二楼的木质地板发出了嘎吱的声响，或许是多个墙壁的倒塌加上烧得只剩下脆弱框架的厨房，整栋房屋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倒塌成废墟——现在是依靠着魔法勉强维持着房屋的完整性。
斯内普知道邓布利多不会给他很长的时间，所以他精准地找到了那扇半掩着的门，推开后清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上，他的好友倒在了婴儿床的前方，像是睡了过去。他飞快地冲过去，将莉莉抱起来，那双紧闭的双眼像是睡着般，然而她鼻息全无，美丽的脸庞最后凝固成一个愤怒的表情，像是燃烧的红玫瑰。
这看上去像中了索命咒，斯内普眉头紧促，虽然也在预料之中，但这是最差的情况。他迅速地检查了他的设置，发现药剂正起着效果，最后的那点担心落了下来。于是他松开了手，起身来到了婴儿床。
小哈利仍旧在小声地哭喊着，他的哭声比幼猫的叫声还要小，断断续续地打着哭嗝，长时间的用力哭喊令他小脸涨红。在发觉一道黑漆漆的影子驻在婴儿床旁时，小哈利咂巴着嘴巴，委委屈屈地看了过去，然后哇的一声——然而他已经哭累了，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了。
斯内普盯着小哈利脸上的那道闪电形状的伤疤，他朝着这个小子伸出手，但最终在指尖将将触碰到他时他收回了手。
“恨吧，我将夺取你宝贵的一切，所以恨着我吧，小波特。”斯内普盯着哈利，而后自嘲一笑，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一岁的婴儿，他甚至都不会记得见过他。
“还是快快长大吧，我们会再次见面的。”他说着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还以为你会花上一段时间。”邓布利多见斯内普走了出来，他摸着胡须说，那双睿智的蓝色眼睛在看见斯内普脸上的痛苦以及失意后，他顿了顿随即转移了话题，“想开点——至少伏地魔已经被小哈利打败了，他拯救了魔法界！”
“你要把他送去哪儿？他总得有个地方可去吧。”斯内普丝毫不给疯疯癫癫的老校长面子，直接问了最重要的事。
“啊，这是个好问题，是要有个人照顾小哈利。”邓布利多啊了一声，那双蓝色的眼睛审视着面前的斯内普，“如果你想要收养哈利——”
斯内普下意识地皱起眉，他开始思考是否有这种可能性，以及这会带来多大的历史改变。
“丹尼尔他还好吗？”邓布利多说，这未必不是一个好去处，他见过那个年轻人，温柔又善良，看上去就是个喜欢孩子的人。
斯内普在听见那个名字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走了。”他的声音短促而锐利，“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我又如何得知他的近况呢？”
??
“哦，好吧。”邓布利多叹气，幸好这里有第二个方案。他没有追问，给了年轻的魔药学教授足够的体面，“我已经给小哈利找了个好去处，放心他会过得像是王子一般，获得很多很多的宠爱。”邓布利多拍了拍斯内普的肩，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像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哦——”在一旁结束了救治伤员任务的庞弗雷夫人在听见邓布利多的那句话后发出了一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叫声，但在老校长和斯内普双双看过来时，她欲言又止。
“我这边已经结束了。”庞弗雷夫人整了整脸色，她朝着这两人走了过去，“不好意思，我刚刚听见了你们在讨论收养小哈利的话，其实我可会照顾孩子了……”
“哦，波比。谢谢你的热心，但我已经给小哈利安排好了去处。”邓布利多感激地看向庞弗雷夫人，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糖果，分享给了斯内普和热爱听八卦的庞弗雷夫人。
“米莉森告诉我她决定在今晚举行战斗胜利庆典，现在民众应该都知道了，哈利战胜了伏地魔，黑暗已经逃离了魔法界。你们倒是提醒我了，会有一堆善心人想要收养哈利，所以在被众人堵住之前，我必须把小哈利送走，待在这栋要倒下的房子里也不好，他会多么害怕啊！”老校长说道，虽然他一脸担忧，但显然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走进了波特宅。就在这时一旁的庞弗雷开了口，“其实你完全可以收养小哈利的，毕竟你们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斯内普看向这位热心的校医，尽管他知道她所指的是他娶了小波特——在她看来是小哈利的叔叔，那么他也能算作是小哈利的叔叔了。但这种事完全没可能发生！
他勾勒出一抹残忍而薄凉的笑，“抱歉，我没有这种关系。而波特，可会骗人了，他们最善于用热情的面孔去欺骗一个无辜的人的真心，不是吗？”
“啊，我不知道——辛苦你了，西弗勒斯。你会走出来的，时间会治疗你的痛苦。”庞弗雷夫人啊了一声，她歉意地望着眼前的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显然是脑补了一番他被抛弃的故事。
然后就像斯内普所想的那样，庞弗雷夫人再也没有提及他结婚了的事，那些有着相同秘密的熟稔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仿佛丹尼尔·波特的存在已经成为一个禁忌的话题。
完全正中下怀，斯内普在夜色的遮盖下微微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说
第170章 D.81（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