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尽余欢［穿书］》你的故初

9、薄情寡义

　　一阵清风扶面而来，隔壁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温润朗朗的玉石之声中掺杂着急切，“久余？久余醒醒！”

　　凌叙白捂着伤口大步走到言久余门口白色的外袍随着肩膀动作滑落，屋内的厉司深抱着言久余坐在地上一脸焦急，右手散发着灵光按在言久余心口。言久余躺在他的腿上，脸白如纸双目紧闭，两道剑眉轻皱，毫无血色的嘴唇上粘着鲜血流至下颌处，正红色的中衣前襟上有星星点点的暗红。

　　“师伯？”凌叙白回过神帮厉司深扶言久余坐好，厉司深双眉紧皱双手运转灵力轻轻附在言久余后背。

　　凌叙白指尖凝出一只千纸鹤， “快去瑶芸山请素倾仙素长老！”，千纸鹤嗖的一下原地消失。

　　“咳咳…”
　　“醒了！久余！你感觉怎么样？”厉司深道。

　　言久余虚弱的咳了两声，鲜血从喉中涌出滴在他的衣摆。“药。”

　　凌叙白见言久余唇角微动听的并不真切，凑上前问，“什么？师尊你说什么？”

　　“棉服兜里…药…”

　　厉司深把言久余放平躺在自己腿上给他擦了擦嘴边的血，“什么药？什么服？衣服？久余你在说什么？要衣服吗？”

　　说到衣服，凌叙白想起来之前言久余扔给他的那件奇奇怪怪的略有重感的衣服，从戒指空间里拿出来开始来回翻腾，言久余眼睛微睁，伸手想要拿过来。“师尊，你别动，你要什么，叙白帮你找。”

　　不一会儿，地上摆了好几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手机，蓝牙耳机，几张黑色镶金印有暗纹的名片，还有两小瓶药。凌叙白和厉司深二人看着这几个怪异的东西大眼瞪小眼，言久余伸手勾过一个药瓶，轻轻扭开倒了几粒放进嘴里，嘴里顿时一阵苦涩。

　　“久余，这是何物？唉唉唉！你别……”厉司深看着言久余眼也不眨的就那么吞了下去，话都来不及说完。

　　“凝血酶。”

　　缓了一会儿，言久余才看向头顶上方的男人，容貌俊美如清风明月，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想必这位便是天一宗宗主，言久余的师兄厉司深。

　　“师兄，无妨。”言久余指了指离得较远的另一瓶：“叙白，拿给我。”

　　凌叙白噌的一下抓起药瓶捏在手里，不动也不吭声。做完这些之后又开始纠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要给他便是了，这些与自己又有何干系？

　　“为师不吃。”
　　“……”

　　“打开，把里边的药粒用灵力化成粉末，涂在伤口处。”言久余轻轻的伸出自己右手，右手食指上戴着一个白色陶瓷两边带有金边的戒指（参考bgl白陶瓷玫瑰金男戒），再往下有一道横在手指肚上的口子，伤口不大皮肉外翻，少许的血珠往外冒。

　　凌叙白没有听言久余的话，反而流转自身的灵力想要为他疗伤，言久余淡漠的看向他，“效果甚微。把那个涂上，照做。”

　　“是，师尊。”

　　言久余目光扫过凌叙白被血染红的白色中衣眸光一冷脱口而出“你流血了。”，动作利落的抽回手指薄唇轻抿神色不悦。凌叙白被他这动作弄的一愣，一手蘸着粉沫一手拿着一根白色的布带正要往言久余手上缠。

　　“滚回去！”言久余厉声道。

　　心中的委屈和难堪涌上心头，凌叙白在心中冷笑一声，“呵，果然……”，他放下手中的布带捂着伤口站起身，双腿因为蹲的时间过长有些发麻晃了一下，晃动中扯动了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有一滴好巧不巧的落在言久余眼前。

　　“没有为师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是，师尊。”凌叙白转身出去……

　　言久余望着他的背影深感一阵头疼，用力的捏了捏眉心。

　　“久余，不是师兄说你，你为何要斥责凌木，他也是关心…”言久余打断厉司深的话，“我知。”

　　“那是为何？师兄知你喜静，无意收徒。你这识尘苑中弟子也都是我与你的师叔伯替你挑选的。师兄替你收下他确实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是师兄考虑不周了。可你之前待他虽谈不上亲厚也从未如此急声厉色过！”厉司深说。

　　门外凌叙白想要捡起外袍的手一时间停住，“原来，一直是...自作多情。”灵光闪过，纯白的地板上血迹斑斑，人不见了踪影。

　　“在师兄眼中，我便是一个如此薄情之人？我既收下他，便是应允了这件事。拜师起到如今六年光阴已逝，我对他严厉是他以后对敌人的底气。玉不琢不成器，如今我能护他周全，我可以让他继续不顾安危，不懂辩解，不识人心，可若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久余你…”

　　“若他不能，我便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亲手了结他，好过他死在别人手上。”

　　“你是说今日围攻之事？这我都听说了，你这伤便是突破后没有稳固强行出关造成的吧。”厉司深说。“这事也怪我，应该等你出关后在下山的。”

　　“是我没教好他。”是书中的言久余没教好他。

　　厉司深“唉”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言久余扶起来。“不晚。来日方长。叙白日后定能有所成就。”

　　“修为不必凌驾在大陆巅峰，能力越强肩上担子越重，世上之事，有些不是你不愿就能不去做的，你不去自会要人替，可自保足矣。”言久余摸索着手指上的戒指突然想到，他好像并未见凌叙白身上佩戴着玉佩之类的东西，“师兄，我与叙白可行过拜师礼？”

　　厉司深摇了摇头：“不曾。”

　　“信物呢？”听说拜师仪式中师父会赐徒弟信物以示身份，徒弟会佩在显眼处以表地位。

　　厉司深略带疑惑的看向他：“你当时说霜夜山内无信物之类的东西，说是日后有了再补。”

　　言久余狠狠的淬了言辰君一口，这还带补的？恐怕上辈子凌叙白到死都没有收到吧！

　　“好，我知道了。”

　　“久余…”
　　“师兄，你猜的没错，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有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言久余看着厉司深，厉司深诧异的睁大眼睛，很快又恢复了神色。“怪不得…我曾听师父讲过，后期境界突破难如登天，曾经也出现过失忆的情况。久余，你不用担心，不记得就算了，有师兄在。”

　　“谢谢师兄。”言久余轻笑道。“对了，师兄你的事情办完了？”

　　“已然无事。路上听闻你已出关，又生柏玄台之事便想要来看看你，谁知你竟…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情形，可吓坏师兄了，以后定不可如此莽撞。”厉司深白色华袍下摆处隐约可见点点灰尘，想来应是一路直奔这里。

　　言久余心中一暖，笑意渐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