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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往事幕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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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还在言久余床上,下一秒出现在一间陌生房间内的凌叙白勉强坐起身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没记错的话这间房间右边便是言久余的房间。
凌叙白坐了一会儿,轻轻挪动身子靠在床栏上想:“言久余为何没有直接送他回到自己房间?这人又想做什么?”
一片红枫叶飘飘扬扬恰巧落进屋内,凌叙白眸光一闪枫叶瞬间出现在他指尖,摸在手里既不光滑也不粗糙,比手掌要小颜色却很浓。
他依昔记得当年以众多新弟子中试练比试魁首的身份拜入言辰君门下,听着别人口中仙风道骨的师尊心里也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与向往。
当时他与言辰君的初见便是在这片片红枫下,厉司深领着他来到识尘苑,一身白衣的言辰君正端坐在亭台内听见声音望向他。飘然出尘,宛若谪仙,只那一眼凌叙白便相信他的师尊无论做什么都自有考量,暗暗告诉自己今后更要加倍努力,严于律己,不给师尊丢人,不让师尊为难。
随着慢慢接触,他渐渐发现师尊言辰君与别人口中的言辰君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师尊对所有人都平易近人,只有对上自己的时候相当狠心,一次次因为所谓的正义正道被推开,一次次选择谅解。在凌叙白心中,这种模式像是成了一种默认,自己永远是被丢下的那一个毫无例外。与此同时,在不经意间发现师尊对自己的感情竟然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凌叙白开始一边与其保持距离,一边陷入自我怀疑中。
直到那人亲手震碎了自己的魔丹扔出天一宗,在天一宗的山脚下被各门派捏碎金丹成了废人,一路上数不尽的唾骂与嘲笑,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援手。垂死之际机缘巧合下重回巅峰,五年间的杳无音讯,他相信即便他死在这五年里,也不会有人知晓。
五年后带领一众下属强势回归,唯我独尊,残暴嗜血,娶妻纳妾,风光无限,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凌叙白的名字。各门各派几乎被他屠杀殆尽,整个大陆尤如人间炼狱,即便如此,也未动天一宗弟子分毫。于是那个时候,拜入天一宗的弟子增多至以往数倍。
凌叙白清楚的记得,当时言辰君已经被尊称为仙尊,而言辰仙尊第一次祭出斩情便是手刃孽徒,冰凉的剑身插入凌叙白的心脏同时把一缕剑气留在他体内,凌叙白亲手捏碎那人的金丹将他扔在荒芜之地。
言辰君死后人死剑消,没有了斩情的制衡束约,凌叙白体内魔气时涨时消,他发现时为时已晚……
凌叙白死于半年后…
如果自己不拜入那人门下,如果自己能早点知道那人对自己根本没有心的时候就杀了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一人一生,一塌糊涂。
一无所有,一无是处。
天一宗霜夜山(一年前)
凌叙白在睡梦中惊醒,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脸上,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他不是……死了吗?”,他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腿,身体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心中:“他重生了。”
屋外传来有序的敲门声,凌叙白紧张的盯着门,这个时间这个画面应该是厉司深让言辰君选一众弟子为三年一次各门派的弟子历练做准备,而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凌木师兄,言辰君吩咐我让你去流月山柏玄台为三年一次的弟子历练做准备!”
“好…”
凌叙白换了身衣服匆匆忙忙的赶去柏玄台,一如记忆里的那样,天一宗还是那个天一宗,画面还是那个画面,甚至说过的话还是那句话。凌叙白站在最前排,抬起头看着他的师尊言辰君,师尊还是那个师尊…
言久余,言辰君,言辰仙尊……
唯独不是他凌木的师尊……
“啪嚓——”
隔壁传来的声响让凌叙白收回思绪,指尖的枫叶灰飞烟灭。凌叙白坐了一会儿听着没什么动静后慢悠悠的穿上里衣,然后中衣,披上外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不小心扯痛腹部的伤口令他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