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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夏夜3-小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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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杉-
没什么地方好去,还是回家最好了。我想对于为这种人来说,夜生活并不适合我,虽然白天也能看见,但是晚上看到“他们”的感觉总是不太好。可能是我没习惯吧,毕竟我不是从小就能看到的那种,而是在两年前那次车祸后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人”,而且这些“人”也开始在我身边聚集。
我亲妈在我刚上高中时就去世了,两年后我爸又娶了李阿姨做老婆。李阿姨对我挺不错的,但是我一直叫她阿姨,为这事我爸曾发过不少次火,但是李阿姨总是说:孩子大了,叫不叫的有啥关系。我从上大学就开始租房子住,一直到现在,两老有他们的生活,而我有自己的。
我打开家门,发现小杉站在门口在等我。
“小杉,我回来了。”
他笑着看着我。
自从我遇见小杉,他只说过一句话,就是我问他叫什么的时候。
那是两年前我在城北路发生车祸后的事。那时我坐的出租车和一辆小货车相撞,出租车司机和小货车司机,连同小货车上的两名乘客,在那次事故中都丧生了。唯独我,身上只有一点轻微骨折,几处瘀血(我说的不是脑部的),可以说是个奇迹。这事报纸都登了。城北路和红专路交口,是个交通事故多发路段,我从那次事故到现在都没敢再去过那个鬼地方。
事故发生得很突然,那辆小货车鬼使神差向我坐的车撞过来,当时我心想这下肯定完了,等我清醒,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了。我睁开眼睛就看见我隔壁的床上躺着的少年:
他大概15、6岁,有稍微卷曲的柔软的头发,一双漆黑的眸子,白白的肌肤,长得跟个娃娃似的,很招人喜欢。我发现他正认真地看着我,于是对他笑了笑说:“你叫什么?”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回答我:“小杉。”然后我再问他什么问题,他都只是笑着不回答。
爸爸和李阿姨总来看我,还有一大堆的交通警察叔叔来询问我事故的情况,甚至有报社的记者采访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多人关注过,那段时间我的床边总是十分热闹,连护士也常来跟我聊天。但是小杉那边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他有时躺着,有时在病房里走动,但是从没走出过那间病房。
渐渐的我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不是小杉没有亲人,而是压根大家都看不到他。这事对我的打击不小,开始我并不能接受。但是我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开始觉得医院越来越吵,半夜还有很多人在病房或走廊里走来走去,甚至嬉闹玩耍。直到有一天,我在医院的楼梯上遇到了前一天辞世的一个大婶,我才彻底磨灭了我只是太累了,脑子出现幻象的希望。
我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因为我觉得他们理解不了我,肯定会认为我发疯了。我开始坦然得面对,其实接受起来也不是很困难。小杉从那天起就一直在我身边,我出院,他就跟我到了家里,如同在医院一样,他再也没走出过我的家。
“小杉,明天是星期六,太好了!让那烦人的程序,报告和工作餐见鬼去吧!”我总喜欢这么跟小杉说话。虽然没有回答,但总不算自言自语。我开始渐渐的理解有些人为什么要养宠物了。养宠物的人总是害怕孤单的,我要是没有小杉,估计我也会养只京巴什么的。但是我可没说我把小杉当宠物啊,有谁在家里圈养鬼来玩的?我把小杉当朋友。
“小杉,你知道我今天遇见什么人了吗?”
“哈哈,你肯定猜不到。一个有意思小子,他也能看见‘你们’。”
我跟小杉讲今天早上的“奇遇”。
“对,我还要了他名片来着。”
“你说他能不能看得到你啊?”我边说边从衣服里找名片。
“丛流……丛流……名字也挺有意思的。”
我看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该不该给他打个电话呢?我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他完全认为老先生是个人,但是我看到“他们”时,总有点虚虚的感觉,有些是很模糊的,所以我能一眼分出哪个是人哪个是鬼,而这个叫丛流似乎跟我不一样,真奇怪。他的能力是不是与生俱来的呢?还是像我似的是后天的。
我拿起手机,可跟他说什么?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啊。总不能直接上来就问,“喂,小子,你是不是看得到鬼呀?”这像话吗?还是算了。
我刚把手机放下,它就响了起来,手机铃声是我自设的,是已故的X-Japan乐队的吉它手HIDEsolo时期的作品的《Misery》,我很喜欢他,可惜英年早逝,天妒英才说的一点没错。有了这能力后,我还希望能看见HIDE个一回半回的,但是都两年了,我一个外国鬼都没看多过,估计是没戏,要是想看到张国荣估计还成。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
“呵呵。”设成这首歌之后我接电话的速度是降了下来。
“我是何松啊。”
“嗯,听出来了。有事吗?”
“你在家吗?有空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在家。找我做什么?”
“就聊聊,不行吗?都老同学了。”
“行,怎么不行……”
“你吃饭了没?”
“没呢。”
“成。那我带着吃食。”
食物?“你什么时候到啊?”快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