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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帮忙 ...

  •   顾玥楠抬手轻轻地扇了扇,想要赶走脸颊上的燥热,她转移开话题问道:“你的腿好了些吗?”

      “已经把石膏卸下来了。”

      “那就好。”

      午后的太阳正好,高高的悬在空中,耀眼的光芒透过老旧的玻璃窗,照射在桌面上。

      吴支书一看时候不早,也就不在这给年轻人当电灯泡了,收拾收拾,准备下地干活去。

      瞥见他走了出去,顾玥楠眨眨眼睛,终于放轻松了些。她侧过身子,斜靠在桌边,嘴唇凑近话筒,软糯地说:“你有没有想我呀?”

      然而隔着电话,好久没听到回声。

      为什么不说话?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都要想吗?顾玥楠蹙起眉头,皱了皱鼻子,扯开电话线,就要发问。

      “嗯。”

      瞬间,顾玥楠嫣然一笑,眉眼弯弯。待她偷笑后,立马装出一副不满的语气,十分淡定地轻咳一声,说:“嗯是什么意思嘛?你总是‘嗯嗯’的敷衍我,是不是一点也不想我。”

      话筒中传来她甜腻撒娇的话语,赵存远喉头滚动,右手握紧话筒的手心不住发烫,浸出汗意。

      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庞上,神情却有些僵硬,他不自觉地抬头瞄了一眼对面的胡干事,嘴唇紧抿,挣扎了许久,终于哑着声音,开口说道:“我…我想你。”

      “哈哈哈……”听着声音,顾玥楠都能想到他的表情,肯定是非常不自在,就跟黄花闺女被人调戏了似的。

      反正现在办公室也没有其他人,她毫无顾忌地笑出声来,前仰后合的,好不开心。

      银铃般地笑声,引起话筒的震动,然后传入赵存远的耳中,让他的后脖颈上的软肉,一下子就僵直住。

      胡干事听见赵营长刚刚那句“我想你”,顿时眼珠瞪的比铜铃还大,粗犷的脸上全然一副呆滞的表情。

      不过现在的赵存远,也顾不上他的反应了,一心专注在手中的电话上。

      “赵存远。”顾玥楠止住笑声,甜甜地唤了一声。

      “嗯?”他想起刚才的事,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怎么了?”

      “我也好想你啊!”

      轻柔的嗓音在耳边飘荡,赵存远身上的每一处器官都仿佛泡在糖水里,心底涌出无限的甜蜜来,面上更是难掩的宠溺神情。

      “呀,我忘了和你说了。”顾玥楠把昨天和大家商量好的打算,和他解释清楚。

      “所以呢,等学校放假,我就去部队看你,好不好?”

      话说完,只听得电话那头又沉默了,搞得顾玥楠立刻紧张起来,毕竟这个决定尤为重要,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怎么了,你领导不同意?”

      “没有,探亲报告,政委已经同意了。”赵存远语气十分沉稳。

      “呼~”顾玥楠长舒一口气,不解地问道:“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我还以为不行呢!”

      赵存远气息加重,深色的瞳孔变得更加深沉,他眼神犹豫,下颚收紧,声音喑哑地问:“为什么改变主意,同意我娘的定亲?”

      刚刚小玥说的他俩要先定亲的消息,像颗炸弹,轰的一下在他心底炸开。那一瞬间,他俩接下来要过的一生都在赵存远脑海里拂过。

      但等赵存远冷静下来,他没忘记之前小玥对他娘说的定亲,是有抵触情绪的。不过他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他和小玥一定能一直在一起。

      所以,赵存远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小玥改变了主意,不想让她受委屈。

      听到他这么问,顾玥楠忍不住噗呲一笑,美丽动人的脸庞沐浴在金色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她一字一句轻声道:“欢喜侬,我就像吃错特了药。”这还是在现代的时候,大学里的闺蜜曾经教她讲的。

      “什么?”赵存远疑惑道。

      “嗯~,这是三江话,你自己猜!”

      “好…”

      虽然没听懂,但赵存远能感受到了小玥的情绪是积极的,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答应定亲,再过不久,她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了!

      窗外阳光正好,话筒里传来彼此的呼吸声,即使距离相隔几百公里,但在这一刻,两个人心意相通,超越了阻隔,仿佛被绳子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不久,王婶子带着潘奶奶姗姗而来。顾玥楠把手中的话筒递了过去。

      王婶子先和赵存远好一阵交代,再让他和潘奶奶通话,保证一定真心爱护小玥,好好表明态度。潘奶奶终于完全放下心来,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

      半个多小时过去,赵存远才放下话筒。

      对面的胡干事见他挂了电话,忍不住凑过来,嘿嘿一笑道:“赵营长,家里给找了对象啦?”

      “嗯,要定亲了!”赵存远眉眼柔和,神情缱绻,起身整理着装,嘴角含笑地戴上帽子,扶正帽沿,快步走了出去。

      看得胡干事一愣,乖乖隆地咚,赵营长这模样,他还是头一回见着,铁树开花,果然不同凡响啊!

      ……

      既然这暑假探亲的事定下来了,顾玥楠总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口大石头,轻松地挽着潘奶奶回家去。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那。

      “刘蕙琴?”顾玥楠诧异过后,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刚才王婶子要去地里干活,没跟着一起回来。要不然两人碰见,指不定情绪一上来,又得闹出什么纠纷来。

      上回,刘蕙琴来赵家的时候,潘奶奶没在场,所以也就没见过她。现在她见一个面生的大姑娘站在自家门前,有些纳闷。

      顾玥楠和潘奶奶解释道:“这是我同学,她家就在上岗村,可能来找我有什么事。”

      以她和刘蕙琴的关系,刘蕙琴能够上门来找她,自然就不是唠嗑这么简单。

      潘奶奶一听是小玥的同学,立马迈着快步推开院门,热情地招呼到:“噢噢,快,快请进,”

      “先进去再说。”顾玥楠也对她笑了笑。

      自重生以来,刘蕙琴虽然性格大变,锋芒外露,自傲自强。但本性还是一个挺好的姑娘,别人既然对她和善,她也犯不着板起脸,也抿嘴笑了笑,应道:“好。”

      潘奶奶说:“你们俩聊,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坐吧。”等堂前只有她们两个人,顾玥楠先开口问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为了陈文屿?”

      “哼,就他?”刘蕙琴眼神不屑地摇了摇头,“对付他,不用你帮忙。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我自己来。”

      “我来找你是为了另外的事。”说罢,她神情认真,直视着顾玥楠的双眼。

      之前顾玥楠亲口答应过,欠人家一个人情,现在自然会信守承诺,她点点头说:“好,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会帮你。”

      “好,”见她这样痛快,刘蕙琴挑了挑眉。看来顾玥楠也不是一个两面三刀的,没准她俩倒是能交个朋友。

      “我想问你,你编的那些手绳卖去哪了?”

      前阵子,顾玥楠还在学校里卖的风声水起,多少年级上的女同学都在她那定了一条。但自从她请假回来,就不怎么在学校卖了。

      换成以后,这点手绳挣得钱不过蝇头小利,但在这会儿子,她就不信了,顾玥楠会放弃赚钱的买卖不做?一定是找了别的门路把东西销了出去!

      “你想做什么?”顾玥楠想先弄清楚刘蕙琴的目的,虽然已经过了供销社的明面,但毕竟现在社会上还没放开,一个不小心成了‘投机倒把’分子,可是要坐牢的。

      同样刘蕙琴眼睛不停地审视着顾玥楠的表情,也在考虑权衡,没有开口。

      潘奶奶端了两碗水出来,见两个孩子一本正经地,像是在商量啥事儿,也就没打扰,招呼着她俩喝水,就回了后堂。

      “我这有一批做工精良,款式新颖的衣服,也想找条门路卖出去。”终于,刘蕙琴还是先开了口。

      原来,她这阵子做的生意,就是倒卖空间里的农作物。不仅每次都要冒着危险去黑市上销售,而且这些东西利润少,卖不出多高的价钱。

      以她空间里粮食的产量,倒是能做笔大的买卖。可她也不敢一下子拿出许多粮食,粮食体积大,那风险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可要是加工些卤味啥的,再拿出去卖,利润确实能高些,只是这样一来,肯定瞒不过家里人。

      刘蕙琴的爹是上岗村的生产队长,全家人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地,哪会支持她这么干?所以这条路子也是行不通的。

      不过,刘蕙琴又摸着一个门道,那就是卖衣服。

      如今大家都是花了布票,扯些布,再去找裁缝量体裁衣,来来回回都是那几种样式。

      正好隔壁邻居的立秋大姐,自从丈夫死了,就一直帮人家接些裁缝零工。

      刘蕙琴打算和她合作,自己有未来穿衣流行的样式,立秋姐有手艺,做了衣服卖出去,利润高,风险还小。

      可惜的是,村里的姑娘媳妇并不买账,衣服好看是好看,可她们一时接受不了。就算真喜欢,也不会像城里人那样也去买一件,而是自己扯了布,偷摸找裁缝做一件相似的。

      她倒是想效仿顾玥楠,在学校同学里卖,可惜一件成衣的价格,少有同学能自己做主,掏的起钱的。

      所以,刘蕙琴就想来问问顾玥楠是怎么把手绳卖出去的。

      既然对方也是想‘投机倒把’,顾玥楠思咐了一会,还是如实说了出来:“我的手绳全交给市里的供销社收购了。”

      “你有门路?赵存远帮你的?”居然能搭上供销社,刘蕙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间,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顾玥楠皱起眉头,淡定地回她:“不是,是李老师的女儿在供销社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和我达成了合作。”

      明白自己刚刚着急了,有些过头,刘蕙琴和缓了神情,略微不好意思地握了握拳。

      她低头喝了一口水,还是忍不住请求道:“你能帮我和市供销社的人搭上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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