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江吟》评论集合》轻儿滴囧儿

37、残照

　　一、局势
　　南越如巨船将倾，搅乱原本平静的水面，剧烈的震荡之中，无论是谁，都需要将过去的一切做一个了断，寻找新的平衡方式。了断的利剑如何挥出，前路又在何方？紧张的战局条理分明，建康周围赖以自保的要地正被逐渐吞噬；各方势力深陷局中，却是纷纷乱乱，跌跌撞撞地向前。
　　命运如何？答案即将揭晓，尚有继续努力的空间。
　　南越。军中的凌王旧部，朝中那些曾经为了赵彦扶植赵焕的势力，被打压下去的赵焕旧宠，被提拔上来的赵誊新欢，逃亡至此的晋王手下，死心眼的刘恒，难于捉摸的霍信，风格诡异的韩梦征，温柔善良的刘敏，尚嫌稚嫩的赵葑和仪真。
　　北魏。不甘寂寞的莫衍，不知是否真正安于命运的江进，外表冷漠的江茂，暗中立下不少功劳的海门帮，流落江湖自称不愿回头的齐谨，江征的势力，宇文家的势力，无耻的田文良，依旧疯癫的平遥，还有我们天怒人怨千夫所指位高权重战功耀眼让人头疼的越王殿下。
　　捉不住线头，却见南州正慢条斯理气定神闲地一一梳理开来。
　　这边，莫氏兄弟究竟要如何了断，或许很快就见分晓。那边，对建康的包围也已成型，赵誊回天乏术。
　　一切原本顺理成章地推进，变生不测，却是江德居然提前对海门帮下手。
　　存在于国都的□□帮派，大概的确是项很不稳定的因素。如今梁王和宇文家的势力还要留着攻城，海门帮对于粮草的控制却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貌似的确无用。
　　的确无用，可是无用就要立刻舍弃，不怕让其他人自危么？即使这小小的□□远远不能和堂堂正正的军队相提并论，又何必如此心急，难道他们也有实力趁机做出什么威胁北魏的事情？
　　江德的身体，在洛阳是否依然每况愈下？说起来海门帮和赵彦的牵扯不少，虽然如今联系已经越来越小，我还是担心江德此举背后，是他对赵彦的不信任，这不信任又源于江原对赵彦的充分信任。又或者，此举不知和淮水帮有无关联？
　　“鸟尽弓藏，难道不应该么？”江原说出这句话，总该有他自己的道理。或许只有鸟不尽，才能让弓不藏，从前赵彦和江原对公孙叔达此人的评价一直很高，不知会不会就此说服他真正从军？
　　无论如何，海门帮的屈涛、小鱼、梁昆全家都留在洛阳，前两人和赵彦私交不错，我实在不想他们受到什么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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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杜长龄
　　很久一来，杜长龄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曾经暗暗期待他就这样一直病着、一直活着，但他最终还是遵循常理，病到最后，便去了。
　　我想，赵彦对杜长龄的视角本身……也是有几分微妙的。
　　赵彦初读《形论》，便为作者的才华由衷叹服；初次参加天御府议事，对杜长龄的观感也是气质出尘；偏偏几句客套的交谈，居然弄得场面尴尬。此后杜长龄站在江原角度提点，略略进行了一点威胁，微妙地触犯到赵彦，导致他介怀了很久。再以后出使函谷关初露锋芒，赵彦被江原借机重用，赵杜二人虽然都是才华过人，但一个作风凌厉一切以胜利为重，一个谨慎严谨把江原放在第一位，一个擅长阴谋阳谋明刀明枪纵横沙场，一个擅长分析局势施展政治手腕背后下手，冲突越来越难以避免。即使赵彦最终被杜长龄点醒，确定了自己的方向，心中虽然对他感念，芥蒂依然存在。
　　从赵彦的角度，大概不过是，一来杜长龄不但将自己的鞠躬尽瘁推己及人，希望每个人都如此，更把江原的安危看得重于一切，从小地位尊贵又对战场格外执着的赵彦自然难以苟同；二来江原对杜长龄格外温柔的态度，略略触发了赵彦本来不太浓厚的独占欲；
　　而从杜长龄的角度，也许又有不同。
　　他在江原最孤立无助的时候走进江原的视线，被江原劝服，改变了自己的夙志，从此在江原身边，天御府的战略战术、政治活动，无不凝聚着他的心血。在赵彦出现以前，他已经成为唯一一个能听江原倾诉心事的人，这样深厚的私交，虽然他一直守礼谨慎，心中大概也有把江原当做亲人的时候吧？江原对他算得上温柔体贴，但在他面前并不掩饰自己一些任性的心事，总要他慢慢规劝，实在有几分兄长风范。因此赵彦初来之时，他完全站在江原代理人的角度试图提点，可是在发现江原是真的动心以后，就仿佛是全心依赖着自己的兄弟被人抢走了一般，掩饰不住那一抹失落。也许江原对他的倚重并未改变，但从唯一变成唯二，还是唯二当中稍逊的那一个，自然会失落。
　　他是适合在幕后缜密考虑小心策划的那种人，也许只适合与风雅文士相交，赵彦却适合在台前杀伐决断速战速决，是个纯粹的武将。战事之中，赵彦确实比他容易取得成效，也比他更与江原思路一致。
　　然而知道自己身体情况的他在攻越之战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最后的心血留下一部或许有用的著作。究竟是留给江原，还是为自己的才华留一个纪念、为史册留一个参考？
　　总觉得这一章的描写里最妙的地方，就是把赵彦对杜长龄英年早逝的强烈遗憾、对杜长龄所做一切的感念、急于把江原从悲痛情绪中拉出以便商讨攻越计划的迫切、以及隐隐约约潜意识里不愿承认存在的占有欲，全都一字不着地单纯利用心理描写和语言动作描写表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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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江原
　　江原就这样站在墙边哭了一整天么……
　　以后再也没有了……
　　第一次亲眼见他哭得这么惨。最后还被赵彦教训学生一样不许他急着感情用事。
　　还好，虽然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至少杜长龄最后的努力的成果，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等到战斗结束赶回去，只能看到坟墓了吧……那时也许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一下悲伤？就怕那时还有另一个悲恸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