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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妒2 ...

  •   沈砚心大,和蒋诚一块玩去了,该吃吃该喝喝,玩了一天才回家。

      德安长公主刚从宫里回来,见儿子面色红润有光泽,她也带回来一件好事。

      “娘去问过圣上了,林洛吾的事儿,盛阳殿那边说查清楚了,是林洛吾自己修炼阴诡之术导致走火入魔,才会当街暴亡。娘就知道,这事儿跟我儿没关系,我儿没这个本事。”

      沈砚无语:“娘,您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德安长公主笑眯眯地捏了捏沈砚的脸,“娘当然是夸你了,不管我儿子怎么样,在娘心里,你都是最好的。”

      沈砚把德安长公主的手扒拉开,“娘,都捏肿了,不俊俏了。”

      “哪里不俊俏,我儿子可是远近闻名的俏郎君!”

      沈砚躲开德安长公主又伸过来的手,“娘,我先回房了。”

      “一会儿该用膳了,回去干什么,跟娘说说话。”

      沈砚一边跑一边说:“我把买的东西放放,马上就过来。”

      沈砚跑回自己的院子,把房门关紧,然后躺到榻上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晏淮就来了。

      沈砚:“林洛吾的事情是你解决的?”

      晏淮微颔颔首,“是。”

      沈砚紧盯着晏淮,半晌不说话。

      晏淮:“阿砚,怎么了?”

      沈砚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精致的双眸清澈明亮。

      晏淮:“阿砚?”

      沈砚终于张开了口:“晏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连盛阳殿的事情都能解决?”

      晏淮微微一怔,旋即如往常一样轻抚了抚沈砚的脑袋,“你迟早会知道的。”

      “可你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

      “时机未到。”

      还是这句话。

      沈砚不大高兴,直接推开晏淮的手,“总是这句话。”

      “阿砚……”

      “别叫我。”

      沈砚心烦意乱,一拍脑门就想把自己从虚空之中唤醒。

      和晏淮交流久了之后,沈砚也渐渐摸到一些门道,比如他可以随时从梦境虚空之中离开,又比如只要他不想见到晏淮,晏淮就不能入梦。

      晏淮骨骼分明的手指搭在沈砚的手腕上,他有些无奈,“阿砚……”

      其实事情解决了是件好事,可沈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烦意乱,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要失控,又隐隐觉得晏淮和他有了距离。

      他本就对晏淮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他们可以在虚空之中交流,他甚至连晏淮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阿砚,等某一天你见到我,你便会知道是我。”

      沈砚微冷着脸,“随便你,想让我见就见,不想就算了,我也没那么想见你。”

      沈砚一拍脑门,直接从虚空中出来了。

      他现在不想看到晏淮!

      丫鬟们明显感觉到自家侯爷这两日不开心,他时不时地唉声叹气,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锦绣特意冰镇了葡萄,去皮穿成串,浇上秘制的果酱,一道甜蜜冰镇葡萄就成了。她把这甜蜜冰镇葡萄送到沈砚面前,来哄沈砚开心。

      “侯爷,奴婢今日特意做了您最喜欢的甜食,您尝尝。”

      沈砚爱吃甜食,尝了一口,果然觉得甜,只是心里头那股沉闷依然还在。

      他叹了口气。

      “侯爷,您这两日是怎么了,怎么唉声叹气,发生什么事了?”

      沈砚又叹了口气。

      锦绣心里着急,“侯爷。”

      沈砚转了转手里的葡萄串,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又到底没说出口。

      “没事,你去忙吧,我找我娘说会儿话。”

      锦绣是从小伺候沈砚的,她比沈砚年长好些,前两年她嫁了人,又放心不下沈砚,也舍不得长公主,便又回了公主府伺候。

      “那奴婢先退下了。”

      沈砚是在祠堂找到德安长公主的,她正在给武安公上香。

      沈砚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父亲过世之时,母亲悲痛的样子。起初,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后来到了某一刻,她忽然嚎啕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至今都让沈砚心尖发颤。

      “砚儿,来,给你爹上柱香。”

      “是。”

      在沈砚印象里,父母一直是恩爱的,从来都没有急过眼。母亲德安长公主在外人面前凌厉霸道,可在父亲面前却是非常温柔体贴。

      有人说,这是一种偏爱。

      “娘,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德安长公主:“你问。”

      沈砚:“娘,什么叫喜欢?”

      问这话时,沈砚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雾蒙蒙看不清脸的人。

      德安长公主微微一愣,旋即喜笑颜开,“砚儿,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沈砚连忙矢口否认,“哎呀,娘,你就当我没问。”

      说完,沈砚起来就跑了。

      德安长公主:“你跑什么啊,娘还什么都没问呢。”

      沈砚一溜烟就没影了。

      德安长公主:“砚儿莫不是真有喜欢的人了,是哪家姑娘啊?不成,我得找人问问。”

      沈砚觉得自己简直疯了,他怎么能这么突然问母亲那种问题,更疯狂的是,他在提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人竟然是晏淮。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绝对没有喜欢晏淮。

      沈砚拍了拍自己的脸,“沈砚,你清醒一点!”

      沈琮被吊在自家院子前的事儿被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偏。

      “听说了吗,大理寺正沈琮沈大人被吊起来。”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身上的衣物都被扒光了。”

      “听说还是倒吊着,沈琮据说受了大刺激,都病倒了。”

      “啧啧啧,年纪轻轻的,一头栽在地上,都嘴歪眼斜了。”

      “哎呀,他本就比武安侯长得差些,这会儿更比不上了。”

      “听说他都瘸了,恐怕差事要保不住了。”

      风言风语四起,整个京中都传遍了,蒋诚把这事儿当笑话一样说给沈砚听,“敏之,你是不知道那些百姓说得多有趣,我看沈长霖这几日定是不敢出门,哈哈哈哈……”

      沈砚最近为晏淮感到烦心,也就没顾得上沈琮,这会儿反应过来,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可控。

      沈砚连忙唤来陈九,“去查查,都是什么人在散播这些话。”

      “是。”陈九领命去办事。

      蒋诚不以为然,“敏之,咱们京中富裕,百姓们平日里没事就随便瞎聊聊罢了,你计较它做什么?”

      沈砚:“没计较,只是随便查查,万一真查出点什么,也好做防范。你可别忘了,咱们这是在京中,这万一被人抓住点把柄,咱们的逍遥日子还要不要了。”

      “嗯——”蒋诚拉长了音,脑袋一点一点,“你说得对。沈长霖那小子心眼小得很,别没得让他给坑了,他那天就让你背黑锅来着。”

      沈砚:“这些流言要是再这么传下去,这黑锅我背定了。”

      “谁敢污蔑敏之你,我第一个先废了他。”

      蒋诚唯一臭味相投的人就是沈砚,俩人从小一块玩儿,十分讲义气。

      沈砚一拍蒋诚的肩膀,“好兄弟,那这黑锅你背吧。”

      蒋诚:“……”无情!

      查流言蜚语这事儿对有权有势的武安侯来说是小事一桩,沈砚很快就知道了幕后黑手。

      蒋诚脸色有些尴尬,“这,这怎么可能呢?”

      话头,是从晋王府传出来的。

      那天,跟着蒋诚的一个随从多嘴,把沈琮被吊起来的事儿说给了他娘听,他娘去买菜的时候又说给了菜市场大娘听。

      菜市场大娘知道了这事儿,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沈砚:“是我多想了,我还以为是沈琮自己搞的鬼。”

      “沈长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谣言猛于虎,这种下作战术他不是没干过,且效果绝佳。不过这次,是我冤枉他了。”

      蒋诚沉默了一会儿,“虽然是冤枉他了,但结果……”

      “圣旨到!”

      两人正说话,前堂来了一道圣旨,沈砚笑意一僵,一个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完了。

      蒋诚也觉得不妙。

      沈砚被罚了,罪名是辱没朝廷官员,对圣上不敬,被打了二十大板。

      皇帝陛下贼精明,是趁着德安长公主进宫时来揍人的,打得沈砚皮开肉绽,声音都嚎哑了。

      等到德安长公主得到消息时,二十大板也早就打完了。

      两个太医也是皇帝陛下派来的,一打完板子,两人就开始给沈砚治。

      沈砚疼得嗷嗷叫。

      蒋诚见沈砚如此凄惨,暗暗摸了摸自己屁股,幸好打的不是他。

      但他回去之后也挨了晋王一顿毒打。

      真·难兄难弟。

      沈砚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屁股上的疼驱散了他心因晏淮而起的那股郁闷,他早把晏淮抛在脑后了,只觉得自己好无辜好可怜。

      这锅背得可真疼啊!

      德安长公主火急火燎赶回府邸,手里还攥着从皇帝陛下那儿揪下来的胡子,她一见到沈砚就红了眼睛。

      “砚儿,我可怜的孩子……”

      沈砚本来疼得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被自家娘亲这么一嚎,就给嚎醒了。

      清醒着的时候,这屁股特别疼。

      “娘。”沈砚虚弱地唤了一声,惹得德安长公主心疼得要命。

      “砚儿,哪里疼,告诉娘,有娘在,别怕。”

      德安长公主只有沈砚一个儿子,从小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这会儿被皇帝打成这样,说句大逆不道的,她和皇帝拼命的心都有。

      “娘,您别担心,我没那么疼了,太医给我用了最好的药,我很快就会好了。”

      德安长公主怜爱地抚一抚沈砚的脸颊,心疼道:“好好休息,娘在这儿陪你。”

      沈砚“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因为服药了的缘故,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德安长公主看着遭了难的儿子,缓缓沉下脸,“锦绣,你夫君现下可闲着?”

      锦绣俯一俯身,“但凭长公主吩咐。”

      沈琮心情大好,自皇帝陛下罚了沈砚之后,他高兴得回家喝了两坛酒,还拉着从小跟在身边的仆人桑六絮絮叨叨。

      “桑六,我今日真是太高兴了,总算是能看到他沈砚被罚了,哈哈哈哈哈……不过,才二十个大板,不够,远远不够,我要让沈砚死!”

      桑六微微弓着身,劝道:“公子,小心隔墙有耳。”

      “有什么耳?你瞧瞧咱们这院子,穷巷子里,能有什么人?我……”沈琮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我才是武安公的嫡长子,那爵位本该是我的,侯府也该是我的。我凭什么要住在这种破院子里?桑六,我跟你说,总有一天,我会回到高门侯府去,那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公子,您喝醉了,我扶您回去歇息吧。”

      沈琮一把推开桑六,“你少管我!桑六,你到底是哪边的,为什么我每次跟你说沈砚,你就躲躲闪闪的?难不成……”

      沈琮眼睛一眯,眸光里迸射出寒意,“难不成,连你也背叛我了?”

      桑六连忙解释道:“公子,我对您绝无二心。”

      沈琮冷哼一声,他没有发现正在此时一丝黑烟钻进了他的心口。

      “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沈琮的脸被摇曳的烛光照得忽明忽暗,他阴狠的表情让桑六心里猛然一颤。

      桑六暗自心惊,连忙俯低身子道:“属下不敢。”

      沈琮按住桑六的肩膀,只这么轻轻一放,却让桑六莫名觉得有重压,令他几乎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公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沈琮阴沉着脸,胸口处有黑烟萦绕,他冷冷地说道:“桑六,我身边跟着的人只你一人可以信任,若是连您也背叛我,那可叫我太寒心了。”

      桑六直觉得肩膀上有千重斤,压得他快要承受不住,冷汗从额上落下来。

      “公、公子,桑六对您的中心日月可鉴,我绝对不会背叛您。”

      “很好。”

      沈琮收回手的一瞬间,桑六觉得强压也瞬时消失了。

      所以,真的是公子的力量。

      可是,公子天生没有灵力,他哪里来这样的力量?

      桑六动了动嘴唇,想问问沈琮,可一对上沈琮冷冽的双眸,他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沈琮不会让他问的。

      沈琮:“再去取坛酒来。”

      桑六:“是。”

      院外,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

      沈砚服用了止疼药,可他对疼痛敏感,还是觉得疼,难受。迷迷糊糊地睡着之后,晏淮就来了。

      沈砚没什么心情,不想跟晏淮说话。

      晏淮眸光里浮现心疼之色,可沈砚没有看到,因为他正闭着眼睛。

      沈砚:“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歇着了。”

      晏淮:“伤得重吗?”

      “你说呢?”沈砚没好气地说道。

      晏淮忽然伸出手,对着沈砚的屁///股输送灵力,一瞬间,沈砚就觉得自己没那么疼了。

      沈砚:“你的灵力能传送给我治伤?”

      晏淮:“嗯。”

      沈砚:“可我们现在是在我的梦境里啊,是虚空之中,我以为你的灵力要像前几日杀林洛无时那样借用我的身体才可以传送。”

      晏淮:“我能入你梦境,借你的身体,灵力自然是可以传送。”

      沈砚顿时高兴了,脸上堆了不少笑意,“那你赶紧把我治好,我都疼死了。”

      “好。”

      没有一会儿,沈砚觉得自己的伤就全好了,他高兴得蹦了蹦,“晏淮,你太厉害了。”

      晏淮微微弯起嘴角,“可还生我的气?”

      沈砚:“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我才没有。”

      晏淮:“那为何这几日我无法进入你的梦境?阿砚……”

      “我说没生气就没生气!”沈砚打断晏淮的话,“你再啰嗦,我可就赶你走了。”

      沈砚瞪着眼睛,一副生气的模样,晏淮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举手投降。

      “好,阿砚说没生气就没生气。”

      沈砚哼了一声,心里却有点发虚。

      他是生晏淮的气来着,这几天都不想看见他,所以晏淮才进不来他的梦境虚空。

      这样算来,晏淮也不是那么不可控,最起码见面的主动权在他沈砚手里。

      这么一想,沈砚的心情大好。

      而且伤也好了,世界如此美妙,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什么?黑锅?名声?

      黑锅背着就背着,反正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背过。

      名声,他什么时候有过啊。

      “阿砚,沈长霖的事情你不必着急,我会帮你解决。”

      沈砚吃着甜蜜冰镇葡萄,一脸无所谓,“我不急啊,让他折腾去好了,我反正不在意。”

      沈砚一向心大,吃嘛嘛香,没一会儿一整串葡萄就吃完了。

      晏淮:“小心牙疼。”

      沈砚白了他一眼:“你才牙疼,你全家都牙疼。”

      晏淮:“……”算了,自己宠坏的人,继续宠着吧。

      晏淮拿出一碟红豆糕,“这是我才做的,你尝尝。”

      红豆相思,这几日他见不到沈砚,每天都在做红豆糕。

      沈砚很喜欢吃红豆糕,尤其是晏淮做的。

      他拿了一块放到嘴里,“好吃的。”

      晏淮松了松眉头,“好吃便多吃些。”

      “嗯。”

      沈砚自顾吃红豆糕,糕点香甜可口,那日他问娘亲的那个问题忽然又从他脑海里钻了出来。

      什么叫喜欢?

      沈砚偷偷地瞥了一眼晏淮,却见晏淮一直盯着他,他慌乱地移开目光,脸颊也莫名红了起来。

      “阿砚,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沈砚不敢再看晏淮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儿了。

      “阿砚,我有件事要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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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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