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浮火

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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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霹雳／赭墨主】十九，15.水天之间
　　CATEGORY/双桥
　　注意：

　　双桥主，玄宗辅十九题，可点题。
　　清水一定，其他突发梗不定。
　　恶搞有，随兴有，乱入有，时空跳跃不负责。
　　欲点题者请转留言版，找得到我网志点题的一定收。（？）
　　（超过题目我都会写给你（？））

　　・水天之间

　　当他握着自己的手说相信时，紫荆衣没有后悔。

　　当他无论如何喊：“操天道，化两仪，八卦极天。”都不会再降下另一座桥时，金鎏影会相信那天落下的蓝雪真的消散了。

　　曾以为那刻骨的变迁已然遥远，浮沉中也无法再见隔世的容颜。

　　记忆就如同长索，回首方知情深缘浅。

　　※

　　流云半掩天幕，海的尽处绵延笼罩难以看穿的水烟，即便紫荆衣无断地朝地平线那方走去，直至海水浸透衣裳，浅蓝青纱由下染开深靛，依然见不到那该是和自己这身行头般蔚蓝的苍空。

　　当水淹过腰身时，有道声音由身后响起，“尹秋君，不要再走了。”

　　他笑了笑朝那人看去，带点揶揄的口吻，“怎么？担心我？”

　　那一头金灿灿长发的人没有搭腔，抿了抿唇像似有些不满。

　　看对方没回应，他迳自仰天笑了起来，“区区这点水，能难到我么？”于是这一说，从开始一直旁观怪异举动的人终于受不了，“尹秋君，你究竟是要……？”

　　唉了声，一副你真不了解我的表情，“我想看海与天的界线。”

　　闻言，那浅色的眉头蹙了起来，似是不解又似烦恼的神色，依旧不语。

　　两人没有了对话，于是尹秋君又继续往前走，水淹上了胸前，他又听见那声，“尹秋君。”

　　这次他挑着眉转身，一副‘你又有什么指教’的模样。然而那人对他这种态度显然已经习以为常，毫不在意，“等雾散了再看吧。”

　　蓝眸与之对望，见那一席黄褐衣衫涉水而来，金灿灿的长发飘浮在自己胸前的高度，淹没在水下的那只手握住他，“上去吧。”

　　很多时候其实觉得昭穆尊有点担心过度，要知道什么东西过量了都是病，他想他这毛病要是再不改，迟早有天会累死自己。

　　想是这样想，他倒是出奇配合的跟着他往回走，毕竟治病这种东西，也要时间嘛。

　　浸湿的衣裤沾附在腿上，令步伐窒碍难行，望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身影，刻意停下脚步，惹来那人疑惑的转头。

　　“你说我们来苦境多久了？”

　　金色的脑袋一低，思考半响，“记不得了。”

　　“那我们认识多久？”

　　“那更算不清了，为何问这个？”

　　华蓝之人耸耸肩，像是一脸很无奈的模样，“那你何时才能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扛，愿意让我分担一些？”

　　浅金的眼眸看着他，默不作声。

　　“对别人不需要，但对我，你好歹多放心些吧？”

　　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在那份说不出的感觉中，他没有迟疑的颔首应允，“嗯。”

　　尹秋君一向知道他所相依的那人是多么死脑筋又不擅表达，也许他能面对外人说的天花乱坠，但对自己却从来只有简短的回应；也曾听过他对自己欲盖弥彰而巧言如簧的说词，然而不过是下一秒就给戳破的窘境。昭穆尊就是这样的个性，说不出动听的语言，但每说过的一句话，却比什么都实际。

　　于是他一笑，“你答应了，就要做到。”

　　“决不食言。”

　　浓重的云雾一直没有散去，即便在西斜的日阳下他们仰首欲观天际，仍旧徒劳。

　　随风逝去的承诺消散在水天之间，模糊了一片澄清的蓝空。

　　※

　　‘你若付不起誓言，便不要承诺。’

　　云染的磁杯摔在地上发出脆声。

　　那是百年前他最后一次看见那双蓝眸动怒的模样。

　　只为两人反背相驰的理念。

　　直到自己喊哑了声音也不曾再降下悬桥。

　　他才想起百年后那天，尹秋君倒下的眼眸里，并不是愤怒。

　　【水天之间】完
　　2009.0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