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风月之风云引(女尊计中计)》发糕

19、第十九章

　　桃花眼自是对我担心。尽管他最近似乎很忙，但是仍然轻声的安慰我。晚上我睡不着，便转头和他相望，默默无语，一望就到天亮。他亦不曾有过怨言，只是任着我，陪着我，惯着我。

　　他是从不问前因后果的。

　　于是某天我突然醒悟，无论我是谁都无所谓，重要的其实是当下的生活。然后下地便吃了一碗粥，好好的梳洗沐浴，只待晚上跟他好好坦白一切，重新我的生活。

　　夜色已深，还不见桃花眼回来。当一个人有些心事要去坦白，总会忐忑不安，坐立不住，只盼着早有些结果。
　　于是我慢慢的踱出房间，漫无目的的走去。
　　不知觉间，竟是走到桃花眼的书房，但见屋里亮着光，掩着门，桃花眼的声音自里面传出来。“三妹妹，这么晚做什么？”
　　原来他在会公孙大小姐。我转身正想离开。突然听到公孙大小姐提到的名字，脚下一顿。
　　“杜尚德那边，我查的有些眉目了。”公孙大小姐的声音传出
　　杜尚德杜老爷？我的心不由一动，公孙大小姐查他做什么。
　　“那个老家伙有些鬼，若不是亲近的人，是不会从他那里套出什么的。”桃花眼淡淡的说“你可查出谁在跟他接触？”
　　“自那杜少涵死后，那杜老爷倒是伤心了一阵，所以天机阁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只是最近几天，才跟我亲近些，让我看出写端倪”公孙大小姐说

　　我的心一紧-------我说为什么公孙大小姐突然要与杜少涵成亲-----原来，原来如此。原来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颗棋子。
　　“你自己要当心些，”桃花眼关切道“那些老家伙可不是会轻易相信人的”
　　“二哥，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情不能让大哥知道”公孙大小姐问道
　　“三妹妹，可知道母亲并不是生病”桃花眼冷冷的道
　　“那她怎么一直昏迷着？”公孙大小姐诧异道
　　“她是被人下了毒！”桃花眼冷哼
　　“下毒？？谁这么大胆，竟然算计到我天机阁身上”公孙大小姐愤怒道
　　“自是你的好大哥-----公孙洛”桃花眼冷冷道
　　“大哥-----？不可能，”公孙大小姐不可置信的说“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你们出来吧”桃花眼淡淡道
　　“你们----怎么你们----”公孙大小姐惊呼起来

　　我疑惑，是谁？
　　“在下方子楠，这位是我的师妹荣兰。边上的两位分别是我的三师弟郑无风，四师弟庞轻尘”大师兄的声音缓缓传出来。

　　我顿觉周围静寂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和桃花眼合作了？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么说来-----桃花眼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可笑我还为此紧张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公孙大小姐疑惑的问
　　“想必公孙大小姐知道天机阁出了叛徒。而我们正是奉天机阁掌门---你的母亲命令行使，让我们查出谁是那个内奸”
　　“这么说你们一直是演戏-----你也不是秦非，你也不是秦凌蔚，而你----自然也不是绛莲-------你们到底查出了什么？”显然公孙大小姐接受事实的能力不如我，有些恍然。
　　“公孙大小姐认识袁四爷吧”大师兄道
　　“袁四爷----他不是大哥身边的人吗？”公孙大小姐问
　　“他其实是掌门的人，自你母亲中毒后，便潜伏在你大哥身边，暗自保护你母亲”大师兄道“结果他查出你母亲中的毒其中一味药是魂消香”
　　“魂消香？”公孙大小姐失声道“不是传说中的毒药吗？怎么真有人会有。”
　　“不错，正是魂消香。不过这魂消香有个特点，恐怕当今世上很少有人了解，而恰好我的三师弟却知道------”
　　“魂消香的有个缺点，就是但凡接触过一次魂消香的人，此生不亦饮仙玉果酿的酒。其实饮了并不要紧，只是会不时的心跳加快，面色变的赤红。”三师兄清雅的声音响起。
　　“难怪那天喝完酒我见大哥面色赤红，我原以为是他见了秦凌薇的缘故-----不曾想-----”二师姐脱口而出“大哥，大哥为什么这么做？”
　　“自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呗”二师姐不屑道
　　“所以我们怀疑和杜尚德勾结的正是你大哥公孙洛，还请公孙大小姐配合我们，查出事情真相，救出你的母亲---天机阁的掌门”大师兄道
　　“好，好，我自会好好配合，若是大哥，大哥他真的有问题，我自会亲手处罚他，为母亲赔罪”公孙大小姐咬牙道。
　　“你能如此想，也不枉母亲要传位于你----”桃花眼很欣慰的道
　　“既然你们不是秦家人-----那---她呢？”公孙大小姐沉默半响，突然道
　　“实不相瞒，她也不是秦莹莹，而是我们的五师妹-----萧月”大师兄淡淡道

　　难得公孙大小姐还如此牵挂我，我感叹。

　　“原来如此，那想必二哥要和她成亲也是幌子了-----”公孙大小姐道“那敢问二哥置她于何地？”

　　我竖着耳朵听道

　　“你让我假意娶了杜少涵，却逼死了他。虽非我意愿，但也事情因我而起。我一直内疚不已，无法补偿。如今再不希望伤害他人！”公孙大小姐愤愤道。

　　我不由对公孙大小姐刮目相看。难怪二师姐很欣赏她，说她虽脾气不好，心地却十分好呢。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桃花眼淡淡道“做个合格的掌门，必须要有牺牲的，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必纠结在这种不相干的事情上。”

　　原来如此，我不过是不相干的人。我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十分好笑。觉得自己那段担心自己身份，忐忑不安的小女人心态十分好笑。觉得自己因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拒绝杜少涵，害他伤心绝望而死十分好笑。甚至于我出现在这里偷听墙角都十分好笑。

　　我绝对是飘回自己的房间的。当我回神，才感叹其实人也可以象幽灵一样飘着走的。

　　仔细回想前因后果，那桃花眼安排的种种戏剧般的，让我和杜少涵的相见，让杜少涵亲眼见到我和桃花眼众目睽睽下告白，还真是处心积虑啊。我感叹。

　　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设局，不过都是为了让杜少涵心死，答应嫁给公孙大小姐。不过都是为了让公孙大小姐接近杜家。不过都是为了查出天机阁的内奸。

　　可怜我和杜少涵如今阴阳相隔，却不过是人家的两颗不相关的棋子，不过是为了公孙颖公孙大小姐铺路，是她成长为合格的天机阁掌门的两个微不足道的石子。

　　好一个公孙子谨。大约除了天机阁，世上的一切都不过到头来是个不相关。甚至于那些甜蜜和风花雪月不过是他的一些手段。

　　真真是高明的手段。连我二世为人都不曾见识过。这般擅于做戏，倒是平常唱戏的剧本都不如今天的精彩。

　　好的很，君既无心我便休。做戏而已，我也是会的。曾经千方百计不肯入戏，如今看来原来我早已深深进戏无法抽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