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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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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
伏伍长伏赤点着新兵的名字。这批新兵有些是青楼里的小馆,一个个大男人涂脂抹粉的还没宋禾有英气。
伍长为军中最低层军官,无官秩,管理五名士兵,作战中以五人为基本作战单位,可发挥军队作战的最大战斗力。
二十人为什长。
掌管百人为伯长。
“汉九子。”汉九子身穿盔甲,声音纤细。一场微风带来的滴滴春雨而温和轻抚过。
点点打在伏赤心上,也在两人之后的路上多添了几个深坑。
伏赤抬手要在名单上写下汉九子的名字。
“我自己会写。”汉九子打断。
伏赤将笔递过去,这才好好欣赏起面前人。这些小馆大多不认字,这人不止认得还会写。
汉九子身形和伏赤相仿,并不瘦弱。带着头盔,身穿铠甲,背着一把剑。秀气的脸上显现出硬朗之感。握着毛笔的秀手,白皙较长。伏赤感觉他应该换身清香衣服才能配得上这幅画面。
秀手蘸过墨握着毛笔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写下“汉九子”三个字。笔迹钢劲有力,定是好好练过。
“好了。”汉九子放下笔。
“啊……啊?哦!”伏赤这才回过神来:“看你的手有点入迷,你以前上过学堂?”
“没有,阿娘教的。”汉九子如实答道。
“你手真好看。”伏赤冷不丁的通过脑子蹦出一句。
汉九子回礼:“多谢夸奖。”
伏赤自己也没想到会不受控制得说出来。脑子里想了一句,嘴就不知不觉说出来。
“没什么。”伏赤突然不敢看汉九子,抬头看向后面:“下一个。”
汉九子便离开,去前面领刀枪剑戟。
伏赤匆匆撇过一眼汉九子接过兵器的手,便蘸了墨去写下一个名字。提起毛笔眼前闪过汉九子拿毛笔的秀手,纤长白皙。耳边晃起汉九子温柔的声音。一滴墨滴下砸在纸上渐渐形成一个圆。
“棚善崔。”一个声音将伏赤拉回来:“我不认字。”
“我还以为你也会写字。”伏赤写下这个名字。
“嘿嘿,家里穷,就没学。”棚善崔嘿嘿一笑挠着脖子不好意思说道。
伏赤提笔写完便又喊道:“下一个。”
“棋聂隐。”
伏赤写下名字:“好了,去前面领兵器。”
“是。”
伏赤喊道:“下一个。”
“张讯司,张行司。”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站在伏赤面前。
伏赤打量二人:“原是双生。”
两个少年也有不同,一个开朗活泼,一个沉默寡言。
刚才开口报名是开朗活泼的哥哥张讯司,另一位就是沉默寡言张行司。
伏赤先写下张讯司再添上张行司:“先领兵器。”
“是。”
“是。”
伏赤看着名单上的五人,以后就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等领完兵器,五人一组便回到伍长手下。伏赤拿着名单核对人。
“都在啊。”伏赤看着眼前这五个人:“我叫伏赤,是伍长,西埔镇人,十五岁时参军,今年十九,平时叫我伏赤便可,不用那么生分。”
张讯司惊讶道:“那么小就出来啊!你还没我大呢,我今年20。”
伏赤牵出一个笑,感慨良多:“男儿志在四方。年少气盛,不想锁在学堂,便出来了。现在看来还是夫子的叫板比刀砍在身上轻。”
汉九子有些羡慕:“咱俩恰恰相反,我十五岁时最想呆在学堂。可是阿娘不让,但是阿娘她上过学,便自己教我认字读书。”
张行司看向汉九子背在背上的剑:“你家门贫寒,怎么用得起这么好的剑?”
张行司长相清冷,粗眉利目,声线较细。张讯司声线较粗。
汉九子回答:“忘了说了,在下汉九子,今年22,北舟镇人。我是第一青楼忘怀楼里长大的。这剑是以前一位客人落在我这的,从军才带上的。”
伏赤听过断袖一说。一直以为两人是感情深刻,纠缠不休,是一段佳话。不成想原和这世间男女之情一样,断袖也有一夜情。
张讯司不要脸的凑上去:“男的和男的直间会真正产生感情吗?”
汉九子温柔回答:“这我不知,反正我是还没遇到过。”
棋聂隐:“断袖?”
汉九子承认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棚善崔:“断袖和平常男子也无两样。”
棚善崔长相憨厚,一双剑眉下是满带笑意的眼睛,身材魁梧声音洪亮:“我名叫棚善崔,阿娘起的。今年22了,未娶妻,怕战死沙场让她守寡。我说话嗓门大,原是秋鬓镇人,只是镇中不如其他地方繁华。等打完仗来我请你们来我家吃烤菜饼吧,我阿娘做的,可香了。”
说着从包袱里拿出饼就要分给众人。
棋聂隐按住他的手制止道:“你的好意各位心领了,上战场干粮是必不可少的。先留着吧,能省则省。”
棋聂隐长着一张美人脸,却配一双大耳朵。细眉狐狸眼,薄唇顺风耳,看面如识人,大耳听万物,薄唇守人情。身材高挑,纤瘦。
声线温软:“筽息镇人,今年25。镇子落后但是邻里家和。城内热热闹闹,百姓安居乐业。我以前是给红白喜事做饭的,手艺还行,家中有一娇妻,怀胎三月。害,不知我那妻子离开我吃不吃得惯。”
张讯司:“看不出啊,原来你都有孩子了。”
“和妻子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这才成的亲。”棋聂隐悔然:“早知要上战场,就不该和她成亲,她那么好,不该守寡。”
汉九子:“所以才要拼命活下去啊。”
到了夜晚,军营里束起一个个火把,架起一片片帐篷。绳子绑紧木头,搭上一大块布,这便成了临时的家。
众将士看到贴出的告示:明日开始训练。
在吃完饭后有人交班巡逻,剩下的就回帐篷里睡觉。
棚善崔:“我睡最外边,你们睡里边。”
说着将被褥铺好,棋聂隐紧挨着。张行司和张讯司铺在在一起。伏赤将被褥铺好,同时也要帮汉九子铺好。
“不必,我自己来吧。”汉九子婉拒。
“怕你不会。”伏赤看着汉九子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这有什么难的。”汉九子铺好蹲在地上抬头仰视伏赤。
从伏赤的角度可以看到汉九子明显的锁骨。
伏赤:“确实。”
都躺下后,棚善崔先睡下了。
汉九子翻身正好对上还没睡的伏赤。
伏赤好奇问:“我上过学堂,可我那字好像就是棍戳的。”
汉九子:“这,我也不知。自己写着写着就好看,我刚开始也是丑的不堪入目。”
伏赤:“你那把剑叫什么?”
汉九子:“我还未起名字,读书少,你取一个吧。”
伏赤思索:“你名叫汉九子,那便取名为汉笙吧。你以前是在青楼,但是现在你已从军,也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汉笙,流水过草地,又一生。”
汉九子夸赞道:“好名字。”
伏赤:“那便睡下吧,明日还要训练。”
汉九子:“祝你做个美梦。”
伏赤笑道:“你也是。”
月光洒下,星星也明亮,明天是个好天。一群大老爷们儿的鼾声响在宁静的夜晚。树林里传出咕咕声,鸟儿声低低,河边淅淅流水,微风吹过草地,春季羡林。
古代军事指令传达指令分为三方面。这三方面配合起来可以使古代将军指挥军队从令如流,以达成作战目标。
其一曰令
即传令官,古代大军团作战,传令官主要是负责在中、左、右、前、后等分团之间传递统帅的命令。而具体作战主要还是依仗大旗的命令以及金鼓的指挥。传令官一般有副手,一旦传令官不幸遇难,立即会有继任者继续传达命令,防止军队阵型紊乱。
传令兵的衣甲,一般是齐腰甲,齐腰甲是一种与腰部齐平的铠甲,种类繁多,不下十余种。
其二曰旌
即战场军旗,古代中国军队用联络旗指挥全军行军赶路,主将在牙旗下发号施令,各部将领得令后挥动将旗命令士兵准备布阵进攻。中国古代的军旗常有图腾崇拜色彩。上面画鸟隼图形,一面精致挺拔的军旗不仅有命令士兵的作用,还能起到振奋士气稳定军心的作用。
其三曰鼓
即金鼓之声。古代军队行军作战时离不开金鼓,命令军队行动与进攻就打鼓,即鸣鼓而攻,而命令军队停止或退回就击钲,即鸣金收兵。金鼓即代表行军与战斗的信号。平时训练之时,多以这三项作为基础,一旦作战,均以这三项林场变化对战场军队作出调动,而三项中,又以旌为最。
《周礼·地官·鼓人》曰:“金鼓用以节声乐﹐和军旅﹐正田役。”也经常用于形容战斗气氛的紧张激烈。
《左传·僖公二十二年》中提到:“金鼓以声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