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来的非正式暗恋日记》安少卿

2、柠檬味的洗发水

　　早晨的阳光透过了落地窗的帘子。我从沙发上翻下来，薄毯子上织着一只鹿，将毯子抚平叠好，坐在地毯上端详着毯子上那只鹿。听到卧室门开了，我转头，看见他从卧室出来，一边用手抚着自己翘起的鬓角。

　　他走过去，拉开了帘子，转头笑了，问昨晚睡的好吗，我说非常好。他问在看什么，走过来，和我并肩坐在地毯上，我说看这只鹿真好看。他笑了，伸手揉了我头发下，说好了，去洗吧。我说等会，反正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

　　他起身说他去刷牙。我顺势又躺倒在沙发上。阳光照在脸上，觉得无所事事，也暂且不去为生活担忧了。

　　躺着，似乎又昏昏地睡过去了。睁眼时正好看到他在旁边笑着看我，说你就这样无所事事地过一天哪？我要去工作啊。你要留下来可要自己做饭啊。我说不会做饭，他说那你就饿着啊。我说好。他将钥匙放在茶几上。

　　他起身，穿着白色的衬衣，身上一股柠檬洗发水的味道。

　　听到他出门，我站起身，等着他走过楼下，他似乎是知道我在窗边，经过的时候抬起头，向我挥挥手。我笑着挥手。看他走远了，走过去给鱼缸里的金鱼换水，想起昨晚上鱼缸里的戒指，再看，那只戒指已经不在那里了。

　　中午的时候出门，乘着地铁去了市中心的书店，有作家在做签售，大概是暑假，好多的学生模样的读者，坐满了书店的大小台阶，桌椅。我过去围观，是我不认识的女作家，长发，瘦瘦的，听了一会，似乎没有所得。

　　同事发消息过来，说她也辞职了。我吃了一惊，为何？她说因为领导不识人，让她很失望。问她去哪里，她说不知道，先回去休息。聊了一会。

　　天将晚的时候，走在市中心的广场上，看到天边的晚霞浓浓淡淡地在高楼大厦的城市上空，忽然很欣喜，又有点沮丧。这么美丽的城市，我却像是无家可归的人。

　　到了他家楼下，想他并没有下班，在附近的快餐店里面对着街坐着，看着过往的行人和车辆，一面看着顺路买来的杂志。将近8点的时候看到有熟悉的车辆缓缓经过，我匆匆收拾了桌面走出去，车开进了车库。

　　我在沙发上看着杂志，他进来了，边在门口换鞋，一边问我一天过得可好。我说我无所事事去市里逛了。他问情绪有没有好一点，我说已经说不上什么情绪，只是迷惘。他说，你这样宅在家里，可不就迷茫了。

　　我没有说话，将杂志扔在一边。他说不要迷惘了，有没有吃东西，我带了吃的回来。我过去与他相对坐在餐桌边吃寿司。

　　他问我明天依然没有什么正事，我说没有，他没再说话。我心里已经开始有点歉疚，喃喃说对不起。他说没有关系，只是明天冯小姐下班要过来，说有事情要谈。我说没关系，我明天出去找找住处啊。他说你明天去找就能住的吗？我说再不行我去找同事挤挤。他抬头看着我，笑着说，不是下逐客令啦，冯小姐真的有正经事情过来谈，沙发你可以照住，只要你不怕挤，住多久都可以，反正也是空闲的。我低下头，想说谢谢，又似乎说了谢谢会破坏什么东西。

　　很久，他说，周末我带你出去转转吧，透透风。

　　我说我先去洗漱。水从头上洒下来，觉得自己流泪了，有种虚空的悲伤。

　　他依然是倚在侧面的沙发看着电视，画面里有很多似乎动乱的场景，他看我过来，将遥控器递过来。我说不用，你看，他安静地看着电视，声音开很小，又开始听音乐台，都是些安静的慢节奏的歌。我斜靠着看着，缓缓地又睡过去了。似乎他在身边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安心地睡着。半夜醒过来，身上依然是盖着薄毯，我起身去喝水，经过了鱼缸，想起那枚戒指，是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