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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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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甩着尾巴从最大的一间次卧里走出来,眼皮半阖,姿态端得是自在随意,丝毫没有赖在我家里白吃白喝一个月的不好意思:“早啊,我的~朋友。”
正在吃午餐的我眼皮一跳。
平时他仗着自己伤势基本痊愈根本不会这样称呼我,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我在他心里比斑鬣狗还不如。而当“我的朋友”这个名词出现的时候总会伴随着其他不太容易实现的要求。
还记得上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是三周前他要求我把家里所有地面都铺上地毯。对,就是我救他那天他在客厅里躺的那种。
妈的那是意大利手工编织的地毯,单价是以万为单位计的!紧了,紧了,拳头攥紧了。
我肯定是……立即答应了。
因为他当时就把我压在那块地毯上,长着指甲的爪爪正在我脖子周围比比划划,嘴里说的话以一种柔和的,带着商量的语气:“毕竟总趴在地上太凉了,不是吗?”
………
回到现在,同样的爪子,同样的指甲,这家伙把两只前爪搭在我肩上,鬃毛垂进我的衣领。
“有新鲜的食物供应吗?”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话,我甚至感受得到湿漉漉的鼻子蹭过我的颊留下一道发凉的痕迹。
“已经订了活的鸡,兔子,还有羔羊,最快明天才到。”我已经对他的要求麻木了,甚至还有心思刨完最后一口米饭,“你先将就一天。”
早知道这位在非洲稀树草原呆惯了的前任国王吃不惯冻货,不过他的回答依然让我对他的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认知。
“那么作为补偿,回答我一个问题。”
听着像我欠他似的,这是人说的话吗?
哦,他是狮子啊,那没事了。
厚脸皮的狮子自觉进了厨房,叼着一整块解冻过的牛腹肉出来,甩头示意我跟着他去院子陪他吃饭。
院里阳光正好。我也不想去管水槽里没洗的碗,一屁股坐在躺椅上闭眼当条咸鱼。
“你…为什么能和我交流?”说这话时刀疤刚刚咬下一块生牛肉大嚼特嚼,看起来吃得很香。
尽管他发现自己不能跟其他动物交流,只能和眼前这个人说话,但他依然食欲旺盛。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发现呢。”我伸了个懒腰,偏头看他吃东西,“我可以和动物说话,只有我能。”
“就如同你的智慧一样,刀疤,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狮子的耳朵动了两下,咀嚼声突然停了。
“恐怕你还得再回答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压低身子一步步向我靠近,声音因为带着低吼显得格外……呃,有磁性。
“因为只有你说的话是最有逻辑的。其他动物只能跟我说些像是痛,或者是想吃一类的词语,你不愧是迪shi尼的产物。”
没错,我早就在他能和我交流时起了疑。
非洲狮,左眼上的疤痕,脖子比一般狮子顺滑得多的深棕色鬃毛,身上众多食肉动物撕咬的痕迹……要知道这里可是亚洲华国西南地区,他屁股上从哪沾着猴面包树的叶子的?
“我是什么?”如果有特效,刀疤头上一定会有三个以上的问号。
时隔一个月,我终于又在他脸上看到了那种疑惑在又掺杂一点点慌乱的神情。不得不说比他平时耷拉着眼皮瞟我的样子好多了。
“你是个在这个世界本不该存在的生物。”我对他的表情很满意,所以空前有耐心地和他解释了什么是卡通,现实世界是这么回事,还拉着他一起看了狮子王。
反正我是接受了一头二次元狮子穿越到三次元我的家里的事实。
这也是我为什么没准备让他回归草原任由他在我家蹭吃蹭喝的原因,卡通人物能在残酷的现实自然界生存吗?他们那边的狮群甚至连驱雄[1]都没有!
反正养只刀疤叔叔也挺酷的不是吗?
那天,刀疤趴在地毯上默默消化了好久。接着他对我的态度突然就好了不少,尤其在了解到我是因为担心他而表示准备让他一直住我家之后。
甚至还会偶尔给我舔毛(头发)了,就是他舌头上的刺扎得我实在太痛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提。
好歹我终于从仆人升级成了室友,虽然家务活还全是我来干。
ps. 关于刀疤为什么不想回归草原:
刀疤叔叔的执念在于木法沙和辛巴,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也能比木法沙强,也可以坐上王位,实际上根本不想管理荣耀国(参照上位之后自暴自弃随意式治理)。反正他在狮群其实也被孤立,几乎没有人关心他,而且他本身也比较懒散,觉得接受“我”这样的关心照料似乎也不错,尤其“我”是唯一能和他说话的生物,还脆弱到不能威胁他的生命。
[1]驱雄:指等到小雄狮大概两岁半的时候,成年雄狮就会驱赶小雄狮出领地外面。因为狮王不允许其他雄狮狮子侵犯他的统治地位,被驱逐的年轻雄狮将会成为流浪雄狮,死亡率很高。直到幸存下来的他们打败一个狮群的王成为新领袖才会结束这种流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