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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垂柳 福源灯彩 ...
靖绥十年。江南,乌衣镇。
五月,梅雨时节。正是梅子熟时,乌衣镇外的梅林里,累累的挂着丰硕的果实,沉甸甸的压弯了枝桠。
明黄、粉红、翠绿的梅子摇摇曳曳随风摆动,整个乌衣镇弥漫着一丝梅子的清香。
乌衣镇地处江南中心,三面环山,只一条乌衣河徐徐向前,融入闽江。
小镇虽小,但是水肥树茂,空气温润,是以祖祖辈辈的乌衣镇人在此生活,悠闲安适。
远岱青山,云雾缭绕,小桥流水,空灵宁静。
乌衣河潺潺流动,九曲迂回,三两只乌篷船摇橹轻摆,碧水涟漪泛动。
青砖白瓦房舍淡淡屹立,水墨如画。湿漉漉的空气里,夹杂着一丝闷热,头顶的天空,乌云渐密。
座座精致的小桥横跨河面,青石板光滑如玉,少女们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娉娉婷婷,袅娜风姿,一颦一笑都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妩媚优柔,让人沉醉其中。
河岸上,风摆垂柳,温婉迢迢,映在青色的河水中,添了几分风情。
年轻的樵夫挑着担子沿着河岸一路向前,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愈发阴沉的天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这天气,要下雨了。
“陈兄弟!”樵夫听见有人唤他,抬头四处张望,乌衣河中心,停泊着一只小小的乌篷船,船头站了一个光膀子的大汉。
樵夫笑了,扬起嗓子回道:
“刘大哥,还不回去啊!这天可要变脸啦!”
刘大强晃了晃手里的鱼,哈哈大笑:
“就是这变天的时候,最好抓鱼了!”
河面上,鱼儿躁动的跳跃着,溅起水花片片。
“陈兄弟,你那柴火可分我一捆?还是原来的老价钱!”
“行啊,我呆会儿就给你送家里去。”
陈壮笑笑,担了担肩上的挑子,正准备走,又被刘大叫住了:
“兄弟,你媳妇儿该生了吧?”
“可不是,正难受着呢。”
“呵呵,我媳妇儿生我家老大的时候也这样。赶明儿我给你抓两条鲫瓜子送家里去,让你媳妇儿补补。”
“那就多谢大哥了!”
陈壮和刘大寒暄了几句,挑起担子踩着石板路悠悠远去,刚走了几步,又被叫住了:
“陈三儿!”
陈壮愣了下,抬头看看来人,轻轻笑了:
“二娘,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吴二娘顶着一脑袋的软钿翘翠,摇摇晃晃的闪花了眼,脸上的脂粉擦了一层又一层,生生的把眼角的鱼尾纹遮了去,稍一动,仿佛就要掉下来。
“三儿,这柴今天上山砍得吧。”
“是啊。”
“能匀我点儿不?”
陈壮稍微愣了愣,继而忍痛道:
“二娘,你自个儿拿吧。”
吴二娘一喜,扭了扭水蛇腰,弯下腰,抽出丝帕,轻轻的掂量两下,抽了一小把出来,轻笑道:
“喏,这把就行。”
陈壮无奈的摇摇头,把散落的柴火收拾一下,直起身就见吴二娘抓着自己的手扔了几个铜板儿,说道:
“不会亏了你的,拿着。”
吴二娘甩甩丝帕,浓郁的香味有些刺鼻。
陈壮掂了掂手里的铜板儿,看看吴二娘扭腰款摆的身影,无奈的笑笑,还好有几个,总比没有强。
天色阴沉,厚重的云层压在乌衣镇上空,小镇的人们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各回各家。
寥落的街道上,一个少年双手拎着五颜六色的灯彩飞奔。
吴二娘一手拎着柴,一边慢悠悠的溜达,见少年从身边跑过,大喊道:
“高全!跑那么急做什么啊?”
叫高全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娃娃脸上星星散落着一些斑点,听见有人叫便停住了脚,擦擦脸上的汗珠,回头冲吴二娘笑笑,没说话。
吴二娘一把拽过高全,看着他手上的灯彩,熟稔的拿一个仔细看看,惊呼道:
“哟哟,看看这灯彩,真是绝了!要不怎么说,你师傅是咱乌衣镇第一巧手呢!做出来的灯彩就是漂亮!全儿,给我一个吧。”
高全先还挺高兴吴二娘夸自己师傅,听到后面,紧张兮兮的拽着灯彩,急道:
“那可不行!这些灯彩是薛神医给他孙女儿摆满月酒时候用得,可不敢给你!”
吴二娘垮了脸,闷闷的把灯彩塞回去,撇撇嘴道:
“行了!你还以为我真要啊?回头给你师傅说下,让他给我做一个可行?”
高全挠挠头,憨憨问道:
“二娘,你要灯彩做什么?你也要摆酒席吗?”
吴二娘翻了翻白眼,甩甩丝帕,说道:
“我买个玩儿不行啊!”
“呵呵,那行,回头我给师傅说说,给你记下总行吧。”
高全敷衍两下,拎着灯彩转身飞奔而去。
薛家医馆。
薛家老爷子正准备关门就见一个身影朝自家过来了。
“薛神医,薛神医!”
高全大声嚷着,进了门。
薛廷远笑笑:“高全,你怎么来了?”
“薛神医,我给你送灯彩来了。”
“哟,你师傅这么快就做好了?”
高全把十来个灯彩放在桌上,笑道:
“师傅说,你急着要,先做了。”
薛廷远摸摸胡子笑了:
“呵呵,好好,替我谢谢你师傅。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钱。”
“诶,好。”
高全撩起衣服下摆,扇扇风,擦擦汗,望望外面越来越沉的天色,暗想,这要是下雨,指不定大成什么样儿呢!
“来,高全,这是灯彩的钱。”薛廷远拿出一块小布包着银子放在高全手里,然后又捏着两个铜板笑道:
“还有,这两文钱,拿去,买碗酸梅汤,解解渴。”
高全挠挠头,赧颜的笑笑:
“谢谢薛爷爷。那我先走了。”
高全鞠躬道谢后离开。
暮色四合,河岸上,杨柳依依,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彩,映照着墨黑的河水,流光溢彩。
福源灯彩。
乌衣镇唯一的一家灯彩铺,灯彩铺的主人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莫知言,十五年前出现在乌衣镇。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往,他刚出现在乌衣镇仿佛就是一个做过多年灯彩的老匠人。
于是凭着莫知言一双巧手做出来的灯彩,便足以在乌衣镇安身立命。
“师傅,我回来了。”
高全是莫知言唯一的徒弟,也是福源灯彩唯一的伙计。
师徒俩相依为命,感情颇深。
莫知言搬着凳子坐在福源灯彩的小院儿里,不紧不慢的编制着灯笼架子,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敞开的大门外,一直到听到高全的声音,莫知言才展开笑颜: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放下手里的活计,莫知言摸摸高全的脑袋,顺手擦擦他脸上的汗珠,说道:
“快去喝完酸梅汤,在桌上。”
高全笑笑,略略得意的说道:
“师傅,我喝过了。”
“喝过了?谁给你的?”
“薛爷爷给我两文钱,在外面买的。”
“你啊!怎么又去拿人家的钱?”
莫知言轻轻拍拍徒弟的后背,并未真心责备。
“嘿嘿,师傅,这是灯彩的钱,给!”
高全从怀里掏出小布包好的钱,递给莫知言。
莫知言接过来,揣在怀里,笑道:
“好了,把东西搬进屋吧,暴雨要来了。”
“嗯,好。”
高全一边应道,一边动手把散落的竹篾和做好的灯笼架子搬进屋子,淋了雨可不得了。
院子墙角边,几株紫薇婀娜的伸展着枝丫,浅紫红色的花蕾点缀在一片青翠之中,安静清丽,跳脱出几分闲情雅致。
惊雷炸响,苍茫天地间,被银丝般的雨水连成一片。水雾萦绕,淅淅沥沥落在乌衣河上,硬生生的打出无数的小坑点。
雨夜的乌衣镇,依旧安然闲适,家家关门闭户,点着油灯,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不管外面如何嘈杂,只安心的享受家庭温暖。
偶尔犬吠,划过宁静的夜空,响彻整个乌衣镇。
莫知言和高全吃过饭,便挑了灯,坐在屋里赶制灯彩。
做灯彩是个精细活儿,要耐得住性,静得下心,不急不躁才能出好活。
柔韧的竹条粗细均匀,光滑的表面映出莫知言微皱的眉眼。
乌衣镇上的人都说莫知言是第一巧手,然而看过去,其实只是双普通手,五短三粗还有老茧,然而,那些竹条在他手下却能演变成一个个精巧非常的灯彩。
橘黄的光芒缓缓的在房间里荡漾,雨水滴落在屋檐上,叮当作响。
房间里的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有竹条轻折的细微声。
以及,高全脑袋叩在桌上的发出的碰撞声。
莫知言抬起头,叹口气摇摇头,伸手轻推了一把高全,嘱咐道:
“高全,去睡了吧。”
高全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应着,晃晃悠悠的开门出去了。
莫知言再叹一口气,笑笑,埋头继续编制灯笼架子。十指翻飞,灯影煌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大雨依旧倾盆,夹杂着呼啸而过的大风,整个夜晚显得有些萧瑟和幽魅。
莫知言伸伸懒腰,捶捶肩头,年纪大了,稍微坐得时间长一点便觉酸疼。
站起身,慢慢踱步到屋檐下,看着风雨飘摇中的夜色,微微笑笑,这雨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了。
院子里的那几株紫薇被吹过来拽过去,摇曳的狼狈不堪。
莫知言站了一会儿,也准备休息了,然而前脚刚踏出去,忽又收了回来。
凝神静气的站在原地,警惕的转着眼珠子看着漆黑黑的院子,耳朵里有风吹弄堂的呼啸声,有雨打芭蕉的滴答声,还有……一丝轻微的杂音。
莫知言咽了咽唾沫,扯了扯披在肩上的衣服,转身拿过靠在墙角的撑子,再无犹豫的撑开冒着大雨朝大门走去。
站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聆听一会儿,皱皱眉,还是放开木栅,小心的打开大门。
还没等莫知言回过神来,便见一个身影歪斜着倒在自己脚边。
莫知言心跳了一下,不顾大雨滂沱,放下撑子,蹲下来,小心的翻看,不由的惊得面容苍白。
是个少年!
莫知言快速的压下心头的惊慌,战战兢兢的伸手推了推那少年,毫无反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莫知言伸手在少年鼻息下一探,更是吓得如临寒渊。
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开坑了~~~
欢迎各位新老朋友到猫猫家喝茶,顺便催文~~~~~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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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垂柳 福源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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