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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霍格沃茨特快与分院帽 ...


  •   哈利和铃兰好不容易在靠近车尾的地方找到一个空隔间,然后把箱子推到隔间的角落里。令哈利感到不解的是,明明铃兰看起来比他更瘦弱,行李也比自己的要多得多,但是他却可以很轻松地把箱子放到适合的位置,甚至还有余力来帮自己。
      “你该不会用了魔法?”黑发男孩在坐下后怀疑地问。
      银发男孩笑得很狡黠:“汤姆叔叔帮的忙,我们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不是吗?”他说着轻轻点了点头,原本以大约三分之一英寸的高度浮在空气中的箱子悄无声息地落地。一只西尔芙倏地从箱子底冲出来,一边用悠扬的声音叫嚷着:“我差点被压死!”,一边朝铃兰点了点头,化成一缕风消失了(注1)。
      火车马上就要开了,许多学生从车窗探出身来跟家人道别,也有的慌慌张张地把行李往车上搬。哈利不无好奇地也伸个脖子四处看,他听见一个圆脸男孩说:“奶奶,我又把蟾蜍弄丢了。”然后一个老太婆唉声叹气地说:“唉,纳威呀。”他也看见一个留着骇人长发绺的男孩被一些孩子围着,那个孩子把抱着的盒子打开,里边露出一只毛茸茸的长腿,吓得周围的孩子们叽哇乱叫,直往后退。然后是一大家子的红头发,最中间的那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正在教训一对双胞胎,然后又掏出一块手帕给一个又瘦又高的男孩子擦鼻子。
      “嘿,你说,他们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魔法世家?”哈利有些羡慕地问。他还记得去对角巷那天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里遇见的那个“讨厌的、说话拖着长腔”的少年,并对他所说的出身论相当在意。
      铃兰早就抽出了一本书在那里看,闻言他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不过下一秒男孩那双沉黑的瞳子就睁大了,因为他听见那一家子的对话——“……如果猫头鹰给我报信,说你们——你们炸了一只马桶,或是——”
      “炸了一只马桶?我们从来没炸过马桶。”“这倒是好主意,多谢了,妈妈。”
      银发少年缓慢地合上手中那本《善意之花》(注2),微微侧过头聆听着他们接下来的话,这时响起一阵汽笛声,几个红头发少年匆忙爬上火车,唯一被留在原地的孩子哭得稀里哗啦。
      “别哭.金妮,我们会派好多好多猫头鹰去找你。”接下来是——“好了,我们会送给你一个霍格沃茨的马桶圈。”
      就是这个!
      铃兰一下子对完成老汤姆的任务信心百倍。
      火车启动了。学生们朝着留在站台里的亲人挥手,直到火车拐过弯去。一栋栋房屋从车窗前闪过,那里明显是麻瓜们的街道,但是他们却不会看见这辆满载着小巫师的火车。
      “就算不知道前面会怎么样,但至少要比抛在后面的过去好,不是吗?”哈利小声地告诉自己。
      隔间的推拉门开了,方才的那个又瘦又高的红头发男孩子走了进来。
      “这里有人吗?”他指着哈利身边的座位问道。“别的地方都满了。”哈利摇摇头。往窗边挪了挪,给他腾出来点地方。
      男孩子坐了下来。他瞟了哈利一眼,目光在他的额头打转转。
      “嘿,罗恩。” 那一对双胞胎也来了。
      “听着,我们现在要到中间车厢走走——那是什么?”他们中的一个突然指着哈利那道闪电形伤疤说。“哎呀,梅林的胡子(铃兰一点动静都没有),”另一个惊讶地叫道,“莫非你是——?”
      “他是……”孪生兄弟中第一个说话的问道,“你是不是?”他又问哈利。“是什么?”哈利下意识地问。“哈利·波特!”异口同声。
      “哦,他呀,我是说,对,就是我。”哈利回答道,隔间里的三个红头发的现在直愣愣地瞅着他,一直到黑发男孩被看红了脸才罢休。
      “好吧,你是哈利,那么你的名字?”双胞胎转向铃兰。
      “铃兰·雷欧纳德。”
      “嗯,哈利,铃兰(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嘀咕说:“这名字真怪。”),我们是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这是罗恩,我们的小弟弟。一会儿我们再过来,回见。”
      “等一下。”就在双胞胎推开隔间的门时,铃兰刷地站起来。
      “有事?”弗雷德和乔治奇怪地看着这个一头银色长发的小个子。
      铃兰扬起笑容:“我们能讨论一下,霍格沃茨的马桶圈的问题吗?”

      银发少年哼着欢快的小曲儿回到座位上,重新翻开了书。哈利随口问了一句“搞定了?”,当然他已经不需要回答了。罗恩倒是有话想说——比如马桶圈——不过他一旦对上男孩那纯黑色的眸子,就会被那种凛冽而又温纯的气质所慑,因此也只是干张着嘴愣了半天,直到下巴发酸时才想起来合上。
      阅读中时间总是流逝得特别快,在铃兰一页一页地翻着那本象征主义诗歌的时候,坐在对面的两个男孩已经讨论完了身世、家庭背景以及经济状况,现在的话题变成了伏地魔。火车咔哒咔哒地前进,它已驶出伦敦。这时正沿着田野和草场飞驰。草野上卧着成群晒太阳的牛羊,还有冷不丁窜出然后飞快地横穿轨道消失在另一侧的野兔和狐狸,田埂里生长着指甲大小的蓝白色雏菊,还有许多形状优美的草本植物在风中招摇。哈利和罗恩似乎是被这样的美景所吸引,默默地注视着一路的艳色。
      大约十二点半左右,一个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女人推开隔间的门兜售零食。哈利早上一点东西也没吃,于是一个高蹦起来,铃兰尽管被老汤姆塞了一肚子的猪排和菜肉烘饼,但是他对于零食的兴趣还是高得很,所以也跟着蹦了。只有罗恩涨红了耳朵,嘟哝着说他带着三明治。
      蹦出去的两个像是三天没吃饭似的把女售货员那里所有的食品都买了一些,抱进隔间里,一下子倒在仅剩的空位子上。糖果落在坐垫上的声音和糖纸互相摩擦时产生的咝咝声听起来有一种幸福的富裕感。
      “你们饿了?”罗恩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铃兰笑了一下,把锅形蛋糕撕成小块送进口中。哈利倒是大口地咬南瓜馅饼说他饿坏了,然后连说带劝地让罗恩放弃了三明治,跟着他一起啃起了馅饼。
      不多时,主食被消灭殆尽,哈利拿起一包巧克力蛙,满怀好奇地把它打开,然后对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画片看了好长时间。铃兰也感兴趣地凑过来,他在对角巷吃出来一堆的梅林,这位当今最伟大的白巫师倒还真是没见过。他盯着画片上的老头朝他眨眼,心下感叹说为什么人家的画片就这么俏皮,而他的却总是板着一张脸?
      哈利对这种人物能来回动弹的画片十分地感兴趣,相比之下罗恩就很实惠地在那里猛吃。铃兰在吞下第七条还在抽搐的青蛙腿之后突然觉得他困得不行(大概是因为吃得太饱),于是便呼啦啦把他旁边的座位上的零食都堆在对面两人的怀里,接着迅速卧倒。
      缺什么不能缺觉。
      耳边是铁轨发出的喀啦喀啦的声音,鼻子闻到的是甜蜜的糖果香,闭上眼时投射在眼睑上的是一层溶化了日夜的深灰,他很快地进入了梦境,梦里是寂静空洞的茫茫的白。
      “他睡着了吗?”罗恩悄声问一旁的哈利。
      “我想是的,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哈利也用气音回答道。
      于是这两个孩子很自觉地把前来寻找蟾蜍的棕发大板牙少女和圆脸少年请了出去,同样待遇的还有跑过来交流感情的铂金少年以及其跟班。不过最后他们因为一些小问题而打起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场因为口角而引发的群殴在还没有把乘务人员或者级长们吸引过来之前就被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打断了。
      “四分五裂——”
      隔间里爆出一声巨响,玻璃哗啦哗啦地震了好一阵子。
      “铃兰?!”哈利惊呼。
      低血压的某人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坐起来,他微微低着头,刘海挡住了眼睛。然后男孩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说真的,哈利敢向梅林发誓,那个笑容看起来吓人极了):“抱歉,我刚刚以为有老鼠~”
      故意的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哈利抖了抖,罗恩往门口凑了凑。
      铂金贵族做着无力的威胁:“我爸爸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然后赶紧转身开溜。
      “出什么事了?”板牙少女勇敢地闯进来,她看着撒满一地的糖果问道,语气不佳:“你们最好还是赶快换上长袍,我刚到车头上问过司机,他说我们就要到了。你们没有打架吧?”她怀疑地审视着隔间里的人:“我们还没到地方,你们就要惹出麻烦来!”
      “咦,是你……”那女孩明显认出了铃兰,她还看见了男孩的发带在朝她挥手——“我们要换衣服了,请你出去一下好吗?”罗恩绷着脸说。
      他倒是不会讲某人施咒的事,应该说,比起那个由于低血压而引发的小事故,他更不想看到这个姑娘。
      铃兰这时已经从眩晕感中恢复,他朝车窗外瞥了一眼。看见天已经黑下来了:深紫色的天空下一片山峦和树林,低空的雾气还没来得及消散,紧贴地面形成一层白色地带。“《傲慢与偏见》里达西走向伊丽莎白时,就是这样的天气。”男孩自言自语。
      火车似乎减慢了速度。他们脱下外衣,换上黑色的校服长袍。广播在列车上回荡,指示着新生们下一步的行动。哈利紧张得产生了恶心感,罗恩雀斑下面的脸色也发白了,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带着紧张和兴奋。只有铃兰微微垂着头,双手拢在袖子里,相对于罗恩那条有些短的长袍来说,他的袍子则是盖住了脚面,后摆在地上拖开大约两英寸的长度。男孩的长发被挽在颈侧,灿烂的颜色几乎能晃花人眼,他跟着哈利和罗恩站上过道,一步一步地朝车门走,毫无跫音,仿佛在那件长袍下的躯体是漂浮在半空中一样,现在仅仅是随着过道上的人流朝前涌去。
      他们下了车,跟着海格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偶尔有鸟类扑闪翅膀的声音和短促有力的虫鸣。转弯后,一切豁然开朗,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对岸陡峻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着迷离的光泽。
      那里就是霍格沃茨。
      铃兰笑了。

      ☆ ☆ ☆

      “喂,你觉得自己能去哪儿?”
      在那个叫做麦格的高个儿女巫离开房间后,哈利偷偷凑到铃兰那里问道。
      “不知道,”铃兰耸耸肩,“不过汤姆叔叔说我没准儿会去拉文克劳。”
      哈利用一种仰慕的眼光看着他,但马上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
      这回倒是罗恩回答的了:“我想,总是通过一种测验呗。弗雷德说对我们的伤害很大,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
      哈利以及周围的新生都被罗恩的话吓到了,人人自危,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压抑的喘息和棕发少女的背诵回荡在狭小的室内,显然这更让人心烦意乱。铃兰一边听着那些交叠在一起的愈显急促的呼吸声,一边觉得自己也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银发男孩只是稍稍脱离人群,然后大口地呼吸——他想得没错,这间屋里缺氧了。
      正当新生们惊慌和烦闷积聚到最高点时,有几个人高声尖叫:“那是——”
      她们叫得如此凄厉,以至于银发男孩也朝发声处瞟了一眼,他看见他们背后的墙上突然蹿出二十来个幽灵,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摇摇晃晃仿佛风中的花朵,随着幽灵们一同涌入的还有那从生与死的断界里蔓延出来的冰寒,这令男孩感到有些冷。他不动声色地紧了紧长袍,随即就开始打量着这些滞留在人间的不死物种,颇有兴致。
      相比之下,周围的新生就不是那么地镇定了——实际上,有几个学生脸色惨白(包括那个白天在火车上到处找蟾蜍的圆脸男孩),说他们马上就要晕倒也不为过。铃兰看见哈利和罗恩神色慌张,似乎被吓得喘不过气;被他的低血压吓跑的铂金发色的少年本来苍白的面颊看起来像是刚刚落过雪的田野:毫无生气,而且微微泛蓝。不过那小子似乎是为了贵族的尊严而挺直了腰板,脸上的表情除了僵硬一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这点倒是值得赞扬,铃兰想。还有曾在对角巷里见过的棕发少女——记得她叫赫敏·格兰杰——她只是稍微屏住了呼吸发抖,然后就很快地冷静下来,想来是阅读过有关于霍格沃茨的书,知道这里有常驻幽灵;剩下的就是一个有着灿烂的金色卷发和碧蓝色双瞳的少女,她几乎是瞬间恢复了正常,用一种混杂了怜悯和优越感的眼神扫视着房间里的人。铃兰错开少女疑惑的视线——它让他感觉到不舒服,就像……就像是他不应该存在于这里一样——等等!
      银发男孩略显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方才似乎又回到了一千五百年以前,那时候的他也是以这种研究的目光去审视着每一个宣誓为亚瑟王效忠的人,不过,现在的他完全没必要做这样的事。
      也许是满目的小巫师让他产生了错觉,而事实是,那个属于龙和骑士,神祗和法师的年代早已远去。曾经的繁华萎缩成《魔法史》里干巴巴的字句,当今的巫师只会知道妖精是在某年某月某日发动叛乱,而不懂得那是为了自由和永不低头的尊严;他们只会硬生生地记住《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而不会去猜想那一条条教律下的血腥;他们也只会对着垫子和茶杯施出一个又一个强调着手势和发音的咒语,而不了解魔法那令人着迷的本质——“现在的世界和一千五百年前相差甚远,就连魔法也变得大有不同。”那只森林精灵说的不错,这不是他的世界。
      然而,铃兰歪着脑袋想。也许他还没有到那么悲观的程度。
      他默默地注视着哈利,他和亚瑟很像。不是在外表上,而是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这引发了他的兴趣:勇气,善良,坚韧,可能还有别的什么。
      英格兰之王,大难不死的救世主——这些称号听起来很酷不是吗?养成游戏是一种很消磨时间的工作,不过,铃兰觉得经过了那一千五百年,他不一定还会有那种耐心。
      只是试一试,应该可以的吧。
      银发男孩打定了主意。他想知道哈利能走到多远。
      幽灵们鱼贯穿墙而过,这时麦格教授也回来了,“现在,排成单行,”她对他们说,“跟着我走。”
      那些新生们的表情活像他们就要坐上威森加摩的审判台。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不少人都露出厌恶的表情,方才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看起来简直要呕吐了:“梅林哪!我知道它脏,但是脏成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她低声抱怨着。
      忽然,帽子在众人的目光下扭动了,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几个女生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帽子开始唱歌,然而声音像拉破锯一样:“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赫敏捂上了耳朵。“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一个浅茶色头发的男孩子扭过头去,不去看它那一张一合的“嘴”。“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一对孪生姐妹握紧了对方的手。“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不过铃兰觉得他们鼓掌仅仅是为了这段折磨的结束。自称为魔帽的破烂骄傲地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所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罗恩悄悄对哈利说,“我要把弗雷德杀掉,听他说得像是要跟巨人搏斗呢。”在铃兰看来,现场有不少人跟罗恩的想法一致,他们都是微微仰着头,目无焦距,表情古怪,偶尔还会抽动嘴角,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鬼怪给集体附身了一样,而实际上他们只是在脑海中模拟怎样杀死弗雷德罢了。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说道:“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你们那都是什么表情?”
      于是大家默默扭头。
      “好吧,现在,第一个,汉娜·艾博!”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叫道。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片刻停顿后——“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这一桌就坐,坐在那桌的幽灵也高兴地向她挥手致意。
      “苏珊·彭斯!”
      “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叫做苏珊的女孩于是飞快地跑到汉娜身边坐下,脸都红透了。
      接着是几个拉文克劳的,然后是格兰芬多的——掌声和欢呼声都比别的院系高得很。接着米里森·伯斯德成为斯莱特林的新生。几个孩子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斯莱特林的人,”罗恩说:“看起来就不讨人喜欢。”跟着哈利也点了点头。
      铃兰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打量着那顶帽子,他发现有时帽子立刻就喊出学院的名字,但另一些时候花了一些时间才作出决定。比如在走进门厅时排在哈利旁边的那个浅茶色头发的男孩西莫·斐尼甘就在凳子上几乎坐了整整一分钟,帽子才宣布他被分到格兰芬多。
      真有趣。银发男孩这么想,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顶帽子的构造了。它是依据什么来断定学生的院系呢,思想,血统,还是说,它的确像是它的歌里唱的那样,拥有可以自主思考的灵魂?
      “铃兰·雷欧纳德!”
      哦哦,到他了。
      银发男孩缓步走上前去,银白色的长发在乌黑的长袍上流泻下洁净的弧度,双瞳深沉宛如夜空。他的双手依然笼在袖子里,那是古世代的法师在长年的战斗中所形成的一种习惯——除非你具有透视眼或者狗一般的鼻子,否则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法师的袖子里藏了什么——他的步伐还是轻柔无声,那是由于长期漫步在充斥着魔法典籍的真知者之塔里所养成的一种礼仪。他微微昂着头,下颌尖削,颈项的弧度那是经年处在上位的人所持有的高傲与睥睨。
      铃兰走上高台,麦格教授把分院帽放在他的头上,在眼睛被帽子完全遮住前他扫视了一眼主宾席上的人,他一眼就认出了邓布利多,那老头儿又高又瘦,半月形眼镜后面的蔚蓝眼睛炯炯有神,他的头发和胡子都是银白色的,而且那垂到腰间的胡子居然还扎上了个粉红色带大红圆点的蝴蝶结。
      麦格教授也坐在那里,表情依然很严肃,很有不怒自威的架势。海格坐在角落里,正在和另一个小个子男巫说话,然后是一个头发油腻,皮肤蜡黄,有着颇古典式的鹰钩鼻的教师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气,铃兰坐在这里都感觉到了,最后还有一个戴着微妙的紫色大围巾的人——唔,银发男孩想起来了,是哈利到对角巷那天在破釜酒吧里出现的一个教授,似乎是叫……奇妙?不对,没有人会叫这个的……奇葩?奇点?——奇洛!
      帽子在这时挡住了外界所有的光。
      然后,分院帽嘶声尖叫,猫被踩了尾巴之后的叫声也比它的好听了无数倍——
      “啊啊啊啊啊——”
      “梅林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霍格沃茨特快与分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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