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Happy ending》目睹者

8、最基本的安慰

　　空荡荡的掌心什么都没有，五条悟却看的愣神。
　　“五条先生，我们不出发吗？”坐在驾驶位的伊地知洁高有些疑惑。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到五条本家来接对方。
　　不愧是御三家之一，看上去还真气派。
　　“马上。”
　　“吾来了!”
　　粉色的书包丢进了后座，穿着灰色连帽衫的玲达屈身坐了进来。
　　“汝好啊。”
　　她朝着陌生的伊地知洁高打了个招呼。
　　“啊……你好。”伊地知洁高有些茫然。
　　这是哪个新入院的学生吗？
　　“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的课本书？”五条悟问。
　　“因为吾的成绩不太好，现在要赶上进度的话，需要用额外的时间来复习。”玲达并没有掩盖自己是个垫底生的事实。
　　“请个家教不就好了？”五条悟说。
　　“那不需要钱吗？只要把这一部分省下来，吾就可以买最新的ps5了～”
　　她说罢便掏出了一本语文书。“啊，对了。五条老师，今天吾等要去做什么？”
　　“嘛，这件事跟你的母亲有点关系哦～”五条悟道。
　　“……是那张照片吗？”玲达突然想起来月野做过的事。
　　果然拍合照太过嚣张了点。
　　“bingo～”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普通人发现诅咒这件事当然会引起我们的注意，何况还跟警方扯上关系。”
　　咒术界自然有专门处理异常事态的组织，跟警方也有所联系，却并不普遍，否则月野一华不会不知道诅咒这类东西。
　　但话说回来，玲达现在成立的组织在某些方面上也算是抢了他们一部分的工作。
　　虽然双方本质上都是针对诅咒进行扫荡，但依旧是两个不同的势力，能否合作还是未知。
　　更别说咒术界的所谓高层在处理虎杖的事情上，跟她的想法有很大的冲突。
　　“一般人是没办法看见诅咒的，就算看见了，手机还有摄像都不会留下痕迹。”
　　“但是……”这话让玲达皱起了眉。
　　“那是人类。”五条悟说。
　　她动作一顿。
　　“说起来……树里也说过，那个男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昔日的朋友若是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在互相残杀的场面中，吾会不会崩溃来着。”
　　“真是恶趣味。”
　　她毫不掩饰的反感并不让五条悟感到意外，唯有伊地知从后视镜紧张的看了玲达一眼。
　　杀气？为什么这么年轻的孩子会……
　　“那吾等今天是要去消灭这些家伙吗？”如果是这样，玲达干劲满满。
　　“啊，那倒不是。只是做个体贴的慰问……”五条悟摇摇头。
　　太平间的温度很低，但对玲达来说，只要稍稍用点能力，就不会感到寒冷，不过她现在没这样做。
　　看着熟悉的怪物，玲达没了之前的敌意，手掌合十放在胸前默哀了几秒。
　　之前对死者拍合照，恐怕要扣不少功德吧。
　　抱歉。
　　坐在一旁长椅上的五条悟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他最近一次过来，还是因为虎杖上次死亡来着。
　　手静静放在上空，淡淡的金色光芒包裹住怪物的尸体。
　　“咔咔！”
　　随着骨骼的移动复原，一具完好的人类尸体静静躺在了铁床上。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看上去毫不起眼。临死前是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去见朋友的路上……甚至姓名，都不得而知。
　　他本不该死的。
　　月野留下的弹痕消失后，玲达才结束了自己的动作。
　　“真是惊人……你都是从哪找到的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独特。”
　　摘下自己的口罩，家入硝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作为校医，她是为数不多能用反转术士治愈他人的咒术师。
　　但是，眼前这具被转换的尸体，并不是□□形态上的转变，而是从灵魂根本上的扭曲。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引以为傲的反转术的确无效。
　　“哈哈，是吧？不要太羡慕我哦～”五条悟大笑。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
　　“松本麻里，我可以叫你麻里吗？”
　　玲达看向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家入硝子，视线不禁在对方眼底的黑眼圈上停留。
　　“当然。”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能多来这边吗？这种情况恐怕不会只有这一次，所以要拜托你帮他们复原一下遗体，起码……”
　　“起码让家人得到最基本的安慰。”
　　玲达的补充让家入硝子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
　　“没错，就是这样。”
　　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到有人正在联系家属认领遗体，想必也编好了意外的事故，诅咒的存在对普通人来说是难以置信的。
　　离开了停尸间，玲达跟着五条悟环顾，这座有着完美绿化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看上去虽然跟普通学校没什么不同，但是稍微放出点精神力，玲达就能得到不少的反馈波动。
　　而小爱则忙碌的扩张点亮属于此处的地图。
　　“麻里，看上去并不害怕尸体呢。”五条悟突然道。
　　“因为爸爸的尸体就是吾跟母亲去认领的。”玲达说“被火烧过的样子，并不比这个人好上多少。”
　　五条悟摸了摸她的头顶。
　　“麻里真是个好孩子呢。”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说了。
　　“感觉这里如何？”
　　“很大，环境也不错，只是稍微有点……落后？”
　　她刚刚拿出手机，发现竟然连WIFI都没有，这地方也太偏了。
　　“哈哈，说的没错，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这地方需要改进的有很多。”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
　　自从认识玲达后，他愉悦的心情指数直线上升。
　　“尤其是一些老不死的家伙。”
　　“五条老师也有讨厌的人？”玲达有些意外。
　　“当然了，难道我看上去脾气很好吗？”
　　　“不是，只是明明是最强的咒术师。为什么看见讨厌的人，不能揍一顿？”玲达突然瞪大了眼睛。
　　“难道说五条老师，跟《英雄格伦》一样！明明背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却被某些妄想控制汝的人怀疑抵制，遭受冷眼与怀疑。”
　　“五条老师，吾没想到汝也有这样的经历，太可怜了。”
　　“……”五条悟。
　　出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人同情，心情很是微妙。
　　“五条老师？”
　　五条悟那头惹眼的银发，隔着老远伏黑惠几人就注意到了。
　　不过比起碰上熟悉的人，后面那张陌生的脸更让人感到好奇。
　　很年轻的一个少女，连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具有标准性的眼罩让人忍不住格外关注。
　　玲达也在暗暗观察，这座学校的学生。
　　他们年龄不等，似乎是高年级与低年级聚在了一起，校服跟五条悟一样很统一的朴素，但每个展现出来的气场却很迥异。
　　话说……为什么还有一只熊猫？
　　落座在榻榻米上的毛绒绒让玲达格外在意。
　　“啊！大家都在啊，那正好给大家介绍一下。”五条悟伸手搭在玲达的肩上，指着她说“当当当当～这是我的助理，松本麻里。今年17岁，爱好是美食，是个善良又可爱的女孩子，而且很强哦～”
　　“助理……很强……”
　　身为最强的老师居然还需要助理？
　　而且这个人明明没有咒力啊。
　　几人暗暗交换视线，都有同样的疑惑。可这话出于五条老师之口，可信度倒是不让人怀疑。
　　“没错！吾乃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拯救者。吾的使命只有一个，那便是拯救世人，消灭那些肮脏的生命体，为世界带来光明！”玲达叉腰自豪的宣告。
　　“哟西，好志向。”五条悟反应很快的鼓起掌来。
　　“谢谢捧场～”玲达笑。
　　“……”众人。
　　跟五条老师一样奇怪的人。
　　在介绍下，玲达知道了有着刺猬头的是伏惠黑，橙色短发的是钉崎野蔷薇，唯一穿着高龄的是狗卷棘，扎着马尾的禅院真希，就叫熊猫的熊猫。除此之外，还有远在国外的二年级生乙骨忧太。
　　虽说是学院，但学生却格外的少，玲达很快就将几人记住。
　　“因为马上要开始交流会，除了我们学院，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也暂住在这。麻里要是感兴趣的话，等晚些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来，不过是以观战的方式哦。”五条悟说。
　　玲达明白他的意思，那也是悠仁训练结束的时候。
　　身为虎杖朋友的伏惠黑跟野蔷薇并不知道，后者还活着的消息。虽然五条悟说要给大家一个惊喜，但玲达能猜到对方在特意保护他。
　　体内拥有两面宿傩的虎杖在某些人眼中，像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比起担心什么时候会爆炸，还不如趁早扼杀。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既然想到了虎杖，玲达忍不住掏出了手机。
　　“伏惠黑还有野蔷薇同学，可以跟你们合个影吗？”
　　“啊……？”
　　被点名的两人有些茫然，但架不住她的热情，盯着镜头拍了一张三人合照。
　　“谢谢～”
　　将合照发送给虎杖，玲达重新跟上五条悟，冲几人挥手告别。
　　“真是奇怪的女生，居然会要我们的合照。”野蔷薇若有所思。
　　“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惠！”熊猫看上去憨厚，却是最八卦的一个。
　　“鲑鱼！”狗卷棘点点头。
　　“这是不可能的。”伏惠黑撇撇嘴，并不打算配合他们的猜测。
　　虎杖消息回复的很快。
　　悠仁：麻里认识了惠跟野蔷薇吗？我也好久没见他们了!大家都还好吧？
　　玲达：都很好，只是看上去有些想念悠仁呢，毕竟还不知道真相，所以有些难过。
　　悠仁：啊……我在他们心里已经去世了来着【可怜】【可怜】
　　玲达：【摸头】再坚持一段时间，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悠仁：OK！
　　“只是聊天而已，就这么高兴吗？”
　　五条悟突然问道。
　　从发消息开始，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嗯？”
　　“嘛，没什么，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