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Happy ending》目睹者

7、偶遇

　　“……让我整理一下，也就是说。你在睡觉前仰望星空，发现了正在绽放的“烟花”，然后穿着睡衣徒步走到了这里？”
　　五条悟若有所思的看着揉着眼睛的玲达，对方帽沿下的脸确实一脸朦胧，刚刚睡醒。
　　“麻里，你如果早点来，就可以看见五条老师的领域展开了！真的超赞的哦！”
　　虎杖悠仁在一旁兴奋的挥舞双手，虽然今晚的战斗，他只是旁观，但这视觉效果可比3D沉浸感还要强烈。
　　“领域展开？是什么？”玲达先是疑惑的询问，接着指了指五条悟脚底的脑袋“吾认识它哦。”
　　这不就是咖啡厅那个会喷火的诅咒吗？怎么就剩一个脑袋了。
　　糟透了！
　　漏瑚心下一惊，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按照计划，真人负责灭口松本麻里，而他让五条悟无法战斗，并拉拢两面宿傩。
　　如此完美的计划下，事态是如何偏移成这样的！
　　“哦？”
　　五条悟发出一声疑惑。
　　就在这时，携带鲜花的石锥投射到三人之中。
　　一阵飘香传来，满天的花朵瞬间盛开，让三人为之松懈。
　　不过转瞬，一道身影飞速闪过，带走了漏瑚的脑袋。
　　从地面延伸出的树根从下方席卷而来，玲达的眼睛闪过一丝清明。柔荑的手掌一挥，坚硬的木刺变成了艳丽的玫瑰花瓣，顺着微风飘散开来，化为红色的花海，浪漫至极。
　　从高空摔入花海的虎杖微微发愣，用手拿起了刚落在脸上的玫瑰花瓣。
　　麻里……原来真的有超能力啊。
　　“悠仁，没事吧？”
　　玲达弯腰朝他伸出手。
　　手掌相握，虎杖莫名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但来不起重温其中的柔软。下一秒，对方施展的力量将他直接提了起来。
　　“……额？”
　　“这么了？”
　　“啊……没事，谢谢。看来我拖后腿了。”
　　“别这么说，五条老师，不也没抓到他们。”玲达说。
　　明明是最强咒术师来着。
　　“……”五条悟。
　　虽然是事实，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像在谴责。
　　“你说有碰见那个家伙，是什么时候？”五条悟问。
　　“一个礼拜前的街角咖啡厅，新闻报道过疑似煤气泄漏的火灾，吾当时在现场。”玲达说。
　　“除开他们，还有另外俩个在场，再加上今天吾的朋友树里遇见的一个，一共是五个。”
　　“…麻里的朋友遇见了特级诅咒？”虎杖急忙问道。
　　“恩，都是一群狡猾的肮脏生物，明明找吾就好了，却要对着家人跟朋友下手……”玲达说到这，发现虎杖露出担忧的神情，连忙话锋一转“不过不用担心啦，她们没事。虽然不像吾等有特殊的能力，但也不是能被随意欺负的女性哦～”
　　“甚至让它们吃了个亏。”
　　她笑容明媚，显然都是实话，看上去是真不担心。
　　“不过他们会来找吾，很可能有什么不想被发现的事情，虽然很遗憾真的没打探到什么秘密，但吾可以将其他见过的肮脏生物的样子画下来。”
　　这样的话，还真是帮了大忙。
　　“麻烦你了，麻里真是个好孩子呢～”
　　五条悟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既然都叫我老师了，不然干脆当我的学生吧，这样还可以跟悠仁做同级生哦～”
　　脑袋上的大手很温暖，玲达下意识的眯了眯眼“是什么样的学校？在国内排名多少？分数线有要求吗？毕业了好找工作吗？大概薪资待遇可以介绍下嘛？”
　　一连串的发问让另外两人愣住了。
　　“咳……是学习咒术的学院呢，如果有我的推荐，是可以直接进的。”
　　听出五条悟的底气不足，玲达猛然清醒。
　　“也就是说，这是没有名气的技校，毕业后的工作选择也比较匮乏，危险跟福利不成正比？”
　　“另外悠仁，为什么汝要上这样的学校？”
　　她诚心发问。
　　虎杖的目光投向五条悟。
　　“每天可以有吃不完的甜点，想吃什么还可以点餐，住宿也是绝对五星级待遇，我能保证你躺着都能拿钱。”五条悟说。
　　“……五条老师，你说的是学校吗？”　虎杖闻所未闻。
　　“不是，是我家。”五条悟说。
　　“……”虎杖。
　　两人的沉默，让五条悟发出愉悦而低沉的笑声。
　　“麻里要是想的话，是可以有的。因为你明明没有咒力却可以使用如此特殊的能力，在这点上，我可以给你特别优待～”
　　“专属优待哦～”
　　他突然的凑近，并没有吓到玲达。
　　后者眼睛发亮，表情却很纠结。
　　“不行，因为不想让妈妈担心，吾已经决定要考名牌大学了。”
　　“何况，吾也没有所谓的咒力，就算去学习，真的会有帮助吗？”
　　虽然玲达对咒术跟咒力很感兴趣，但麻里的人设是充满幻想的超能力者，这种出现于现实的咒术力量已经没办法再获得。
　　在幻想中创造才是她力量的本源。
　　这也是为什么，她执着建立自己的势力，并且挑选真正的普通人进行能力开发的原因。
　　若非如此，成为五条悟学生将会是玲达的第一选择。
　　“吾很强的。”她认真道。
　　“很强吗……？”五条悟。
　　上一个在他面前说这句话的漏瑚，脑袋都已经搬家了。
　　松本麻里的个人资料十分简单，除了有让人敬佩的父母，一直以来似乎只是个略有正义感的中二青春少女。
　　但根据对方言语的信息，似乎并不是刚刚才拥有的能力，而是早在暗中活动。
　　只是这能力来的莫名，连他天生的六眼也无法看透。
　　这勾起了五条悟浓郁的兴趣。
　　“强到什么程度呢？”
　　“……吾不知道。”玲达摇摇头“因为碰上的肮脏生物都太弱了，连吾的一招都扛不住。”
　　刚入世界时，在对能力的掌握还未熟练的情况下，以及地点不适合战斗的原因，玲达并没有选择跟特级诅咒正面交手。但现在不同，只要大脑还在思考，每当创造构建一个新的能力，她的实力就会一天比一天强。
　　用游戏的说法就是，无需挑战boss，她也能稳定升级！
　　如今到底发展到何等程度，甚至以后能发展如何，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清。
　　五条悟懂了。
　　“麻里，伸出手来～”
　　他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手掌，发出邀请。
　　“不要害羞～”
　　见她犹豫，五条悟还以为她羞涩了。
　　玲达只是有些茫然，这样做有什么用吗？
　　抱着疑惑，玲达朝着那只手靠近。
　　缓慢的动作在距离几厘米时按下了暂停。
　　“……这是？”
　　他的能力？
　　“比刚刚那个火山头靠的要近哦～”
　　“……”玲达。
　　空间的力量。
　　她表情的转变让五条悟发出一阵轻笑。
　　无下限术式为五条家祖传术式，能干涉原子等级的物质，支配空间。需要极为缜密的咒力操纵，因此也只有像六眼持有者五条悟才能使用这个术式。
　　被称为最强咒术师，不是没有理由的。
　　只要他想，就没有任何东西能靠近。
　　“？”
　　“碰到了。”
　　十指交叉的紧贴在一起，掌心的温度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从未出现过的场景，让五条悟微微张嘴，露出罕有的惊讶。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但只要吾想的话，就可以做到。”玲达说。
　　只要想，就可以做到……
　　再看向玲达时，五条悟的眼神已经变了。
　　“麻里刚刚在想什么？”
　　“靠近汝，然后握手。”
　　“你能使用空间的力量？”
　　“这不是五条老师的能力吗？”玲达问“是要吾做什么？”
　　“试试把我困住。”
　　五条悟站在原地，也没见麻里有什么动作，但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周围有了细微的变化，向前伸出手，一道看不见的阻碍拦住了他。
　　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并不是空间的力量。
　　呼吸……
　　肺部开始感到不适，而且没办法发出声音。
　　这种感觉很短暂，持续不过数秒，就在他准备用无下限术式时，便已经消失。
　　“…用空气创造无形的封闭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个独立的空间，但两者本质上却有很大的区别。”
　　但也确实达到了困住他的目的。
　　就像作弊一样，相当取巧的做法。
　　太有趣了。
　　“麻里有兴趣做兼职吗？不会耽误你上学，待遇跟之前说的一样，而且还有工资，工作时间只有双休。”五条悟说。
　　“成交。”
　　这次玲达没有犹豫。
　　“太好了呢，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悠仁。”
　　她握住悠仁的手，上下摇晃表达喜悦。
　　“啊…嗯，太好了。”险些以为自己被两人遗忘的虎杖，后知后觉的高兴起来。
　　“有时间的话还可以一起去看电影，拉面也可以安排上了。还有安排的甜点会是什么？大福吗？还是蛋糕，或者冰淇淋，嘿嘿～”
　　只是想想就让玲达感到愉快，对明天的到来也更加期待了。
　　五条悟拉住虎杖的手臂准备移动回去，另一只手臂却主动挂上一个。
　　玲达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眨眨眼“明天是周六。”
　　“……你是想吃甜点吧？”五条悟说。
　　“不是啊…吾只是热爱工作罢了，不可以吗？”
　　过于蹩脚的谎言说到最后，玲达自己都笑了。
　　“噗嗤，好吧，反正我家很大。”
　　玲达点点头，下一秒他们三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典雅的日式风格极为传统，走过点着灯火的走廊，便是庭院，流动的泉水与石缸跟枫树的造景显然精心设置过，看上去格外美观。而随着他们的深入，每走一段路，就有穿着得体的佣人朝他们问好。
　　“……居然真的是五条老师的家。”虎杖说。
　　“悠仁，没来过吗？吾还以为汝也寄住在这边。”玲达意外道。
　　“不，我也是第一次。”虎杖说。
　　“我在外面也有房子住，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回这边，学校里的学生，更能让我感受到青春的活力～”五条悟说。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玲达看着对方高大的背影，略感疑惑。
　　能感觉到五条悟对自己的特殊性抱有强烈的好奇，但说到底也只是第二次见面不是吗？为什么对她放心到可以直接带回本家的程度。
　　像这样的家族制度跟规矩应该十分严谨吧，没想到对方的身份在咒术界这么高。
　　不过……虽然这个地方豪华而气派，但除了佣人，也格外冷清与克制。
　　住久了会感到寂寞吧。
　　“……”
　　路过半开的房间，玲达并非有意的瞧见了摆放在桌面的照片。
　　那是一个长相温婉的少女，穿着整齐的和服静静的看着镜头，宛如一朵洁白的莲花，让人倍感亲切。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的姐姐，青木优月。”见玲达好奇，五条悟随口解释了一句“可别被她这副样子骗了，她可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青木？不是一个姓啊。
　　“那……”
　　“是自杀。”
　　五条悟说完，伸手轻轻把门合上，似乎怕惊扰了什么。
　　玲达跟虎杖默默对视了一眼。
　　不管是麻里因公殉职的父亲，还是虎杖患病逝去的爷爷，他们对这种亲人逝去的悲痛并不陌生。
　　安排好住宿，两人各收获了一套干净的床铺被套，那种被太阳晒过的气息让玲达忍不住把头埋了进去，好好感受。
　　“我也有吗？”虎杖有些惊讶。
　　这些天他不是都住在另外的地方接受培训吗？
　　“嘛，都已经把你带过来了，总不能又跑一趟吧。我马上要去见一个老家伙，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还想着早点结束睡个好觉。”五条悟说。
　　“啊……就差说我是顺带的了。五条老师，这区别待遇还能再明显一点吧。”虎杖很是忧伤。
　　“哇哈……好软!而且暖洋洋的好舒服。”
　　玲达沉浸在铺床的乐趣中，抱着枕头打滚，黑色的头发都变的凌乱起来。
　　“……”虎杖。
　　可爱。
　　“！”
　　自己在想什么？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虎杖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五条悟离去后，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汝不困吗？快点躺下来，悠仁～”
　　已经卷着被子的玲达拍了拍自己的身侧。
　　这…这么近的吗？
　　五条老师是故意的吧……明明那么多间空房。
　　虎杖略微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被子，在与她距离不过一掌的位置铺上了床，等到脱去外衣躺进去后，才发现自己紧张到甚至忘记还没洗澡这件事了。
　　但……要是突然起来会很奇怪吧……而且还要绕过麻里走到门口……而且五条老师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给……但不洗澡身上会不会有汗味……刚刚还训练了的……
　　“怎么了？看汝很焦虑的样子。”
　　玲达的眼睛略带疑惑，她只需要微微侧头，就能看见虎杖严肃的侧脸。
　　难道是因为今天的事感到烦恼？
　　“如果是因为实力的话，其实汝已经很了不起了。从获得力量到现在，这么短是时间就已经学会了大多数人都不会的东西，说明汝很有天赋。”
　　“只是每次遇上都是特级诅咒级别的存在，不能帮上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是安慰吗？
　　虎杖感受到了作为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关切，五条老师就算担心他，也绝不会说出这样安慰的话。
　　“……麻里为什么想要拯救世界？”虎杖问。
　　“这个啊……”玲达回忆起麻里的记忆。
　　“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那些电影里英雄的壮举，不是非常酷吗？”
　　“爸爸跟妈妈每次因为救人，出现在电视上也让吾特别自豪，所以想成为一个比他们更厉害的人。”
　　“但是……一个人生来就有超凡的本领，做什么事情都轻而易举的话，并不算是英雄。唯有一个会受伤会害怕的人，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情，这样才称得上是英雄。”
　　“……这样吗。”虎杖微微发愣。
　　“汝已经是英雄了。”
　　在句突如其来的夸赞让虎杖有些局促。
　　“麻里，我…我可以看看你的另一只眼睛吗？”
　　“嗯？可以啊。”
　　没了遮挡，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璀璨的光泽让虎杖下意识的摸向胸膛心脏的位置。
　　那逐渐加快的频率，隔着衣物传到他的掌心。
　　“那么，晚安吧，悠仁。”玲达晃着脚尖闭上了眼。
　　“哦……晚安。”
　　回过头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虎杖想不通这莫名的失落感。
　　“嘿咦!击中了!”
　　用某种骸骨做成的高尔夫球杆被玲达抗在肩上，她兴奋的看着那颗球状物成抛物线，飞过头顶的骨架缝隙。
　　“怎么样？汝真的不想试试嘛？一天到晚坐到椅子上不活动，可是会得痔疮的哦～”
　　处于高处的两面宿傩双眼无神的看着她，眼里失去了光。
　　他真不知道这个杀不死的女人，哪来的这么多精力，在别人的领域里胡乱折腾。
　　真是吵死了。
　　现在的他，甚至都不想去争执那大不敬的言语了。
　　没得到回应，玲达并不意外，耸了耸肩后，再次从做好的球堆中拿出一个放置到水面上，任其漂浮。
　　“外面的人在享受生活跟恋爱，而你只能困在这种地方，不会不甘心吗？”
　　占据同一个身体，两面宿傩对虎杖的情绪变化一清二楚。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现身，把这个女人的本体直接掐死。如此脆弱的脖颈，根本无需耗费太大的力气，甚至连哀嚎都未必会发出。
　　“汝也承认这地方无聊了？别总做这种偷窥狂才会做的事。”感知到杀气，玲达却依旧笑着以标准的姿势再次挥杆“吾跟本体是一条心，就算有自己的意识也不会跟汝做危险的交易的，吾只需要做好监视的工作就好了。”
　　“吾可是很耐得住寂寞的～”
　　“哈……这样吧。”两面宿傩长叹了口气“如果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我进的球比你多，那么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再说话了。”
　　“汝是想用这种借口掩盖自己的童心吗？”玲达说。
　　“回!答!”两面宿傩咬牙切齿。
　　“汝难得打算好好相处了，吾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室友。”玲达再次抛出一个油腻的媚眼。
　　“开始。”
　　“等等，可从没听说过只有单方面押注的。”玲达打断了他。
　　“说!”
　　“如果吾赢了，那以后吾提出的任何游戏，汝都不能拒绝。”
　　“看来你还挺自信的。”两面宿傩说。
　　“嘿嘿，比不过汝的自负啊。”
　　“闭嘴，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