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Happy ending》目睹者

15、理念

　　夏油杰。
　　四大特级咒术师之一，享年27，于2017年被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处死。生平犯下了……
　　“你在看什么……”
　　手中的资料还未阅读完，一声询问打断了玲达的思绪。
　　对面的五条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手中的资料，显然并不陌生。也正因如此，才产生了疑惑。
　　帮助咒术学院解决特级诅咒入侵一事，算是跟咒术界来了一次友善合作。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双方就没有提防与觊觎了，咒术界的老家伙太多了，迂腐的思绪占据了他们的脑袋，固执的难以沟通。
　　好在玲达也没有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的要求很低，只要双方保持友善，也可以为了利益合作即可。
　　五条悟是唯一例外的，给了她很多的优待，也因为借着他的名字，才得到了这么些资料。
　　“这个男人的相貌，似乎与那天的特级诅咒一样，五条老师早就知道了？”玲达说。
　　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虽然起因是因为复活了夏油杰，但五条悟也没有如此坦诚不是吗？
　　“啊，但是这件事并不是很重要不是吗？”五条悟说。
　　“杰是不可能活过来的，所以那只是操控他尸体的诅咒。我本想自己出手解决，但……”
　　话题又转到了玲达的身上。
　　她有些无奈，早些自己又不知道有这层关系在，否则……
　　“……如果他真的能复活呢？”玲达问。
　　“……那只能再杀他一次了吧。”五条悟说。
　　“五条老师也会说谎呢。”玲达看出了他的动摇。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才好似无意的说起自己想起的一件事。
　　“说起来，有件事挺让人在意的……学校里封存的七根两面宿傩的手指，还是失窃了。”
　　“嗯，对啊。”玲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真是糟糕呢，万一那些诅咒把他们喂给悠仁就糟糕了。”
　　“我有说是那些诅咒做的吗？”五条悟说。
　　“嗯……那不然还会有谁呢？不过要是五条老师大概会这么做吧？”玲达反问。
　　“还真了解我，那如果是麻里呢？”五条悟。
　　“当然是跟汝一样，毕竟吾不想让悠仁死呢。”玲达说。
　　两面宿傩必须复活，脱离悠仁的身体，她才可以彻底清除掉对方。
　　“麻里还真是……”
　　又想到一块去了。
　　本想如之前一般摸摸她的脑袋，五条悟却在中途收回了手。
　　玲达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因此更加困惑“五条老师，是怎么看待普通人的？”
　　“……”五条悟莫名沉默了一下才问道“麻里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玲达说。
　　“无所谓的存在。”五条悟说。
　　悟是很随心所欲的。
　　不知为何，玲达想到了夏油杰的话。
　　该说不愧是挚友吗？性格果然在某方面很契合。
　　但为什么没有意外的感觉呢？
　　“麻里，因此对老师感到失望了？”五条悟问。
　　“没有。”玲达摇摇头“五条老师从没有觉得我拯救世界的念头幼稚吧，那么我也没理由去谴责你的理念。”
　　“因为我们都不一样，互相坚持认为对的事情就行了，这就是每个人存在的意义。”
　　五条悟很惊讶，并且敏锐的注意到了她措辞的改变。
　　“哪怕是错误的事？”
　　“嗯，哪怕是错的。”玲达直视上他的双眼，最后笑了笑“毕竟人最后总要为自己选择负责。”
　　如果选择了相反的道路，那么走向毁灭也不该有任何怨言。
　　五条悟低声笑了起来。
　　“我有些看不透麻里了。”
　　说起来，曾经也有个人也是如此，琢磨不透。
　　“是吗？”
　　玲达倒是觉得自己挺单纯的。
　　只是单纯的想完成麻里的心愿，单纯的想保护每一个人，单纯的想铲除所有的威胁。
　　“麻里!准备出发吗？”
　　虎杖抱着整理好的礼袋，飞速滑行到两人面前，闪亮的星星眼让玲达与五条悟忍不住笑了。
　　只是后者的笑意没有维持多久。
　　“……悠仁，那袋子里不是我刚买的大福跟千层吗？”五条悟问。
　　“啊，抱歉!因为跟平时的甜点放在一起，我还以为是可以拿的。”虎杖说。
　　“是新口味吗？”玲达的眼睛已经凝固在了上面。
　　“对啊，芋泥跟红糖，听上去很不错吧？”五条悟笑。
　　“嗯嗯！”
　　“可惜是我的。”
　　　“……”
　　啊，好气哦！
　　“麻里，没关系，改天我帮你排队买！”看出她的失落，虎杖连忙道。
　　玲达闻言立马抱住了他“还是悠仁好～”
　　“干脆你们一起回去好了。”五条悟撇撇嘴。
　　真碍眼。
　　“真的吗？谢谢五条老师批假！”
　　玲达没想到他这么大方，笑着挥了挥手，牵着悠仁一起走了出去。
　　“？”
　　我随口一说，你竟当真？
　　“我的大福跟千层……”五条悟扶额。
　　又白买了。
　　“……说起来，为什么我要这么惯着她。”五条悟喃喃自语。
　　抬手摸了摸胸口，看着离开的背影，为何有股淡淡的酸涩。
　　像吃了一整颗柠檬一样。
　　想不通了。
　　但他讨厌柠檬。
　　“啊…真的走吗？”
　　被玲达拉着走了好一段路，虎杖看着安静的后方，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休假了？
　　这主要还是归功于这次事情的进展顺利，花御被五条悟处死，真人与脑花虽然逃走，但体内都已残存她的意识。更何况后者体内还有夏油杰在不断吸收储存的诅咒，有梦想成真的帮忙，实力恢复也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每当看着这个数量庞大的任务，她还是没办法将提起的心放下。
　　只有彻底结束这一切才行。
　　“他都这么说了，就不要客气了。”玲达说完，好奇的扯了扯他鼓起的口袋。
　　“礼物？”
　　难道说是给她的？
　　“……是给伯母的，不是说要回去吗？本来是打算让你带回去的。”虎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因为一直跟爷爷生活，所以也不太清楚长辈喜欢什么。问了下惠跟野蔷薇，所以准备了这个。”
　　“啊，还有给顺平他们的一些手伴礼，因为看上去挺可爱的～”
　　小巧的手工作品很是精细，色彩明亮，风格独特。
　　玲达笑着摸了摸光滑的表面，几乎可以想到树里他们高兴的样子“悠仁还真细心呢。”
　　不止是她，每个人都考虑到了，还真是让人感到温暖。
　　“嘿嘿～”
　　“要走了，总不能真徒步回去吧。”
　　玲达张开手再次抱住他，虎杖只觉得眼睛一花，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门口。
　　上次战斗后，玲达就让组织的成员帮忙恢复了自家房子，包括周围被战斗波及到的地方，所以现在才会完好无损。
　　清脆的门铃声让虎杖身子一震，顿时紧张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见家长，不过麻里这么可爱，妈妈应该也很好相处吧？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他准备的东西……
　　“……真让人惊讶，竟然带回来了男孩子。”
　　月野暗暗打量着虎杖，看着远比同龄人更有活力跟朝气啊，而且还经常锻炼的样子，力气很大……连沙发都挪得动。
　　“我虽然不反对谈恋爱，但你们还小，有些事情上要做好防护……”
　　“咳!”虎杖成功被米饭呛到了。
　　“妈妈。”玲达连忙开口。
　　“也都成年了，这种知识还是该知道的。”月野身为警察，见得多了，也很开明。
　　“汝可以私下跟吾说。”玲达说。
　　“这又不是一个人的事，男生才是最管不住的。想当初，你爸爸就是……”
　　“……”虎杖。
　　吃饭吃饭!他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这大概是这段时间，他吃的最饱的一次。
　　“悠仁也去洗吧。”
　　玲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整个房间瞬间充斥着沐浴露的清香。
　　她指了指叠好的干净衣物。
　　“家里只有爸爸的衣服，虽然有点旧了，但是洗过干净的。”
　　“啊……好!”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才没有准备衣物。
　　看着虎杖进入浴室，玲达才从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口袋中，拿出封存的罐子。
　　七个大小不等的手指存放在其中，这里面都是宿傩的手指。
　　黑川虽然是辅助，但也有很特别的“偷窃”技巧，能交换某物或人的位置，因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偷了出来。
　　“快点给我吧，留在你手里可没用。”
　　自己的手指，即便被咒术师封印，宿傩依旧有感应。
　　意识一号沉默了一会才摇摇头“会给汝吃下，但不是现在哦，老头子。”
　　她不会贸然行动，因为从不会小看敌人。
　　千年的诅咒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虽然也在潜移默化的感染着对方的领域，但速度太慢了，而且……这家伙是不是在伪装。
　　总之要多做几手准备才行，即便没办法杀死，也要用其他方法封印他。
　　“不要试图算计我。”宿傩眯起了眼，感到不快。
　　“这不叫算计，这叫坦诚。”意识一号伸了个懒腰，换了条腿翘着“虽然跟汝玩的挺开心的，但说到底吾等还是在对立面啊，除非汝弃暗投明～”
　　“毕竟吾一向不喜欢感情用事，虽然跟汝也谈不上什么感情。”
　　“……你矛盾的像两个人。”宿傩说。
　　“但毫无例外的被规则束缚着，你可不是那种顺从听话的女人。”
　　不得不说。
　　虽然两面宿傩是个诅咒，但却意外的能将她看透。
　　意识一号笑弯了眼“哼，说的好像很了解吾一样，明明是个喜欢在高处俯视别人的家伙。”
　　她的目光在他的椅子上停顿了一下，下一秒便闪身坐到了扶手上。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进距离接触，不过不太友好就是了。
　　虽然她的手掌很柔软，但搭在颈部这种脆弱又危险的地方，宿傩身上立马警觉的冒出了杀气。
　　呼吸变得困难，这种肃杀之感在试图颤动她的灵魂，意识一号眯起了眼。
　　紧接着，一股不弱于他的杀气同样冲撞了上去，座位底端的骸骨与水流因此而颤抖起来。
　　“你，杀了不少人啊。”宿傩冷笑。
　　如此强烈的杀意，可不是一两个人可以产生的。
　　意识一号嘴角的笑意也逐渐扩大。
　　“像汝这么自负的家伙，要是被一直瞧不起的女人打败，表情一定相当精彩吧，宿傩，哈哈。”
　　“抱歉抱歉，只是稍微想到一点就莫名高兴。”
　　宿傩看着她迅速收敛笑容后，又回到自己的“娱乐场”玩起游戏。
　　如此快速的情绪转变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这女人怕是个疯的。
　　沉默了一会，宿傩突然咧着嘴发出一声愉悦叹息。
　　这样才有意思。
　　毕竟弱小的货色杀起来很无趣啊!
　　温暖的被子有股阳光的味道，虽然是睡在沙发上，但柔软的垫子也相当舒服。可明明是这么舒服的环境，虎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
　　玲达拿着喝完的牛奶杯走了下来。
　　看见她，虎杖连忙坐了起来“嗯，麻里也没睡。”
　　玲达笑着把杯子洗干净摆好，才走了过来“可以坐吗？”
　　“当，当然!”虎杖给她留了个位置。
　　“有心事吗？”玲达问。
　　“不算吧……只是看到伯母后，会忍不住想我的妈妈是不是也是这样之类的。”虎杖说。
　　自小跟着爷爷长大，他对父母没有任何的印象，甚至连回忆的照片都没有。
　　所以有点羡慕吧……没有家，就仿佛少了个归宿。
　　玲达微微垂眸，却是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真正的她也早就忘记了父母的样子，甚至忘记了自己因何死亡，又是如何进入的时空管理局。
　　“以后这里就是悠仁的家。”
　　“要是以后结婚的话，就住在这里怎么样？”
　　“因为妈妈总是怀念爸爸，所以不搬家比较好。而且留她一个人在的话，也会寂寞吧。”
　　“结…结…结婚？!”
　　虎杖的眼睛瞪大了几分，这副吃惊的模样，让玲达忍不住笑了。
　　“这是什么表情？不愿意吗？”
　　“不!只是……没想到麻里已经想的那么远了。”虎杖很高兴，但扬起的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摸到了自己脸上闭着的第二双眼睛。
　　有这个家伙在，他还有以后的未来吗？
　　“问题总会得到解决的，前提是要对未来有所期待。”玲达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总感觉麻里像个大人了。”虎杖忍不住嘀咕。
　　总是在安慰他。
　　“吾本来就是大人。”
　　玲达脱掉鞋子，挤上了沙发，这个举动再次吓了虎杖一跳。
　　“麻……麻里!”
　　“悠仁怎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汝难道要跳下去吗？”玲达失笑。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做这么突然的事情。”虎杖恼羞成怒。
　　“有什么关系，一起睡嘛～”
　　好在沙发大，可以挤下两个人，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紧紧贴在一起。怀里的温热让虎杖心跳加速，柔软的躯体很轻松的就能被他抱住。
　　嗅着她发间散发的清香，虎杖忍不住盯着那白皙的颈部发呆。
　　“悠仁，别看着吾，睡觉哦。”
　　“!!!”
　　被戳穿，红着脸的虎杖立刻闭上了眼睛。
　　“晚安!”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
　　心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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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意识一号：所以说，不能离开本体太久～
意识二号：只能说你意志不坚定。
意识一号：因为你是书呆子。
意识三号：我想回去，想吃甜点，想喝碳水……
意识一号：想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