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很合适》木目草台

35、35

　　《本实》专辑发布会当天直播刚结束，choice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继续泡练习室，根本没空盯首发成绩。
　　他们出道的第一场打歌在《流行音乐站台PMS》，那边的录影棚这几月新换了地板，一不留神就会打滑。五周前SHOOT回归的时候，穿着高跟鞋的今淑在台上扭伤了脚腕，关节肿得比拳头大，不得不缺席了后两周的打歌舞台。
　　男团一般都穿平底鞋，倒是不太会出现摔倒的意外，但《本能》的原编舞中有不少激烈的大幅度动作，在那种诡异到可以溜冰的地板上，表演者并不能将两三个月前就定好的编舞效果发挥到最好。
　　所以，choice只能因地制宜，更改其中一些编舞来适配舞台。
　　盛磬卡着他们休息的点推门进来，他身后气派地跟着两个艺人助理，小诺和阿福。盛磬站在最中间，权威的姿势做得很足，他清了清嗓子，两手一抬要求舞房里所有人噤声。
　　“我……就不卖关子了！《本实》四首歌全部进榜，正副主打都在前20，且看趋势排名还在上涨！实体专先行现货的一万张已经全部售罄，第一批预售的三万张估计今晚结束也会截止。还有，《本能》的MV，现在四小时已经累积了一千万播放，网络话题增长速度远超过我们的预期。秦恣意、梁客行、周汲蕴、柳温文，恭喜你们，这是个非常不错的好成绩！”
　　盛磬话毕，小诺和阿福如同一对翅膀，分别在他左右各开了一支纸礼炮。
　　“恭喜各位！开门大吉了啊！”
　　“恭喜恭喜！！！！”
　　随着“啪——！”“啪——！”两声，五彩斑斓的纸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舞室里所有工作人员异口同声对他们道喜，choice终于获得了出道的第一次实感。
　　作为主制作之一的秦恣意感觉自己眼眶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即将夺眶而出，他猛地低下头，转身将正和周汲蕴握手庆祝的梁客行抱了满怀，顺带将他的胸膛当成擦脸巾，吸干自己的泪珠。
　　柳温文本来没想介入其中，但他敏锐的镜头感帮他发现了编舞老师正在用手机为他们记录下刚出道这段宝贵的回忆。
　　他想：指不定这段以后会变成什么素材被剪到什么节目里……那这柜门我堵还是不堵？不是，我知道梁客行最近胸肌练很好，但秦恣意你也抱太久了吧，我劝你适可而止啊。虽然周围都是自己人，但你这样也太不见外了吧！
　　柳温文的眼睛快速转了几圈，接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展开双臂把周汲蕴揽过去，和那两人抱作一团，他心道：唉，算了，都这时候谁还有心思管什么得寸进尺！我也要抱抱！

　　《本能》MV的高热度除了歌曲本身顺滑好听，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大众对choice背后团队不按套路出牌的“坚持和敢”的讨论。
　　“坚持”的点在专辑的风格，近些年流行乐当道的音乐风格与摇滚沾不上多少关系，甚至可以说，摇滚乐的配器和编曲模式正在逐渐式微。目前市面上能被打上“Hit”标签的大多是嘻哈和电子舞曲，偶尔有些独树一帜的曲风猛然窜出一把火，基本也属于小样本现象，不能算在整体趋势里。
　　出道首秀按照流行趋势去打开大众市场才是聪明作为，但CELLO和秦恣意偏偏不做，他们坚持用《本能》做主打名片，出彩的旋律和配器编组像心跳又像清流，歌曲中释放出的厚积薄发似的情绪如同涓涓溪流，浇灌了今年音乐市场中属于独树一帜的那部分样本。
　　说他们“敢”，则多来自目前发布的那两支剧情连接紧密的MV。
　　一支偶像团体的MV里存在异性，且成员和其有着超过“拉小手”的互动，有人甚至直接实打实啃到肉上，这在现在的环境下是很罕见的决策。
　　因为这样基本就等于明说了——这个团不走幻想男友路线，他们不会费尽心思去修饰岁月静好的墙，更多的，是他们在展示自我。
　　换种更简单清晰的说法就是，比起吸引绝对的死忠粉，choice更想往“百万路人盘”男团的方向努力。
　　没有太多“吸粉固粉”的执念后，大家身上的压力似乎也跟着减轻了些，音娱为他们拍出来的影片效果好到爆炸。
　　尤其在这几支连续剧一样的MV以及炫目的近未来世界观设定中，他们四个主角都是处于下位的弱势。
　　即使在音乐和故事中，他们每个人都在计算中被神秘全知的梦蝶唤起本能的力量，但其实际也不过是困兽脆弱的挣扎。
　　天地大美，自然不仁，唯有人之本性在麻木的裂缝中觉醒——他们表达着这样的母题，并以更唯美和意象化的方式将其具现化了出来。

　　其中，和无措的爱欲交织着的周汲蕴，似乎轻易就激发出了人较为隐秘的那一面。
　　周汲蕴被滕溯按住亲吻的侧面特写、光影下他鲜明利落的下颌角，以及，女人沾染了唇彩的手指沿着他耳廓一路向下延伸至锁骨留下的艳丽痕迹，成为了《本能》整支视频里排名第一的名场面。
　　图像给予感官的刺激往往会超出言语所能描述的范围，大家的眼睛不会说谎。
　　所有看过那支MV的人几乎都感受到了同一个点——看上去不好招惹的周汲蕴其实是柔软且可以被“污染”的。
　　周汲蕴是面冷心软、不善言辞的善良小熊，他在懵懂中被亲吻，在亲吻中产生情动，在动情和无措中，也会因为这种不同寻常感动到落下泪来。
　　视频成品试播会那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那段亲吻戏震慑住了，连赵岐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都在感慨：“男人的易碎感果然是天赐的圈粉神器，这组镜头配合音乐，竟然把我人看酥了。”
　　音娱这次帮汲蕴立下个人定位的策划非常清晰，像精密的手术刀一样慢慢改变着周汲蕴的“历史遗留问题”，虽说并非斩草除根，但目前的收效已经好到超出他们的预期。
　　甚至，音娱公关下场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得到如此深刻的效果，少不了要感谢新创留下的那份毫无公关作为的“烂摊子”。
　　“浪子回头”、“铁汉柔情”这种反差桥段，应该是除了“霸总娇妻”之外，不管什么年代都很吃香的梗。
　　MV发布仅24小时，周汲蕴的社交账号累积涨粉60万有余，根据市场部的统计回报，这其中90%都是女粉。
　　女粉长情，并且绝大多数都温柔平和，被她们青睐是一种好现象。
　　梁客行和柳温文的粉丝数同样涨幅喜人，歌曲和MV发布之后，只有外貌算不上端正帅哥而且不太营业外在性格的秦恣意在关注度上掉了队。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一个对外个性含蓄的艺人，如果容貌并不够亮眼，还总是出现在“美/丑/怪”的争议帖中，通常很难引起大众对他整体性格的探索兴趣。比起魅力不足，对此，更合适的解释应该是秦恣意有意在规避外人对他深挖的可能。
　　秦恣意打心底里觉得，他目前为止艺人生涯的成就感，几乎全部和他面世外界的作品连接在一起。至于别人对他的迷恋，除梁客行之外的，他都不需要，也并不太在乎。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当然是一种傲慢，但同时似乎也可以被称作天然的忠诚。
　　秦恣意的个性与表达欲，全都挥洒在了他的歌曲里。他时常将一部分公有的自己与作品对等，有人认可他的歌，就等于认可了他。
　　他的魅力是《本能》和《笨蛋在做梦时还是笨蛋吗？》靠音乐本身的质量，一周之内双双爬上周榜前20；他的魅力是每一次打歌舞台的直拍，点击率都是仅次于大帅哥梁客行的第二位；他的魅力是专辑发布后的粉丝签售会，随口清唱一段《It’s Only Time》送给粉丝，被大家录下来传到网上，在尚未开始营销的情况下，因为口口相传的赞美和毫不吝啬的转发，推上了热搜位。
　　#秦恣意的浪漫氛围#
　　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会被人安静地爱慕，他不热闹，可一旦有人卡进理解秦恣意的那个点里，他会变成最值得爱的人。
　　Choice的队长，容貌清淡，白净透亮，一双狐狸眼亦正亦邪。他靠认真诚挚收服队友，对外界舆论全然钝感，自信到永远走在认定的道路上，且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
　　当然最珍贵的是，他有老天赏饭吃的音乐才能和独一无二的好嗓子。

　　音娱给choice安排的出道通告并不紧密，为的是应对知名度上去后，百分之百会出现的一系列临时通告。
　　这种策略既给了投机者机会，也能做做慷慨好人，给前期看不上无名小卒但现在后悔的大节目大金主一些反悔的时间。
　　盛磬从不说虚话，他讲出道后不会有任何时间休息就是没有，从专辑正式发布到现在，choice四个人已经连轴转了将近20天。
　　几近虚脱。
　　但也只是临界。
　　录制打歌舞台的日子会好一点，在录影棚从准备到录制一般在6~8小时之内，剩出来的小半天音娱不会给他们安排其他通告，一般就是默认给他们休息，帮他们稍微松一松弦。
　　是自己的时间，却也像是偷来的。
　　知名度一上来，他们就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地裸着脸出门了，即使通常只有年轻人会把他们具体的脸和名字对上号。
　　其实，严格来说，除了梁客行因为之前在剧院配合宣传的各种合作，脸蛋的知名度高了些，其他三个就算把他们扔到人群中也并不会引起过大的轰动。
　　但网络的力量不容小觑，偶然一次被发现行踪，接着一传十十传百的围观，足够他们任何人被公关叫去办公室喝一壶的。
　　所以，他们出道后一直小心行事，连使用外卖的频率都高了起来。

　　倒数第二次打歌舞台录制完毕这天，choice四个做东，请所有参与制作了这张专辑的朋友吃了顿庆功宴。
　　隔天是个难得的休息日，两桌人吃完晚饭，虞白忽然提议续摊，多数被工作缠身的人不管他的要求，先行撤退，留下来的人零零散散，等着看虞白会给出多精彩的后续。
　　梁客行和秦恣意本来想到点就撤，但起身前好死不死被柳温文发现，这家伙指着不远处鼓足勇气和喜欢的女孩儿说话的周汲蕴，语气里的诚恳度令人怀疑：“你们好意思把这个笨蛋留给我一个人吗？你们要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梁客行无奈，他把视线放远，只能看到周汲蕴背在身后那只紧张到歪七扭八、无处安放的左手。那手的扭曲程度，让梁客行感觉周汲蕴对小姑娘的目光全然没有应对能力，且要是再让他继续和滕溯单独待在一块儿说话，他的左手就要毫不犹豫切掉自己，撇下主体逃生了。
　　真的是笨蛋。
　　梁客行叹了口气，重新坐实座位，等下一场开始。
　　秦恣意对柳温文的道德绑架和周汲蕴的感情生活并不买账，但他看到难得出现在社交场合的CELLO编曲师Bad Code仇烈正和虞白勾肩搭背，并且他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对接下去的场子的跃跃欲试。
　　加入CELLO后，虞白给他最重要的承诺就是工作室内资源共享，浩瀚的音效采样只是一块小蛋糕，制作人创意和灵感之间的互相流通，对秦恣意的创作生涯才最有帮助。
　　这次《本实》、《知己》两张专辑，秦恣意有幸和去年的最佳制作人花言合作进行主要的编曲工作。
　　花言擅长构架立体的音感，并在其间点缀像绿植花朵一样少年朝气的音效，很多原本和“俏皮轻松”沾不上边的曲子，到了她手里，仿佛枯木逢春似的，立马就重新被赋予了生机。这次短暂但愉快的合作让秦恣意意识到，他需要更多和更多像花言这样的老师合作，来拓宽或者说拯救他逐渐被固化的编曲思路。
　　在编写浪漫惬意氛围上很有一套的仇烈，是个很好的新目标。
　　之前忙专辑一直在工作室里两点一线转圈圈，秦恣意还没有机会好好和仇烈说几句话，这次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原本急着要回家甚至已经走出位置两步的秦恣意毫无怨言地回头，又在梁客行身边坐了下来，他表情乖顺到柳温文都讶异地多看了他两眼。
　　秦恣意的人际关系几乎可以用寡淡来形容，这多亏了他用自己小半生的经验，提取出来泾渭分明的社交优先级，其中排列下来无非三点：梁客行、工作相关以及个人相关。
　　如果某个时刻，他所需要的前两点条件都能满足，就算接下去要上刀山下火海，秦恣意也不会犹豫，且他会变成全世界最乖乖听话的人。
　　续摊的地点选在了一家名叫“黑犬”的live酒吧，老板是虞白的熟人，他们到的时候场子已经热得过度，似乎还被清过一次，看上去像是有人将这个时间段提早预订，做成了便于社交的某种派对。
　　现场放眼望几乎全是从事文娱业的人，虽然对梁客行他们这些半熟新人来说，将满屋子的人脸和名字对上很困难，但每一张和他们打过照面的脸他都有印象。
　　他今天不准备参与社交，或者说，只要没有人给梁客行下死命令，他就不会特地和谁社交。
　　“黑犬”的灯光不像其他酒吧那样昏暗，这里光线透亮，每一次觥筹交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Choice这波参加完庆功宴的人进来之后，四处分散。
　　滕溯似乎要找什么人，不点饮料也不找位置坐下，一直在房间里踱步乱走，周汲蕴陪着她，身边跟着俩僚机。
　　梁客行被柳温文拉去给周汲蕴助攻，秦恣意则和他们方向相反，他亦步亦趋跟着同样一进来就专心找人的虞白，正试图找个合适的切入点加入他和仇烈的对话。
　　柳温文找话题的能力一等一，滕溯专心应付他和偶尔说几句关键话的周汲蕴，倒也不觉得无聊。作为应急救火存在的僚机梁客行目前为止没有发挥空间，百无聊赖，只能观察四周情况用来解闷。
　　他把视线放到酒吧的醒目位置之一，看到赵屹侧坐在吧台和某位穿着时髦休闲西装的年轻男子聊得火热，讲到兴奋处不仅笑得花枝乱颤连连点头，还总是轻拍对方手臂，显然和这位男子关系亲近。
　　能看到赵屹私下这种放松的状态很是难得，梁客行的视线多停留了一会儿。可惜，很快的，台上得到消息的DJ忽然放出了《本能》这首歌，梁客行立马把研究经纪人的心思丢到了九霄云外，大脑一片空白。
　　Choice四人听到熟悉的旋律皆是浑身一麻，甚至在第一段副歌到来之时，默契到隔空对视，八只眼睛里写满微妙。
　　虽然回归期间，在各种餐馆听到自个儿的新歌是件幸福的事情，但在酒吧里听见，氛围还是不太一样。而且出道曲他们练得太多，舞蹈几乎刻进DNA，听到旋律四肢不能动的感觉，真的让人浑身难受。
　　原本各说各的人们，因为这首歌的提醒，将话题和视线慢慢往choice身上靠拢。
　　被乱花迷眼的仇烈看到秦恣意被定住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便主动过来和他聊天，直率道：“听说《本能》进周榜第三了，很厉害啊。”
　　“做歌的时候花了很多时间和心思，这个成绩在我意料之内。”秦恣意说话不拐弯，显然对自己产出的作品很有自信。
　　仇烈闻言扬了扬眉毛，看秦恣意的眼神里夹杂着赞许和欣赏，他胳膊肘捅了下身边心不在焉的虞白，接着说：“看来今年的年度专辑竞争会很激烈了？”
　　虞白眼神依旧在室内进行搜寻，说话的语气跟着人飘来飘去：“那你应该听听我们为《知己》选的曲子，《眸之声》你绝对喜欢。”
　　“真的？”仇烈眼睛亮了亮，但他找不到虞白的视线，只好转回来重新和秦恣意对上，又问了一次：“真的？那我要好好期待期待了。”
　　“某种程度上算是吧，编曲的时候花言和我参考了很多你常用的层次结构，所以我想，你应该会对那首歌有种天然的熟悉感。”秦恣意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过我不觉得我会参与竞争年度专辑。”
　　“怎么的？你刚刚还很自信的啊。”
　　“和自不自信没关系，就是觉得主动参与竞选不是我的风格，我比较想要听天由命。入行这些年我学到的最好的道理就是：越在乎的东西越该重重捧起，轻轻放下。得失心太容易让人不专注眼前，忘记一切快乐的根源奥秘都是将自己做到最好。当然，关于这份哲理，我也还在修行中，还是经常会被功利心左右，有时踌躇满志，有时得意忘形，怪烦人的。”
　　秦恣意揪着自己的处世哲学一通输出，把对面的仇烈听得一愣一愣的。
　　“年纪不大，经历不少啊，你很有意思，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虞白对你这么有信心了。”仇烈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伸出手，和秦恣意握在一起，“虽然刚刚就是闲聊，我们公司也没有什么无聊的入会测试，但秦恣意，欢迎加入CELLO工作室。我现在不仅期待你们的新歌，还期待以后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我也……”
　　欣喜的“是”字还没说出口，虞白就打断了他们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交流枢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在这里！你看，她就在舞台边上，他们今天应该是要演出了！”CELLO的金牌制作人难得露出激动的样子，他狠狠地摇了几下仇烈的肩膀，随后道：“之前给她推荐‘黑犬’，没想到她真的听进去了！我就说为什么大晚上的滕溯要来酒吧，为什么赵岐和余撷能和平地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果然是这样没错……还好跟着来了。”
　　“还好意思说……人家至少是邻家发小和正牌男友在打擂，你个表白都不敢的暗恋者，来‘黑犬’还需要拖这么多同事朋友才敢的，现在到底激动个什么啊。”为了尽量减缓措辞里的杀伤力，仇烈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虞白没有像仇烈想象中一样恼羞成怒，相反，他特别平和，听语气甚至有些得意：“反正虞白这个人会是她永远的朋友，而且也会一直是支持‘最后一滴海绵水（LAST DROP OF SPONGE WATER）’这个乐队的制作人……额，之一。有句老话说得好：男朋友女朋友来来去去，只有朋友是用来永久陪伴的。”
　　仇烈不和他争论，只是闭眼深吸气，睁开眼的时候连笑声也忍不住从齿缝溜出，他拍了拍好朋友虞白的肩膀说：“服了你了，就你这状态，再写二十年爱而不得苦情歌应该不成问题……”
　　然后仇烈转移视线到小年轻身上，挤眉弄眼说：“秦恣意，不要学他，坏榜样。爱要越谈才越有劲，写歌的人多谈恋爱不会有坏事。”
　　“首先，他是爱豆，恋爱贵精不贵多；其次，再坏榜样代表作也堆得比你人高了；最后，和你说话不如去陪朋友，再见！”
　　虞白又难得露出恶心肠，准备对好朋友“用完即弃”，将他抛在人海里。
　　仇烈不遑多让，赶紧把他往外推：“反正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和你聊天的，再见！”
　　秦恣意默不作声地旁观这一切，心里边点头边想：我们男的，似乎就是这么简单，并且有点蠢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