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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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恣意来后直播又持续了半个小时，切蛋糕的时候周汲蕴和观众说：“蛋糕是秦恣意买的蜜瓜奶油口味，但是在座的几位从来没人说过爱吃这种水果。”
秦小队长白眼翻翻，说：“你的思想是不是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明明我和梁客行都很爱吃。”
柳温文作壁上观，笑着打趣：“又来了，又来了，24岁整的欧吉酱和21岁11个月年轻人又要对滚轮向前的历史食谱展开辩论了。”
已经步入24岁的成熟男子周汲蕴火没被柳温文拱起来，反倒是发现盲点似的，凑到秦恣意身边好奇地问：“啥时候喜欢吃的蜜瓜？我在家里怎么一次都没见到过？”
家里其实一次都没出现过蜜瓜，秦恣意和梁客行曾经对这种水果也的确没表现出多大兴趣。
第一次对蜜瓜改观是某次秦恣意接梁客行下班，在外面吃晚饭，散步消食路过小水果摊，顺手买了一份鲜切蜜瓜当甜点，两人分食之后一致觉得好吃，遂渐渐养成了路过水果摊就买一份的习惯，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喜欢。
秦恣意才不愿意和周汲蕴分享自己和梁客行培养共同爱好的过程，所以想也没想就把话头刺向他说：“你就知道吃增肌蛋白，冰箱里也全是塑形吃的食物，哪里看的到甜份爆炸的蜜瓜。”
周汲蕴把本来要递出去的八分之一块蛋糕重新收回来切掉一半：“……我生气了，这个蛋糕你只可以吃十六分之一。”
[24岁的寿星对年轻人失去尊重hhhhhh]
[我会酌情嗑一些昼寝父子局]
[rush判罚小队长真的好像老爹教育小孩]
[冲冲，这样对待小秦老师，小心他下首歌跑了，你只能发demo和干音]
[啊啊啊昼寝相处模式真的很有张力，有赏有罚，hsohso]
[小熊：生气了，但还是给蛋糕吃。你这不就等于就是生气了但又没完全生气吗？？？哈哈哈哈哈好可爱]
只拿到一小片蛋糕的秦恣意瘪了瘪嘴，虽然不满地嘟囔了句“这个蛋糕可是我买的”但还是乖乖遵循了周汲蕴的原则，一小口一小口特别珍惜地把蛋糕吃完了。
直播结束后，周汲蕴把其他切好的蛋糕送往虞白他们的工作间，从秦恣意那里克扣下来的另外十六分之一则留给了收拾器材的盛磬。
“我这里有一份的……”盛磬指了指自己桌前那块正常大小的。
周汲蕴笑着解释：“这块儿不一样啦，以后请多指教哦盛哥。”
一整个蛋糕切成八块，choice四人占据一半，盛磬没想到自己也能有幸成为这50%中的12.5%。他收好所有电源线，目送这四个人嘻嘻哈哈离开CELLO，一个人面对两份蛋糕，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
盛磬想：这组合真是有够散漫随心的，但也不是坏事。
接下来的日子choice四个人给盛磬身体力行地演示了什么叫不是坏事组合井然有序起来就都是好事。
主制作人虞白在那次漫长的会议之后通过了秦恣意的demo，隔天就连带策划悉数上交音娱周会，等待其他部门协调落实出道计划。秦恣意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在新建的五人事业群里发了个“OK”的表情。
策划通过代表着什么，他们四个非常懂得。于是自那之后，工作室、舞室、琴房、健身房，他们随机出现在任何地方。Choice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训练计划，什么频次、什么强度，作为常年需要身材管理的人，他们一直都很有数。但这次半应急激活犹如一种报复，不知他们是憋了太久还是失去分寸，盛磬时常觉得他们有些过度。
有时候盛磬加班到半夜回公司还能撞见他们在磨声音的适配问题，说实在的，他当时真的觉得“恶寒”。本以为选个强天赋累积下的组合能少费力气，没想到他们的自由散漫只是外部涂装，一旦打开内核就会发现，他们比经纪人助理还要会卷。
盛磬被这群内卷人逼得鸡飞狗跳，到幕后筹备这边，推进项目也和催命鬼似的。时间在他的手底下简直如同按了快进键。一周内，经纪部搭好了传统媒体、网络媒体、杂志等一众桥梁，第二个星期，市场统筹迈着拽拽的步伐找到盛磬，和他说：“你要的我都帮你安排好了，如果可以，我短时间内真的不想再看见你的脸了，昨天晚上我梦到你变成神庙逃亡后面那个怪兽，一直追着我问我要进度，太恶心了，我都跑吐了。”
盛磬表面干笑，内心吐槽说：可不是嘛，我看你也快看吐了，但哪次推项目不是这样？最后还不是习惯就好？
音娱经纪惯常的季度发布会这次压线在五月底举行，粉丝们翘首以盼的下半年活动名单正式公布，之前网上流传过太多版本，谣言四起如同尘暴，如今尘埃落定在即，讨论度依然空前。且此时正值大流量肖星辛的活动期，音娱这个公司的整体关注度跟着他水涨船高，不存在不被大肆讨论的现象。
起始名单毫无悬念，几位有口皆碑的歌手专辑时间具体敲定到月份、之前确定签约的两支乐队加入音娱旗下音乐节品牌的固定crew、节节高升的一线女团SHOOT确认夏初回归、准备已久的SHOOT小分队也会在夏日出道，这些内容在网上已经被讨论到烂，因此官方公布后得到的回馈更多的是：“早就知道”和“猜的没错”。
到被涂黑的新HIP-HOP厂牌“GOGO Driver”才有些惊喜，因为它后面跟着一连串涂鸦式的手写体首字母，上下一数六个人，除了领头的“O”大家可以猜到音娱唯一公开在案的rapper“ONEK”以外，其余消息完全无解。音娱整场发布会到这里总算找到一些噱头和神秘感，讨论度在喜欢说唱文化的圈内炸了开来，大家沉迷解码，乐于对号入座各位rapper的代号，和汪可关系好的优先被考虑。
至此，音娱发布的每一个消息都精准捕捉到了他们的受众，粉丝吃到好事将近的饼都很满足，压线举行的发布会已经称得上成功。
但是，宣传流程走到最尾，笑面虎赵屹说还没结束，还有一段视频。
她话音刚落，现场灯光全灭，大屏幕上闪出了一张办公桌台面的场景，观众受制于第一视角，只看得见堆满文件的桌面上一只举着[COMING SOON]印章的手仿佛出BUG一样快速连续在白纸上敲了四下，每一下的纹样颜色甚至字体都不相同，然后[COMING SOON]的图案开始不停变化，在画面卡壳花屏数次之后忽然变成无论如何滚动也不变的数字“4”，最后屏幕如同真的故障了一般熄灭。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仿佛不由分说被骇客入侵一般。
光重新打到台上。
音娱的发言人赵屹眉眼如剑如玉，站在演讲台上笑得平静：“以上就是我们所能公开的情报，我们会尽己所能将这一切落实完成，之后的时间，请大家多多期待与音娱的故事。”
钓完一次鱼又撒一把饵料，音娱经纪在玩弄人心上从来都是一把好手。
发布会结束当天，网上各方的讨论激增，音娱这次给出的信息量明显，他们要继续拓宽公司音乐作品的风格标签，制造更多的流行趋势。这种改变对于一个在某种专项上已经可以划出安全舒适区的公司来说实属难得，他们昭然若揭的野心从不停歇，而这种新鲜感也确实容易刺激大众的神经。
无论唱衰派还是支持派，看完整场都在想：音娱经纪，搞快一点。
发布会后约一周，数据分析部门把几大社媒的讨论趋势整理成报告邮件给营销市场部，CELLO同时收到抄送，几个制作人窝在一块儿分析网络反馈，接着主理人虞白抓盛磬这群经纪人助理先开了个小会。
艺人活动期最旺季即将到来，虞白公司内外都有活儿，最近忙得眼睛都直了，脑子里有啥说啥，连语气都不琢磨，直接不带换气一路机关枪一样交代道：“网友果然都很机灵，通稿还没发，不少人就已经猜到音娱要做四人新团了。这一波宣发做的不错，赵屹控场真是厉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我就不行。现在不管是厂牌还是新团，神秘感都顶到了十足十，满足预设了。
“SHOOT那边回归计划定的早，我不太管女团，但为了避免回归期撞上自家人，请各位尽快推进，确认具体日期。‘GOGO Driver’的揭秘张萧执意要做成连续剧那种样式，一首歌一首歌来推，战线会比较长，所以宣传前期会以汪可老曹他们为主，盛磬，你家的两个会顺延到出道后。梁客行在野火剧院的演出合同签了100场，最早六月底最迟七月中结束，所以出道时间我感觉差不多可以定在八月中下旬。
“哦对了，我知道他已经在合流这边的练习了，麻烦请你叮嘱他悠着点身体，[COMING SOON]也没有那么soon，身体累坏了比较糟糕。话说回来，如果不出意外，按照时间推演现在是不是已经要开始揭幕choice成员了？听说你们的‘钓鱼’海报已经拍完了？下一球交给谁来踢？不是，我是指，那两支MV准备得怎么样了？”
盛磬把策划和分镜推给虞白，边按揉太阳穴边事无巨细回复道：“第一批宣传图最迟这周上地广和社媒，音娱官博会跟发，同时为开设Choice的官方账号造势。公式照刚拍完，美工在修，基本能赶在出正式通稿前挂上官网。不过，虞白，他们出道这张mini专一共四首歌你要拍俩MV？我是真不懂你怎么给他们过的，你自由派活菩萨吗？SHOOT当年第一张正专有流媒体破12亿实体专辑销量33万的成绩，我才敢在二专的时候要求这配置，就算是solo出道的星辛，也是连续三张单曲专刷出知名度才有底气在后续投入正副主打制作的吧？你这么操作，小心被喷资源分配不均。Anyway，分镜就在这里，我和他们四个找导演磨出来了，什么都OK，就是女主角……比较难找。”
虞白接过厚厚两叠文件，毫不犹豫地先看图画满满的分镜，他一边翻页一边接茬：“难在哪儿？具体说说。”
“不能是太有存在感的又不能完全没有存在感，和成员拍亲密戏至少不违和，最好有情侣感。啧，说到底还不是你找的事，放任秦恣意把整张专辑拆分成上下，MV还要拍点剧情用于连接叙事。Choice定位是音乐系小团，不走男友路线没错，但你上下左右观摩一下现在这同行环境和外界风气……包装不好的话，这种团设风格很难吸到真情实感的粉丝哦。”
“要我说么，歌好听最重要。成品你也都听了，听完不也摇头晃脑，自信满满觉得肯定HIT曲么？相信你的耳朵。退一万步说，choice就算出道人不爆，作品肯定会在今年的颁奖季留下姓名的，也不算输啊。”虞白眼也不抬地阅读分镜，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但更难掩骄傲，“盛磬，开业在即，别紧张别慌神，对他们有点儿自信。而且，视觉和概念包装，吸粉固粉的手段，你最拿手了，不是吗？”
盛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计划失败，两条眉毛同时扬了扬，破罐破摔似的叹了口气说：“行，你们爱怎么做怎么做，反正我人微言轻，谁也劝不住。”
“好啦好啦，工作不就这样嘛，哪能一直顺了你的意啊。分镜我这边暂时过了，女主角的事情我去找赵屹问问，一周内答复。”
虞白口中的“钓鱼”宣传图依然走神秘路线，团体和个人图加一起一共10张，愣是拼不出一张全脸。
音娱官博从6月11日零点整开始发布，首先是一张团体的全黑背影：景深拉长，灯光打在他们身前，构图两边有两扇高耸的大门遮挡住了绝大多数放射出去的光线，这股氛围，俨然刻画的是这个团体没有道别就黯然走下舞台的遗憾。文案非常简单，只有单词和问号：[WHERE？]
5：05 AM，音娱官博开始更新黑背景个人照，第一张：画面上下被杂乱的电线遮挡，聚焦部分的光影对比强烈，尤其突出了如刀剑般锐利的唇线和利落的下颌线特写，张力十足。文案似乎在回答0：00的问题：[Here，Hear]
6：21 AM，第二张：电线被利刃割断，转而由四处迸发的火花遮挡脸部其余画面，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慵懒地直视镜头，瞳仁被火光照射出浅淡的琥珀一般的颜色，眼尾单薄，线条魅惑而纤细。文案写的是：[Eyes，I]
7：08 AM，第三张：下方电线被扯开，露出范围扩大至肩膀，一双伤痕累累的手正在拔除上方的危险电线，人脸根据身体活动微微侧着，上半张脸被手臂挡住，镜头聚焦于挺直秀气的鼻子，此人鼻尖上翘，侧边一颗小痣蜻蜓点水，鼻型标准得像精灵族建模。文案风格一脉相承读音梗：[Nose，Know]
8：10 AM，第四张：上下方的遮挡物已经完全消失，画面中的人摆脱桎梏，侧身将要跑出框外，摄影师快门似乎按得着急忙慌的，人脸完全虚焦，只有一只银光闪烁的耳朵清晰可见，稍微数一数，这位仁兄耳轮挂着三个耳环，耳垂和耳屏处各点着一个金属耳钉，实属潮人才有的特点。这次文案没有延续之前的押韵，而是写着：[Ears，We are]
12：00 AM，第二张团体照发布，四个人衣着依然全黑，还是只给看背影，但整体氛围不再黑暗颓废，人物前景一条路转白，“日出日落”式渐变打光克制地延伸到各个角落。构图中，人只占画面的三分之一，其余全是开阔但空无一物的新世界。在大中午的节点，文案自然而然转换成中文：[欢迎。]
5：05 PM，第五张个人照更新：背景一改单调暗沉，摇身变成空旷高远的蓝天，主体构图与之前相似，依然只有嘴部特写，但打光方式的改变使其攻击性减弱很多，甚至有种烂漫温柔的观感。遮挡主人公上半张脸的道具从危险紧束的电线变成白里透红的柔软手掌，手掌中沾染了一些草地的泥土和绿色的碎叶，同时停留着形状似蝶似花的发光小生物。文案写着：[天述何是我]
6：21 PM，第六张：背景转为枝繁叶茂的森林，阳光穿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影，似蝶似花的小生物停留在狐狸眼主人公的眉眼之间，那双瞳色浅淡的眼睛随着光斑的明暗分布而变化，仔细看可以看出其中倒映着一片梦幻的花海。文案继续对称：[亲眼见是我]
7：08 PM，第七张：背景接力于上一张狐狸眼中粉蓝紫三色渐变的梦幻花海，拥有精灵翘鼻的主人公侧躺在其中，整个侧脸曲线饱满圆润，发光小花蝶煽动翅膀，停留在他的鼻尖，其余五官均被洋洋洒洒下落又翻飞的花瓣覆盖，整张照片的动态氛围做得太妙，看客即使隔着屏幕似乎也错觉自己可以闻到香味。那么文案几乎顺理成章：[闻香知是我]
8：10 PM，最后一张个人照：冷色系花海转变为真正的水域，摄影师继续炫技捕捉动态氛围，水下漂浮悬游的发丝恰好遮住清晰的五官，透过水面折射下来的光被制造成摇曳涟漪的形状，发光小花蝶点在主人公的耳垂上，清淡治愈的萤光将其他金属耳饰也照得熠熠生辉。文案没有过分追求工整的对仗，而是写：[窗笼塑造我]
惯常会使用名人效应的音娱经纪这次没有大肆宣传为他们拍摄宣传照的摄影师，而是真正把镜头聚焦给了这四个根本看不清脸的神秘青年。
身份的解密自然是与观众互动的一个亮点，音娱给了太多的线索，无论是秦恣意那双独一无二的狐狸眼，还是每次个人照的发布时间与四个人的生日完全吻合这一点，都能完美吻合那支曾经消失过的团队。
但对上暗号之后，海报中依然蕴含更多值得解读的内容。
音娱以两个12小时10张照片描绘总结了这个团队：第一个零点是梦破碎后的状态，从迷茫压抑到冲破枷锁，每个人都在梦碎后有个人故事，仿佛是在四种处境下各自挣扎的小说主人公；第二个零点则展示了静谧的力量，好似散文一般，四个人被蓝天、阳光、植物和海洋连接到一起，自然的力量将他们治愈、重建，再次找到绽放的自我。至于那只似花似蝶的小生物？那或许是一个伏笔也说不定？
简洁有力的文案又带来了另一种氛围。
团体照文案一问一答相映成趣，个人照文案每一个单词和字都在坚定地表达个人特点，颇有一种“我思、我在、我冒险、我征服”的既视感。
音娱这次宣传活动十分成功地吸引住了网友们的视线，经过一天的欲盖弥彰和“语死早”一样装神秘的“钓鱼”发酵，所有人对这支团队的兴趣都被拉到了一个新的峰值。
6月12日0：00 AM，音娱发布一条新的博文：[@CHOICE_M&F_OFFICIAL 欢迎加入音娱经纪。]
随后这位一个人也没关注的微博用户“CHOICE”发了一张黑底白字的图片：[LONG TIME NO SEE]，文案延续不说人话的画风，只标注了日期，6月13日和音娱官方网站的链接。
东家音娱经纪瞬时转发，利益相关方CELLO工作室和惟星传媒姗姗来迟，慢悠悠跟着转。
本来以为玩儿了一天网络宣传的音娱经纪到这里就暂时告一段落，观众们可以休息一天等13号出新消息再说，谁成想12号天亮之后，几乎是一夜之间，江城和周边几个大市的地铁、步行街和商业中心，都贴上了CHOICE那两组看不见脸的宣传海报。
这一烧钱举动炸出了其余还在观望的网友，大家纷纷抱着“这么自信啊音娱？那就让我来看看你这一支新团究竟什么配置，能赚多少钱”的心态翻起了网友整理的成员简历，人场实属捧到了未正式具名团体可以达到的天花板。
宣传口的顺利给了梁客行他们很多安慰，他们实在太久没有经历过这样被团队带飞的日子，精密运作的各个部门把控风险，维持着一切策划按照轨道运作，将他们安全送到聚光灯下。
梁客行演出下班，骑着自行车赶往音娱经纪，每次穿过印有CHOICE的巨幅海报墙，他心里不住地想：我还能有这一天？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