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要用唯物史观去阐释咒术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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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料损害统计完毕。”
“接下来是人员损害，”伊地知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依然是官方报告的沉稳语气，但认真听还是能体味其中的庆幸，“有伤无亡，伤员都已经被硝子小姐和「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小姐治疗好了。”
就是被与谢野小姐治疗的咒术师恐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解掉心中的阴影。
“我在此多谢福泽先生、与谢野小姐不辞辛劳前来驰援。”夜蛾向二人郑重道谢。
“夜蛾先生无须多礼。”福泽点头致意道。
“忌库番清点了一下真人入侵过的禁库，发现特级咒物「九相图」一号至三号以及「两面宿傩手指」遗失。目前，六根「宿傩手指」已被五条先生追回……”
五条悟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打断了伊地知的话：“伊地知，你错了哦，「宿傩手指」未被我追回。”
在场众人立刻反应过来五条悟的用意，五条悟想让高层以为手指已经丢失了。
乐岩寺皱了皱眉头，“这……并不妥当。”
“老头子，假设没有小绘空的事前推演，今天我们在场的人可就多半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宿傩手指」也必然落入咒灵之手。从今天这起事件来看，咒术高专的结界、禁库的防守也并不大行，咒灵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的带走了「九相图」。”说到这里，五条悟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这种情况你还觉得「宿傩手指」交给那群蠢物处置能够保管的好吗？”
咒灵一方掌控着禁库的其他路径，当初梦野的推测被进一步证实。不然无法解释面对五条悟的真人分身为何咒力如此弱小，以及五条悟守住了正门且一直观测正门是否有咒力反应的情况下，「特级咒物?九相图」依然被窃这一事实。
因此，禁库并不安全，就是个漏风的筛子。
五条悟这猝不及防的夸奖，让跪坐在一旁和大人们一起开会的梦野有些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搔了搔脸颊。
乐岩寺哪怕面上依旧强硬，内心却也觉得无可反驳，他沉声问：“那你守护此等禁物？”
“自然是交给绘空和悠仁。”五条悟以理所应当的语气答道。
这便是五条悟的作风了，差不多在和高层公然叫板，对于他想要做的事毫无隐藏。阳谋也确实胜于阴谋，「宿傩手指」现在已经拿到了他们手中，任凭他们处理，无论乐岩寺是否会将真相告知高层，主动权都在他们手中。
乐岩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五条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如果他们失控……大造杀业的话，你担得起这样的责任吗？”
“乐岩寺校长，五条老师既然会直截了当地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正是因为我和悠仁确实具备抑制住宿傩的资质。我们可以确保分次吞下「宿傩手指」，控制并内化宿傩的力量。五条老师当然可以万无一失守住「宿傩手指」，但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带着干尸手指头也太碜人类吧？”梦野忍不住插话道，“所以，归结一下「宿傩手指」最安全的收藏地点是我们的体内。”
「对吧？阿蝉小姐？」梦野在心中询问巫女。
她并不清楚巫女的名字，只是那位被她斩断了「契约」，操着御坂妹妹人设的白衣少女是这么对她喊的，「「阿蝉，多谢了。」绫彩感激又怀念的说。」
「对哟，压制宿傩又不是什么难事。」巫女悠哉悠哉的回话。
血肉被噬，灵魂却伴生宿傩此身。巫女不仅借助宿傩「自我束缚」巧妙的避过了「天」之下她的「自我束缚」，也因此灵魂一同暗藏在汇聚宿傩力量精华所形成的手指之中。
即使只是残缺破碎的灵魂，但巫女也有匹敌宿傩的自信。
更何况——
绘空和那名叫虎杖悠仁的少年都是「容器」。
倒也有意思，无心插柳柳成荫。
梦野：「……」
她印象里能对宿傩如此轻松的态度，也就只有五条悟了。
阿蝉小姐应该也像五条老师这样强？
话说……一个身体里三个灵魂会不会太挤了？都可以成立党|支|部了。
而且，群除我佬……
梦野又立刻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如果乐岩寺校长您不放心的话，大可以在我们吞食「宿傩手指」时监督。若是我们有暴走迹象，五条老师也可以出手。我想，您应该不至于质疑五条老师的能力吧？吞下「宿傩手指」，我和悠仁也可以内化其力量，咒术师一方的力量加强，咒灵肆虐的现象也可以大大减少。”
诚如初期有巨人之力的艾伦，被人类最强兵长利威尔所看管。
只要人可以意识到即使这力量危险，却仍是能够被人所控制，就一定会考虑利用而非单纯毁灭。
乐岩寺冷哼了一声，在他看来，这样的承诺过于儿戏了。
诅咒就是诅咒……巧言令色。
不过是与恶魔交易者的托辞，他的眼前猝然又闪过数十年前自己乐队同伴的身影，黑幕划过，是他的同伴被咒灵附身者杀害的地狱图景，肢体堆叠、血流成河，同伴的身体已经面目全非。无能的愤怒积聚心间。
回想起五条悟之前的种种行径态度，都叫乐岩寺心底的不忿愈累愈多，他竟未克制住口出恶言：“获取诅咒的力量去削减咒灵？不像五条悟当初一出生就打破平衡一般，让咒灵强度整体上升就好了。”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五条悟倒是毫不在意，仍然坐没坐相，一手撑着地板，伸着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副没事人一般的吊儿郎当样。
与谢野与福泽不解其意，与五条悟同代的七海、夜蛾、硝子、歌姬、冥冥自然清楚乐岩寺那句看似不明所以的话语之意。拥有「六眼」的五条悟降生后，还是婴儿就已声名鹊起，局势也随之变化，各地的咒灵出现频次以及咒灵力量都与日俱增，在五条悟彻底成长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各地咒术师为了祓除咒灵而疲于奔命。
「五条悟打破了咒术界平衡」，这是从诅咒师那边传来的流言。流言流言，自是无根据不切实之言，然而五条一家树大招风，兼之五条悟的张扬狂傲的作风触人众怒，久而久之，咒术界竟也默认了这种话。
这言论流传甚广，除了有五条悟不招人待见的原因，还在于这确实过于巧合了。包含五条悟在内的御三家以及其他老牌咒术家族的古书中都有古代的一些记录，可以看出千年前平安京时期阴阳师人杰辈出，诅咒也最为猛烈，但后面无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都有逐渐衰落的趋势，至江户时期，某一段时期又出现了昙花一现的咒术师天才——拥有「六眼」的五条家先祖及作为「十种影法术」传承者的禅院家先祖等人，历史背面隐秘的官方或民间的记录中也确实有显示这段时期咒灵数量和力量又呈现莫名的回升趋势。
梦野霍然起身，她生气了。
“乐岩寺校长您应该晃晃自己的脑袋，听听里面的海浪声。咒灵的力量是诞生于于人们负面情绪的咒力，咒术师的力量也是从微小情绪中提炼出的咒力。这力量是用于诅咒还是用于祓除咒灵保护更多人不过是看人罢了。您不相信我和悠仁这情有可原，但是——”
此时的她没有顾忌任何礼数的问题，心中也没有一丝紧张畏怯、顾前顾后的情绪，单纯作为一个学生的角度，毅然而然的就这么去回护自己的师长了。一大串话像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落下，劈头盖脸的朝着乐岩寺砸去，“您后面的话着实可笑，任何人用脚趾头思考都不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五条老师打破平衡，让咒灵整体强度上升？但凡上过小学的学生都知道1989年是霓虹泡沫经济出现裂痕的时期，那年开始就经济崩溃，大量企业倒闭，失业率飙升，自杀者、流浪汉成家常便饭，社会普遍被低迷负面的情绪所笼罩，这种低潮持续了十年之久。哪怕这之后经济不景气的状况有所好转，霓虹人民也仍未完全走出那「失落的十年」。咒灵生于人们的负面情绪，自那以后咒灵强度增强，难道不是时代之问题，历史发展之必然吗？！不去寻思治这社会沉疴痼疾，却汲汲谤言毁誉一人。”
乐岩寺校长既然会说出这种话，再结合夜蛾校长、硝子、歌姬老师等人的反应，可以证明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其一人，这并非乐岩寺现下凭空捏造，而是早已存在的恶言。她愈是分析，便觉得咒术界那些封建古板的势力愈是可笑可憎，这种简单的事物现象，定理也是存在的，发掘其客观原因有这么难吗？竟然莫名其妙怪罪于五条悟一人。梦野难免有些心疼起五条悟——五条老师一路走过来不知背负了多少东西。
硝子想，从现实社会的角度出发，去阐释咒术界的现象，意外的合乎道理，也很是绘空的风格。
少年时期里，人们对五条悟的窃窃私语中除了惊艳、欣赏、膜拜的情绪，还有更多的是妒忌、厌恶、怨恨这般恶意，其中最恶毒的便属对那条流言——「五条悟打破了平衡，咒灵也是因为他而增多变强」——不自觉的盲目相信。
少女的话掷地有声，正气凛然的会叫曾经那些抱有过纷纷杂念的人感到一些羞愧。
乐岩寺不是真的脑子被虫子吃坏了的守旧派高层，也并不是真的毫无良心，这番话多少令他心下一阵动摇，但受到挑衅也叫他的脸色如冬日寒风一般肃杀。
少女倾吐完心中所想后，坐下时小声嘀咕着，“真是错置的因果关系。非要说，也该是这个时代咒术界的高层、守旧派太没救了，保护人们需要五条老师，老师为此而生。”
正如亘古长夜中结出一轮明月，为黑暗中的人们带来希冀。
仔细想想，五条老师还真是辛苦。梦野撑着脸蛋思索着。
愚者竟能生出咒灵变强也要怪罪于五条老师的想法，俗人或许会理所应当的觉得最强有义务要去保护所有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也是另类的道德绑架。这不是左右为难，或许是处于这样位置的人所面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想到这一点，梦野莫名回忆起了她悠久记忆中的一个身影——中也。
中也遭受「羊」的叛乱，五条老师受这种非难，还真是有点微妙的像呢……
五条悟是坐在梦野旁边的，耳力很好的他听清了那句微不可闻似带着抱怨的叹息。他手指下意识地就挪到了心脏的位置，那里就像垂钓江中提竿收线的一刹，细细的钓丝突颤，顿时牵动了澄蓝秋水，一潭星影。
他吐了一口气。
夜蛾校长做了个手势，按下这争论，“闲话不多说了。我们复盘一下此次事件，这也是让梦野过来参与会议的原因。”
“我个人推断，此次咒灵进攻咒术高专有以下几点：一、盗走你们提到的特级咒物「九相图」，以及「宿傩手指」。「九相图」这一咒物的来由与具体信息我并不清楚，因此，无法据此做出判断，而想要抢走「宿傩手指」则很好理解，要么是为复活宿傩做准备，要么就是……趁我或悠仁落单不备之时，喂下足够多数量的手指，让宿傩拥有足够长的时间现身。”
在当初少年宫事件中，虎杖无法当即取回身体控制权，在于当时他遭遇特级咒灵身受重伤，并非全盛状态，处于昏迷之中，意识全无，此外，宿傩还吃下了一根手指作为保险。
由此可知，在他们失去意识时吞食「宿傩手指」有较高概率宿傩能够获得自由使用他们身体的能力，手指吞食越多，宿傩的力量越强大，集成于手指中的灵魂也愈来愈趋于完整……
还真像伏地魔设定！这要是改成小说少年漫真的不是快进版HP么？梦野思维发散的想着。
“至于宿傩现身的后果，我想各位应当十分清楚。那位恣睢随性的诅咒之王是彻彻底底不讲理的暴君，他出现一定是巨大的灾难。”
“除了明面上的「咒物」，不知各位是否注意到了「帐」的布置条件。”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要用唯物史观去阐释咒术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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