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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彭清旭亭说衷情 ...

  •   第四章彭清旭亭说衷情
      一、彭清违纪悼耿飞
      作为滨海地下党的特委书记彭忠义,对自己的女儿彭清的纪律要求相当严格。在彭清与耿飞恋爱期间,彭忠义对彭清和耿飞有三条纪律要求:一、两人可以恋爱,但在民族解放斗争彻底胜利前,不能结婚;二、每年两人只能见四次面,即一个季度两人只能见一次面;三、考虑彭清打入沙河口日本警察署机要室工作的重要性,有关她与耿飞恋爱的事情对党内外的一切同志保密。尽管这样,并没有影响彭清与耿飞的战斗友谊和爱情的发展。在耿飞掩护“赵记小酒店”车梨花一家三口撤离海南屯的过程中,彭清冒着生命的危险从沙河口警察署获取了两颗手榴弹塞在耿飞的屋中,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由于小野井三少佐的怀疑,在刘宝昌的护送下,彭清离开了滨海,在日本躲避了两三年,又打入了旅顺关东军宪兵司令部机要科。为了党的地下工作,也是为了彭清同志的安全,滨海地下党的特委做出决定,不准彭清同志进入滨海市内,尤其不准彭清在沙河口一带露面。彭清已经三年没有到寺儿沟墓地去给耿飞同志去扫墓了,她的心里非常难受。有时,她回想起两年多的时间里,她与耿飞相爱的往事,一个人暗自垂泪。这是爱的泪,也是恨的泪,她决心长期潜伏在“狼窝”为党的地下工作做出贡献,她愿民族解放斗争的烈火越烧越旺,把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全部烧光,为牺牲的耿飞同志报仇!
      一天,她与闫旭亭说:“旭亭,我有一个战友,三年前牺牲了,但我有三年没有给他扫墓了。我想,清明前,能到寺儿沟墓地去看望他……你能想办法帮帮我吗……路上不能停车,我要戴着面纱……”当闫旭亭知道彭清要看望的人是耿飞,心情非常激动:“我听说,‘滨海除奸队’有个英雄姓耿,没想到他已经牺牲了……应该!我应该到他的墓前献上一束鲜花……”第二天,闫旭亭借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载着彭清来到寺儿沟墓地。上山之后,突然,彭清一把将闫旭亭按倒,因为她看到一个人站在耿飞的墓前。过了一会,当那个人回过身来,彭清发现那个人竟是刘宝昌。彭清激动地大声喊道“宝昌!”待两个人来到刘宝昌的面前,刘宝昌竟认不出是彭清,因为彭清一身日本装束,而且还戴着面纱。彭清掀起面纱说道:“宝昌,我是彭清啊……”宝昌上前紧紧地握着彭清的手:“彭清,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彭清赶紧向闫旭亭介绍说:“旭亭,他是滨海‘除奸队’的。为了掩护我撤离,他在自己腿上打了一枪。”听彭清这样说,闫旭亭上前紧紧握着刘宝昌的手:“宝昌同志,你好!我是盛奉地下党的……”刘宝昌看到闫旭亭一身日本军人的装束,挎着手枪,很是诧异。彭清解释说:“我们三人都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闫旭亭的公开身份是翻译官……”
      彭清和闫旭亭也把一束鲜花献在耿飞同志的墓前,彭清抚摩着墓碑,就有如抚摩着耿飞的手,抚摩着耿飞的后背,有如抚摩着耿飞的脸,她泪流两行,悲痛得说不出话……现在的耿飞的墓前虽然立了石碑,但是,碑的提名却是“耿英飞”。这是滨海地下党的安排,是怕敌人破坏,是怕发生其他问题。
      第二天,彭忠义在刘宝昌的陪同下,来到旅顺,在“百顺饭店”,彭忠义、刘宝昌、彭清、闫旭亭在饭店的后屋见面了。
      闫旭亭刚一进屋,还站在门口,隔着较远,看到彭忠义后,就摘掉了日本军帽,怀着敬仰地心情向彭忠义行了个军礼:“‘铁山’书记,闫旭亭前来报到。”闫旭亭第一次与彭忠义见面,他知道,彭忠义书记“破例”与他见面,这体现了滨海地下党,体现了彭忠义书记对他极大的信任。彭忠义左手提着大褂的衣襟紧走几步上前,两手紧紧地握着闫旭亭的手说:“闫旭亭同志,辛苦了!感谢你为我们传送的情报……”四人落坐后,彭忠义书记说道:“旭亭同志,你给我们的第一个情报,对于我们滨海地下党非常重要。虽然第二个情报对盛奉地下党,对滨海地下党没有直接意义,但是对于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却是作出了重大贡献……”稍停了一会,彭忠义把脸转向彭清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到旅顺。如果说闫旭亭和刘宝昌同志不知道特委的决定,不能怪他们。但是,你知道特委的要求,你为什么要违反纪律?”彭清低下头不敢做声。接着,彭忠义又说道:“上次,你搞到两颗手榴弹塞给了耿飞,这是你个人的行为,不是滨海地下党的要求。也正是这两颗手榴弹引起小野井三的进一步怀疑,你才离开了沙河口警察署机要室,这对滨海地下党是一个损失。而为了掩护你转移,刘宝昌同志在自己的腿上打了一枪险些伤到股动脉失去生命。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没能够批评你。但是,我们滨海地下党,刘宝昌同志,付出了血的代价。这次,你又违反纪律,幸好闫旭亭和刘宝昌是我们党的忠诚、坚强的战士,否则后果是很难想象的。我们每个人,不是属于自己,你也不是仅仅属于爸爸的,我们都是属于滨海地下党,我们要为党的地下工作负责。如果你再有第三次犯错误,我将请求滨海地下党特委给予你纪律处分!”彭清有点委屈,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道:“爸,我知错了……不过……耿飞牺牲得太惨了……爸——我想他……”听到这话,彭忠义低下了头,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慢慢地从他的两眼流出。彭忠义说道:“失去耿飞,就等于砍掉了我的一只胳膊,我几天吃不下,睡不着,面前总是闪现着耿飞同志的身影。我们滨海地下党多么需要耿飞这样忠诚于党的坚强战士,我彭忠义多么需要耿飞这样的好战友……彭清啊,敌人对我们滨海地下党的几次‘洗劫’,哪次,不是血腥的,哪次我们不是沉痛地牺牲了许多同志……”
      二、两人互说相爱史
      彭清的心情有点委屈。两天以后的傍晚,闫旭亭邀请彭清来到旅顺电气花园。闫旭亭说:“你对爸爸的批评应当理解,‘铁山’书记是站在地下党的立场来考虑问题的,他的批评也是对你个人负责。要斗争就会有牺牲,但是我们要尽量减少牺牲。再说,你爸爸是滨海地下党的最高领导,如果对你要求不严格,还怎么去批评别人……”彭清说:“你的话有一定道理。这些,我也能想得通,但是我的心中总是放不下耿飞……”当闫旭亭问及她与耿飞开始相爱的经过,彭清向闫旭亭讲述了他们相爱的原因。
      ——耿飞本是山东章丘人,在济阳由于“抱打不平”,而打死了流氓公子朱奋。因为要躲避追杀,而来到滨海拉洋车为生。一次,因为他把醉酒的马玉良送回家,就与马玉良成为好朋友。在彭忠义和马玉良的劝说下,他加入了滨海地下党领导的“除奸支队”,并成为厉剑锋的得力助手。但是,彭清与耿飞的相爱,却并不是因为这点,而是因为其他的方面。
      ——彭清中学毕业后,就加入了滨海地下党所领导的“红通支队”,负责传递情报。她的“下线”是马玉良,“上线”就是她的父亲彭忠义。一次,在传递情报的过程中,她在马车会社遇上两个醉酒的日本兵无礼取闹,欲行不轨,她走不了,而身上又揣有重要情报。这时,正好被耿飞遇到,他就与两个日本兵打了起来。两个日本兵端着两把枪的明晃晃的刺刀直刺耿飞,枪让耿飞一手一个全握在手中。耿飞身子跳起,两脚同时向前直踹,两个日本醉鬼全被踹倒地上。两个日本兵,没了枪,吓得掉头就跑。耿飞也不恋战,用洋车又把彭清拉回到马玉良的住处。这时,两人才知道对方与自己都是滨海地下党的同志。因为这事,耿飞也几天不能出门,躲在马玉良家中。半个月以后才敢上街拉车。
      ——在以后的传递情报的过程中,耿飞只要知道彭清有任务,都暗中保护彭清。有时路程太远,耿飞就让彭清坐在洋车上,自己却满头大汗地拉着洋车奔跑。彭清很不过意,就给耿飞织了一付耳套和一个围脖。当耿飞戴上耳套,围上围脖后,他就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冰种满绿的翡翠鱼递给彭清。他说:“这是我娘在临终前给我留下的唯一一点念想,你替我好好保存着吧。”从此以后,他们两人开始相爱了。
      说着,彭清从脖子上摘下翡翠鱼,递在闫旭亭的手中。闫旭亭说:“哎呀,彭清,很贵重呀……”彭清说:“不是钱的问题,是他母亲给他留下的唯一的纪念啊……他把这个玉鱼交给我,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他不但为人长得帅气,武工高,仗义,还很聪明,又多次冒险掩护保护我,旭亭,我能拒绝他吗?”——稍过了一会,彭清问道:“闫翻译,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嫂子……”闫旭亭说:“不瞒你说,我还没结过婚。”彭清又问道:“那你也没谈过恋爱?”闫旭亭低下头不做声了。彭清感觉自己的话触到闫旭亭的伤心事,就不再追问了……过了一会,闫旭亭两眼有点湿润,他说道:“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的事就简单点跟你说说吧……”
      ——在盛奉,闫旭亭的父亲是个商人,但他是一个“爱国主义”的商人。他认为中国之所以遭受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主要在于三个问题:一是满清朝廷腐败无能;二是军阀割据,国内不团结;三是中国科学技术太落后。“科学救国”的思想对他影响很重,所以他才让闫旭亭出国留学,他希望闫旭亭在日本学有所成,将来发展强大自己的国家。
      ——在日本留学期间,闫旭亭得到同班同学河田真美的帮助,在日语的学习上提高很快,在生活上也得到河田真美的帮助和关爱。于是,天长日久,两人开始相爱了。
      ——河田真美热爱和平,反对战争,反对侵略。而她的父亲却是一个“极端民族主义者”“军国主义者”,于是父女两人经常发生争论。一次,河田真美的父亲说:“大日本帝国是为了‘中日亲善’‘东亚共荣’,怎么能说是侵略?”河田真美说:“‘屠村屠镇’,几天时间,在一个城市杀几十万人,这是‘亲善’?‘杀光、烧光、抢光’这是‘共荣’?我看是没有人性!”河田真美的父亲厉声说道:“你还是日本人吗?简直是民族的败类!”河田真美说:“我是日本人,但我反对战争,反对侵略……”河田真美的父亲大骂:“混蛋!混蛋……”
      ——在日本侵华期间,日本帝国主义也从本国强征妇女做“慰安妇”,简直就是“逼良为娼”,河田真美“中签”了。但是,河田真美死不服从,河田真美在出发的前一天,服毒自杀了。当河田真美逝去之后,闫旭亭回到了盛奉,在闫夕亭的介绍下,他加入了盛奉地下党的外围组织,逐步成为我党地下工作的一名出色的坚强战士。
      听完闫旭亭的讲述,彭清的心中难过而同情,她用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握住闫旭亭的左手,许久说不出话来,连声叹息着。
      三、携手战斗初有情
      彭清与闫旭亭携手战“狼窝”,天长日久两生情,一句话,两人的战斗友谊逐步地变为了爱情。
      一天,闫旭亭半开玩笑地对彭清说:“彭清,你说我和耿飞谁长得帅气?”彭清毫不犹豫地回答:“耿飞!”“那我和耿飞谁更好?”闫旭亭又问。彭清说道:“耿飞的武艺高强,人也聪明;你呢,有学问,人也聪明,而且有智慧……”闫旭亭说道:“我开个玩笑,你别生气……要是我向你求爱,你能接受我吗?”彭清说:“现在我的心中还放不下耿飞……也许将来有那么一天,我,我会接受你的感情……”
      一天下班,在往回走的路上,彭清堵住了闫旭亭。彭清和闫旭亭来到了路边的树下,彭清说:“滨海地下党给我搞了一个小型照相机,你的这部微型照相机我就要还给你。”闫旭亭说:“让我看看你的照相机好吗?”于是,彭清从包里取出一部较小的照相机递给闫旭亭。闫旭亭一边在手中摆弄着这部小型照相机,一边皱着眉头说道:“这部照相机不太适合你用。”彭清问道:“为什么?”闫旭亭说道:“这部照相机还是有点大,兜里装不下。如果有人发现你的包里有部照相机,你又是在机要科天天摆弄文件,别人会怎么想?”彭清说:“你说的还真有道理……那怎么办?”闫旭亭回答说:“这部小型照相机我用,微型照相机你用。我有部小型照相机,别人看到也不会怀疑,因为我是翻译,而不是机要秘书,天天摆弄文件。”听完闫旭亭的话,彭清非常感激,并且她也对闫旭亭能细致、缜密地考虑问题而由衷佩服。
      从此以后,闫旭亭经常把这部小型照相机挂在脖子上,经常给宪兵司令部的张三或者李四照相,俨然是一个摄影爱好者。有时,他干脆就把照相机放在办公桌上,甚至当着黑濑边清的面把照相机锁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彭清看到这些以后,心里好笑:这闫旭亭可真会演戏呀,他当翻译可惜了,他应当上台演个什么角色。
      在这同时,彭清的心中也微动涟漪:一个男人把你的安全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可能是真正爱你;一个男人处处为你着想,替你考虑安排得细致入微,他可能是真正爱你;一个男人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而把最不好的东西留给自己,他可能是真正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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