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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粉碎炸城阴谋 ...

  •   第二十六章粉碎炸城阴谋
      一、设想获取敌计划
      渡边次多喜历来对中国人不信任,即使对闫旭亭他也是这样。他存在许多疑点,可就是找不到闫旭亭的破绽,拿不出证据。所以,虽然在表面上他对闫旭亭很客气,一口一个“闫桑”,甚至对闫旭亭加以肯定并进行赞扬;但在他内心的想法却是,“既要用又要防”。属于机密、绝密的文件,他可以让闫旭亭知道;但是,更加绝密的事情,他绝不让闫旭亭知道。椅子山弹药库的军火储备,他可以让青森武太郎分管,然而,对闫旭亭竟一个字都不提。
      一天,闫旭亭获得一份长冲军部和盛奉警察厅联合下发的绝密文件。军部要求宪兵司令部初步制定“滨海炸城计划”。一旦日本军队要撤出滨海,将由宪兵司令部联合滨海关东州警察局执行“炸城计划”:一句话,那时,要对滨海的水坝、电厂、铁路、码头、邮电局、瓦斯罐等进行破坏。闫旭亭用照相机拍下文件,冲洗后,让宋阿虎带到市内向彭忠义书记做了汇报。
      彭书记看过这个情报之后,心情沉重,第三天他就只身来到旅顺,找到闫旭亭沟通情况。彭忠义书记说:“滨海地下党已经秘密发展了将近二百人,地下武装也有一百多人,我们可以安排力量来观察、监督敌人的动向,并可以组织力量来保卫滨海。但是,宪兵司令部的具体部署是什么?也就是说,在滨海,敌人具体要破坏什么?这应该知道,否则,我们没有方向,盲目进行工作,不但会劳而无功,而且会漏掉要被破坏的重要设施……”闫旭亭说:“是的,这只是一个初步性的命令,它还应当有具体的执行计划;但是,我没见到具体的执行计划,而且宪兵司令部的司令沃原贤希典让谁来制定这一计划,我也不知道。至于关东州警察局如何通过下属的各区警察署来配合执行这一计划,我更是……”彭忠义说道:“我想,第一步应当先知道宪兵司令部是谁在制定这一计划,第二步是要知道这个‘炸城计划’放在哪里,第三步才是获得这个计划。你说是不是?”闫旭亭说:“彭书记,你说的很对。这样,我按你所说的步骤,一步步来。”彭书记说:“旭亭,对于滨海人民,这是大事,你要抓紧!”闫旭亭说:“我知道。彭书记,我会尽最大努力。”
      闫旭亭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从小林淳贺的嘴中知道,司令沃原贤希典大将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副司令渡边次多喜少将来处理。但是,经过几天的努力,闫旭亭在机要科、在青森武太郎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依然没有发现这个“炸城计划”。晚上,闫旭亭跟刘四平说:“四平,你说渡边这条狡猾的狐狸,能把‘炸城计划’放在哪里?”刘四平说:“叔,渡边是不是把这个文件放在家里了?”闫旭亭说:“不可能,文件不允许个人把它放在家里。”接着,突然闫旭亭从躺着的床上坐起来说道:“不是文件!在他身上!”刘四平问道:“闫叔,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闫旭亭说:“‘炸城计划’是一种部署安排,不一定要形成文件,因而在机要科和处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看不到它。上次的弹药‘储藏计划’就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说,是在渡边的身上?”刘四平问道。闫旭亭说:“这也是一件绝密的大事,而且涉及好多方面,渡边不可能完全依靠脑子来记忆,必然会写在他身上常带着的那个小本子上。何况渡边次多喜这条狡猾的狐狸是一个讲究‘目标’‘步骤’‘安排’的心细鬼?”刘四平说:“渡边的这个小本子天天带在兜里不离身,就像黑濑边清带钥匙似的,这可怎么能拿到这个小本子呀……”“偷!”闫旭亭说。“谁去偷?”四平问。“你!”闫旭亭答道。刘四平听闫旭亭这么回答,“啊”了一声,目瞪口呆。
      渡边次多喜平日里,“枪不离身,本不离身”:右边腰间别有一把小“左轮”,上衣左下兜里揣着一本小工作手册。闫旭亭想让刘四平利用中午渡边次多喜到一楼西边餐厅吃饭的机会,把渡边的这本小手册偷出来。然而,渡边次多喜“比个鳖还精”,要偷他的东西谈何容易?整不好,刘四平可能连命都搭进去,弄了个“全盘砸锅”。但闫旭亭心里急呀,他就把宋阿虎和程林找来商议,看这事情怎么办?宋阿虎说;“队长,我怎么觉得这事跟做贼差不多?就像掏包似的……”闫旭亭还没说话,程林先开腔了:“是的,不过么,‘盗亦有道’,也是个‘技术活’……”闫旭亭一听程林阴阳怪气地这么说,反而乐了。闫旭亭心想:这程林可能有点道道。于是,闫旭亭说:“程林,时间紧急,事情重要,你能否把自己的高见说出来,咱们三人商量商量。——哎,四平,你也过来听听。”程林说:“我想,这件事,只能走这条路。四平年小,个矮,人又机灵,说不定能成功。但是,咱们谁也没当过小偷,这掏钱包的行当怎么干,谁也没数……不过,这事么,得手快!我有个大爷叫‘程运风’,是‘变戏法’的,外号叫‘小搬运’,我们可以找他教教。”闫旭亭说:“那太好了。不过,程林,不准你暴露我们的身份,也不准泄露我们的行动方案。”程林说道:“那当然!这是纪律。”
      一天晚上,程林带刘四平来到程运风家里。程林一说来意,程运风就“火人”了:“我都‘弃邪归正’了,‘变戏法’了,再教给你们去‘掏包’害人?那不行,那不行……”程林说:“大爷,这个小兄弟,没爹没娘,找不着活,就是有活,个小也干不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吃碗饭吧。”程运风说:“我不能让你们去害人……”刘四平说:“大爷,我只偷日本人的,不偷中国人的,不行吗?”程运风说:“这样么,还可以。不过,你们可要小心,这小日本鬼子可不是好惹的……另外,出了事,不准说是我教的……”
      第二天晚上,在程运风家里,程运风说:“这从口袋里掏包是四步:一托,二夹,三拉,四抽。”刘四平说:“大爷,你能不能说得再细一点?”程运风说:“先要用右手从外面,在兜的底部向上稍微顶一下,这钱包才能在兜口露出点头。接着要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把钱包夹住,但不能用拇指和食指。在这同时,要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把兜下面轻轻捏住。最后才能轻轻地把钱包从兜里抽出。平时,要加强练习的是第二步、第四步‘夹’与‘抽’,这是基本功。”刘四平问:“大爷,怎么练习基本功?”程运风说道:“把一壶开水倒盆里,盆底放个小玻璃球,用中指和食指从盆底把球夹出。要快,手指要有力量……”刘四平一听,心想:我的娘!“掏包”这么难啊……程运风看看刘四平为难的样子说道:“这是掏上衣左下兜……这才从哪到哪?”
      二、获取炸城“黑计划”
      刘四平进行了多天的练习,具备了获取渡边工作手册的初步能力。但是,闫旭亭还是不放心。闫旭亭特意在自己的上衣左下口袋放了一本小手册,让刘四平进行练习。闫旭亭知道,这件事相当重要,它不仅关系到刘四平的生命安全,更主要的是,这件事关系到滨海地下党能否粉碎敌人的炸城阴谋。当刘四平连续两次,能从闫旭亭的口袋中掏出手册,并且闫旭亭没有发现,闫旭亭认为条件成熟了,可以采取行动。
      这天将近中午,闫旭亭把自己的抢压满子弹,别在腰间。宋阿虎、程林、尉迟靖、戴仁德、王永生等埋伏在宪兵司令部的周围,仝放也冒着生命危险,参加了埋伏。阚兴世把套好的马车,停在离宪兵司令部不远的位置上。为了粉碎敌人的炸城阴谋,为了保卫滨海这座城市,也为了掩护刘四平这个“革命后代”,他们已经不顾自己的生死,甚至违反了彭忠义书记的要求。——一句话,为了革命,大家都豁上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渡边次多喜来到了一楼西边的餐厅。刘四平一看渡边来了,就上前用日语说道:“靠恩尼其挖!”刘四平扯着渡边的胳膊,把渡边让到了前面,让渡边少将先打饭。其他人一看,是副司令,也没有人敢跟他争,于是,渡边就“理所当然”地来到窗口先打饭。当渡边坐下要吃饭的时候,刘四平说了一声:“洒要那拉!”就离开了。渡边看了看刘四平的弱小的身影离去,心里挺高兴,心想,这小孩挺懂事。当刘四平路过闫旭亭的身边,拽了一下前帽沿,用左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叔叔我先走了。”闫旭亭紧接着放下饭碗,就上了四楼。在四楼厕所里,刘四平把手册交给闫旭亭就赶紧下楼去了。闫旭亭进了一个大便间,关上门快速地翻阅着渡边的手册。在手册的最后一页,闫旭亭看见用日语写道:“发电厂(旅署);发电厂、西山水库(沙署);南金铁路(甘署);爆破物药(渡边)。”看到这里,闫旭亭什么都明白了。他赶紧开了大便间的门,来到渡边办公室,用提前准备好的钥匙打开渡边次多喜办公室的门,轻轻把手册,放在地上,关上门,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渡边次多喜的饭还没吃完,发现自己的工作手册没有了。他放下自己的饭碗,就急急地上楼。当上到三楼,他发现刘四平正在扫地,他摸了一下刘四平的头,用汉语问道:“糖的,还有吗?”刘四平撅着嘴用日语说道:“阿里马恩……”于是,渡边用手在刘四平的兜上摸了起来。接着,他又从兜里掏了两块糖给了刘四平,于是,他就赶紧上了四楼。——这渡边次多喜也太狡猾了!
      当渡边次多喜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进了办公室,发现自己的手册在门口的地上。他赶紧把手册捡起,擦了擦上面的灰土,翻了两遍看了看,就把手册,放在自己的上衣兜里。他长长喘了口粗气,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闭上了自己的睛。他在琢磨:难道刚才是刘四平偷了自己的手册?不可能,他没那么大的本事,即使他偷了也看不懂。能不能是闫旭亭看了这个手册,这时间也太短了,根本不可能。于是,他又睁开了眼睛,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龙井”……
      一会,闫旭亭和刘四平都来到宪兵司令部的楼外门口,爷俩都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于是,宋阿虎、程林、仝放、王永生、阚兴世等都撤了。阚兴世用马车,把他们送回了家……累,紧张,但现在大家的心里真高兴啊!
      第二天,宋阿虎来到“百味茶行。”彭忠义见到闫旭亭的汇报:敌人计划炸掉旅顺发电厂,由旅顺警察署负责;敌人计划炸掉滨海发电厂和西山水库,由沙河口警察署负责:敌人计划炸毁南关岭至金州一带的铁路,由甘井子警察署负责。爆破火药由渡边次多喜负责。但是它们的存放地点不详。彭忠义书记立即做了安排:“观察、监督、保护旅顺发电厂的工作由闫旭亭负责指挥;观察、监督、保护滨海发电厂、西山水库的工作,由刘宝昌负责指挥;观察、监督、保护南金铁路,由厉剑锋负责指挥。要求闫旭亭等继续、快速查出敌人□□的存放地点。”
      三、再次炸毁弹药洞
      旅顺“突袭队”已经发展成为二十多人的武装,仝放被任命为“突袭队”的副队长,代替了冯君山的领导地位。在闫旭亭的要求下,仝放将队伍分成了四组,在老铁山、鸡冠山、椅子山一带搜索敌人隐藏爆炸器材的地点。在闫旭亭分析,敌人不可能将药物隐藏在宪兵司令部,也不可能将它们隐藏在旅顺警察署。根据以往经验,敌人还是会将它们隐藏在大山上。
      这天,仝放等人发现,在椅子山的洞口总有两个中国人在到处遛达。晚上他们进一步观察,发现这两个人还在洞口,而且有时用手电向山下扫射。在半夜时分,仝放等人发现,有一个班的小鬼子扛着枪来换班。根据几天的观察,发现这个洞里大约只有一个班的兵力,而且是二十四小时一换班。
      其实,这是渡边次多喜的狡猾安排。由于苏联红军已经回师东进,东北的小日本陆军也在向吉林、黑龙江一带调兵。现在小日本在滨海的驻军不但人力不足,即使弹药、药物也没有多少。渡边次多喜的手中只有一汽车的爆破药物。指这一卡车的爆破药物来炸毁整个滨海市是不可能的。所以,渡边的炸城只能选择四个方面来进行。为了伪装,在椅子山的弹药洞外,只有两个日本鬼子穿着中国人的服装,腰间别着“王八盒子”放哨。而洞中的一个班的小日本鬼子,白天不出洞,换班也是在半夜时分进行。
      仝放等把侦察的情况向闫旭亭做了汇报。闫旭亭说:“渡边历来不相信中国人,这放哨的两个人,也一定是日本鬼子伪装的。问题是,我们如何来炸毁这个弹药库?”尉迟靖说:“十个八个的小鬼子,我们两个打一个也把他们干掉了。”闫旭亭说:“不能强攻。敌人居高临下,还有机枪,我们处于不利地势,而且没有机枪,肯定吃亏。”程林说:“好办,还是‘火攻’。”戴仁德说:“上次‘火攻’,山上的草树都还没长起来,怎么用火攻?”程林说:“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是用煤油、汽油灌洞再点火。”仝放说:“好主意,不过,门口那两个放哨的要先解决。”尉迟靖和戴仁德一起说道:“用弩!”闫旭亭说道:“不知里面地势是‘外高内低,还是外低内高。”程林说道:“我曾经进过那个洞,里面是平的洋灰地,外面的门槛比较高,也是洋灰的。”闫旭亭说:“太好了……我们要多带几张弩,同时将洞口放哨的两小日本鬼子射倒,能不能成功,这第一步很重要。”仝放问道:“队长,是白天进行,还是夜里行动?”闫旭亭说:“夜里,容易隐蔽接近……在射杀两个放哨的的日本鬼子以后,我们要有两个人代替他们打手电‘站岗’,这可以赢得时间。”
      七月中旬的一天夜里,闫旭亭和仝放带领六个队员一起摸到椅子山弹药洞的跟前。仝放命令道:“准备!射弩!”四支箭同时射出。两个放哨的小鬼子都没喊出声来,就倒下了。后面的两个队员赶紧把两桶煤油倒进洞口里,接着,闫旭亭将两瓶汽油也倒出。洞里的小鬼子,二十四小时不让出洞,也没个睡安稳觉的地方,很疲劳。他们一个个坐在地上抱着枪打瞌睡。看看外面,两个放哨的打着手电到处照,都没想到自己已经死到临头。突然,一个小鬼子闻到煤油味,用手电一照,油已经流到了自己的脚前尖,他大呼:“不好!”在这同时,闫旭亭和仝放把两颗手榴弹拉弦扔进洞中。随着两颗手榴弹的爆炸声,洞里燃起大火把洞门封住,紧接着,一声巨响,把洞都炸塌了。于是,八个人赶紧下山,与负责掩护的十几个同志汇合。大家趁着夜色离开了椅子山。
      第二天刚上班,特高课小林淳贺报告说:“副司令,昨夜,椅子山弹药洞发生了爆炸……”渡边次多喜一听这个消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两眼茫然地看着前方,过了好一会,他说了一句话:“完了,‘炸城’彻底失败了……”渡边含着眼泪一点点站起来,一下把办公桌掀翻,摔碎的暖瓶、茶壶、茶杯、文件等布满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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