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进行曲》叶君凌

7、第 7 章

　　早晨醒来，老大和以前一样伺候我吃喝。

　　“痛吗？”老大一弄好吃的就跑过来问我。

　　我笑着摇摇头，痛是有一点，但更多的是舒服，老大真的很温柔。

　　老大摸摸我的头，把衣服给我披上。我心里乐得很，突然，我想到了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抓起边上闹钟，8：36

　　糟了，时间不多了。我马上跳下床，糟糕，脚软。

　　“怎麽了？”老大连忙抱我起来。

　　“我九点多钟有一场交易，不去不行！”我心里急呀！

　　“你走路都不行，怎么去？”老大把我抱回床上。

　　“可是，可是这场交易很重要。”我要是没去，赵贺铁定毙了我，别看他年纪轻，心肠可狠了。

　　“你告诉我地点，我去，”老大说。

　　看来只有这样了，我告诉老大，老大出去了。

　　一个上午不算长，我却心如麻。老大快中午的时候回来了，他看上去不错，见了我便抱我亲我。

　　“老大，你真在英国学坏了！”我埋怨的望着老大。

　　老大笑，紧紧抱着我，“小吕，我们永远在一起可好？我们去外国登记结婚，然后我买一辆车当我们的家，开始世界旅行。你喜欢热闹，我们可以收养几个孩子。当我们老的时候，我要在香格里拉买一处别墅，这样我就可以天天抱着你欣赏美景。小吕，你觉得呢？”

　　我会心一笑，“只要浚以后不嫌我变老变丑了就好。”

　　“小笨蛋！”老大勾勾我的鼻子，“小吕是我最爱最爱的，我永远不会嫌弃小吕。小吕老婆，对吗？”

　　“就知道得了便宜又卖乖，”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瞪着老大。

　　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回听到或见到关于秦川的事，可是。

　　老大的手机响了，他跑到阳台去接。我笑笑，就在客厅坐着。老大声音不大，可我还是听到了，我从小听觉就好。

　　“喂，赵延……对，今天英国王子查理斯在我们这儿购了大量枪支，也许……嗯，是想杀秦川。秦川是英王的私生子，查理斯不能容忍他，且近几年英王也对王子多有猜忌……”

　　我听到什麽，有人要杀秦川，要杀秦川。

　　老大讲完电话就回到我身边。“小吕，我去做饭给你吃，”

　　老大摸摸我的头。

　　“嗯，”我淡笑点头。

　　老大很快做好了，和我一道吃。

　　我偷偷瞟了老大几眼，然后用一只筷子敲打碗问老大，“浚，今天的交易怎麽样？”

　　“嗯，进行的很顺利，怎麽了？”老大奇怪的望着我。

　　“没什麽，”我笑笑，“我只是想问问，那个，交易的是些什麽人？”

　　“是南海那边的普通商人，”老大吃了几口饭告诉我。

　　我猛地咳了好几声，老大为甚麽骗我？

　　“怎麽了小吕？有没有事？”老大连忙拍抚我的背，拿水给我喝。

　　我苦笑，摇头，抓住老大的手臂，“老大，我要去深圳。”

　　老大明显怔了一下，慢慢开口，“你为甚麽想去？”

　　“我，”我咽了口口水,”我，想他了。“

　　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我，退了两步，“你还喜欢他？”

　　“我没办法不喜欢他。”我偏过头不敢看老大。

　　老大突然大笑起来，笑的泪也跟着出来了，“哈，哈哈哈，秦川，秦川你狠，你即使瞎了也能把我们弄进监狱，现在你又夺走我最重要的人的心……”

　　“浚，你说什麽？”我惊讶的望向老大。

　　“还能说什麽？”老大苦笑，“他一直没离开这里，我和赵延被抓入狱也是他埋伏在那儿报警抓我们的。哈哈，到头来，我始终都是输给他的，海上是，陆地上更是。”

　　“浚，”我抱住老大，“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老大却推开我，“你走吧！他就在深圳，许多人保护着，你去找他!”

　　“浚！”

　　“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委屈自己，还让我像个大傻瓜一样高兴的忘记自我。”

　　“老大，浚，”我死死抱住老大，哀求，“我是喜欢你的，真的。浚，不要不要我。我好讨厌自己，我喜欢你也喜欢他，可他要死了，我只是，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老大，你不疼我了吗？你不爱我了吗？”

　　老大把手放在我头上，“你知道，不管你做什麽，老大都爱你的。小吕，我，罢，你可以见他，但你只能远看，而且，你不许把自己剩下的那半个肾给他。”

　　“啊？”我奇怪，老大啥时知道我体内只有半个肾的。

　　“我知道你小时候和他是好朋友，而且你还把半个肾给他了。你这人迷糊得紧，指不定又会把自己半个肾给他。如果你给了，我就会伤心难过了……”

　　我脑中回想起秦川说的话，‘我到这儿就是为了找他，小时候给过我肾的人。’原来，我就是秦川一直喜欢的人，他的初恋。

　　深圳

　　外面天黑得很快，秦川在漆黑的房里静坐着。回来多少天了，他不清楚，他这样坐着，就像一个等待死亡的人，也确实是等待死亡。秦川突然笑了，无声的笑着。他的世界是黑暗的，可他的爱情却是光明的，小林，小林是爱着他的。秦川又突然哭着，双手蒙着脸。

　　“小林，小林，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他不能给他承诺，因为他是个即死之人。他不能给他承诺，因为他是个军人，他的死必须建立在轰轰烈烈当中。

　　外面门开了，灯开关打开的声音，秦川马上擦擦泪。

　　“师兄，师兄，”陶矢笑喊着并找到房间里，“师兄，你在这里。”

　　“小陶，有什麽事吗？”秦川微笑问他。

　　“师兄，你真要让我们担心死了，”陶矢笑埋怨的开口并走了进来，“你单独一个人太危险了，又不方便，我们说要保护你的，而且伯父伯母也不反对呀！”

　　“我又不是废人，”秦川苦笑，他不喜欢被人保护。

　　“又不是这个原因，”陶矢笑说道，“你眼睛不方便，总有些不良分子想要趁机报仇。而且，师兄你忘啦，英国那边有人要对你不利呀！如果你是烦那些花痴，我替你赶走她们就是。”

　　秦川长得帅，又被透露他是英王之子，当然就有不少女性想追他。

　　秦川淡笑，“我不是烦她们，反正我一个将死之人。”

　　“师兄你不会有事的，冰师姐找到一个和你肾匹对的人了。”

　　“他是谁？”秦川忙问道。

　　“呃，是一个患了癌症的女孩。”不是他，还好，不是。

　　“师兄，我们都弄好了，下星期就给你动手术，你高兴吗？”陶矢笑笑问秦川。

　　秦川首先想到的是吕林，他，可以找他吗？

　　“师兄，你手上的。”陶矢笑看到秦川的手上拿着吕林的照片。

　　秦川一惊，马上把照片藏到身后。照片是当初秦川问吕林要的。

　　陶矢笑想到了，“师兄，你，喜欢那个痞子？”

　　秦川点点头，“他就是我告诉你的，我一直喜欢的小林。”

　　“小林不是女孩子？”陶矢笑惊讶（作：和吕吕当初想到一块去了。），“师兄你一直，喜欢男人。”

　　秦川点头，“我一直喜欢小林。”

　　这算什麽？亏他一直警告那痞子。

　　“不行，师兄你怎麽可以喜欢男人？那不正常，不正常的，”他们可是受传统儒家教育的。

　　秦川淡笑，“爱上了，那又什麽办法？”

　　火车开到深圳，我和老大就下了火车。深圳火车站挺大的，人也多，老大提着行李包，一只手牵着我。早在两天前我就跟赵贺交了任务，赵贺也放了我不少天的假，然后我就开开心心的跟老大跑深圳来了。

　　“哇，好高！”我惊讶的盯着各处高楼大厦。

　　深圳不愧是经济特区，有钱人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小心别撞了！”老大的唠叨声又来了，他把我的手牵得更紧了。

　　“不会有事的啦！”我摆摆手，继续惊奇的看着。

　　突然，“oh,no!”

　　别惊讶，是我撞到人了，是一个金发老外，他的相机被我撞到地上。

　　“啊，对不起！”我可不指望一个老外能听得懂中文。

　　金发老外长得算端端正正，他对我说一大堆鸟语，我也听不懂，然后他又跟老大说鸟语。老大的英语一级的棒，他们两说着说着，两人笑着拥抱了一下。我的第一个意识：他们认识。

　　果然，老大拉着我，“小吕，他是我朋友，杰路。”

　　“oh,he is very beautrfy!”老外作势要亲我。

　　老大马上拦到他面前，“sorry,he is my lover and he’s bashful！”

　　然后老外很怪的对我笑。

　　在一块空地上，老大和老外坐着聊天，我没事干就四处玩。

　　“小吕，别跑远了，”老大喊我。

　　“知道了！”

　　老大总当我是孩子，唉！我跑到水池边玩玩水，又跑到大树下爬呀爬到树上。树上也不好玩，我扯扯叶子，就躺在树干上，翘着腿闭上眼睛。

　　“喂喂，下来，谁准你躺在树上的……”

　　迷迷糊糊有人拿棍子捅我。

　　“谁呀？”我不耐烦的往下看。

　　下面的人看到我满脸惊讶，“是你。”

　　我仔细揉揉眼睛，指着他，“你是，那个谁来着？”

　　他生气的瞪着我，“我叫陶矢笑！”

　　“对。”我都忘了。

　　陶矢笑穿着警服，剃着小平头倒还耐看，蛮有气质的。不过，现在可不是看他的时候。

　　我问他，“秦川回来了吗？他在哪？我要见他，你他妈的快说呀！”我火，心急如焚！

　　“师兄不在！”陶矢笑生气的瞪着我，“真想不到你还找这儿来了。你回去吧！我才不会让师兄沦为同性恋得粮食！”

　　呃……这孩子有点偏激！

　　“我才不会回去，我一定要见秦川。”我瞪着陶矢笑，“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你如果一定要做那根‘棒打鸳鸯’的棒，孔子在天之灵一定会唾骂你。”

　　陶矢笑有些站不住脚了，“反正我才不让师兄跟你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见见他，这也不行吗？陶矢笑，你爱过人吗？”

　　陶矢笑沉默半响，然后撇着嘴，“你见不到师兄，他被师姐们保护着。但我有他的号码，把你的号码给我，我发给你。”

　　我笑，其实陶矢笑还是蛮善良的嘛！

　　陶矢笑走了，我望着手机上的号码。川，我该怎麽告诉你？你不要我来找你，可我还是来了，唉！

　　“小吕，下来，我们该走了！”

　　我往下望，老大正在喊我，我对老大微笑，然后直接从树上扑到老大怀里。

　　“小肥猪，胖了。”老大把我抱个满怀，然后笑笑勾勾我的鼻子。

　　我双手勾住老大的脖子，偏着嘴，“我才不胖，浚开始嫌弃我了。”

　　“哪有？”老大往我脸上咬了一口，“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卡擦！”

　　我和老大同时往右看，只见老外手里举着相机，从相机里马上出来一张相片。

　　老外拿在手上，“is very beautrfy!”

　　我马上从老外手上抢了过来，照片上是老大抱着我。

　　“这张我要了！”我对老大说。

　　“oh,no!”老外一脸悲痛欲绝，讲了一大堆鸟语。

　　我笑，把照片放进口袋里，然后指指肚子对老大说，“浚，我饿了！”

　　老大摸摸我的头，“好，带你去吃东西。”

　　然后，我和老大很无情的丢下老外。

　　我们住进一个高级宾馆里，晚上，我和老大做了久违的事。老大还是那麽温柔，我发觉我渐渐不能离开老大，物质上是，精神上更是。我对老大的负罪越来越重，和他在一起，我却想着秦川。秦川和老大，我该选择哪一个呢？

　　今天老大出门了，他说去打探一下秦川的家，我就一个人在宾馆里。也许，我拿出手机，通讯录上写着小三，我怕老大翻我手机，就把小川写成小三（作：吕吕也有聪明的一天O(∩_∩)O）。

　　拨还是不拨？拇指一动，已按了拨的键。我反应过来，望着想起音乐的手机。音乐停止，里面传来我思念了好几个月的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秦川！”

　　秦川的声音苍老了很多，却依旧那麽好听。

　　我真的有许多话想告诉他，可手机拿到耳边，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小川，是我，我想你了！”

　　对方沉默半响，“小林，我也想你！”

　　我哽咽了，吸吸鼻子，有他这一句就够了。

　　小川也哽咽着，“小林，我爱你！”

　　我的泪一下子滚了下来，我擦擦泪生气的对他说，“你现在知道说这些了？你走的时候怎麽没想到我？你这混蛋你知道吗？我好难过，我好痛苦，我，我忘不掉你，我这几个月像鬼一样都是因为你！”

　　“对不起，”小川在电话那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呀？你当我眼泪不值钱吗？你们警察了不起呀！”

　　我又哭又骂，又骂又吼，把秦川的缺点都说遍了。

　　“可是，我就是没出息，就是喜欢你这没用的瞎子。”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小林，”秦川开口，“我，等我好的时候，我会永远不离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疼你爱你呵护你。”

　　我哭得更凶了，臭秦川，为甚麽？为甚麽要在我已经和老大在一起了才说？太晚了！

　　“你还会好吗？”我问秦川。

　　“嗯，”秦川的语调很高兴，“有人愿意换肾给我，我很快会好。小林，你等我！”

　　我的眼泪又往下掉，“小川，我，我……”

　　“小林，怎麽了？”

　　“我已经和老大一起了。”

　　对方的电话被挂上了。秦川，秦川，你不再爱我了，不再爱我了，对吗？所以，他挂上电话。

　　他不爱我了，因为我跟老大在一起，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