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进行曲》叶君凌

6、第 6 章

　　我从梦中醒来，眼角挂了泪。我以为我忘记了他，其实，我根本就是一直把他埋在心底。秦川，我怎麽能够不喜欢你？你是温柔的，而你又是最冷酷残忍的。你带走了我的心，却不带走我的人，你让我现在这麽痛苦。

　　又过去了这麽多天，我越发的沉默。赵贺经常把许多事交给我做，他对我称赞最多的话也是：你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可惜了你以前被埋没了那麽多年。

　　很好笑，不是吗？老大以前常说我是个懒人，又迷糊，连肚子饿了要吃饭都不知道。

　　我才不迷糊，我只是习惯了老大对我的照顾，我喜欢自己是被人在乎的，就像是秦川总是对我微笑罢了。秦川不在了，老大也不能照顾我了，我变得越来越渺小，越来越透明。

　　大豆也常对我说：林子，你越来越沉默，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在傍边，却还傻傻的四处找。我笑：你只要回过头，就发现我了。

　　狂歌KTV，我开始喜欢那里，每晚坐在那里点一杯DEADIY（致命的），我开始懂赵老大对楚老大的心了。大豆真是我的好兄弟，他每次都静静陪我喝酒，告诉我其他兄弟的爱情史。

　　狂歌KTV，这里是人们思想的疯狂释放，及宣泄丑陋于一体。在这片疯狂的小天地中，人们扭动着身体，和着大声的音乐，五彩的霓虹闪灯。DEADIY还剩半杯，我静静的坐在吧台前，单手撑着额，斜望疯狂的人们。

　　“林子！”大豆拍了一下我的肩，在我边上坐下，“穿着全黑的西装，蛮酷的嘛！”

　　我淡笑，摇起DEADIY轻抿了一口。

　　“老大在房间里交易？”

　　面对大豆的问话，我点头。都交易到床上去了。

　　大豆叹了一口气，“林子，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才二十多岁，偏装的跟四十岁的老头子差不多。”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没有老大和秦川，我能不长大吗？

　　“严老大下个星期出狱了。”

　　“我知道！”

　　老大没被判多大的刑，又有保释金，当然仅被关一个月。过一个星期，我会亲自去接老大。至于赵延，没良心的楚天风早把他弄出来了，两人不知去哪过甜蜜日子去了，这事还让赵贺至今气在头上。

　　“林子！”

　　我望向大豆，等他要说的话。

　　这时，一个胖子酒鬼撞到我身上，我反射性的望向那胖子。

　　胖子摇晃着脑袋，见我便冲我直笑，“你，可真好看，走，跟哥哥快活去，快活去……”

　　我决定就坐着，不理那胖子。我前些天坐在这儿也被不少人搭过讪，其中属男性最多，后来我才知道，狂歌里有不少未成年少年在这儿做鸭，加上近几年又流行BL，男人被男人上又不会生小孩。

　　胖子又拉着我手臂，边上大豆沉不住气了，直接给了胖子一拳。

　　然后越闹越大，我很光荣的成了狂歌里公认的红牌，冷面美人。我发誓，我没让任何人帮我，只是赵贺叫狂歌里所有他的手下把胖子海扁成瘦子，并放言任何人不许动我一根汗毛。我发誓，我真的很无辜！

　　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大豆跟我一路。

　　“林子你没有喜欢的人吗？”大豆突然很奇怪的问我。

　　“有，不过，他走了。”秦川，我对你又爱又恨。

　　“你觉得我长得怎麽样？”我奇怪的盯着大豆，这小子今天怎麽了？

　　大豆却脸红了，“我长得到底怎麽样？”

　　“嗯，蛮好！”实在不想打击他，大豆除了黄毛，脸纯属于那种路人甲的脸。

　　“真的吗？”大豆看起来很高兴，“那林子你介意同性之间的恋情吗？”

　　我额角澶出老大一滴汗。大豆，我是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你不会对我……

　　“大豆，你要想想，同性是没有后代的。”回头是岸呀，孩子！

　　“我想得很清楚，既然爱上了，如果是为了其他的理由放弃自己的爱，自己的心，那麽活着有后代又有什麽意义？”大豆又拉着我，深情的望着我，“因为是你，我才告诉你。林子，你很排斥同□□恋吗？”

　　“不排斥不排斥，”我赶苍蝇似的挥开大豆的毛手，“大豆，我记得你有个妹妹是同人女，你不是被洗脑了吧？”

　　大豆狠拍了我一下，“你才被洗脑了！我说真的，你还记得狂歌里新来的那个好看的酒保吗？”

　　嗯，记得记得，是个大学生，长得还可以。

　　“我就是喜欢上他了。”

　　我额上掉黑线！大哥，敢情你每天陪我喝酒就是为了看那酒保，真是流年不利，交友不慎。

　　“你怎麽想？”

　　还能怎麽想？

　　“加油吧！”

　　……

　　老大出来的那一天，天很晴。我早早在监狱外侯着，依旧穿着全黑的西装，皮鞋擦的光亮，心里有些激动。

　　边上也来了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一身休闲衣，长得蛮可爱看阳光的。

　　他看了我半天，然后对我微笑，“你好！”

　　我也回他一个微笑，“嗯。”

　　“你是在等人吗？”他望了我一眼，又望了望监狱大门。

　　“嗯。”我点头。

　　他笑了笑，“我也在等人。”

　　“是吗？”之后，没声了。

　　正当我们尴尬时，监狱门打开了，老大走出来了。老大头发短短的，样子没变，就是皮肤黑了些，身上也穿了西装，很气派！老大第一眼就见到我，脸上表情很激动，我正想跑过去时。

　　“老大！”

　　我边上的少年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扑到老大身上，就挂在他身上了。

　　很不舒服的感觉。头有些晕晕的，对了，这些天赵贺给了我许多任务，头都忙晕了。所以，我一定是记错时间了，也许今天不是老大出狱的日子。

　　我笑了一下，真是的，老大不在身边我怎么还那麽迷糊，让人看笑话了。我笑着转过身，心想，皮鞋白擦这麽干净了，没法子，回家睡觉去。

　　“小吕！”

　　糟糕，幻听都出来了，一定要好好在家睡一觉。背后一紧，我被人拥进怀了。

　　“小吕，你要去哪？你想去哪？你不是来接老大的吗？你看见我就跑，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摆？”

　　我转过身来面向老大，老大的脸难看得很。我伸手抚上老大的眉，老大的眼和老大的脸，乃至他的唇。

　　老大抓住我的手，“臭小子，你这小笨蛋，不是把老大忘了吧？”

　　我摇摇头，擦掉老大的泪水，然后踮起脚尖，在老大的下巴上亲了一口。“早安之吻！”

　　老大笑了，紧紧把我揉在怀里。

　　“老大，”边上的少年无比悲哀的望着老大。

　　老大对他一笑，“小方，他就是我告诉你的，喜欢很喜欢的人，小吕。所以，小方，你的感情我不能接受，抱歉！”

　　“可是，你在狱中对我那麽好，为甚麽？”

　　“因为，”老大牵着我的手，“你和小吕一样，都是迷糊的人，人又笨又呆，还特招人欺负，我没法子不管。”

　　少年看着老大，脸上越来越哀，然后哭着走了。

　　晚上，我允了老大。

　　“你可想好了，我不希望你委屈了自己。”老大摸着我的脸，温柔的问我。

　　我点点头，“老大，我想得很清楚，老大，我是喜欢你的。”

　　很对不起，我既喜欢你，也喜欢小川。

　　“叫我的名字。”

　　“我我我……老……浚……”

　　老大扑的一声笑了，“是浚。”

　　“嗯，嗯，浚。”

　　“小吕！”老大开始脱我的衣服，亲吻我。

　　“你在害怕。”老大撑在我身上。

　　“没有，”我尽量让心里平静，可身体还是抖个不停。我忘不了和小川的那一晚，那一晚让我痛不欲生，第二天还是痛苦。

　　老大把我扶起来，抱住我，“我一直没问你，那天，是那姓秦的把你弄得那麽痛苦吧。”

　　我明显感到老大抱我紧了。

　　“是我自愿的，”因为我喜欢秦川。

　　“可你知道那天我有多伤心吗？”老大把头埋进我颈间，“你晕在我面前，我的心都停住了。但是真的好害怕，怕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我是知道你喜欢姓秦的，可我还得装作甚麽都不在乎，小吕，我真的憋得快发疯了。我明明，明明，那麽喜欢你，那麽保护你……”

　　我吻住老大的厚唇，在老大的惊愕目光中，我把老大的手按在胸口。

　　“浚，这一刻，我是你的！”

　　身子还是抖个不停，我死咬着下唇。

　　老大手掌抚上我的唇角，笑道，“迷糊虫，这可不像你，会说这句话。不要咬了，都红了。”

　　老大大笨蛋！

　　我明明都这麽说了，火！我抬起老大的手臂，就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哼！

　　“哇，臭小子，谋杀呀！”老大跳了起来追我，我跑。

　　然后老大追上我把我扑倒在床上。

　　“老大，我错了！呵呵，不要挠我嘛！”我笑着赶紧求饶。

　　“不行，老大一定要惩罚小弟，”老大冲我扮着鬼脸，然后吻上我的眉。“我会温柔对你……”

　　如果说与小川□□让我痛恨床，那麽和老大□□便让我爱上床。老大的技巧真的很棒，让我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