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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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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妃的父亲在前朝很是得力,皇上也十分重用,接着辰妃便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蔡寄玉当初叫错了她的名字,还被辰妃拐着弯讽刺。
蔡寄玉记得当时自己怂,所以不当回事,可其他妃嫔不乐意,纷纷化作如意绵绵刀扔向辰妃,搞得辰妃好几日闭门不出。
至此,她和辰妃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蔡寄玉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替自己打抱不平,但她当时还是挺感动的…
“若是宝华宫的点心茶水都堵不住各位的嘴,我便撤走了。”蔡寄玉适时出来开个无聊的笑话。
众妃嫔又是一阵笑语。
兰嫔在辰妃手底下讨生活,并且家里人也都仰仗辰家,眼看她又要成为众矢之的,赶紧上来圆话。
看着她弱柳扶风般上前,行礼的姿势堪称艺术,反正蔡寄玉是打死也练不出来的。
不自觉的把话也放轻了:“自家姐妹,不用多礼,你身体可好些了?”
兰嫔的感恩从里到外透着真诚,回道:“多谢娘娘挂念,没有大碍了,臣妾一直想来谢恩,只是辰妃让我多歇两天,一来是想我彻底断了病根,二来不用担心会将病气过但别人身上。”
一席话既夸了皇后辰妃同时捎带着自己,蔡寄玉闻言点了点头:“康复了便好,辰妃说的极是,养好身体最重要。”
辰妃笑着上来把兰嫔扶了下去,还不忘道:“兰嫔向来体弱,臣妾还想替她求皇后娘娘一个成全。”
蔡寄玉:“你说。”
辰妃:“兰嫔侍寝的牌子一直由内务府收着的,如今虽说是身子见好,可就怕好的不利索,您知道皇上念旧,若是看到兰嫔身子好了,难念高兴召见,要是兰嫔积久的病气传给皇上…还请娘娘做主。”
一个弱柳扶风,一个明艳动人,两人站在一起,简直说不出的味道。
蔡寄玉又想起了宫里的旖旎传闻:皇上曾喜欢夜御二女,这二女指的是辰妃跟兰嫔,只是当时辰妃也是个小小的嫔而已。
蔡寄玉刚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脸通红,脑子里自动代入了这三个人的脸孔以及不可描述之事,随即患上了被害妄想症,总觉得李存烨那副冷漠的面容下有一张扭曲的面孔。
她当时就想好了要宁死不屈,嫁过来已经够担惊受怕了,还要承受不能承受的屈辱,那她重新死一回也不算失败。
幸好,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幸好,成婚之后她的生活,没有设想的那么艰难。
蔡寄玉在脑海里天马行空,一时间没有留意底下的妃嫔,他们三三两两又抱团起来。
不等蔡寄玉说话,兰嫔先赞同了辰妃的话,当事人没有意见,她这个当皇后的自然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如了辰妃的意,暂时把兰嫔的牌子取下来了。
茶水已经喝了三轮,蔡寄玉也没肯透露皇上的心情,她已经过了靠“出卖”皇上近况来脱身的尴尬时期。
她听得惯拈酸吃醋的话,企图用这些话撬开她的嘴可不顶用了。
水喝多了,自然想要方便,眼看着座下的人越来越少,终于最喜欢来事的那几个刺头也告退了。
蔡寄玉伸了伸懒腰,让倚容扶她去卧房休息,坐了小半天腿都不会打弯了。
倚容连忙上前扶住她去了卧房,倚春和倚夏紧跟在身后。
倚秋没有上前,她将皇后用过的茶水杯子收起来,让专门的宫女保管。
收拾好皇后的凤座,不屑似的把抹布扔进了盛了水的木桶里,水花溅了一圈。
“你刚才可瞧见了倚容那狐媚样子?真是把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哼!”
倚冬让其他人把木桶拿走,然后拉着倚秋离开了。
“倚春姐姐说了,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也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就如了他人的意,要知道娘娘身边的差事有多少人挤破头都得不到呢!”
倚秋撇撇嘴嗯了一声,还是不忿道:“娘娘也不知作何打算,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留在身边就是个祸害,回回皇上来,她都削尖了脑袋过去伺候,真真气人!”
倚冬也不理解,其他娘娘宫里的丫头若是起了攀主的心思,发现后即刻杖责赶出去,偏偏皇后娘娘这么宽厚!
倚秋带着不满回了她的屋子,倚冬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倚容回回凑上去,还不是自讨没趣,何必跟这种人置气,这样的人总归得不到好的。”
伺候娘娘躺下之后,临走前,倚容朝着皇后看了一眼,松开发髻后的皇后,她的面容更显温和无害,如同邻家女儿一般,一点儿也不像一国之母,可她偏偏就是…
倚容是罪臣沈佑之女,她的母亲也曾是京城大家之女,只是落罪之后被连累了,彼时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居多。
她私自前去见未婚夫,向他求助,当时未婚夫未到场,来的确实别人,就这样被人陷害与旁人私会,知情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她百口莫辩,然后被告知退了亲,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
沈家彻底没落了。
她能走到今天,能站在决定她沈家命运的人的面前,她就不会退缩,她永远也不要成为只会哭泣的小孩子了,未来她想自己做主。
蔡寄玉头晕沉沉的,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身边还躺着一位。
“我怎么睡得这么沉…”蔡寄玉小声道。
正当蔡寄玉伸长腿打算跨过他的时候,李存烨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皇后。
两个人的眼里都有些震惊,蔡寄玉收起了自己飞毛腿,速度快到让人怀疑刚才那一幕的真实性。
李存烨看着帐顶,那里纹着花团锦簇,颜色也十分大胆,平日里没怎么注意。
“你若是身体不适,便不用想着如何当一位皇后,先顾好你自己。”
蔡寄玉听完没作声,直觉告诉她,皇上的话还没说完。
“朕的后宫可以有很多女人,可皇后只有一位,你似乎还没有明白?”
蔡寄玉嗯了一声,然后见状不妙,马上说道:“向我请安也是他们的心意,臣妾不好……”
“那是他们本分和规矩,你若是这点也不明白,只能让教仪嬷嬷重新给皇后指导了。”
说完就一骨碌爬起来,披上外衣就去了外间整理衣服。
“你是皇上不是公公,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总是这么的阴阳怪气!”蔡寄玉只敢小声抱怨。
桂嬷嬷这时候进来伺候她起身,在蔡寄玉连连拒绝下,别扭的站在一旁,桂嬷嬷想上前帮忙又碍于皇后的嘱咐不敢上前的模样逗笑了蔡寄玉。
“我睡了很长时间吗?连皇上何时进来的都不记得了。”
桂嬷嬷:“回娘娘的话,皇上进来的时候您睡得正熟呢!看您脸色比平常红润还特意给你把了脉!还说您着凉了,让奴婢准备了药浴,待会您用了膳就去泡泡,驱驱寒。”
蔡寄玉这下真的佩服了:“皇上竟懂的把脉?”
桂嬷嬷也笑了:“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太医也会按时请平安脉的,那时皇上好学,时常问一些太医一些问题,估摸着就学会了。”
又挖出了皇上的一个技能,蔡寄玉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晚上李存烨过来了,也非得让他重新给自己把脉,还要让他说出她心跳的频率。
李存烨:“………”
李存烨把牛角梳拿到手里掂量了下,看了眼坐在梳妆台前的皇后,说:“桂嬷嬷平日里不离你,今儿倒是识趣没进来。”
蔡寄玉:“桂嬷嬷是担心臣妾不会说话惹恼了皇上。”
看他心情好,蔡寄玉也敢打趣他上回说要请教仪嬷嬷之事。
李存烨上前扶住蔡寄玉的肩膀,铜镜里出现两人的身影,李存烨不说话,蔡寄玉只好率先打破沉默的局面。
“皇上待臣妾的好,臣妾记得。”
李存烨:“只有你我两人在时,随意些便是。”
蔡寄玉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但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点了点头,把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缱绻而又深情。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重来的机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重新开始新的人生,蔡寄玉当然懂的感恩。
“皇上,兰嫔身子弱,我想让太医定时去请脉,魏太医看过我之后便可直接去她那里。”
李存烨不赞同,说:“魏太医过去不合适,何时去让谁去,就让太医院按着位份自行决策吧,你若是看重兰嫔,多赏些补品即可。”
蔡寄玉本来还想念叨几句表忠心,在看到李存烨愈发不耐的神情后及时住嘴。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两个人也没了理由抱团取暖,恢复了以往的规矩,各睡各的,两人之间像是横杠了一条分界,各不打扰。
给兰嫔指派太医的事嘱咐了下去,原以为是每日都有人过去请脉,但事实是每三天才有人过去,那人还是太医院叫不上名字无关紧要的人。
倚容说完后,抬头看着皇后,说:“娘娘亲自吩咐的,太医院的人也敢这般敷衍,不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根本没把皇后放在眼里?”
桂嬷嬷听了抬头看了倚容一眼,没有说什么,又如常的站在皇后身旁,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蔡寄玉没有说话,连看一眼倚容的心情都没有,从库房拿来的一柄玉如意细细观摩着,颜色透亮,触之生凉,真是用多少金银都买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