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秘境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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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瑶瑶赢下了最后一场比赛。
随着比赛的结束，这一次拥有进入水泽秘境资格的六人已经全部择出。
炼气组的前三名：绝情岛杨度，绝念郭振和绝情寸弥。
炼气组的前三名：绝死岛容承，绝念岛荆瑶瑶和绝生岛的夏小洁。
寸弥还是闯入了最后的胜者组。
能够看穿人心底深处最恐惧的事物使得对手陷入恐惧中的秘法实在是太过恐怖。若是不能像是荆瑶瑶那样破开秘法，就会一直背负着心底最恐惧的事物对敌。
不过，以筑基初期的修为对上筑基中期和后期，寸弥很难讨到好处，在最后一场比赛中受伤。
每组前三名都有丹药和灵宝的奖励，只是在水泽秘境进入资格的承托下不值一提罢了。
荆瑶瑶是炼气组第二名，她能够获得的奖励是一枚帮助筑基的攒气丹，还有在横塘藏品中选择一件灵宝的资格。
在师父各种挤眉弄眼的暗示下，荆瑶瑶选择了一件软甲。
枯水悄悄透露说，这是弱水掌门年轻时候在一十三洲游历时候得到的宝贝，能够帮助荆瑶瑶格挡下金丹期以下修士五层的攻击，在同等级的灵宝之中，算得上是一件极品了。
这也是她磨了好久，顺便又一次提及寸弥的那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后，才从弱水掌门那里讨要出来的。
荆瑶瑶默默收下，视线完全不敢往弱水掌门身上移。
掌门的视线环顾这一次的六位入选者，说：“我和几位长老，将会在三日之后开启秘境的入口。今天日落前，各位可以把选择陪同自己的共同进入秘境的人选报上来。”
“我一个人进入就好。”
弱水话音刚落，身负气运的容承立刻开口回答。
此言一出，正殿众人面面相觑。
他自己放弃了一个进入秘境的名额？
绝死岛岛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身和收容承进门的修士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那名义上的师父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任何办法。
容承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绝死岛修士的神情，话音落下又客客气气地朝着掌门方向拜了一拜，将自己此次收获的收入如意袋，转身离开。
这举动着实让在场的人再一次惊讶。
天才骄傲多是正常，可像是如此狂妄连面子功夫都懒得维持的倒是少见。
荆瑶瑶看着容承离开的背影，蹙起眉头。
就算是有气运加持，这也太托大了吧？掌门和各位长老制定这个可以选择同伴进入秘境的规定，或许是处于考虑到这里头会有危险。
秘境关闭六十年，谁也不清楚里面的状态。
而且，她还觉得有些古怪。
加赛那天她的对手，是云淡风轻，但眼下这个则处处透露着狂妄。
虽然看起来同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两个人。
太古怪了。
荆瑶瑶尝试着再一次使用二十的好感度功能，在容承离开的背影上，浮现的依然是灰色的炼气九层字样。
修为没有变。
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荆瑶瑶猜测着原因，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懒得和人交流。
修士也人，人总是会有情绪起伏的。
“瑶瑶。”师父枯水道人的呼唤声打断了荆瑶瑶的胡思乱想，她收回视线。
“师父。”
“和师父来一趟。”枯水淡淡开口。
周遭的视线齐刷刷地移动到荆瑶瑶身上，多亏了师父的福，她成了容承之后第二个引人注目的人。
荆瑶瑶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朝着枯水道人走过去。
也是同时来自绝情岛的修士筑基组的第一名杨度上前：“掌门师伯，这是晚辈的选择的同行者名单。”说着，他双手呈上名帖。
弱水掌门接过，灵识扫过，露出浅笑：“倒是不意外。杨师侄，你与婉儿皆为道侣也有三个月，可还习惯？”
听到道侣一词，荆瑶瑶步伐微停，转身看向此刻弱水掌门面前站着的修士。
杨度也随着她笑：“回师伯，一切安好。”
修士修行素来是一个人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间界来的修士逐渐增多，修真界也渐渐有了道侣的说法。形式上和凡尘间夫妻差不多，却少了两个家庭的利益与纠葛，也没有繁衍后代的责任与义务 。
只要双方修士有意，最多加上两者师父的见证，互换名帖魂灯就算结成道侣。
不过，修士之间结成道侣，便是将往后仙缘栓系在了一起。若是双方愿意解除倒也没什么影响，可若是一方背弃，损坏根基，难成大道。
因此，十三洲上倒是很少有修士早早结缘。若是身体寂寞了，寻个志同道合的苟且一下才是绝大多数修士的正常选择。
荆瑶瑶是从原主继承的记忆里看到的这些内容。
所以听到道侣一词荆瑶瑶感到很惊讶，她偏头看了一眼那男修，眼睛微眯使用了二十的扫描功能。
筑基后期。年龄差三个月三十。
不亏是绝情岛的弟子，荆瑶瑶感慨了一声。
修士只要修行入门，便能延年益寿。散修中七八十岁还是炼气期的修士一抓一大把，而面前男修还不到而立，就已经是筑基后期修士。
管不得师父说，绝情岛收弟子的标准特别特别高。当年大师兄寸锦因为身材瘦小，甚至都没有查看仙缘就被绝情岛刷掉，要赶去外门。还好枯水道人从不看人的出身外表，执意为开灵窍，这才发现其极致之水的天赋。
寸锦，就是师父捡到的大便宜。
“瑶瑶。”枯水催促了一声。
荆瑶瑶连忙回应，脚下步伐加快，跟着师父离开了大殿。
回绝念岛的途中，枯水道人询问荆瑶瑶。
“瑶瑶，你可选好了让谁和你一起进入秘境？”
“大师兄？”荆瑶瑶不确定地说。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没有认真考虑过。按照实力来说，肯定是选择大师兄更好一些，他是金丹中期，在剑术上的造诣在整个横塘都数一数二，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有寸锦在肯定是安心的。
枯水蹙眉：“你大师兄给你灌迷魂药了？”
荆瑶瑶看向枯水道人：“师父为什么这么说？”
“瑶瑶，你以前可不喜欢和你大师兄待在一起。”
荆瑶瑶垂下头。当枯水道人提起这个，她就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她要如何告诉师父，她并不完全是她以为的荆瑶瑶？
荆瑶瑶垂下眼帘，抬起头抚过发间的翠玉发簪。
“那时候觉得大师兄太严肃了。”
“现在不这么觉得了？”枯水笑着问。
“严肃有严肃的好。不是有句话说严师出高徒……”荆瑶瑶的声音越来越小。
枯水嘴巴一撇，像是不高兴：“为师怎么没听说过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怎么？瑶瑶是嫌师父对你们不够严格吗？”
荆瑶瑶猛地抬头。枯水道人一直以来都玩心很重，这种时候她的注意力落在一句话上。
荆瑶瑶脑袋转得飞快:“师父，你的方式才是对的。师父您这是因材施教，是师父界最好的传授方式。”
枯水若无其事地勾唇，心安理得地接受荆瑶瑶的马屁。
“算了。”她说，“不要选你大师兄。”
荆瑶瑶观察着枯水的神情，师父这么说，肯定是有合适的人选。
“师父是想让我……”
“带你四师兄去。”枯水道人提醒了一句。
“那秘境……”她蹙起眉头，“里面有很多障眼把戏，和你四师兄一起不会在幻境之中迷路。”
枯水从自己的如意袋里取出一份地图。
“这是水泽秘境的地图，标红的地方尽量绕开，若是不小心进去，最好快些离开。”
荆瑶瑶收下枯水递来的地图。
“师父会亲自和你四师兄说的。”枯水说，“你应该知道秘境中有什么了吧？”
荆瑶瑶点头。
“那把剑……”枯水道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这种神情极少出现在她身上。这个年少时候就依靠偷懒的方式进入内门修行的修士，似乎天生就和严肃正经这样的词语没什么关联。
荆瑶瑶看着她面露严肃，嘴唇微抿，心不由自主地提起来。
枯水道人长长的叹息，把到嘴边上的话又硬生生咽回去。
“为师虽然很想让你得到那把剑，可这些事情也强求不来。”
这一次进入秘境的修士天赋一个比一个好，双灵根在和这些人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
“瑶瑶。”枯水的视线落在身侧这个最不让人省心又最招人疼的小徒弟身上。
“进入秘境的机会是你自己赢来的，师父不强求你在里面获得些什么，你尽力就好。若是运气好捡到了机缘，就藏起来，若是运气差，也就差了，不要强求，更不要在秘境里和人起冲突，多和你四师兄学学处世之道，若是以后……”话到了这里，枯水知道自己藏着掖着也没用，便一次性挑明。
“若是之后离开师父外出历练，你四师兄那一套比大师兄好用，你明白了吧？”
荆瑶瑶垂下头。师父还是察觉到了，所以她才软磨硬泡从弱水掌门那里弄来了金丝软甲这件防御灵宝。
她不可能一直就留在横塘。不用往远说，与折楠的三年之约现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她虽然已经筑基，可她刚到修仙世界没多久时折楠就已经打遍金丹无敌手。前些时日和身负气运的容承一战，让她对于气运子的的战斗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限制寻常修士的等级在他们那里很模糊。
“好了。”枯水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感伤的人。
三言两句，她又恢复了寻常神态。手一挥，温凉水气卷起她和荆瑶瑶的身体，提速朝着绝念岛方向而去。
荆瑶瑶回到向花间时候，焦玄正盘旋着身体在地火石上修炼。
自从上一次闭关结束后，他就一直保持着小黑蛇的状态，没有再转化成人形，荆瑶瑶虽然觉得古怪，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焦玄的私事。
随着她靠近，小黑蛇睁开眼睛。
这个样子，他的眼睛就像是两颗红小豆。
“恭喜啊。”无法变化成人形却不影响焦玄口吐人言。
黑色蜿蜒而行，冷不丁地停在荆瑶瑶面前。
“前三名。”焦玄挺立蛇身，悬空望着荆瑶瑶，声音阴恻恻的。
“真不错。”
不想夸可以不夸，阴阳怪气听起来很不舒服。
荆瑶瑶腹诽一句，嘴上却说：“侥幸而已。”
知道元婴真君坐化之后，她和焦玄说话有点没底气，这个认知让荆瑶瑶感到不爽，暂时又想不到好办法。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替本座办事？”焦玄的声音含着笑意，不过是威胁的那种。
察觉到危险的时候，荆瑶瑶脑袋转得飞快。
“秘境里。”她俯下身体，保证自己平视焦玄，不给这个脾气不好的蛇一点刁难她的机会。
“这一次我师兄和寸弥都会进入秘境，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焦玄眯起眼睛：“最好是。”他不太相信，人类女修总是说得好听。
跟着这女修一段时间，焦玄深刻的认知到人修的狡猾和善变。她嘴上答应的挺好，实际上一点都不积极。
“肯定是。”荆瑶瑶压低声音，“吊桥效应。”
焦玄的豆豆眼露出明显的疑惑神情。
荆瑶瑶解释道：“这么说吧。越是在危险和刺激的环境中，越容易激发男女双方的感情。秘境肯定是风险和机遇并存的，只要我提供和创造机会，让他们两个共同经历危险，这样的话，双方就可能擦出火花，诞生爱的火苗。”
荆瑶瑶看着焦玄，她不太清楚自己这么说蛇妖能不能听懂。她脑袋里浮现出的例子是恋爱初期的男女对于恐怖片的执念。不过，这种例子举了焦玄估计更混乱，还是用最简单直接的话语解释给他比较好。
黑蛇在思考。蛇形态让他的行为和动作看上去都很直接。
荆瑶瑶观察着他，好像从他红色的小眼睛里看出一种苦恼的情绪。
“你的意思红线是说指的是情缘？”焦玄不太确定的问。
荆瑶瑶下意识反问:“不然呢？”话音落下，她猛地意识到，她甚至没有告诉焦玄红线所代表的意义。
这蛇居然也有耐心。
焦玄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盯着荆瑶瑶，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加掩饰的注视让荆瑶瑶皱起眉头，刚开始觉得还好，可过长时间的注视，逐渐让她感觉到一丝不自然。
她避开了焦玄的视线。小蛇却挪移到另一个正对她的方向，继续观察着女修。
蜿蜒蛇形在地上留在无形痕迹，也带着那条栓在尾巴上的细线泛起一圈又一圈波浪。
线从女修的手腕上延伸出来，系在他的尾巴上。
如果说红线的情缘，那是不是意味着……
“你爱我吗？”
焦玄撑起身体，玄色的小蛇直勾勾地盯着荆瑶瑶，一字一句地重复:“你爱我吗？”
荆瑶瑶确定自己听的很清楚焦玄的话语。
第一时间，她感受到的不是惊讶，而是好笑。
一条不足寸余的小蛇在她面前，以蛇腹撑着身体，用人类的语言问非常认真地询问她，她爱他吗？
这个画面怎么想都很滑稽。
荆瑶瑶摇摇头。
这个问题不需要迟疑，她如实回答：“当然不。”
“那样最好。”焦玄甩甩尾巴，红线动荡着。
“本座不能完全理解人类的情感。爱与恨之类的，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差别。”焦玄想了想，又补充，“蛇类独居，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选择配偶。螣蛇求偶，依靠的是同类在繁殖期散发的一种特殊气味。”不过，拥有上古血脉的螣蛇雌蛇太罕见了，焦玄两百多年都没见过一条，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气味。
他只是见过其他的蛇纠缠在一起。
“我知道啊。”荆瑶瑶说。
“你知道？”焦玄很意外。
这是很私密的事情。人类女修还有观察蛇类求偶的特殊癖好？
万物灵长果然有很多无法理解的秘密。
其实荆瑶瑶完全不用亲自观察。
爬行动物在初中生物书上有专门的课程，虽然时间久远忘得七七八八，但知识在颜色书籍里用一种新的方式回归了。
蛇有两个唧唧什么的，做成各种创作设定都能引起无限遐想……
荆瑶瑶抿唇。
“总之就是知道。”
焦玄神色古怪起来，好在小蛇的外表显露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他一甩尾巴。
他是出去觅食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那两个同类还没有开灵智就是普通的蛇，不会有什么羞耻心。而他也被气味刺激，只想躲远一点。
为什么人类女修也会知道？
这女修在修炼的间隙到底都做些什么？
焦玄无法判断。
人类的思考方式比妖怪复杂太多了。
不过，这也证明了他只有跟着人类女修才能更好的使用结缘的能力。
学会了再把她踢掉。他盘算着，这肯定是最好的方式。
焦玄微微眯起眼睛，心情都变得畅快起来，抛下一句“记得带本座跟你一起进秘境。”后，焦玄重新回到地火石上。
荆瑶瑶呼出一口气。
终于又应付过去了。
妖魔鬼怪就是阴晴不定。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031 秘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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