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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轻女课长十分严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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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称
# 感情线薄弱
# 严厉女课长 & 松田阵平主场
# 写着写着萩原就出场了2333
【*】
木门拉开。
包场的酒馆。
上了年纪的酒馆老板利落地收拾空酒杯,见缝插针地换上新的啤酒。
有人踩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地唱起跑调的昭和老歌,底下的人嘻嘻哈哈地鼓掌。
“噢噢噢我们的课长终于来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
“第一次。”
“值得纪念。”
“课长赛高!”
逃脱炸裂命运的部下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沿途碰倒了几把椅子,被旁边还保留清醒的人拖住。
“呜呜呜课长我太爱你!”
“继续喝吧你。”
“这里。”松田阵平招了招手,他旁边空出了一个地方,刚好能放下轮椅。
“太狡猾了小阵平,没等我们来就开始——老板,再加两杯啤酒。”
“是你们太慢了。”
“来了,两大杯。”
啤酒咚地砸在桌子上,金色气泡从杯底上腾,细腻的白色泡沫顺着杯身溢出来,散发出久违的香气。
其中一杯酒推到了我面前。
松田阵平脸上的笑容像是被肚子里的坏水腌渍入味:“课长,不要勉强,喝不完的话,换成清酒杯怎么样?”
?
?“哦?这么体贴真是少见。”
萩原研二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进入警校不久后就被教官察觉到在机械上的才能。
机动队把他们当成珍贵的金蛋,紧紧抓在手里。十年一遇的人才,而且还是两个。
两人虽然是形影不离的幼驯染,但性格却截然不同。
萩原研二在人际关系上十分得心应手,是群体的中心,似乎有一套获取他人好感的方法,特别是对于女性。
松田阵平却属于我行我素的类型,戴着墨镜没有人敢主动靠近,哪怕与前辈共事,大概也从未意识到“讨好”、“圆滑”之类的字眼。
在新人报到会议上的言论,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感想就是…警察什么的滚远点吧。」
同批新人发出惊呼,向他投以既震惊又敬佩的目光;比他先就职的前辈则纷纷嘲讽他不懂世故。
还有些许嫉妒天才的有恃无恐。
不在乎是否得罪上司的勇气让我耳目一新,值得欣赏。毕竟,初生牛犊的血气张扬要比老油条的阿谀奉承舒适得多了。
?
“哈哈哈松田真是失礼啊。”
“难道课长的酒量不好。”
“意外的…一杯倒?”
“有可能。”
只敢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声音,迫不及待想看上司糗样的家伙。
虽然如此,我可不是被逼着喝酒的角色,不如——
“来玩个游戏吧。”
小子们。
【*松田】
失策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走到哪里了?
不行,已经分不清数字了。
全场只剩下课长还在慢悠悠地喝酒,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就剩下你了吗,真是不够看。”
可恶。
同时考验大脑和酒量的游戏。
应该早点想到,由本人提出来的游戏怎么可能输,肯定是站在碾压人的那方。
迟早要拆开她的大脑,研究里面是什么构造,才能够面不改色地清空啤酒,同时还保持头脑清醒地计算。
还是说,平常的时候大脑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摄入再多的酒精也只是从臭氧层降到平流层的程度吗?
——披着羊皮的大猩猩。
这个形容恰到好处。
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hagi靠了过来。
熟睡中打着呼噜,口水溢出嘴角,一副天真幸福的蠢样子。
要不是课长及时的判断,今晚大概就不是来参加酒宴,而是去爆炸后的现场认领幼驯染的尸块和遗物。?
令人讨厌的假设在脑海里自我复制。
糟糕的想象把大脑切成七零八落的碎块。
不是每次都能逃脱的。
——hagi原本没有下定决心接受机动队的邀请。
——是我在背后推了一把。
夜晚辗转反侧。
现实和梦境的分界线渐渐模糊不清。
越是在幻象里挣扎就陷得越深,心脏如同吹胀的气球逼近爆炸的临界值,又猛地被残存的理智拉回现实。
站在高塔顶端,大脑会一瞬间失去判断力,像一台坏掉的机器重复地尖叫‘要掉下去了’,恐慌于自己产生的、失重的错觉。
钢筋和玻璃掉在地上会扬起呛人的灰尘,消防车和救护车的红色警示灯很刺眼,不知道哪里传来哭声真是吵死了。
像堵住的下水道和关不上的阀门,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溢出来,直到……
——冰凉的手抚上额头。
?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谁在叹息。
好像从哪里听到过。
三、四个月的婴儿哭闹,可能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如果按住他们的眉心,就会安安静静地睡过去。
泡在酒精里的大脑,不愿意再去处理多余的神经信号。
我紧紧握住那只手,按在眉心上。
——骗人的。
如果真的有开关,那大概开错地方了。
第一个微小的齿轮轻微地开始转动,逐渐与更大的齿轮紧密咬合,沉重的堤坝露出了一丝缝隙——
积蓄的死水找到了宣泄口。
【*】
街道寂静无人。
一盏路灯照着酒馆门口,蠓虫飞蛾围着灯转。
划拉——木门被拉开的声音。
“啊,找到了……什么状况?”
夜晚的凉风吹过脖子和脸颊,带走了酒精,也吹醒了脑袋。
“出来醒酒吗?”
“……”
“居然是小阵平和课长两个人,真少见。”
“……”
“课长,为什么不睁开眼。”
“……”
“怎么都不说话?”
“吵死了,笨蛋hagi。”
“呜哇,仔细一看,小阵平,眼睛好红。”
“啰嗦。”
“诶、诶……诶??!”
“——闭嘴。”
?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地坐在我旁边。在很久的沉默里,不时响起萩原研二按着手机按键的滴声,与松田阵平手机振动的声音。
“……”
“小阵平,是不是还在生气。”
“才没有。”
“……”
“……”
像是在闹别扭的两个小学生。
“其实啊……”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平静而缓慢地,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从以前开始,我就觉得……小阵平,是一个让人担心的弟弟。”
“哈,又在说什么蠢话。”
“比如说……”
萩原研二的声音轻飘飘地消散在空气里:
“大晚上的,捆着乱七八糟的绷带来敲门,果然又跟别人打架了……既然不会绑绷带,就不要去打架了嘛。”
“拆电器的事也是,明明装不回去就会被大人骂,却还是乐此不疲。”
“吃饭的时候弄得满嘴都是,怎么可以抹在在衣服上面,要用纸巾好好地擦干净才对。”
“真、真啰嗦啊,你是老妈子吗?!”
“所以说……”
“……”
“完全没想过要抛下小阵平,自己一个人死掉,之类的。”
“……”
“……”
“啊啊、啊!”松田阵平大喊,摩挲着衣服:“真肉麻,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喂喂,这可是幼驯染的真情流露,仅此一次的珍贵时刻耶……”
萩原研二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连课长都听见了,恥ずかしい——”
全程闭眼,顺其自然地充当两人中间的表白墙,为了保留下属的面子,再怎么觉得肉麻我也不会说出真实的想法:
“说得挺好的。”
呜……呜呜呜——
“什么声音?”
“不行!受不了了!”
木门再次打开,一大群人几乎要把可怜的酒馆木门挤烂。
“呜呜呜呜……感动!”
“萩原,一直以为你是个轻浮的小白脸对不起!”
“呜呜我也是,真是对不起。”
“这就是青春,这就是友谊啊啊啊!”
“等等,好像夹杂着很失礼的话。”
萩原研二被热情似火的众人逼到了角落里,游刃有余的笑容像逐渐剥落的墙灰,额头眼见地流下冷汗:
“各位该不会,全部、都听到了……”
?
“全部。”
“从头到尾。”
“真是个值得信赖的哥哥啊。”
“噫——拜托了,麻烦大家快点忘掉!”
“哦对了我还录下来了。”
“什么?!!”
松田阵平带头:“一份copy,谢了。”
“我也要。”
“我也。”
“+1”
“唔,那就群发好了。”
“诶!!!住手!解散解散,拜托了——快点解散啊啊啊———!!!!”
?
急切的声音在整条商业街上回荡,余音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