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案子奇奇怪怪》千枣

5、第五章

　　“那他人呢？”
　　星星忽闪了一下眼睛：“生病了就做不了工，那肯定就回去了呀，姜警官问这做什么，你还打算去找他呀，你又不是医生。”
　　姜修修长的手指转着面前的酒杯，“没事儿，我就问问。”
　　他忽然将酒一口气喝掉，“你这里酒也很好喝，我要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星星被他谢得莫名其妙，“我就请你一杯，下次要自己付钱的。”
　　“好。”
　　姜修看到星星的头发在光影里好像特别柔软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抬手轻轻揉了揉。
　　“老板，你的板栗剥好了。”
　　阿海将一碟栗子肉放到台面上，星星立刻跑到他身边，小仓鼠一样往嘴里一下塞了两个，吃的脸颊鼓鼓的。
　　姜修手里一空，但真的如同他想象中的柔软，他笑了笑，跟星星打了招呼，离开了塞壬。
　　……
　　第二日，姜修打了申请，让小路陪着一块儿去刘奇正出生的村子。
　　小路一边准备一边疑惑：“姜队，刘奇正都十好几年没回去过村子里了，去那儿做什么？”
　　姜修手里拿了瓶水，拧开盖子灌了几口，“去看看，看看又不吃亏。”
　　小路：“……姜队你这语气不对劲，不是你的作风。”
　　“那我的作风是？”
　　“把案发现场翻个底朝天，把受害人周围所有关系用放大镜检查。”
　　姜修顺手将空瓶子扔进可回收垃圾箱，“就当公费旅行，感受大自然，好了没，好了就走，路上好几天呢。”
　　那个小村子偏得很，小路将行程查出来脸就苦了，这动车转大巴，大巴转三轮的魔鬼行程，这趟公费旅行他想退出。
　　但姜修没给他发言的机会，订了票就拽着人出门。
　　动车还好，换乘大巴车的时候，车里塞的像沙丁鱼罐头，底下行李仓放不下的东西，一个堆一个堵在过道上，看得人窒息。
　　窗户密封着不透气，姜修还能够忍耐，小路的脸已经绿得不行了。
　　“撑住，你要吐了，这车厢更不能待人，为了大家好，吞回去。”
　　“呕……”
　　最终姜修和小路提前下车，两人在马路边坐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缓过来，闻着过往车辆的尾气都觉得无比清新。
　　小路吐的脸惨白惨白的，双腿发软，“姜队，那咱还去吗？”
　　姜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来都来了。”
　　“那不是还没到嘛。”
　　按着行程，他们还有将近一半路要走，这个鬼地方想叫个车都叫不着。
　　姜修脸上露出一抹特渗人的微笑，语气十分亲切：“要不，我们再追一追大巴？”
　　小路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无奈地去拦车。
　　半个小时后，两人依旧坐在马路牙子上，小路谦卑到了尘埃里：“姜队，我真的尽力了，我觉得可能是我魅力不够，无法胜任，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爱护自己的容颜，争取下次能为姜队立功。”
　　“那这次呢？”
　　“这次……，这次……”
　　小路丧着脸：“要不您去试试？您这容貌，这身段，不做演员都可惜了，你往那儿一站，保准车嗖嗖地就停你跟前。”
　　姜修的手有点发痒，然而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木着脸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吱呀”一声刹车声，一亮银黑色的车稳稳当当地在姜修面前刹住车。
　　姜修：？？？
　　小路：！！！
　　他说什么来着？他做什么刑警啊，他该去铁口直断！造福人类！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姜修看着眼熟的脸，等那人将脸上的墨镜摘下来，他立刻认了出来，是塞壬的酒保！
　　果然，后车窗也降下，星星毛茸茸的脑袋从里面伸出来，开心地跟他们打招呼。
　　“姜警官，你怎么在这里？体验生活吗？”
　　姜修心里呵呵，脸上却硬撑着：“我出差，路程太长了，坐这儿透口气。”
　　星星点点头，一脸感叹：“做刑警就是跟咱们不一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都有心情透气，那我就不打扰你雅兴了。”
　　小路在姜修身后险些憋死，姜队灵活的小脑瓜怎么挑这个时候短路？
　　他赶在星星将窗户关上前冲过去，可怜兮兮道：“星星老板，姜队这是不好意思说呢，那个，能不能麻烦你载我们一程？”
　　星星看向姜修，姜修抿了抿嘴唇，有点无奈：“这里不好叫车，要是不麻烦的话……”
　　把他们行李放到后备箱，小路先一步抢到了副驾驶，姜修拉开车门与星星坐一块儿。
　　车厢里有一股淡淡的清新的香气，姜修看到星星面前放了个小桌板，上面堆好了各种去壳去核的零食，应该都是阿海给他准备好的。
　　“姜警官这是要去哪儿呀？据我所知，这条路上只有一路大巴通行，目的地是乾乡。”
　　姜修摸了摸鼻子，“你把我们放那儿就好。”
　　前座的小路嘟囔起来：“咱们到了乾乡还要找小三轮，颠几个小时才能到绀村，这趟姜队你得补偿我，我身体受到了摧残。”
　　姜修还没说话，嘴巴吃个不停的星星先睁大了眼睛，“呀，你们也要去绀村呀。”
　　“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也要去？……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姜修才想起来问，星星朝他神秘地笑笑，歪了歪脑袋：“我是开酒馆的，会在这里，那自然是来做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
　　“送酒呀。”
　　星星笑得特别没有攻击性，“有时候我也会送货上门，让一些没办法来我酒吧喝酒的客人远在他乡也能尝到塞壬的美酒，劳模说的就是我啦。”
　　姜修：……那小破酒吧业务还挺广。
　　去乾乡开车得开两天，坐大巴车中间也要在休息站睡一个晚上，姜修和小路没预料到他们中间会下车，因此到了休息站想订房间的时候被告知，没有房了。
　　“一间都没有？我可以加钱，单间也行，我们可以凑合一下。”
　　前台小姑娘决绝地摇头：“加钱也不好使，没有就是没有，不过这地儿也没别的店了，你们开车来的吧？要不去车里对付一夜？”
　　姜修苦笑，他们就是连车都没有，可能得蹲在门口对付。
　　正发愁，星星的脑袋伸过来，“没房间了？那要不这样，我跟阿海定了两个房间，跟你们挤挤？”
　　“星星老板，你就是我的爸爸！”
　　小路极没有节操地感激涕零，惊呼声惹得前台小姑娘投来异样的目光。
　　姜修嫌他丢人，一把将人拽到身后，“那就谢谢了，你们匀一间给我们，回头我把房钱转给你。”
　　阿海去前台办好了手续，星星从他手里拿了一张房卡过来，在姜修面前晃了晃，“那就这样吧，你跟我住一间。”
　　“不行。”
　　阿海想都没想地反对，“你跟我住，他们两挤一间就行。”
　　姜修也觉得这样才合理，那当然是跟熟悉的人睡一间才安心。
　　然而星星将阿海拉到旁边，似乎是在跟他商量。
　　小路悄悄凑过来：“姜队，星星好像很想跟你住一间，那你就发扬一下风格奉献一下，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姜修一脚将他踹开，余光看着星星拽着阿海的手腕无意识地晃，仰起头的眼睛亮闪闪的，莫名有种在撒娇的感觉。
　　“不行，我不放心。”
　　“哎呀你不放心谁呀，我又不能吃了他，我就是很奇怪他的体质，从前没见过。”
　　“……”
　　“真的，我保证不动他，让他活蹦乱跳地看见明天的太阳，好不好？”
　　阿海绷着脸，紧抿着嘴唇不说话，星星笑嘻嘻地朝他眨眨眼睛，就当他答应了。
　　他松开阿海的手腕，蹦跳着回到姜修面前，“走吧，时间不早了，我要赶紧睡觉。”
　　小路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高他大半个头的阿海，舌头都不利索了，“真、真这么分啊？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星星冲他特友好地微笑：“没事儿，你可以慢慢考虑。”
　　那边阿海已经拿着房卡转身，小路在心里斗争了一瞬，实在不想露宿街头，提着行李认命地追上去。
　　“我们也上去吧。”
　　姜修跟着星星来到房间，刷开房门他就惊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有规格这么好的房间？居然还是个套房，不过床只有一张。
　　星星将房卡插上，打开灯，随口说：“一个晚上而已将就一下。”
　　他才说完，门铃被按响，打开门阿海拖着个行李箱走进来。
　　姜修看着他打开行李箱，一样一样把星星用的东西拿出来摆好，连第二天的衣服都给放好在床头。
　　“有什么事情喊我，我就在隔壁。”
　　阿海摸摸星星的脑袋，拖着空了的行李箱关门离开，全程没给姜修一个眼神。
　　“那什么，你们关系挺好的呀，这么照顾你。”
　　星星瞥了他一眼，仿佛不明白他有什么可疑惑的，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虽然卧室只有一张床，但外面还有一张沙发，姜修试了一下，除了脚放不下要悬空以外，还挺软和，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