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睡醒-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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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乔鲁诺皱了皱眉，大脑还有些昏沉，感觉在昏迷中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举目四望，他回想起了刚才的事。
他们与一个神秘人约定好了在罗马斗兽场见面，进门不一会，感受到了数次的时间删除。于是，他与同伴加快步伐，来到约定地点。
然后……然后？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让布加拉提、米斯达、纳兰迦、特莉休和自己接连倒下，按情况应该是都陷入昏睡了。
昏睡期间，他还看到了……
“DIO？”
记忆如被盖上了一层薄纱，乔鲁诺回忆不出具体内容。
是做梦的遗忘机制？自我保护机制？替身攻击？应该是最后那项原因。
乔鲁诺暗忖，同时绿眼一扫，发现伙伴们也相继醒来了，暂时按下仔细回忆的想法。
相比之下，还是该先解决现在的困境。
“黄金体验！”
虽然已经心中有了感应的结果，但在把替身叫出来之时，乔鲁诺还是双眼缓缓睁大了。
他的替身，在他沉睡时，被改变了。
不是自主进化，而是受到什么外力的影响，出现了什么很陌生的联系……
“——是箭的感召。”
黄金体验镇魂曲说出了第一句有意义的人类语。
说话的同时，这个答案自发在乔鲁诺脑海浮现。
乔鲁诺瞳孔扩张，举起右臂，想抚摸这个看起来凝实不少的替身：“你……”
“是我。”黄金体验镇魂曲顺从地低头，让乔鲁诺看到头顶的变化。
黄金小甲虫外壳壳顶刻上了向上的箭头，箭头粉紫里透黑金，夺人眼球。
“我本来是不想暴露的——这份箭带来的能力。”
乔鲁诺：“你的新造型和新配色……看起来很奇妙。”
有所有得，替身能力进化，交易就是牺牲审美。
新晋色盲黄金体验镇魂曲虚抱了一下乔鲁诺：“是吧？和你的粉红开胸装是同色的。”
乔鲁诺摸了摸替身手臂上像排气管一样的一排长条形孔洞：至少我的替身对我的服装打扮还是有足够审美的。
“哇！NO.1、2、3、5、7，还有米斯达，快过来看呀！”头顶数字6的子弹小人呼喊着同伴。
NO.5好奇地看着黄金体验：“咦？黄金体验也会说话啦？”
NO.3撞了一下NO.5，占领了NO.5的观察位置，还把NO.5撞翻了个跟头：“说话说清楚啊！他本来就会说话，别忘了他用替身语里数字迫害我们的事！他只是之前不会说人话而已嘛！”
“呜……不、不说人话而已啊……”被撞倒的NO.5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懵懂地抬头。
NO.5： ？！
泪腺发达的NO.5再一次含泪哭泣了：“呜啊啊啊——黄金体验你突然凑过来干嘛？！米斯达，救命啊！”
“啊，NO.3？我刚醒就看到你又在欺负NO.5了。还有黄金体验？”米斯达不痛不痒地警告了一句NO.3，随后捂脸笑着坐身起来，“乔鲁诺你的黄金体验会说人话让我的性感手/枪很活泼嘛！”
此时纳兰迦的飞机已经飞上高空来了个极速俯冲。
纳兰迦指着正从高空向他俯冲下来的航空史密斯兴奋地大喊：“哦哦哦！看！我的航空史密斯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呢！好畅快的感觉！”
“嗨嗨？你会说人话吗？”纳兰迦问他的替身。
航空史密斯：“砰砰砰——”
他的替身放了几个空枪回答。
纳兰迦：“说话呀，航空史密斯？会就说会不会就说不会，你开枪干嘛啊？”
航空史密斯：“砰砰砰——”
一阵牛头不对马嘴的沟通过后，不怎么机灵的纳兰迦终于意识到，自己替身放空枪作答就是因为不会说话，转而双手抱头大呼可惜：“欸欸欸欸欸欸！为什么我的替身还不会说话啊！”
航空史密斯的准星转向纳兰迦。
“嘿！航空史密斯，你为什么指着我啊？……因为我说你不会说话？可我有说错吗，你本来就不会说呀？”
航空史密斯自闭了。
航空史密斯主动请求再次飞上高空探查敌情。
看着纳兰迦和他的替身互动，乔鲁诺指出：“纳兰迦，你的替身有意识了。”
辣妹古怪地问：“纳兰迦就算了，其他……你们没有发现不觉得哪里不对吗？除了我们可以自己出现之外。——特莉休？”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纳兰迦：“啊？谁叫我？”
特莉休转头看向辣妹，结果看到米斯达：“？！”
米斯达顺着辣妹声音，于是转向特莉休：“？！”
特莉休：“你——”
米斯达：“我——”
特莉休：“我——”
米斯达：“你——”
特莉休&米斯达：“欸啊啊啊啊？！！！”
辣妹拍了拍[米斯达]的肩，说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特莉休，在我们沉睡的时候，你和米斯达身体和灵魂互换了。”
乔鲁诺冷静地补充道：“还有我和纳兰迦。”
在[纳兰迦]体内的乔鲁诺明显娇小许多，喜欢和本体贴贴的黄金体验镇魂曲站在[纳兰迦]身后，稍稍弯腰，就能把[纳兰迦]虚抱在怀中蹭。
由于在思考其他问题，乔鲁诺忽视了黄金体验的腹部贴上自己后腰的，自己踫自己产生的轻微而怪异的触感，以客观上无视、主观上放任的态度，对待黄金体验明目张胆的小动作。
没有攻击力的替身攻击，意义何在？
乔鲁诺偏头看向通往斗兽场二层的楼梯方向。
是那个神秘人出现了吗？
如果联系他们的神秘人确实是站在他们一方的伙伴，那这是他和迪亚波罗战斗时替身攻击手段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纳兰迦看着还趴在地上没有动静的布加拉提：“如果我和乔鲁诺，米斯达和特莉休互换了，那布加拉提……？他没事吧！”
说着，纳兰迦便想走进一动不动的布加拉提。
乔鲁诺抬手阻止：“等等，纳兰迦！”
和特莉休互换的米斯达紧接着说：“布加拉提的身体应该也装着别人的精神。那问题就是里面是谁吧，乔鲁诺？”`
乔鲁诺看了看米斯达，又看向布加拉提:“嗯，问题就是我们来到斗兽场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还有斗兽场里的男人和老板究竟怎么了……”`
如果布加拉提身体里的是迪亚波罗，贸然靠近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如果布加拉提身体里的是那个神秘人，那他的举动也需保持警惕。
“小心，有人下楼过来了！”
纳兰迦借助航空史密斯的瞄准镜看到了什么，打断了乔鲁诺的分析。
众人警惕起来。
没有什么多余的修饰，阴影处突兀地走出了一双脚。
顺着从阴影处的脚向上看，男人线条感饱满的肌肉支撑起宽大的腿骨，健康的肉色直到大腿根部包裹住的残留绷带处，破碎的衣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挡住了男人的敏感部位。他上身的肌肉一览无余，腹肌上有暗红的颜色残留，在往上是傲人的胸肌，根根凌乱却整体笔直的银色长发像一个直烟囱冲天而去。
男人从阴影处缓步走下台阶。
哒！
轻轻的一声。
哒！！
稍响的一声。
哒！！！
更响的一声。
哒！！！！
最后的一声。
声音越来越响，就像是有什么人从远处跨步走近，然后顿在了台阶的光影交界处。
因为没穿鞋子的缘故，对方裸露的脚底踩在冰凉的石阶上，这本该是无声胜有声的时刻。
——那么，这种像是鞋子与地面碰撞的脚步声是从哪来的呢？
排除斗兽场圆柱型建筑结构对声音的放大作用，这种声音比之皮鞋发出的声音更清脆，但一般走路用的运动休闲鞋又不会发出如此大的响声……更像是什么金属与石板的磕碰声。
——对面不止一人。
乔鲁诺若有所思，望向出现的来人的后方，后方台阶被大片浓重的黑色阴影所遮盖：“这个脚步声……”
“一二三——四？！”米斯达喃喃自语，双腿微颤，战意全无，“从轻到重的脚步声，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听到四声？！既不是三，也不是五，偏偏是四！这样魔鬼的步伐——摆明了就是只有受到诅咒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是死神走路才能发出的死亡脚步声啊！”
米斯达对数字的关注度总是非常清奇，但这时候也没人有心情吐槽他“你不数不就可以了”，因为沉重的脚步声压迫着每个醒来的小队成员。
而纳兰迦的话也印证了这种猜测：“乔鲁诺！大家！航空史密斯的热成像显示，楼梯口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热源……那么来人很可能是替身使者！
乔鲁诺忖度。
以热情老板迪亚波罗习惯于在黑暗中隐藏身份的性格来说，应该会是暗中偷袭，直接现身的可能性很小。……不，如果实力足够，暂时性地暴露身份后尽数灭口倒也无所畏惧。
但同样的，以神秘人连联络声音都要扭曲成电子音的做法，这么大方地露脸……在此刻的分析中，也成为了矛盾的行为。看对方破碎的衣着，如果不是本身喜欢这么打扮，难道是已经发生过战斗了？
来人若有所觉，视线与乔鲁诺在空中交汇，微微颔首，粉色耳坠友好地轻晃。
他先给出了善意：“你好。”
黄金体验镇魂曲趴在[纳兰迦]背后，一手揽着本体的肩，一手摇了摇，没有什么要战斗的气势。
乔鲁诺没有感受到恶意和杀意。
出于礼貌，他率先回复了这位敌友未明的男人：“你好，这位先生。”
说罢，他转头向他的替身确认：黄金体验镇魂曲？
黄金体验镇魂曲收回打招呼的手，在乔鲁诺眼前比了个“OK”手势。
与此同时，波鲁纳雷夫和银色战车镇魂曲彼此在心中交流。
由于实体化的银色战车镇魂曲没有清晰的五官，缺少面部表情，也无法说话，所以此时是由在波鲁纳雷夫身体中的银色战车镇魂曲转述波鲁纳雷夫的话。
“纳兰迦，不，你是乔鲁诺乔巴纳吧。听好了，敌人其实只有迪亚波罗一人。我的名字是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就是那个和你们约在斗兽场见面的人。刚才我受到迪亚波罗的追杀，幸运的是，我用箭逃过了一劫。”
“现在，我来完成与你们的约定了。”`
在台阶光影交界处的人散发着善意继续下楼。
哒。
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哒。
那个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终于停了，声音的主人露出了真面目。
不似人类的流线型银色外观——是替身。
“这些……我们的灵魂互换，不会是你搞的鬼吧？还有你身后那家伙是怎么回事？说是人类，又没有人类的正常体温；说是替身，这速度又和人类走路一样，甚至更慢，还走出了脚步声？”
“有件事我要先说清楚，现在的情况是，我因为受到迪亚波罗的追杀而不得已的行动的意外结果。现在发生在你们，以及我身上的状况，是我本来打算交给你们的箭的力量的冰山一角。”
[波鲁那雷夫]：“确切地说，是我的替身银色战车拿到了那只箭，进化为了银色战车镇魂曲，将我们的精神互换了。”`
乔鲁诺的目光在[波鲁纳雷夫]和其身后的银色人形之间来回流转：“所以，不仅人类和人类之间可能会发生互换，替身使者和替身之间也会。那布加拉提身体里的是……”
[波鲁那雷夫]：“他还是他。他在修复，不会受到互换影响。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他会没事的。而乔鲁诺，你大可以安心。”
修复？
乔鲁诺瞳孔一阵收缩，不禁喊出声：“你知道布加拉提他——？！”
说到一半，他顿住了，因为其他同伴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于是他目光一直盯着[波鲁那雷夫]，没看醒着的同伴们。
把“修复”当做“恢复”意思听的米斯达自然没什么疑问，于是接过话题，指着[波鲁那雷夫]问：“喂，如果你说的没错，那银色战车应该也可以把我们换回来吧？”`
“这种力量已经超出我的控制了。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我的替身他有了他自己的意识。”传达完了波鲁纳雷夫的话后，银色战车镇魂曲又加了几句解释，“不过在[我]……银色战车镇魂曲有意识的控制下，溢出能量导致的大范围灵魂互换这种影响的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久的。如果你们能侦查到斗兽场外的情况，应该能发现，互换的范围和强度在持续衰减。要想恢复，只需稍等片刻即可。”
此时，纳兰迦的航空史密斯已经在高空侦查完毕返回，反馈了相似的结果。
确认了答案，乔鲁诺问出了他一直在意的问题：“你和老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迪亚波罗在哪里？”`
“我不知道。迪亚波罗刚才就在我眼前，但在我醒来后，他就已经消失了。”
“你们注意了！箭不是敌人，也不是同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对你们来说就是希望。两年前……`”[波鲁那雷夫]缓缓道出了两年前替身被箭刺中的偶然事件。
乔鲁诺、米斯达、特莉休、纳兰迦，四人目光一凛。
“……替身能力还有下一个阶段，与现在相比，替身还可以进一步进化！……我之前没有控制那份力量的能力，所以一直在等待，等待像你们这样追寻迪亚波罗真面目的人的出现！”``
“你说的那个支配精神的力量，就是现在的情况吗？只是让灵魂互换吗？”`
[波鲁纳雷夫]:“不，这只是这份力量的冰山一角！是我的替身收敛了进化后的力量之后的情况！你们只是其受到多余溢出的力量影响，就产生了灵魂互换的结果。如果真的要把这份力量全部释放出来，我有预感，这不仅对我，对敌人，甚至对世界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
“别不相信，因为这份能力确实存在。”`
[波鲁纳雷夫]的目光从四人脸庞依次滑过，掠过不远处还在沉睡的布加拉提，最终，停驻于乔鲁诺。
“虽然不知道刚才灵魂互换的沉睡期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乔鲁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用箭刺穿过自己的替身，我能感觉到，箭主动选择了你！为什么我在你的替身身上也感受到了虫箭的力量？！”
乔鲁诺闻言侧身，黄金体验镇魂曲露出了脑袋。
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黄金体验镇魂曲额头，有一个显眼的箭状凸起，和银色战车镇魂曲颈侧的箭状凸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观察着两者的[波鲁那雷夫]总结道：“那应该是接受了箭的力量的标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睡醒-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