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梦耶？ ...
-
——*——
【人间】
被迪亚波罗一拳穿胸的阿帕基留下线索后，再也支撑不住，在海滩闭上了眼。
……
【天堂/彼岸】
阿帕基睁眼，随魂流下车。
他找到了殉职的警察同事。
曾经的同事正在奋笔疾书，头埋在一堆文件中。
阿帕基看向旁边一摞文件，最上方白纸黑字有明显的红色标注，那是批改完的文件。他想起了同事在他们共事的时候，寻找零碎线索，确定犯罪证据，也是这么有耐心。
阿帕基身体在桌前投下一片阴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疑惑地问出了声：“你是怎么不厌烦做这种日复一日的工作的？”`
同事抬头，看到来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他笑了笑：“是你啊，阿帕基。”
接着，同事收起了正在处理的文档和纸张，和旁边的红发男人打了个招呼：“我去那边一趟。”
“哦，好。”红发男人看向同事与那个长发男性亡魂，认真地观察了几秒，说，“他还有机会，记得带灯和票。”
红发男人生前有一段时间是杀手，他对异常和生死的判断，比他的同事更加敏锐精确。
他联想到自己那总是以生魂形态摸过来的活泼友人，这个他的同事认识的魂……似乎也有自己独特的际遇，目前正介于亡魂和生魂两类之间，所以他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谢谢，我会的。”同事谢过提醒，拿了个像人间安检用的手持金属探测器的仪器给阿帕基扫描了一遍，录入信息，稍等片刻，收到一张盖着彼岸公章的阿帕基专属“车票”，放入一个便携收纳盒中，又将收纳盒放入公文包。
做完这些后，同事离开座位，亮起一盏灯，一手拎着灯，一手拎着公文包，示意阿帕基跟来：“阿帕基，走吧。”
怀着疑惑与迷茫，阿帕基跨步跟上。
……
刚走了一段路，阿帕基就认出，这不是来时的路。
路上大雾茫茫，灯只照亮了方圆十米。
“打个比方，这盏灯，这片雾，和我这个人。我点灯，和你边走边说，并不单单是为了达到‘送你回去’这个结果，还有这一路对你的指引。”同事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并不仅仅是为了寻求“结果”……如果只为寻求“结果”，人就容易走捷径，迷失真实，丧失满腔热忱。”`
阿帕基：“那我该寻求什么呢？什么才是重要的？”
同事缓缓道：“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寻求真实的意志’。只要有了这种追求真实的意志，即使这一次失败了，下一次，下下次，我也终会达到目标的，因为我在不停前进……这是不会错的。”`
“好比那段一起查案的日子，”同事的话揭开了阿帕基的陈年旧伤，“如果有了追求真相的意志，即使犯人能侥幸逃脱一次，两次……终有一次，犯人会落网——因为你会一直追求真相，不是吗？”`
“……是。”
阿帕基缓缓点了下头。
同事：“所以，寻求真相，无论结果，只求无愧于心，这便够了。”
……
阿帕基与同事边走边聊，说了很多，关于所谓的正义，关于自己的迷茫，关于自己的道歉……
在谈话的最后，阿帕基找回了初心，解开了心结。
“我要回去找我的伙伴。”`
他说。
同事没有说话，又提着灯走了一段路后，领着阿帕基在一个车站停下。
透过雾气，隐约可以辨认出站牌上的最上方的字迹，是“彼岸→人间”，而下方大概是注明了票价的一栏小字区域则完全看不清楚。
同事轻轻拍了拍阿帕基的肩膀，递出那张专属于他的车票：“去吧，你还有机会，回程票价已经支付过了。”
阿帕基走后，他的同事，生前因公殉职的警察坐回椅子，打开文档，看向名单最下方的位置久久不语。
那里曾经出现过，但又被一道金线划去了一个名字。
——[雷欧·阿帕基]
……
【人间】
阿帕基在海滩边睁眼，望着金色云彩朵朵飘浮天边。
“竟然真的回来了。”确认身体没有痛楚，胸口大洞愈合，他翻身而起，大梦初醒的人声音微哑：“该去找布加拉提他们了。”
……
——*——
……
【间隙】
……这里是……
乔鲁诺环顾周遭。
在这里，他第一次看见了他的父亲，不是从照片上，而是……
绿瞳孔瞬间放大。
他看到健硕的肌肉，赤裸的脊背，优美的曲线，和一颗星星。
金发男人唇瓣间探出尖尖獠牙，神情像是正准备品尝小面包。
说是收集信息情报也好，说是血缘呼唤也好，乔鲁诺确实想过与他的父亲见面；看与否听与否不过闭眼塞耳没有意义，救人也为时已晚，这个地方不是他所知的任何地方，也叫不出替身，自己与黄金体验的联系不知何故中断了，仿佛来到一个旖旎绚丽却虚无幻灭的梦境。
乔鲁诺对观看直播小黄片没有兴趣，特别是那对亲热的男女是吸血鬼与人类女子，其中一方似乎还是自己的生父。
而男人的行为，无不表示着，接下来就是……
“啪！”
打脸之声，清脆响亮。
原本保持着缄默状态的乔鲁诺眼皮一跳。
“JOJO……？”
金发男人停下动作，迟疑地看向自己的手，正是那只手在自己打算下嘴的时候阻拦了自己。
是乔纳森身体的意志在反抗？
不知哪传来一声模糊的、不辨男女的轻笑。*
“谁——”
金发男人丢下女人，令人耳朵发软的磁性低音震动鼓膜，涌动着黑暗的目光刺破空间、穿透时间，竟直指乔鲁诺的方向！
是魔魇，是罪愆，用野狼、用狮王、用雄鹰、用鲨鱼猎食形容他的气势，都太过温和。
邪魅，强大，美丽。
他就是DIO啊。
乔鲁诺默不作声地想，生出果然如此、尘埃落定的感慨。
生母的冷落，继父的打骂，一一淡出记忆，只在照片里看到过的朦胧印象越发真切。
这或许就是真相了。
他就是自己小时候希冀过的、少年时想见过的、现在早已亡故的——
【DIO——】
【乔纳森，】
【父亲。】
乔鲁诺漾着光的碧眸与DIO那双邪魅的赤瞳对视。
……
下一刻。
水漫到对岸，火烧了过来。
万水千山难挡骤起的风波，时空以脆弱的镜面的形式碎成一块块。
梦境破碎。
他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梦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