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重开》那年夏无寂

9、夜半凉初透

　　斜靠在车盖前抽烟的凌臣,看到瑜昊升送羽夜回学校.他讥诮地笑了笑,将烟往地上一扔,抬起脚发了狠般的用力踩熄.
　　呵,怪不得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原是看上了别人.他心里窝着火,正没处发,偏偏手机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响起来.
　　他不耐烦地接起来：“什么事？”
　　“凌少,在哪呢?出来玩会儿,兄弟们都在呢！”
　　“没空！”
　　“呦,吃火药拉,语气这么冲？”
　　“闭嘴!没事我挂了。”
　　“别啊,急个什么劲呢你?哎,我说,老头子骂你了？”
　　“扯淡!你几时见过我被老头子骂了会不高兴的？”
　　“说的也是,那你没事摆什么臭脸啊----哦,哦~~不会是被哪个妹妹甩了吧？”
　　“滚!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别生气,别生气.嘿嘿,你真不出来？”
　　“不来,玩你的去,少烦我！”拍的一声关上手机,随手扔进车里,又摸出烟盒,弹出一支点上.
　　他开着车在内环上兜了一圈,心烦意乱,小丫头的脸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她不待见他,一点儿也不待见他.
　　不要他的钱,不要他的花,对他这个人更是不屑一瞥.
　　她说以后再也不要找她,他就答应她,他也真的做到.可是,他却控制不住想她,他凌臣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挫败的感觉.他恐怕这次是真的载了.
　　他开车来学校看她,也只是想要远远地看她一眼,哪里知道会撞见这一幕.
　　她千方百计想要推开他,竟是为了另一个.
　　就好象全世界的人都给他青眼,独独她却给他白眼.
　　他低咒一声,我是犯了什么贱!
　　瑜昊升今天并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开车回了家.
　　有些事,他有必要搞清楚.
　　沈林舒穿着睡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低头看一张报纸.
　　瑜昊升进来一见她,叫了一“妈”。
　　她看到几日不见的儿子,立马站起身,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笑意：“昊升,回来了.吃饭了吗?要不要让刘妈给你下碗面？”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吃过了.妈,我来是有件事要问您。”
　　“哦,来来来,先坐下,咱慢慢聊。”她拉着儿子坐下来,还不忘朝里间喊道，“刘妈,你快沏壶茶来,就上回幕时带来的毛尖,让昊升也尝尝。”
　　刘妈在里间哎了一声,就忙去泡茶了.
　　“妈,你是不是认识羽夜？”
　　“羽夜？”她喃喃念道,忽然似乎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妈,您不要瞒我.您认识她,对不对？”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母亲.
　　“你问她做什么？”
　　“她三年前是我的女朋友,我竟然现在才知道,如果我不赖问您，您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了？”
　　“她来找你了?她竟然还有脸来找你!当年要不是因为她,你会出事？”她的声音顿时拔高八度,几乎有些失控得尖利嗓音，“她害你害得还不够？”
　　“您误会了,是我去找她的,因为我想起了一些事。”
　　“我不准你和她再有什么来往.你们的事当年我和你爸就不同意,如今也不会改变.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别总拿这些有的没的来压我.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见,我知道什么人该爱什么人不该爱,我有分寸,您别总是样样管着我,好不好？”
　　“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见?你当年就是太有自己的主见,才不听我和你爸的话,不去我们给你安排的相亲,非要在外面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女孩,最后才会害的你出事.你知道那会儿,我操了多少心,我多怕你就这么离我而去了.你昏迷那几天,我哭得死去活来,差点要跟着你一块走了.后来你
　　好不容易醒来,你觉得我还会再让你们见面吗?我就你这一个儿子,我都这把年纪了,我输得起吗?昊升,妈妈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你能明白妈妈的苦心吗？”
　　“妈,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可您不该骗她,也不该骗我.您这么做,不觉得自私吗？”
　　沈林舒看着和三年前如出一辙的儿子,泪如雨下：“妈妈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自私,我自私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不过是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乌鸦罢了.儿子啊,你怎么就看不明白?怎么就被她迷得七晕八素的.你知道你的话,有多伤妈妈的心吗？”
　　“对不起，妈.可我既然知道了真相,既然已经找着了她,我就不会放手.我欠了她很多.妈,您也站在儿子的立场上想想吧。”
　　“没的商量,我不会同意的.除非你去和你爸讲,他若是没意见,我决不拦着.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爸最近几年身体一直不好,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连你爸的老命也不顾了。”说完,步履蹒跚地走上楼梯.
　　刘妈出来看到泪流满面的沈林舒,又看看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瑜昊升,将沏好的茶轻轻搁在茶几上,说：“昊升,你妈年纪也大了,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伤她呢.快去好好道个歉,她不会真生气的.啊？”
　　“不,刘妈,我没错,我不会道歉的.你好好照顾我妈我先走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倔!你回来,你妈她。。。”
　　“刘妈,别管他，让他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妈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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