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月圆》笉笉

7、7

　　子衿病了，发高烧，家里的私人医生说还有一点营养不良。我到子衿的房间看到爸爸也在，“野哪去了，妹妹生病你也不关心关心”爸爸的口气不是很好
　　“爸，你不要说姐姐”子衿的声音使很弱
　　“我们学校几个老师出去庆祝了一下”我随口撒了个慌
　　“庆祝，庆祝什么？”爸爸好像心情不好
　　“姐姐今年教出了个单科状元”子衿为我解释道
　　“子衿，你放心，什么事爸爸都替你解决”爸爸轻柔摸了摸子衿的额头“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子衿点点头“爸爸，你去休息吧”
　　看着爸爸出去，我不安的问道“子衿，你有什么事吗？”
　　“姐”子衿说话有了哭腔“我和泽成分手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道“不要哭，不要哭”
　　“姐，我们分了都4个月了”那是在我和关泽成在一起之前喽。
　　“是他提出来的？”子衿拉住了我的手，发现我的手比子衿的还要冰凉。
　　“恩，姐，可是我忘不了他”子衿的眼泪不断地下来，我抱住她，拍着她的背
　　“那爸爸知道吗？”我心里还是害怕的
　　“知道，他早知道了，他问我怎么都不和泽成出去了，他们生意上有联系”
　　“爸爸会帮你的，不哭不哭了”我轻轻的抚着子衿的背，想让她安静下来，没想到她对关泽成用情那么深，那种罪恶感又来了。是我破坏了她的爱情，但我知道，我也爱上了关泽成，我的爱不会比子衿少。如果子衿知道是自己的姐姐抢了自己的男朋友，她会怎么样？如果爸爸知道了，他会怎么样？直到子衿哭累了，睡着，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怎么办？这三个字久久的回荡在我心里。看着子衿现在的样子，我是很心疼的。毕竟这么鲜活的女孩子，现在却瘦了那么多，憔悴了那么多。

　　隔天午饭后，我正和子衿在房里面聊天，接到爸爸的电话，叫我过去公司一趟。再去的路上，我尽量叫自己不要想什么，如果爸爸知道，那就知道吧，我和关泽成是在他和子衿分手后在一起的。男女的事是没有谁对谁错了。
　　我刚走进爸爸的办公室把门关上“啪”我一阵耳鸣，眼前一黑跌倒了地上，爸爸打了我，脸上火辣辣的疼，才让我回过神来。一叠东西扔在了我的脸上。我费了很大的努力才让自己的视觉有了焦距。看清那是一堆照片，我和关泽成的照片。我们昨天在水库的照片。由我们若无其事的拥吻的照片，我们在车里亲热的照片，我们相拥走进农家乐的照片……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爸爸咬牙切齿的说“他是你妹妹的男朋友”
　　“你跟踪我？”我很冷静的问道
　　“我跟踪的是关泽成，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子衿是你的亲妹妹啊，你什么没有，要去抢自己妹妹的男朋友”爸爸越说越气，拍着桌子说道。
　　爸爸从来没有打过我，可是今天却打了我“我什么都有了？”我苦笑“我什么都有了吗？妈妈给我的镯子，你为什么要给子衿？”
　　“好啊，你就为了一个破东西，所以要去抢妹妹的男朋友，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白眼狼。”
　　“我就是强了，怎么了”我腾地站了起来。
　　“你这是在嫉妒你妹妹，就为了个镯子，子衿现在还生病”爸爸也提高了语调
　　忽然门打开了，是关泽成“怎么了？”关泽成一看到我的样子，走过来搂住我，关切的问道“被打了？”
　　我别开脸“没有”我燃烧的斗志在看到他的时候瞬间崩塌。
　　“怎么回事？”他转过头问爸爸，“您为什么打她”
　　“你自己问她”爸爸做到了位子上“她自己干的好事”
　　关泽成显然注意到了地上散落的照片，到是很冷静“伯父，我正要和你说这事”
　　“不要说了”我发疯似的推开关泽成“不要说了，我是为了嫉妒子衿才和关泽成在一起的，好了，现在一切都大白于天下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转身出了办公室。眼泪再也藏不住了。电梯门刚要关上的时候，关泽成追了进来“青儿，怎么了”他轻触我的脸，疼痛使我瑟缩了一下。
　　“关泽成，你不要这样子了，你还不明白吗？是我勾引你的”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眼泪。
　　但他居然笑了“是啊，是你勾引我的啊”他伸手抹去我的眼泪
　　“关泽成，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有目的的勾引你的，我嫉妒我妹妹，我嫉妒她拿了妈妈的镯子，所以我要强他的男朋友，我要报复我爸爸，你懂不懂？”
　　“青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关泽成，我不爱你，我只是为了报复才和你在一起，你懂不懂，你只是我的一颗棋子，你懂不懂？”我变得歇斯底里，声音回荡在小小的电梯里。
　　电梯停了，我逃了出去，留关泽成一个人在电梯里。到了车里，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肆意汹涌。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来了。我从来没开过这么快的车。什么都来了。爸爸知道了，他打了我，他从没打过我。关泽成知道了，他知道了。我是不是就此失去了他。我一定是失去他了，我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我怎么能配上他。本来我就和他不配的，他和子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切的一切，只是我偷过来的。现在发现了。我有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会到了原点。我很晚才回到家。子衿和爸爸都睡了吧！
　　洗了个澡，我看了看手机，关泽成并没有打电话过来。他认亲我是个什么样的认了吧，看着镜中红肿的脸颊，也懒得找毛巾敷，告诉自己不要哭的，可眼泪还是下来，一滴一滴，接连不断。我是失去关泽成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告诉自己睡吧睡吧，睡起来就好了，一切问题最终都是时间问题，一切烦恼其实都是自寻烦恼。

　　我尽量避着不见子衿和爸爸，幸好是假期，我早上装作睡懒觉，晚上早早的休息。我也告诉自己尽量的不要去想关泽成，他只是一个过去式了，他只是我的一个棋子，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就忘了他，忘了他。把电脑里我给他拍的照片都删了，有他熟睡的，有他在刷牙，有他在洗碗，还有一段录像，我本来在拍他洗碗的，我只有声音，我笑得很开心，屏幕剧烈晃动后成了白色，只能听见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粗壮的喘息声。我都把它们删了，免得自己留恋。
　　也许本来就是我自己错了，我错了，所以我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也远远的超出了我的承受。
　　更难让我承受的还有一个事实，我怀孕了。这几日我早上刷牙的时候不停的呕吐，我就意识到了不对。那次去在农家乐，我的例假刚走。我以为没事。我去了医院，证实了我的猜想。
　　“怀孕7周了，结婚了？”
　　虽然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这个消息还是令我不能消化，“哎，说你呢？听见没”医生见我不回答“那要不要，手术还是药流？”
　　“要，为什么不要？”我反过来问，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怎么肯能不要，我和关泽成的孩子。
　　“那你傻愣个什么劲？”医生刷刷的开了单子

　　我有孩子了，手轻抚着我的肚子，“宝宝，妈妈一定会好好爱你的”，我的饭量开始增大，每天喝牛奶，偷偷买书回来看，给自己补充营养。
　　有一天子衿很开心的对我说，她和关泽成和好了，我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我到师大附近的那家店，一个人吃了一只鸡。肚子一天天的大。我在开学前，和学校辞了职。校领导很挽留，说我是个很有潜力的好老师。我和家里说我要去甘肃支教一年。过了十一就走。我要利用这段时间找房子。安顿好一切，安心的等宝宝的出世。
　　我一直在家休息，人也渐渐丰腴起来。子衿说我胖了，我只是说去条件艰苦的地方，先吃点好吃的。下午我在花园里晒太阳，子衿也没去上班“姐，傻太阳呢”
　　“恩”我喝了口果汁，维生素对我有好处。
　　“明天泽成家请我们吃饭”我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哦”我语气平静，过了会说“我不去了，你和爸爸去吧”
　　“那怎么行，我没有妈妈，只有你这个姐姐，姑姑也会去的”子衿说道
　　姑姑也去了，子衿和他的好事将近了吗？“你和他好吗？”我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好啊，泽成说，当初他只是对婚姻有一点恐惧，所以要冷静一下”子衿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太阳
　　“要结婚了吗？”
　　“准备明年五一，泽成家是个大家族，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我再也没有话了，暖洋洋的太阳在我身上再也不气作用了，我的鸡皮疙瘩起来，手也冰凉冰凉。我的脸色一定不好，“姐，你怎么了？”
　　“想他了”我脱口而出
　　“哎，你也该忘了”子衿一副过来人的口气，我也为我的不禁思考出了一把手汗，我们所说的他是两个人，我的他已是子衿的未婚夫了。
　　“我上楼了，还有一点材料要准备”我借口逃走了。

　　我拗不过子衿，爸爸也说“叫你去就去，摆什么架子”，我只能穿了一件韩版的衣服，跟着去了。
　　我们先去接的姑姑，去的是一个四合院，我们去的时候，关泽成已经在那里等了，我只是凭余光知道他穿了一件黑色西装，灰色的领带。我始终都没有抬头。子衿把姑姑介绍给他，我也没喝他打招呼，我们有快3个月没见了吧！此刻我们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爸爸是知道的，所以他挡在了我面前。子衿今天穿了一条月白色的短旗袍，包裹着姣好的身段，他们和姑姑走在前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当真是般配。“你注意点”父亲和我走在后面，他提醒我。
　　我看见了关泽成的父母，从子衿的口中我知道关泽成的母亲还是个皇族。果真是气质不凡，清丽婉约，优雅大气。关泽成和他父亲很像。他父亲有种不威自怒的气质。吃饭的地方罢了一张红木的圆桌，雕刻精美。周围都是苏绣的屏风，菜色也很精致。我却食不知味，一席人围坐在一起，爸爸和关泽成的父亲坐在一起，子衿坐在他母亲旁边，子衿旁边是关泽成，我坐在爸爸旁边，我和他中间是我姑姑。席间很热闹。我强迫自己脸带笑意。他父母问起了我，我爸爸说道，“我这个大女儿不顾家，马上要去甘肃支教了”我不敢喝酒，怕对宝宝不好，但怕扫了兴致，倒了一杯只是不喝。低头看着那些做的很古朴的青花瓷盘，想起那次在朱家角的小饭店，用的也是这样的，只是做工粗糙。那顿饭的味道我至今还能记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起身离席。我以为自己很强大的，可我发现我自己实在是很没用，我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苍白又丰腴的脸，从包里拿出了腮红，抹了上去。我不抹口红，吃下去了毕竟不好。出来去看见关泽成靠着抄手走廊的柱子在抽烟，在等我吗？我低头做走过去，装作没看见他。却被他拉住了手“你怎么不去教表演？”对，我是在演戏，可是我道行不高，自己都演不下去了。我不说话，想走掉“怎么这回改哑剧了”我才抬头看他，发现他瘦了，脸也黑了，但眼睛还是那么亮，只是眼里多了那些恨意的光芒。他恨我，恨我欺骗他，我利用他。可不是，我不是在欺骗自己吗？人最软弱的地方，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不再精采的感情，舍不得一份虚荣，舍不得掌声。我们永远以为最好的日子是会很长很长的，不必那麽快离开。就在我们心软和缺乏勇气的时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情地逝去了。听见有来人，他才放手。是爸爸，带该不放心我“快点回去，一点家教都没有”我吃了人生最艰难的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