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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正003 来高考呀 ...

  •   柳垂也不着急吵醒他,坐下梳理自己的长发。慢悠悠梳完后,把窗帘拉开了。
      转头一看,木容许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表示很烦。
      然而柳垂早已总结了经验,笑眯眯地看向他。钻进被子,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几分钟后,木容许起了。只是眼皮还在一上一下,快要打架。八点的太阳给他的身形打上了光影,描摹出温柔的色彩。二十岁的他已经没有那么青涩,看上去再难模糊性别。
      木容许靠在柳垂身上,一动也不动。柳垂轻轻扶着他,为他梳理长发。
      “你不嫌麻烦吗。”木容许半晌蹦出来一句。
      “不嫌。”
      “嗯……不能理解。”
      在和木容许生活后没多久,木容许剪了短发。剪了一个月,柳垂却让他留长发,说,长发好看。当时木容许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难不成你要每天都给我梳”。柳垂问,这样你就留长发吗?
      木容许戏耍般答应了。
      结果这小子还挺坚持,自己的头发一留就是两年。

      梳完没多久,木容许整理洗漱就出去了。晚上,柳垂站在小阳台上看他带着那俩孩子回来,提了一大袋不知什么玩意儿。安放好各自的东西,木容许就叫他和两个孩子吃饭。
      他们在后厨的一个小方桌上吃饭。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菜肴,有的只不过是朴素家常便饭。但是终究厨师技艺精湛,最朴素的食材,也能做出最温暖的味道。

      柳垂觉得气氛正好,就在自己大脑放空了遨游。听着桌上一个人都不说话,他那迟钝的反射弧才重新连上:小俞不说话是天生的话少;木容容不说话,是很有眼力劲;木容许不说话,俩小孩就也不吭声。他为什么不说话呢?该不会是在等自己说话吧!
      那完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喝了点酒大概喝多了,某老鬼又死活不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咳,站在“人”的角度去想。自己演的戏,自己总不能OOC吧。

      眼睛往旁边一瞅,木容许已经吃完了,正盯着自己。看到自己终于回神,这老鬼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同时飞快地伸出手,在他眉心轻轻弹了一下:“想什么呢。”下一句马上对着要走不走的俩孩子开起了玩笑:“昨天坐久了有点头晕,脑子不清醒,以为自己在看恐怖片呢……可别吓到你们。”
      柳垂(英痕):“……???”

      木容许私底下做了个小动作,只有柳垂看懂了。
      一根白色丝线缠在了小俞手腕上,不知道旁人看不看得见,至少看他的样子,自己也没发觉。
      意欲何为?抓鬼?想不到。
      不过正好,柳垂直接不用说话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两个孩子想的却是:做……久了?这是我能听的吗……
      尴尬地看了两个哥哥几秒,二人对视,弱弱地进行了一次对话。
      小俞:“……容姐,我还想再多活两天呢,你觉得我能实现这个愿望吗?”
      木容容:“大问题应该没有,但是,我们还是跑吧!”说完捎上小俞拔腿就溜。

      【系统:任务,为自己洗白】
      洗白是什么奇葩用词,啧。
      柳垂假装一副惊慌的样子,对木容许说:“我昨天……喝了多少?是不是……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我……真的不记得了……”
      “这个跟你没关系。不过你么,也没什么,就是大半夜站在阳台上唱山歌,还唱得非常跑调。”
      【系统:任务完成】
      “……???”柳垂快服了他这瞎编能力。
      “走,去书房(你卧室),给你看些东西。”
      ……啧,不会是他昨晚的“醉酒”视频那些啥吧。

      结果真的不是。是一堆教材和教辅,而且据说还只是一小部分。木容许十分满意地翻出几本书,说:“来啊,哥哥带你。”
      柳垂:“……”
      还“哥哥”,哥哥个鬼。不就是比“自己”大两岁吗。咳,确切地说是一岁。
      要演就演呗,看看两个戏精谁才是影帝。
      于是柳垂乖张地一点头:“好。”
      不错,这戏足足演了演了一个月才演完。也就是到高考开始。

      虽然忙,但好像也没有很忙,因为他们忙里偷闲,还去看了一中的六一联欢晚会。对学校,就说:“这是木容容的哥哥。”
      那一晚上的节目,只有木容容这个是乐器演奏。木容容拉小提琴,一个男生弹钢琴;另一个女生弹吉他,她的搭档则是鼓手。
      台上的孩子青春绽放。台下的他们默默看完,默默离去。带着祝福,没有其他言语。

      为了“入乡随俗”,木容许拉着他剪了短发,就是那种正常男生的发型。木容许捞了捞自己初中时的校服,发现因为买大了还可以继续穿;意外得知他俩是同一个学校的,就把自己的另一套校服给柳垂穿。嗯,再套上个口罩,穿上运动鞋,两个学生装扮的大男孩看上去满满的青春感。

      柳垂在门口看了看已经进入考场的木容许。利落的黑发半指之长,额前刘海蓬松地遮住了最显眼的疤。穿上白衬衣蓝下裤的校服,人似乎分外清秀。
      看完了之后,柳垂走进来,在最右排的第一个座位上坐下,后一个座位上的人,正是木容许。

      开考的广播声,考试时笔尖泄出的沙沙声……柳垂对它们都无感,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毕竟,他无法体验高中的青春时光——为了两个人。故,就连它是喜是悲也没有自己的定义了。
      木容许和他差不多一样,只不过,觉察到监考老师凝视自己的目光,以及其他偶尔几个人的议论后,还是有些烦。好在不用管。

      第一场考完出来,有个人不小心撞到了木容许。那人连忙道歉。木容许脸上拿出招牌微笑,观察了一下受伤的小腿。撞到腿其实不怎么疼,只不过他很幸运地刮到了一块石头,直接划破了裤子,在腿上留下一道口子。他站起来在栏杆边靠了靠,让被撞到的腿没有那么疼了,才继续往前走。
      柳垂早就在边上看着他,这时感觉不是看热闹的程度了,才连忙过去搀他:“疼不疼?”
      木容许接受了他的关心:“疼呢。”
      “这里的水泥地板不会是一中的老师们自己糊的吧,怎么还有小石头?”
      “不至于不至于。”
      确实。回去包扎好,他就也好像没什么事了。

      第二场,便也是一样的模式。
      他们就这样,演完了最后一场高考戏。

      “感觉如何?”木容许抱着一堆崭新的书,问。
      大垂子想了想,回答:“这堆书可贼重了。”
      本来两人都不打算搬书,但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害怕自己露馅,就你看我我看你地把各自寄养在杂物室三年的书抱了起来。
      “哟,可不是吗,高中三年的教材教辅,不应该拉几个教室才正常吗。等等……要不然……”木容许忽然放下了怀里的书,“我们别搬了,这么重,说不定要搬到明年。”
      柳垂“嗯”了一声,把书那么放下,就打算走。
      “还是别这样吧,有摄像头。拿给我。”木容许抱起那几本不多但重的书,连着自己的一起,往回走,“楼下等我。”

      到了三楼教室,木容许把那几本书放下,然后就起身。刚迈出去几步,身后就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你,等等。你是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假装没听见,以为她叫的是别人。
      “前面那个,我在跟你讲话!”中年女人又叫了一声。
      “老师,您叫我吗?”木容许这才转身,轻轻一笑。
      “是。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那个中年女人正是监考他第一场的老师。
      “727班,班主任是李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木容许倒也不慌。就算这是传说中的年级组长,她难道还会把每一个人的档案全都背熟不成?

      对面的中年女人露出微微奇异的表情,随即朝旁边的几个人来了一嗓门:“这人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小混混,班长,学委,给我逮住他!”
      木容许早在她第一句话刚讲完时就开溜,然而这群师生感情太浓,都马上散伙儿了,一听到班主任叫抓人的话,整个走廊上的人都疯了似的来追他,刚走两步,手上一痛,前几天摔倒的腿被人一踹,毫无预兆的疼痛迫使他跪下,他只能一只手撑地保持平衡。另一只手被人反拧住,死死抓着。
      “逮住了!”跑得快的兔崽子吼道。
      一圈人围着他,七嘴八舌,弄得他好不自在。

      木容许尬笑一声,用自己那温润而又撩人的声线,对身后的人嗔怪:“小姑娘,你这手劲真大,去跟警察叔叔抓人也没问题吧?”下手重的像跆拳道黑带。
      “你废话太多。”那冷酷的声线果然是个姑娘。

      那监考老师说“安静”,走到中间,质问:“告诉我你的名字。”
      木容许打算随便编一个:“陈……”
      “你最好不要狡辩。我就是727班班主任,我不记得有你这个学生,还有,我姓周,不姓李。”那“监考老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木容许:“……”没想到自己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干脆以后别叫“妇女之友”算了。
      “监考的时候您盯着我看了半个小时,难道还记不得我吗?”木容许耍赖。
      周老师:“……”她记得,只是人脸和名字对不上号,本来说要查一下的,结果给忙忘了。
      她索性不啰嗦了,直接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准考证看了看。面色凝重地看了大概一分钟,发下号令:“可以散了。”又对他说:“你留下,我和你谈一谈。”

      周围的人都替他倒抽一口罗圈儿气:本校这一级最优班的班主任,学生们灵魂的知心者,传说中把学生档案倒背如流的年级组长——找他谈人生哲理!无法想象的恐怖啊!都各自悻悻溜走。
      背后抓着他的姑娘放开了手,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去。
      而他低下了头,看着地面不想说话。
      周老师正要发话,却硬生生顿住了“你……”

      这停顿是因为是发生了什么吗?也不是很大的事。
      只是他背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笼住,身后人一声呼吸热热地打在后颈上,轻轻卷起他的裤管,检查他的伤口,望着一片淤青中还带点旧红,不免责怪:“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柳垂机灵,那老师的吼声着半个教学楼,直接把对面的高一给震懵了,伸出脑袋来观察对面那一走廊的吃瓜群众,他当即飞奔上来查看,一路拨开流动的人群,目光只注意木容许,和别人连个照面也没打。
      周老师虽然尴尬,但看到木容许腿成那样,她自己也不是冷漠无情的怪物,说出口的便是:“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柳垂扔下两个字,把木容许打横抱起,说:“失陪,抱歉,再见。”
      眼看着柳垂要走下楼梯,周老师连忙补话:“等等,你是不是柳瑾?”
      柳垂头也不回:“是。您想问的如果是那件事的真相,还请您自己去问当事人。无论她怎么回答我都没事,只要她过得好就行。是非黑白,自在人心。”说完匆匆下楼,留周老师一个人在原地思考人生。

      过了一会儿,刚才拧人的姑娘到周老师旁边,说:“妈,你发什么呆呀,操场边上那条小路有两个早恋的,你还不赶紧去抓!”
      周老师循声望去,是他们两个,而且……wo他们在……接吻?
      再仔细看,其实只是两人附在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移开目光,轻轻说:“高考都结束了,学生们也是成年人了,让他们闹吧。”她下一句说的却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向他们道歉?”
      女生的反应延迟了一会儿:“是刚刚那两个?”
      “对。”周老师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做好打算吧。”

      刚刚,下楼梯时。
      木容许索性顺势抱住他的脖子,收紧了,凑在他耳边说:“哇,公主抱呢。”
      “你要是觉得这样丢人的话,我也可以背你。或者,你想自己走?”柳垂又在假装老实人。说完,下了最后一级阶梯。
      “不用了,谢谢,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还是希望就这样麻烦你一下。”木容许很快就回答。刚走到操场的侧道,木容许望着对他们目光奇异的几个女生,又把头抬向柳垂:“那个……”
      “嗯?还有什么事?”柳垂的声音很平静,掺在穿越花叶而来的清风中,却露出了一点蛊惑的意味。
      “有点害羞怎么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呐。

      柳垂仍然慢慢地走路,似乎没有说什么,一直走出了有人的操场,来到停车场的小道上。两边的银杏还泛着绿色,不过绿葱葱的小扇子更有活力。
      现在,木容许头靠在他怀中,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木容许的脸,还有一小部分贴着他的胸膛。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合上,呼吸轻轻的,好像是睡着了。
      柳垂戴着口罩,俯下去,在他脸边停留了片刻,也轻轻呼吸着。嗯,心跳没有加快,面部也没有肌肉抽动,呼吸呢,没变。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他往外换个方向,就这么隔着一层口罩,咬住了木容许卫衣帽子的边缘,一点一点转着方向,然后把帽子给他套头上。
      ……还没醒。这是睡得有多熟。
      柳垂保持着自己的节奏,继续走着。

      不得不说,这两个老鬼都是十足的戏精,都这样了,还能做到呼吸平缓,脸不红,心不跳,一直到后来掉马甲时,更互相称赞对方是这方面的一把好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正003 来高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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