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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伍 ...

  •   简单地洗漱一通,玉生烟便厚着脸皮推开陆荒的房门。
      这房间也是他俩的婚房,红烛红账都还没被撤下;陆荒刚刚沐浴完,发梢滴着水,坐圆桌前一面翻着竹简,一面喝着那味道古怪的药。
      桌上仍然摆着“早生贵子”四样吃食,玉生烟拈了枚蜜枣放嘴里,“怎么不让人给您擦个头发?”
      “头发短,没一会儿就干了。”陆荒淡淡道。
      他放下碗,朝玉生烟招了手,玉生烟便了然地半跪上他膝盖,往他唇上吻去。
      陆荒再次避开,只箍着玉生烟精瘦的腰,几番摸索,将那把惊沙搜了出来。
      “今晚权当作大婚之夜的补偿,你最好还是不要想着做别的什么事。”陆荒用刀柄戳一戳玉生烟左肋骨处,教人立马心酥身麻,唉哟哟地软化在他怀中。
      “小人哪敢有别的心思,只是为求与殿下春风一度。”玉生烟哀声说着,眼底瞬间波光粼粼。
      陆荒只哂笑,将短刀往桌上一丢,打横搂抱起身上软蛇一般的美人,“春风一度还身负利刃,玉公子才是好雅兴。”
      却到底是轻拿轻放,俯身贴过来时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玉生烟整个身子陷在大红的软褥子里,被这个吻苦得一激灵。
      但没法表现得很嫌弃,还得装模作样地去撬开同样涩的唇齿,将自己口中残余的甜蜜渡过去。
      陆荒拿开勾住他脖颈的胳膊,“别乱动。”
      “您不是想春风一度的么?”玉生烟委委屈屈,软趴趴地将陆荒领子一拽,袖口惊沙的薄刃便抵着陆荒胸膛。
      不多时,白衣开出与婚被同色的牡丹花。
      “真漂亮。”玉生烟喃喃,趁着陆荒脱力的瞬间勾住他腿弯,上下颠倒一翻。
      端端在陆荒身上坐稳,玉生烟才慢条斯理地将那失去刀柄的薄刃抽/出,丝毫不在意指尖被划破。
      “沙——”刀刃飞出,如回旋镖般斩灭数根红烛。
      好在床头有皎皎如月的夜明珠,映照出摄政王单薄泛白的唇。
      玉生烟将指尖血珠子尽数抹到那薄唇上,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湿漉漉的摄政王,可算有了点明艳的色彩。
      “乖一点,我想吻你。”玉生烟低了头。
      陆荒别过眼,有水珠子划过他眼角;果然是因为头发没擦干么?
      于是玉生烟退而求其次,舔舐着那飞起绯红的眼角:咸的。
      “好好的,你又哭什么?”玉生烟蹙眉问,语气里很是不耐。
      “你欺负我。”陆荒压着嗓子,有哭腔。
      照玉生烟以往的性子,他该拍一拍这人苍白的脸,失笑说这算哪门子欺负。
      都说好了要刺杀,自己不设防怎能怪得了他?
      但奈何玉生烟最见不得人哭泣,哪怕陆荒很克制,也忍不住心烦意乱。
      “你不哭了,我就不欺负你。”玉生烟冷声道。
      明明毫无说服力,但陆荒却乖乖地应和:“我没哭了。”
      玉生烟得以平复了性子,慢条斯理地解开陆荒带血的衣襟。
      怜惜地舔了舔他胸前粉色的刀口,玉生烟笑道:“还有最后一次,您准备好。”
      毫不设防的腹部被人再次一顶,陆荒此人,深不可测也。
      “您劲儿可真大。”玉生烟龇牙咧嘴,“我都没法动弹了。”
      “伸伸胳膊能做到吧?”陆荒瘫在被褥里,懒懒散散地说道。
      “这个倒能。”玉生烟感到自己在渐渐失去身体的掌控权,但好在他并不执着于干/人或者被/干,就权当是心疼陆荒被扎了一刀子,怂怂地应声道。
      可他又一次被陆荒膝盖撞了肋骨。操,“您这是在报复。”
      “去,把枕头底下那盒子拿出来。”陆荒胸前的刀口仍在冒着血珠子,唇边的血色已经晕染开,配着黯淡的夜明珠光华,倒真真有种死不瞑目的毛骨悚然感。
      玉生烟咽咽唾沫,咬牙伸长稍微能活动的左胳膊,摸索到了陆荒枕下。
      是一光滑的松木圆盒,依照玉生烟的话本子经验,这玩意儿应是润滑谷道用的脂膏。
      这会儿陆荒不轻不重地将他掀开,夺过圆盒子,拧了两下,没拧开。
      玉生烟嘴比脑子转得快,“要今儿不爽利,等过两天再说?”
      “都怪你。”陆荒倒吸着冷气,那股子委屈劲儿又上来了,“我疼。”
      “我老早就提醒过您了啊。”玉生烟用左爪子薅了陆荒两把,“再说惊沙刀刃坏了,您给重新换一把吗?”
      “你要脸吗?”陆荒反问。
      “不要。”玉生烟如实答,脸算什么东西?
      但到底出于师父那老头子成天在他耳边叨叨的要对弱者有慈悲之心,玉生烟稍微妥协道:“那我给您舔舔伤?或者叫人过来给您送疗伤药?”
      “你舔舔吧。”陆荒把他捞过来,“舌头上没刺了倒还好。”
      什么刺不刺的?玉生烟不明白,他能感受到陆荒手掌压到他后脖颈的力度,一声“等等”还未唤出,他便被人再次以手刃击打昏厥。
      “个未经教化的海蛮子,我是对你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呢。”

      一夜睡得乱七八糟,玉生烟梦里都不甚踏实。
      那小狗蛮横得很,有什么火什么怨都不往海兽身上撒,单单只冲着他来。
      虽然也没有一次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他喵的死缠烂打,就很惹人不爽。
      “别再烦我,不然把你丢去海底深渊喂鲨鱼。”
      到底是大意了那么一瞬,尖刃抵上他脖颈,小狗漆黑如深渊的眸子闪烁着似颠若狂的喜悦情绪。
      尖刃没有再进一寸刺入他皮肉,小狗俯下身去,咬住了他嘴唇。
      而后被利齿和舌头上的倒刺,伤得鲜血淋漓。
      但分毫不曾退却。
      个找死的倒霉玩意儿。
      玉生烟睁了眼,大红的被褥上有干涸的血斑;陆荒已经不见了踪影。
      起得好早。
      直挺挺地陷在褥子里躺了会儿,玉生烟感觉到气力逐渐回归自己的身体。
      不睡了,起床。
      桌子上惊沙的刀鞘被拿走,“早生贵子”的点心也不见了踪影。
      铃铛铃铛,落在了自己那间房;这四下都没个呼吸脚步声,是得找那信物喊一喊人。
      饿了,也需要水来洗漱。
      懒懒地抻了抻身子,玉生烟托腮坐床边,等着那脚步声由远及近。
      昨日算是小试牛刀,没怎么防得住陆荒,这不被他拿捏住了软肋,反复利用。
      暂时就不搞什么大动作,把人睡到了才是正事儿。
      毕竟他这些年都没有过被这等欲/望来访过,阮老头子都说他可以入少林扫佛塔了。
      不过少林肯定不收他,他于清心寡欲外就是个杀人狂魔。
      啊嘞,这会儿连清心寡欲都没有了;不得不说,陆荒那模样甚是标致。
      来给他送餐食和热水的不是采晴姑娘。
      俩人,后边那端热水的不认识,前面拎食盒的是有见过。
      采芙,昨天帮他收拾过屋子;与素净清冷的采晴不同,这姑娘生得更为明媚,偏朴素的荷青色细纱裙都能穿出款款动人。
      不过这气势就不似相貌那般与人友善了。
      “放桌上就行,姑娘,你们且去忙。”玉生烟面上堆笑,是下了逐客令。
      饶是神色不悦,采芙依旧灵巧轻快地将食盒里的碗碟筷子取出,又命后边那小侍女将水放到窗边的架子上。
      “王妃,奴婢心直口快,有一言想与您说来。”将一切布置好后,姑娘矮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嗯,说吧。”玉生烟漫不经心地挑了块蜂窝米糕,咬一口甜香绵密。
      采芙使了眼色,让另一小姑娘退出门去,而后才不徐不疾开了口:“王妃既与王爷是旧相识,为何还要下毒手加害?若非王爷心善......”
      “若非他心善,我早就小命不保。”玉生烟不在意地用指尖划过脖颈,笑得戏谑,“不过我与殿下另有约定,这便不关姑娘的事了。”
      姑娘也只咬牙,负气背过身出门去,留下一句:“我不会让你动他。”
      “慢走昂。”玉生烟咽下最后一口米糕,坐桌前将粥碗拿来,喝两口顺嗓子。
      不得不说,王府伙食不错,要真不在这儿住了,玉生烟会想念这里的白果鸡汤、各色糕点、珍珠米饭......越说越馋,赶紧再喝两口鱼片粥慰藉馋虫。
      饭后他便又回到无所事事的状态,虽然这些年他都这样。
      游荡,不知游荡去哪儿;找寻,也不知找寻的是何人。
      不过遇见陆荒,确实让玉生烟心头安定不少;如果他潜意识里要找寻的人真是陆荒,那还挺有意思。
      只是找到了又能干嘛?
      也只能杀了,干了吧。
      不对不对,干了得放前边,玉生烟还真不像某些人有奇怪的癖/好。
      但是按照约定,他还有一次刺杀的机会,呜,看来得谨慎点儿,不浪了。

      “朕因身体抱恙,未能来参加皇叔您的昏礼,哪曾想温丞相竟有如此野心,咳咳......”华丽灿金的帐子里,身形单薄的少年君王努力撑坐起来,咳嗽发颤得是连陆荒这没几月好活的人都不如。
      “陛下无需忧心。”陆荒云淡风轻道,“我已清理了丞相的残党,现今也只其女儿尚且留在我府中。”
      “我念该女子与我有一日夫妻之情,不忍取她性命,还望陛下恩准放她一条生路。”
      “皇叔您安排吧,咳咳,您也知我这身子......算是拖累您和大启了。”君王挣扎着要去掀帐子,嶙峋青白的手探出来,骨节骇人的分明。
      陆荒看了眼近旁的小宦官,人极有眼色地上前,将年少的君王搀扶回床榻。
      “陛下好生休养,天佑大启,神女亦庇佑着您。”陆荒起身,颔首草草地行了礼,“我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退了。”
      其实说不说这话都无所谓,反正这偌大的寝殿也无人敢拦他。
      马车直接停在殿前,因着陆荒不愿多走那几步路;另外就是每日上朝过于奔波劳累,无要紧事他一般都不参与。
      这些都是前死对头温丞相参他不少本的原因,好在如今人没了,他也算能快活地过完剩下的时日。
      小车夫又偷懒,换了人;陆荒也没多管,借他搭把手,矮身钻进轿帘里。
      那传闻中跋扈张扬的五殿下正大咧咧地占了轿子一般空间,见他进来才不情不愿地收腿坐好。
      “今儿府上是什么菜啊?”赵长宁忽略过陆荒不悦的神色,自顾自开朗问道。
      “梅干菜配死面馒头。”陆荒却不瞧他,倚着软垫闭目养神,“可有消息了?”
      轿厢微微摇晃,车夫慢条斯理地驭马出宫门。
      “赵长清把她藏在同明殿里,你要多待一会儿,我手下的眼线可就得把她当刺客逮出来了。”赵长宁慢悠悠道,“什么一日夫妻之情,望陛下开恩......啧啧,听得我好感动好感动哦。”
      “她婚前就逃到了赵长清那儿,如何跟你一日夫妻啊?”
      陆荒不愿多搭理他,“典籍还是背少了,改明儿请夫子多给你布置些。”
      “你也就拿夫子压我,我可不是赵长清那蠢货。”赵长宁不知拿什么东西挠他面颊。
      陆荒蹙眉睁了眼,却见少年举着一绒白的尾羽,这是大启贵族逗猫用的小玩意儿。
      “赵长清再蠢,他也是陛下。”陆荒收走尾羽,惹得少年嗷嗷乱叫,“你拔尖儿聪明,也不过一闲散王爷。”
      “喂喂,陆平野,你先把尾羽还我!这可是难得的雪绒青鸟,我玩儿两天还得还回去呢!”
      青鸟是一种靛青色鸟类的统称,《禽鸟志》有载,青鸟大多羽靛青,形似远古凤凰,数量稀少,若能见其展翅群飞于世间,便是难得的吉兆。
      这大抵是因为人们相信它们带着神鸟凤凰的法力。
      而其中少量羽白者,被称之为“雪绒”,据说为神女娘娘所喜。
      民间有俗语称:青鸟类凤,雪绒为凤中明珠;便是数座城池也难得换明珠一颗。
      所以哪怕赵长宁生在皇室,弄到根尾羽也实属不易了。
      陆荒把鸟毛扔回给少年,“你这毛色不纯,小心别是染的白羽。”
      “我命人清洗过很多遍,肯定不掉色。”赵长宁不服气地嘟囔道,“而且明明一点杂毛都没有,你凭什么说它毛色不纯?”
      “它都不发光。”陆荒托腮懒散道,动作稍大点儿就牵动了胸前伤口,嘶。
      “说得像你见过......”赵长宁说着说着噤了声,不放心地扭脸看向陆荒。
      陆荒不负所望地点点头:“我见过,毛白得能发光,宰了骨头炖汤很鲜。肉的话细细切做臊子,捏成狮子头放汤里煮,不放一点调味,天然的鲜甜。”
      然而赵长宁并没有被馋到的样子,反而一脸惊恐:“那,那可是神鸟啊喂!你怎么就给剁成狮子头了?神女要知道了肯定被你给气死!”
      陆荒本想说那庙里的雕像,怎么气都不过是些死木头死石头罢了。
      不过送他雪绒的人说,九天之上确有神女,只是神女她老人家太忙,可管不上他俩吃几只鸟。
      “再者说,类凤者终究不是凤;你们人族胡乱编些传闻,真凤凰家可不认这凡鸟为远亲。”
      “对啊,就是普普通通,长得好看然后又挺好吃的一种鸟,吃着吃着数量少了。要不是我摸清楚它们的习性,你小子还没这口福呢。”
      如果赵长宁知道雪绒稀少的真实原因,怕是会破坏他对神话传说的美好向往吧。
      于是陆荒只沉沉地叹了口气。
      “好啦,你也别往心里去,神女她老人家肯定也不跟你个凡人计较这些。”赵长宁反倒颇为大度地安慰他,“再说件事儿,大概下月中秋,赵长清计划在赏月会上行刺你。如果很介意的话,我就让我手下把那些人给做掉。”
      说着,比划了个咔擦的手势。
      陆荒摇头别开眼,“先别轻举妄动,我这边才拔除丞相,紧接着要安排新人执掌六部;陛下本就气闷不过,你再去扫他的兴,当心他一不留神就咽气,让你我背负个弑君的罪名。”
      “他都只一空架子,你为何还要谨小慎微?”少年王爷眼里流转着狠戾,面对陆荒古井无波的平静也丝毫不收敛,“对温老头你是赶尽杀绝了的。没杀绝的那个......陆平野,赵长清别是真捏着你把柄了吧?”
      陆荒不答话,只说:“我是不明白,我那义兄为何认为你能执掌玉玺。”
      “矮子里面拔高,比起赵长清和在远处的那几个,我看着更顺眼。”赵长宁自嘲道,随即话锋一转,“但我至今不明白,当年在滨州观海,父皇和众臣皆赞许我的驯鲛采珠之法,皇叔您为何对此不置一词?”
      “你从那以后低调了许多,息夫人教子有方。”陆荒淡淡道。
      “孤只是就事论事,敢问皇叔,那采珠法有何不妥?”少年咄咄逼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被他带跑偏。
      估计是被他放任赵长清一事给气到了,陆荒想着饭后让采芙给息夫人带个口信,他不太擅长教育孩子。
      “敢问广恒王殿下,可曾亲眼目睹过深海之鲛?”躲不过这气焰,陆荒只得反手将上一军。
      果不其然,孩子落寞摇头:“未曾,但《山海博物》和其他古籍上都有记载,鲛上身若人,下/身似鱼;貌昳丽,性温顺,居深海不似龙蛟夜叉等海兽与人为恶。”
      “凭这些信口开河的记载,你就断定给他一棒子再给颗糖,他便哭泣欢笑都由你?”陆荒本不打算把话说得那么不客气,但奈何这鲛人他是真见过。
      认识多年没见过那蛮子掉眼泪,更别提收集什么鲛珠。
      当年先帝出题考这二三四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皇子,说假设捕获一条鲛人,要用何种方法令他源源不断地生产鲛珠。
      有说武力调/教的,也有用爱感化的;相比起来赵长宁这打一棒子再给颗糖的说法最为靠谱。
      好在息夫人是真聪明人,傻小子胡言乱语出尽风头后,便以休养身体的借口带儿子远离了先帝的视野。
      说起来,那时候先帝仍是季王,尚未登基。
      “平野,若是你,你会如何处置呢?”
      陆荒没回答那个问题,毕竟先帝也没见过真正的鲛人。
      而且这一逼问,倒把孩子真问住了。
      幸好马车停驻,到了他定澜府门前。
      “下去吧,采芙估计在门前等着了。”陆荒拍一拍孩子肩膀,不徐不疾道。
      赵长宁扒拉掉他手掌,赌气说:“反正阿姐等的是你。”
      边说还是边积极地探身钻出轿帘。
      陆荒没由来地笑了声,待会儿把五殿下送走,他还得再喝两碗驱寒药。
      不然这明媚秋日里,他便要格格不入裹个三四层狐裘大氅。
      出神片刻,前方车驾摇晃,小车夫急声喊着“吁”,同时脚下的木板一沉。
      陆荒抬眼望过去,一只修长的手掀开轿帘,玉生烟笑容明媚:
      “喏,殿下,要我搀您下车么?”
      哦,好像是忘记给人修惊沙了,不然待会儿敲一敲赵长宁那小子,让他把另一把“怨海”送过来。
      反正除了刀鞘,两把匕首样式类似。
      “来赎罪啊?”陆荒把手递过去。
      玉生烟稳稳握住,“小人按约行事,何罪之有?”
      “只不过这好几个时辰不见您,我心里倒是想得慌。”
      嗯,不愧是他的行事风格,失忆了都还与往日无二。
      “你要这般讲,我便尽量相信是你真心话吧。”陆荒说。
      带到他踏出矮轿,玉生烟却松了手,轻巧地跳下车辕。
      “假的,别信。”玉生烟说,又抬高手递到陆荒的文袖边,“手再递一下。”
      “当是哄我开心都不愿吗?”陆荒整袖,依言递过手去,可算被半抓半搀地下了车。
      与赵长宁一般年纪的车夫明显松了口气。
      玉生烟笑:“我看您挺开心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面前的陆荒:杀伐果决的定澜王,喜好斩草除根,灭门屠城都请找他。
    玉生烟面前的陆荒:好虚弱,要死了,不可以逗我开心么?
    咦惹。
    好啦,本文正式开更,不是很正统的古.耽,架空偏玄幻古代,不要太在意某些细节。
    请看文案和标签,是互攻哦,俩都是绝对的0.5,不存在谁0.49谁0.51.
    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作死受虐都是自找的,和无辜的作者无关。
    一定要有关的话,那就是我把他俩人设以及剧情写崩了,这个我可以躺平任嘲。
    以上,祝接下来几个月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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