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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危机四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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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郁了些,但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残月被诡谲的云层层层遮盖,熠熠星光被抹掉了光芒,躲在残忍与嗜血的背后。
什么情况?又遇刺?
他这是天生被暗杀的体质?
说实话,这体质也是没谁了。
“都是一群饭桶!”袁檄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宁静的夜色更凸陷出震怒骂声。
“在我们的地界让人家遇刺两次?说出去也真不怕人笑话!”袁檄一个年过半百的中老年人,发起飙来可谓天雷勾地火。
办公室外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年轻人,剩下就全是一群值夜班的老骨头,上了年纪也很八卦。
办公室外一群人都在作壁上观,看戏倒不至于,希望不要殃及池鱼才是真的。
若是说上一次遇刺是他祁宋自导自演,那么这一次可真不是那假戏真做。
五个小时之前。
“把下周集训的内容准备一下。最近的一些行程安排出一个行程表给我。”祁宋一边戴上手套,一边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江夜。
其邪魅远胜西方的吸血鬼。
江夜:“那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去找阴官?毕竟跟他接上头才是当务之急。”
江夜坐在了驾驶座上,神色似乎有些担心,但流露出的情绪又是另一种。
祁宋:“着急什么?他们不是有隐月么?隔行如隔山,但同行见面分外眼红。”
祁宋面容上玩味的笑容愈演愈烈。
江夜沉默不语。
祁宋心想:那老鬼还没玩够,我可不能先着急浮出水面,说不定老鬼组了个大局等我呢。
“那接下来?”
“当然设局等老鬼。”祁宋在后座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活像埃及的波斯猫,更像饕食满足的怪物。
“去新府邸吧,离开这么长时间别院肯定落灰了,住进去不把人呛死。”
祁宋坐在中间仰着头,表情扑朔迷离,看不真切,白皙的脖颈露出一大截来,薄薄的皮肤隐约可以透出几条血管来。
车子微微启动,绝尘而去。
引擎在越走越远的路上慢慢发着热,路过的道路只留下一阵汽车的尾气。
浅蓝色的火焰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上校,有人跟踪。”
江夜警惕了几分。
祁宋漫不经心,“嗯。”
这算是知道了。
“那?……甩掉?”
江夜既像是建议,又好似在询问。
“他们点火,想引爆,下个拐弯处跳车。”祁宋语气中充斥着从容与冷静,却也不乏慵懒,蕴含其中。
现在是春季,困也是正常的。
祁宋轻笑,跟了自己那么久,还是没有学到一星半点,笑中略微有些惋惜,但还是温温柔柔的嘱咐了一句:“把枪拿好。”
“?!”
还未到拐弯处,祁宋突然扣开车门,往下跳去。
江夜镇定了几番,心想,上校一定自有打算。
天色渐渐昏暗,连昼伏夜出的猫头鹰也开始咕咕着叫。
当然,新的府邸在郊区。
这里可是一个极易下手的地方,不论是做埋伏还是暗杀。
不过像丧家之犬的一样,跑到珩阳总局去确实不太好,有损上校威严。
这个想法只是江夜的,转瞬即逝。
上校虽然看起来,比较严厉苛刻,其实内敛骚包,关键是傲娇的不得了,你肯给人家一个台阶下,人家下不下还不一定。
“人跳车了,追!”春日的风还没褪去那一丝冷气,风中夹杂着一个男人凛冽的嘶吼声。
似乎从声音就可以辨别此人穷凶极恶。
祁宋黑色的衣袍在林间极为显眼,于是他褪去黑色的风衣,有如一个亡命之徒一样,在林间游走着。
他常年在边境线游走,也过过被人追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暗杀追杀,这只不过是他最常见的把戏而已。
枪声在林间,此起彼伏,紧张的气氛浓到一定程度,稀释在空气中,稀释到呼吸可闻的地步。
树枝石块,狠狠的划拉着他的皮肤,苍白中流出殷红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祁宋隐匿在林间,呼吸放缓,将身体机能下调到最低程度。
为了确保不被察觉。
他保证这绝对不是最狼狈的一次,这次的杀手绝对是最厉害的一批。
糙汉出现在他的面前,胸前挂着一颗狼牙,耳边到下颚有一大块明晃晃的疤痕,让人不得忽视,但此刻天色昏暗,祁宋是看不到的。
北方来的?
“小子,有人买你命,不过你命还挺值钱的哈。”缺心眼儿糙汉就这样跟他聊上了?
祁宋唇角微微向上掠起“呵,我一直都挺值钱的。”
“但是你的雇主怕是没有告诉你一点。”祁宋眼中忽闪忽闪,其中全是生机。
“嗯?洗耳恭听。”看不出来这大糙汉还挺有文化的样子。
“就是……”祁宋慢慢的靠近,靠近,再靠近。
那糙汉傻憨憨的,也不做防备,仿佛胜券在握,根本不怕他是一个瘦弱的小白脸。
祁宋猛的一下抬腿,压向糙汉的脸,一股子狠劲儿涌上心头。
“别跟我废话太多。”这句话如同鬼魅一样,在糙汉垂危时,耳边也依旧回回荡着这句话。
祁宋适时,抓住他的胳膊向后,将手腕送向自己,狠狠的扭断。
深藏在腕部的匕首突然伸出来,有如蛇信子一般,下一秒便直指那人命脉而去。
“杀我者,人恒杀之。”
话音落,人死。
那小小的匕首成了致命一击,丝毫不差的插进心脏,祁宋没什么本事,对医学略有涉猎,因此致命一击,确确实实是致命一击。
言棠在床上望着黑夜中那块天花板,眉头紧锁,不知在思索什么。
时不时咳嗽着两声,没错,是烟抽多了后遗症,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关心这些。
临睡前那封邮件,说祁宋遇刺。
其中细节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黑暗中潜伏的是他,没错,但似乎也有另一批人,直指祁宋的性命而去。
调查起来似乎也并非那么容易,不管是做戏还是真的遇刺,都极易说明此人一点。
不简单。
非也,这三个字草草概括,而是经过他分析精准而高度的概括。
此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