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基因改了》黑水鱼

85、出逃

　　“您把人撤了吧，如果我想出去您拦不住我的。”季衡看了眼门的方向。

　　院长有些不高兴了，“你还想做什么？”

　　季衡笑了下，“您不愿插手的事。”

　　院长双手交握着，沉默了会儿，说：“不管你做什么，只要对研究所不利，对研究项目不利我都不可能坐视不理。廖卡先生说你们的任性已经涉及到了当地的警方，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近你就呆在所里哪也不要去了，等训练的事情联系好就过去吧。”

　　最终还是采取了强硬的态度。

　　说完这些，院长就出去了，并且拿走了他的手机，季副院叹了口气，“小衡，不要站在廖卡的对立面，他背后的力量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门口的保安就是看他的，除了不让他出去大概也不让人进来，季衡听到顾辉的声音，但没放行。

　　穆阳在医院待到十点，出了医院给季衡打电话的时候没打通，前两次还响到自动挂断，第三次再打过去的时候变成了关机。

　　“怎么回事？不会自己偷摸着去了吧。”穆阳没再继续打电话，直接去了研究所的大楼，不过在他刚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被旁边疾走过来的人影拖着拖到了远离大楼侧面的地方。

　　“辉哥。”穆阳莫名其妙地看着顾辉一副怕被发现的顾辉，“怎么了？”

　　顾辉探着身子往外看了看，确定没问题才开口，“季衡被关起来了。”

　　“什么？”穆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因为什么啊？谁关的他？”

　　“院长，还有……季副院。”顾辉皱了皱眉，“大概是因为廖卡，你们太胆大妄为了，老虎的屁股也摸来摸去的。”

　　“我能进去见他吗？”穆阳有些着急。

　　“不能！”顾辉答得直截了当“我都见不着，宿舍门口守了保安，谁都不让进。”

　　“操！那不是就麻烦了。”穆阳舔了下后槽牙，抬头往楼上看了眼。

　　顾辉一看他这动作立马警告他：“你不要乱来，他可是在17楼，而且这楼里面不是只有他宿舍门口那两个保安的。”

　　“我知道。”穆阳笑了笑，“哥你别紧张。”

　　“你们没一个省心的。”顾辉心浮气躁地踩着花池的边沿，叹了口气，“韩明不见了这事你知道了吧？”

　　“嗯，季衡早上给我打电话了。”穆阳走了两步和他并排站着，本来想听听顾辉的看法，可等了半天除了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穆阳转头看着他，“哥，季衡跟我说，我能治他免疫力缺陷的毛病，这个要怎么治？”

　　顾辉有些意外的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说：“那你是答应给他治了？”

　　“当然了。”穆阳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说这不废话么！但考虑到他是季衡的哥，不能太无所顾忌，话到嘴边及时给憋住了，“他就说了两句，也没说具体怎么治，如果要是治的话你是主治医生对吧？”

　　“是。”顾辉又看了他一眼，脸色缓和放松了不少，“不过放心，不会对你有什么大的影响，就是需要你提供些干细胞，而且需要治疗多久不能确定，治不治得好也说不定。”

　　穆阳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自己出马就能包治百病呢。

　　“有希望就是好事。”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顾辉，穆阳说了这么一句，沉默了会儿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现在行吗？”

　　“嗯？”顾辉有些没反应过来，“现在？这件事需要往总部报审一下，还要和院长和季副院说声，做些准备，不用这么急倒是。”

　　“那就现在报审，现在和你们院长和季副院说啊。”穆阳说话间拉着顾辉往研究院大楼正门走，“季衡是季副院的亲儿子，院长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吧，你们院里对这个事应该也挺重视，现在能治病的方子就在这里，他们不得见见？不得让我和患者沟通一下？”

　　顾辉似乎大概明白他的目的了，摸着良心讲他十一分乐意穆阳能帮季衡，但他也知道穆阳这么着急见季衡肯定又在密谋什么，不管密谋什么都很危险。

　　等电梯的时候顾辉有些犹豫，“我能问下你的计划吗？”

　　“嗯？”穆阳看了他一眼。

　　“这么着急见他的理由，你们是不是约了今天要去干什么？”顾辉问。

　　穆阳笑了笑，“我就是想见他，要是平时可能一天两天不见也没什么，可你们院长就这么把他忽然关起来我肯定得奋不顾身也要见啊。”

　　顾辉摇了摇头，电梯到了，他刷了楼层，“随你，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穆阳笑了笑没说话，研究所的人都奇奇怪怪，他不知道哪句话就会不合适给季衡带来麻烦，虽然顾辉和季衡的关系非同寻常，但如果他想知道什么也是由季衡告诉他而不是由自己这里得知。

　　顾辉带着他去见了院长和季副院，季副院知道这件事，但院长没见过穆阳，顾辉先单独和他们聊了聊，才介绍他们见面认识。虽然院长做出了把季衡关起来这样的事，但对他也还是挺关心的，知道他是配合季衡治疗的对他表示了很友好的态度，和他简单聊了几句，就让顾辉带着他去做登记。

　　登记大概就是建个档案，之后他们要报审，要做各种检查什么的，穆阳没有注意太多，就提一个要求，要见见他的定点‘患者’，院长有所犹豫，在季副院帮说下勉强算是同意了。

　　穆阳看到宿舍门口立着的两个保安时愣了愣，“操，这也太壮了吧。”目测得一米九多了。

　　“一般人看不住他。”顾辉对两个保安说了是院长让见面的，其中一个打了电话和院长核实过了才放他们进去。

　　门开的时候穆阳一眼就看到贴墙倒立俯卧撑的一个人，衣摆堆下来，露出一截结实白嫩的细腰，他往那腰上扫了眼，嚯了声，“好功夫！”

　　季衡对他的到来很意外，立马从墙上翻下来恢复了正常站立，脸因为充血显得格外红润，穆阳在他脸上捏了下，“见到我这么害羞啊。”

　　季衡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他的手拽下来，看着顾辉。

　　“咳。”顾辉在旁边清了清嗓子，“你们聊吧，我在外面。”

　　“谢谢辉哥。”穆阳笑着目送顾辉出去。

　　门关上后，季衡看着穆阳笑了笑，“你怎么进来的？”

　　“小爷自有妙计。”穆阳一抬手，圈住季衡的脖子抱住，嘿嘿笑了两声，“我让顾辉带我去见你们院长和你妈妈了，说能配合治你的病，他们就让我见你了。”

　　“嗯？”季衡后仰着脖子拉开两人的距离，有些意外地盯着他。

　　“怎么了？”穆阳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怀疑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季衡抱住他拍了拍，“委屈你了。”

　　穆阳松了口气，“吓我一跳……不委屈，我高兴着呢。”

　　“穆阳。”季衡叫了声他的名字，偏头在他脸上蹭了蹭。

　　穆阳被他蹭地感觉心都化了，含糊地嗯了声，“是不是很感动？”

　　季衡抱紧了他，“感动，特别特别感动。”

　　“唉我就知道。”穆阳顺了顺他后脑勺的头发，“也别太感动了，毕竟我是要你以身相许的。”

　　季衡低声笑了下，“给，都给你，心也给你。”

　　俩人抱着腻歪了会儿，季衡松开了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两个塑料小盒子，盒子里是装好的安瓿瓶和针管，“手机给我用下，我给柯东打个电话。”

　　“哦。”穆阳把手机递给她，“你手机被没收了？”

　　“嗯，被院长拿走了，所以我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季衡说，然后拨通了柯东的电话，“给我发下你的定位，我去找你，有抗体了。”

　　竟然把柯东的电话也背下来了！穆阳想起自己之前因为季衡记住他的号码高兴不已，顿时有些酸。原来记号码是他的必备技能不是特意念着。

　　“你手机里的号码是不是都记脑子里呢？”穆阳的嘴比脑子快地问了一句。

　　“嗯？”季衡看了他一眼，“也不是，你的就没记脑子里。”

　　穆阳愣了愣，“你大爷，季衡你是不是皮痒痒了，刚还说身心都给我了。”

　　季衡笑起来，“都记心里呢。”

　　穆阳呼之欲出地话被堵在了嗓子眼，瞪了他一眼笑起来，“烦不烦你。”

　　季衡笑着把手机还给穆阳，顺道在他下巴勾了下，“等我一下，我换衣服。”

　　“你去找柯东？”穆阳压低了声音，往宿舍门方向看了眼，“你怎么去啊？”

　　“过来。”季衡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从这里下去，楼下的窗户被反锁了，但里面有人，所以我需要你去把窗户打开，跳进窗户走安全通道。”

　　“可是你们每层楼都有门禁，我没卡怎么进去啊？”穆阳往楼下看了眼，17楼的高度，让人看着眼晕。

　　“顾辉有。”季衡看着他，意有所指，“出手注意分寸，别伤着他。”

　　穆阳半张着嘴，“……懂了，事后你得替我求情啊。”

　　“嗯。”季衡笑笑。

　　穆阳把季衡给他地东西都装进了包里，打开门走了出去，顾辉见他出来，往门里看了眼，带着他去了电梯处等电梯。

　　电梯门开后，顾辉似乎没打算送他下去，只刷了电梯楼层就站回了电梯门外。

　　“辉哥你……不送送我吗？”穆阳用手挡住了电梯门。

　　顾辉看了他一眼，“你几岁了？下电梯不会？”

　　“……会。”倒是会，这不得完成季衡的指示么，穆阳往楼道外看了眼，宿舍门口的两个保安正专心站岗，没注意这边，穆阳猛地伸手拽住顾辉的衣领把他给拽进了电梯，捂着他嘴的同时将他的手腕反拧到身后，在顾辉的呜呜声中解释，“辉哥，对不住，是季衡让我劫持你的电梯卡，你要怪就怪他吧，不过你得理解他，我们真的有急事要出去。”

　　电梯门关上了，穆阳放开了顾辉的嘴，从他口袋里摸出电梯卡在16层刷了一下。

　　顾辉没再呜呜，动了动手腕，“我不拦，你松开。”

　　穆阳犹豫了下松开了。

　　电梯在16层开了门，穆阳抬腿就要往外冲，顾辉拦了一下，“你们……小心，季衡身体状况你知道的。”

　　穆阳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放心吧。”

　　17楼对应的位置在1612，穆阳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在1612门上敲了敲。

　　“谁呀？”里面是一个男声，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我。”穆阳下意识稍变了下声。

　　“你是谁？”里面的人一边问一边开了门，是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生，戴着眼镜，手里卷着一本书，打开门后才将目光从书上移开投到了穆阳的脸上。

　　本来穆阳还担心这人从猫眼里看到不认识的人不给开门了，这下省了一道麻烦了。

　　“你找谁？”男生推了推眼镜，眼里有些警惕了。

　　“不好意思，借你的房间用一下。”穆阳迅速把人推进屋里，脚尖一勾带上了门，在男生将要呼喊之前手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男生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道冰凉的触感，喉结翻动了下没敢出声。

　　穆阳把他‘劫持’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在窗上敲了敲。没一会儿就翻下来一个人影，季衡钩住窗户上的空调架踩在窗台上跳进了屋里。男生看到季衡时手指抬了抬，眼睛都大了一圈。

　　“嘘。”季衡伸出食指比了比，看到抵在男生脖子上的钥匙，勾了勾嘴角，对男生说：“别担心，就是借个道。”

　　男生的戒备心和担忧因为‘劫匪’同伙是季衡而放了下来，“你们就算能出我这个门也出不去大楼，院长发了话，见者举报，还增派了安保人员。”

　　“谢谢提醒。”穆阳收了钥匙揣兜里，“只要你配合不出声就好。”

　　男生犹豫了下，看了看季衡，“赶紧走吧，我怕我忍不住要举报。”

　　季衡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

　　俩人从宿舍出来进了安全通道，不过安全通道似乎也不大安全，空旷的楼道能听见安保走过的脚步声，不过他们只是巡视走廊的时候顺便在安全通道看两眼，并没有上上下下走动。

　　穆阳大气都不敢出，提心吊胆到达一层的时候看了季衡一眼，不得不说这人心理素质是真好，脸不红气不喘，像寻常逛街似的淡定自若。季衡见他看自己，眼神带着询问看了回来。

　　“心态真稳。”穆阳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伸手去拉通道的门。

　　一拉，感觉不太对，没有想象中一拉就开的丝滑的感觉。

　　“我操！”穆阳下意识用气声说了句，“锁了。”

　　头顶传来通道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季衡抬手捂在他嘴上，另一只手比了个OK的姿势，指了指门，然后按下一根手指只剩两根。

　　穆阳意会，往后撤了一步，倒数结束的时候俩人同时抬脚一脚踹在了门上。

　　巨响引得上面巡视人员加快了脚步，喝了一声，“谁在那里。”

　　门比想象中结实，软软地向中间凹进去之后并没有开。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紧，季衡这次没有倒数，抬脚地同时穆阳也抬起了脚，喀拉一声，门没从中间断开，倒是旁边门和墙之间的合页变形了，又狠狠踹了两脚之后门彻底报废，俩人来不及看后面只有几步之遥的保安，飞快地闪了出去。

　　往哪里跑穆阳也不知道，只能埋头跟着季衡的脚步，好在过马路的时候保安被一辆出租车给挡了下，拉开了之间的距离。中午医院门口的人流量多，季衡七拐八拐的闪了几下，钻进了临街的一个小店，穆阳跟上去，再出来的时候是一个狭窄的小胡同，绕了一段，从另一个宽胡同饶了出来。

　　面前就是大马路，路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为了欢迎他们成功出逃，地上焦黄的叶子随风卷起兜头扑了他们一脸。

　　“呸——”穆阳眯眼吐着卷进嘴里的土沙，远处还能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距离医院应该也没多远，但这条路自己似乎没来过，一时有些调向，“这是通哪了？”

　　“医院东门。”

　　东门？穆阳记得他们一出来是过了马路往西的，转了这么一大圈竟然绕到了东边？不过这样也好，能给追他们的人一个错误的认知，一路往西追，就跟他们越离越远。

　　季衡摸出口罩戴上，走到路边抬手招了出租车。

　　刚坐上车，穆阳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是个陌生号。

　　“是柯东。”季衡扫了眼接过手机，“怎么了？”

　　穆阳把耳朵往手机贴近了点，季衡把听筒声音调大了。

　　“你大概什么时候到？许建成好像不大对劲。”柯东说：“他好像……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