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你跟穆阳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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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刚进校门的时候就碰上了刘敬，刘敬小跑过来和他并排走着，手里提成一串早餐，问他吃了没。
“吃了。”穆阳怀疑刘敬对早饭是不是有什么执念，“你买那么多饭干什么？”
刘敬往自己手上看了看，“这我们小区门口的鸡蛋灌饼，味道好量大还不贵，班上同学喜欢吃，给他们带的，你来一个尝尝。”
穆阳在他抬起的手腕上压了下，“真不用，我早饭吃的很饱了，你带这么多得起大早吧，光等也得等很久了。”
“没事，有利于维护同学关系嘛。”刘敬笑了笑，但笑得实在算不上轻松，笑完了很轻的叹了口气，“你们昨天是不是和王涛群架去了，怎么样，打赢了吗？”
“消息这么灵通，这事是不是传遍了？”穆阳并不想谈论这件事，但刘敬说实在的确实没有惹到他反而还挺客气，尤其是穆阳知道他在学校里混的并不是很如意，可能朋友也挺少，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转头走人，反正就从这儿到教学楼的距离，说几句也没什么。
“嗯，王涛在学校里影响力还挺大的，所以昨天你们宣完战就在同学之间传出来了。”刘敬扭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隐隐的期待，重重复问了遍：“怎么样？赢了吗？”
穆阳看了他一眼，嗯了声，嗯完之后明显感觉到刘敬放松了下来。
穆阳忽然有点同情刘敬，犹豫了会儿说：“大虾......我是说王涛这个人，我这次赢了不代表他就不会横行霸道了，我只要他别再来烦我就达到了目的，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说句实话啊，你要不爱听就当我没说，从小你就太面了，也太想讨好别人，总想着讨好别人你的好也不会被人看在眼里，遇到王涛这样的，你这个类型就是他们最喜欢的欺负对象，他一牵头，其他本来没打算欺负你的也会跟着欺负。”
刘敬抿着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可能......”
“别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穆阳接着他支支吾吾的话说，说完后又觉得这句话是不是太重了，想了想又补充了句，“硬气点儿，少年强则国强嘛。”
刘敬愣了一下笑了：“我第一次听到这么用这句话的......不管怎么说谢了兄弟，改天找你打球。”
“打球你还是找周也吧。”穆阳礼貌性笑了笑，“他是球迷，你们能打一块去。”
“穆阳！”
俩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穆阳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他回头看了眼，是老妈，老妈是个工作生活分的很清的人，所以在学校并没有像家里似的叫他阳阳，这让他感觉挺舒适。
老妈抱着书站在校园的花坛边，似乎是在等着他过去。
穆阳回头看了眼刘敬，刘敬先他一步开口，“我先上去了，你去吧。”
穆阳走到花坛边，老妈往他身后看了眼，“那个是不是奶奶邻居家的小孩，也在这个学校啊。”
“嗯，刘敬，小时候老爱哭那小孩，”穆阳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叫我什么事啊？”
“今天回你奶奶那是吧。”老妈拿出一个袋子给他，“上次我看她降压药不多了，又买了些，你把这个捎回去吧。”
穆阳接过袋子，他今天出门没有给老妈说要回奶奶那，本想着下午下课说一声就行了，没想到老妈一直记着，其实从这一星期和老妈相处来看除了长久不在一起生活有些别扭以外都挺好的，老妈也并没有干涉他太多，这么懂事的老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碰上老爸的事就失控。
回到教室后班主任和他前后脚一块进了教室，昨天的作业除了在自习写的以外其他都没写，穆阳掏出卷纸，跟刘君怡借了作业开始奋笔疾书的抄。
时间有限，只抄选择吧。
可是大题不写一大片空白又很明显。
操他哥，能抄多少是多少吧！
刘君怡从桌肚里摸了盒芒果味的酸奶放在他桌子上，穆阳抽空撩起眼皮看了眼，声音很低，像是低沉的音响音流过耳朵，“谢谢，以后别给我带了，都小姑娘爱喝的。”
刘君怡笑了笑，目光扫过他的手，抬手轻轻指着他手背上蹭破皮已经结成暗红色的痂，小声问：“这是昨天受的伤吗？”
“你管这个叫伤啊。”穆阳手上不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要不看书就帮我望着风。”
“......哦。”刘君怡悄悄看了他一眼，穆阳抄作业的表情十分投入，虽然行为不好，但这个状态却十分迷人，从眉眼到鼻梁到没有任何情绪安静的嘴角，一切都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让人悸动。
到了高二老师很少收作业，大部分都是随堂抽查，穆阳一边忙着补作业，一边忙于应付检查，还要订正错题记笔记，一上午都过得兵荒马乱的。好容易把作业告一段落，大课间跑操的时候碰上教导主任老赵在边上巡使，两道目光所到之处平时不安分的学生都规矩了起来，穆阳很不幸的刚跑了两圈就被老赵拎了出来走到花坛边站着。
“什么指示啊领导。”穆阳拎着衣服下摆抖了抖，这个天虽然降温了，但大太阳下面一跑还是会热的出汗。
“衣服穿好，校园里袒胸露肚的成什么样子。”老赵背着手，常年严肃的表情让他的眉头刻成了川字，看他放下衣服才继续说：“昨天下夜自习你干嘛去了？”
穆阳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没干嘛啊。”
“想好再说。”老赵点了点他，“我既然这么问肯定是有这么问的原因的。”
穆阳扭头看着跑操的队伍，笑了笑：“知道您还问。”
老赵瞪了他一眼，“我这是给你机会解释，今天你们班上好几个同学的家长打电话说昨天回家身上有伤，问我是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我问过他们了，虽然事出有因，但这不是你们打架的理由，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有事找老师，你们自己瞎逞什么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你们家长交代。”
穆阳笑着叹了口气。
“你唉什么唉。”老赵说：“是觉得告诉老师没用还是学校管不了啊，长林的风气我自认还是可以的，尤其五班和其他几个重点班，没人牵这个头他们都安生的很，”
至于牵头的人，毋庸置疑。
“那学校会开除王涛吗？”穆阳打断老赵的话，“他在学校横行霸道，还猥亵女同学，学校怎么处理？”
老赵的川字眉皱的更深了，“关于这件事我会找王涛谈一谈，会严肃处理，不过我还是要说学校是受教育的地方，改正错误才是主要的，学校不会轻易开除放弃任何一个学生，别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应该最明白。”
是，穆阳最明白，以自己以前的德行但凡市里排得上名次的学校都不愿意收，虽然有老妈和老赵认识这一层，但学校能接纳他也与他们办学理念有一定关系，这一点不可否认。
“别的我不多说了，王涛学校会处理，但你们，出发点虽然是好意，但处理方式欠妥，每人一封检讨书，明天交过来，有意见吗？”
“没有。”穆阳笑了笑，“感谢领导理解，我能走了吗主任。”
老赵挥了挥手。穆阳汇入跑操的大军，自己班级在斜对角，他懒得去追，便随便跟在一个班级的后面，跑了会儿一个人和他并排后就没再往前，他只当是某个同学，也没有注意。
“挨训了？”旁边的人忽然说。
“嗯？”穆阳在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已经反应过来谁在说话，扭头看了眼，笑了笑，“明知故问么不是。”
季衡也笑了笑，夸张的叹了口气，“英雄救美还挨训，不人道啊。”
穆阳啧了声，“闭嘴吧你。”
季衡往他手上看了看，“手怎么样了？”
穆阳对于季衡总是纠结于他那血都没流一滴的伤有些无奈，干脆把手伸到他面前，“还好你问得早，差点就痊愈了。”说着举着手指恨不能贴季衡脸上，“快看快看，一会儿看不着了。”
季衡一边笑着躲一边抓着他的手按了下去，穆阳抬着另一只手凑到他眼前，“这个也有一个，快看，嗳痂都掉了。”
“神经病，自己疯去吧。”季衡笑着甩开他，迈开长腿跑了两步拉开了距离，穆阳死皮赖脸的粘上去：“别跑啊......”
跑操结束后很多同学跑到食堂去买水，穆阳拽着季衡一块去，刚到门口就碰到了刘君怡和张洁还有两个女生抱着一堆水出来，皮帘子挡在面前不好走，刘君怡转了个圈，转出帘子的时候一瓶水被带着就要往地上掉，穆阳随手捞了下放在她身上，“卖水呢！”
“谢谢。”刘君怡笑了笑，“你拿一瓶吧，给班里人买的。”
“不用了，我自己买就行。”穆阳说完就打算绕开他们往里走。
“嗳穆阳。”张洁叫了他一声，“就给大家买的一人一个，你干嘛，不给面子啊。”
食堂门口人来人往，他们几个往这一站就堵住了大半个门，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季衡都被撞了三次，穆阳也没有拖拖拉拉的扭捏毛病，便拿了一瓶，“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不就得了。”张洁笑了笑，往季衡这儿看了眼，“帅哥拿一个吧。”
季衡摆摆手，笑着说：“不用了，我本来也不是来买水的，谢谢。”
对不熟的人张洁没再坚持，几个女生抱着水先走了，穆阳掂了掂手里的水，丢给季衡，自己去食堂又买了瓶。
“谢谢英雄的水。”季衡边说边拧开瓶盖喝了口，品了品，“英雄的水真甜啊，果然充满了正义的能量。”
穆阳灌了两口水瞥了他一眼，咽了后眯着眼睛说：“甜是吧......充满了能量是吧。”他勾着嘴角笑了笑，季衡有洁癖，对付有洁癖的人他无师自通 ，于是扑过去揽着他的肩膀，一只手绕过他的脖子捏着他的下颌就要灌水，“英雄喝过的水更甜，尝尝。”
“嗳。”季衡皱着眉偏过头笑了笑，把他的手扯下来拽着：“我错了英雄。”
“再说。”
“我错了。”
“欠的你。”穆阳松开他，在他肩膀轻推了下，俩人到了教学楼下，穆阳把空瓶子丢进了垃圾桶，“我上去了，晚上你还来吧，咱一块回去。”
“嗯。”季衡点点头，俩人对站了会儿，穆阳屈着食指在鼻梁上蹭了蹭，没想到有什么可说的，转身进了教学楼。
看他进了楼后季衡便往自己教学楼走着，两栋教学楼离得不远，他走的很慢，到了楼下听见有人叫他，抬头后看到了站在树后的顾辉。季衡走过去，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劲，第一反应就是研究所是不是出什么情况了。
“怎么了？”
顾辉往边上看了看，拽着他往边上走了走，“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
季衡有些不明所以。
“穆阳那小孩的样本什么时候取？”顾辉看着他。
季衡松了口气，“研究所催了？”
“不催你就不取了？”顾辉皱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拽着他往边上又走了走，走到都快贴到墙上了，然后压着声音问：“宝贝儿你老实告诉我，你跟穆阳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季衡没明白，“你不是说不用急----嗳？干嘛？”
顾辉忽然揽着他的肩膀，又很快松开了，“舒服吗？”
“犯什么病呢。”季衡理了理衣服，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顾辉要表达的意思，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明白了？”顾辉看着他，“我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样我还能不清楚？”
“共同成长。”季衡插了一嘴纠正顾辉的用词。
“别打岔。”顾辉顿了顿，“别人要这么搂你抱你早恨不得卸他一条胳膊了，不，你根本就不会让人靠近你。”
“你不是人啊？”季衡笑了笑。
“那能一样吗？”顾辉瞪了他一眼，顺了半晌气才说：“男生之间搂搂抱抱勾肩搭背很正常，但放你身上就很反常，给我个理由，不然我会忍不住以为你俩在......谈恋爱。”
“......”季衡愣了愣，拎着水瓶的手指不自主地颤了下，“猜想也要有合理的论据，天马行空的你编故事呢。”
“所以要你给我个理由啊，因为他次次破例的理由。”顾辉低吼。
季衡冷眼看了他一会儿，转开了目光，“我只是觉得他和我一样可怜。”
“什么？”顾辉有些错愕。
“像弟弟一样。”季衡语气缓了缓，笑了笑，“像你对我那样。”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你跟穆阳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