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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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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你脑洞挺大,这棘之域虽长年笼罩于夜色之下,温度却不低,域中的山并未有高过百米者,无冰雪之说,也更不可能出现霜……”
“六域之中,确实只有棘之域有此花,六域之内,无人不知晓,除非,你不是这里的人。”
渊看着黎脸上笃定的表情,稍稍有些迟疑。
“不早说,那你肯定找错地方咯,”渊眼中灵光一闪,“不瞒你说,棘之域除了那朵红色的彼岸花王,其余的花颜色皆为黑色,棘之域除了彼岸花别无他花,若是有蓝色的花,必定百米之内可见,我自出生以来,还从未见过蓝色的花,不过——要是问问我母亲,她应该知道,她可是棘之域的神领。”
“棘之域神领?你的母亲,她现在何处?”黎将脸靠近刀刃,满脸的狐疑。
若真如他所言,他的母亲为棘之域神领,那他必定来头不小,方才与他打斗,不知他用了几成功力,是不是在故意引诱我上钩,好杀之而后快。
“棘宫。”渊双手平摊,一副小儿科的表情。
“棘宫?”黎不解地问。
不知此人所说孰真孰假,总之先随他走一程,若此人有什么坏心思,到时候再解决也不迟。
“棘宫在这条河的尽头处,河水流到棘宫,汇聚成棘宫前的湖水,又通过暗道流回源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棘宫是这里最富丽堂皇的宫殿,有着坚不可摧的防守,没有一只鸟可以在那片天空盘旋。”
渊看了黎一眼,看见黎的脸上冒着冷汗。
“棘宫离这里不远,但以我这几天的观察来看,你最快也得走上十天,到了那里,或许我可以替您问问母亲。”
“好,那即刻启程吧。”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怕被他识出破绽。
“好好好,阿黎,你可不可以先把刀先放下去,不然过会儿要是手不小心一滑,我可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谁带你去找那什么花。”
黎缓缓放下风袭,插回剑鞘,“别想耍什么花招。”
“就算我耍花招也敌不过你呀,就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是吧?”渊眼里闪着莫名其妙的光。
黎一时无话。
“敢问阁下大名?”黎突然说话,吓得渊一个激灵。
“渊,‘水出地而不流,命曰渊水’,水有九渊,而我为那潭死水,连我母亲都不看好我,令我每日在宫外游耍,每日与这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手下为伴,他们每日只在四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不言不语,甚是无趣。”
“渊,好名字!”
渊顿了顿。
咕咕咕~
“哈哈哈……”渊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多久未进食了?不会饿了几天几夜了吧,自我见你之日起,从未见过你饮食。”
黎略带尴尬地摸了摸瘪瘪的肚皮,不好意思地说:“十五日。一路上长途跋涉,我早已将干粮吃完,望于此地寻找一些吃食,困于难以目视之疾,未果。”
渊看了看黎不好意思的小脸庞,拿手捂着嘴偷偷笑,继而掩饰不住笑意地说:“走,小瞎子,我带你去找点吃的去。”
渊揪着黎被截过的那段衣角疾步而行,黎时不时跌个踉跄。
这种鬼地方会有吃的?
此人究竟是好是坏?
如若他是坏人,骗我一个瞎子对他有何益处?
……
若有一丝风吹草动,必定得先出手为快。
黎脑海中浮现出许多问号,最终还是决定先观察几天,不敢妄下定论。
一阵风忽然刮过,番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伴着淙淙的河水的声音,略带诡异。
黎站在原地,听着番薯地里渊不断拿手挖土的声音,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但一闪而过,细弱游丝。
“我告诉你,棘之域的地瓜又大又甜,用微火慢慢烤熟后,嗯~别提有多香了,想想就垂涎三尺,但缺点是,一根藤条只结一个果实,每个果实都隐藏极深,若不是我长年生活于此地,你恐怕今天还得饿肚子。”渊把黑色的土壤不断抛出来,堆成一座高耸的小山丘。
黎走上前去,蹲下摸了摸土壤,松软,带着一丝沙子的质感,他一下便识出了是黑土。
六域之中,只有棘之域与蒲之域尚有黑土,黑土是一种珍贵的土壤资源,是上古时期在寒冷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在地上经过长时间的腐蚀形成腐殖质而成,有机质含量高,神物若是栽种于黑土之上,神力倍增,食之必然功力大增,多少人为一捧黑土而杀得头破血流,未曾想棘之域竟将其栽种地瓜?!
黎摸了摸脑袋,不明白个所以然。
一抔土从高空坠落而下,黎冷不丁全身被撒满了土,他站起身来,将它们一一抖落,默默向后退了几步。
“挖到了!大家伙,叫你和我玩捉迷藏,小爷我逮住你的小尾巴了吧……”渊用力使劲一拔,一个表皮为黑色的番薯被吊在手里,掂量着约摸有八斤重。
一团蓝色火焰在河边燃起,火焰上架着一个番薯,不是五花大绑,胜似五花大绑。
不远处,几双利爪仍在徘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
渊好奇地盯着黎看,除了眼睛之外,五官精致,无可挑剔,乌发垂于背,有瀑布之美感,静若处子,温文尔雅,出淤泥而不染,白衣衬身,全然无一丝凡尘俗媚,再怎么看都是美男子中的极品。
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阿黎,如若你碰上的不是我,你早命丧黄泉了,算你好运!”渊下意识地拍了拍黎的肩膀。
黎面如苦瓜,静坐不动,全然不理睬渊。渊只好安安分分地烤地瓜,嘟嘟着嘴巴,一脸委屈。
“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辛辛苦苦帮你挖地瓜,又在这里给你烤地瓜,你倒好,给我一张冰块脸, 要是我哪天不乐意了,我跑哪里去你也找不到,棘之域是我的地盘……”
“你在那嘟嘟囔囔些什么?虽然我眼睛瞎了,但是我耳朵可没聋,我听得见。”
好啊,这只闷葫芦故意不和我讲话,有趣。渊扬了扬眉毛,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闷葫芦,原来你没聋啊。”渊故意凑上前去。
只在那一刹那,风袭出鞘,再一次抵在渊的脖子上。
“你想做什么?”黎用冷冰冰的语气问道,不带一丝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