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兽世之钴邺》禅缕

32、第 32 章

　　钴邺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红润，整只兽蜷缩在褚季怀里。风雪再大也觉得温暖。
　　褚季来到崖下将鸟兽的内脏掏出掩埋起来，避免血腥味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去了皮的鸟兽瘦小，红色的肌肉紧实的包裹着骨头，好在骨头架大，也够褚季与钴邺吃上一顿。
　　肉炖的软烂醇香，唯一的那点肥肉被炖的晶莹剔透，褚季往炖肉中加了不少的薯类。解腻的同时，也为汤汁增加了几分浓稠。
　　肉块很大炖的骨肉分离，钴邺在一边萎眼巴巴的守着，鲜肉的味道充斥整个洞穴。长时间的油腻让褚季有些吃不消，索性在洞穴里开了一小片地种了一点青菜。
　　翠绿的叶子长出来的时候钴邺目瞪口呆，冬季在钴邺的印象中从来都是萧瑟的季节，万物凋零，白雪覆盖。
　　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有绿色出现，能够掌控四季的人在钴邺眼中就像是兽神的使者。神圣而伟大，但是褚季却觉得没有什么好惊讶，只说是科学。
　　钴邺不止一次疑惑什么是科学，但褚季从来没有细讲过。看着钴邺的眼神褚季只能让钴邺体会一把“种地的快乐”植物长出来的那一刻钴邺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看着褚季的眼神充满柔情，褚季种的都是短季能够快速长成的青菜。算算时间这回正好能吃。
　　起身来到他们的种蔬菜的地方，小心避开钴邺种的那几颗，摘了不少青菜下来。钴邺看青菜的眼神就跟自己孩子一样。
　　看的处理毛骨悚然不太自在，很想告诉钴邺这真的没有什么。它真的只是蔬菜，但是钴邺从来不听。褚季只能把那几株小绿叶植物单独隔离起来让褚季养着。
　　绿叶清洗干净水灵灵，褚季并没有将嫩叶扔进祸里。反而准备了一些辛辣的植物根茎切成片，包着炖的软烂的肉一起吃。
　　青菜更好的解决了油腻，只让人感觉利口。钴邺眼神刷的一下亮起来，与褚季不同，钴邺更加喜欢什么都不加的纯肉。
　　捏着鸟兽的肋骨条直接塞进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声不绝入耳。包肉的吃法钴邺只尝试一次就放弃。
　　日常的巡逻对于褚季来说必不可少，从山洞出来，褚季便察觉昨日埋鸟兽内脏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翻过。
　　褚季并没有马上过去查看打草惊蛇，只是简单看了两眼便判定是兽人所为。一般的凶手没有智慧，不会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痕迹处理掉。
　　褚季的神情并不算好，经历过一次清理，褚季对于兽人的感官极速下降。看在对方只是简单祈食内脏的面上，褚季并没有马上将人呆出来。简单默许了这个行为。
　　兽人贪婪会不断的索取，褚季在心中为这只兽人划了一段警戒线，一但超出这个范围，褚季会马上出手将这个兽人抹杀掉。
　　就这样过了许久也没有见这个兽人超过警戒线，每次只会取褚季他们不要的动物内脏，没有丝毫贪婪之像。
　　直到有一天，褚季在山洞底下看到买个瘦弱的兽人。
　　长时间的饥饿让这个兽人勉强的活着。皮包骨头，肌肉萎缩，瘦弱的贴在胸前，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骷髅框架。褚季一眼就认出这个兽人，面无表情的擦身而过，并不打算理会。
　　擦身而过的瞬间，褚季的衣角□□瘦的手指牢牢攥住，虚弱带着渴望的声音响起：“求你，救救我吧”
　　褚季面无表情冷酷的从如同骷髅的兽人手中揪出衣角，低声的哭泣响起，那是对生的渴望。
　　褚季不是圣人他始终坚信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身后传来脚步声，褚季下意识的想要挡住身后很骷髅一样的人。
　　钴邺已经看见了，一眼便认出那人是森也部落曾经驱逐的杵，看着四周的模样在看看褚季很容易便能知道事情的经过。
　　钴邺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褚季做最后的定夺，深冬来袭，长达数月的大雪即将到来，褚季最终还是留下了这个瘦弱的兽人。
　　只是不允许他出现在二层的洞穴，那里是褚季与钴邺的家。食物并不算短缺，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杵浑身的气质都经过了沉淀，天真的气质被消磨的一干二净，整个人虽然和询但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有看见褚季与钴邺时眼睛才会亮起闪光。
　　杵爱憎分明，谁对他好谁对他坏，在他的心中都有一把秤，有自己的衡量与打算。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除了褚季与钴邺。
　　对于杵而言，褚季与钴邺就像是赋予他二次生命，家中的一切他都可以取用。宰杀灌兽的时候，杵也有幸分到了肉与血，凭着这两样东西让杵从虚弱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背后有着一道长长的伤疤，那是羽翼被硬扯下时留下的痕迹。下雪的时候背部会隐隐作痛，杵面无表情的拿起灌兽血抹在那道伤疤上。
　　杵被扔在部落外围后，一直徘徊在这附近，羽翼被硬扯下让杵重伤，几日没有进食，全靠意念支撑。
　　受寒冷天气影响杵的伤口并没有腐烂，但是好的极慢。血水不时顺着伤口留下来，等杵勉强能起身时正好赶上部落在褚季的领地中造反。
　　别人或许还不了解褚季的实力，但杵见过，灌兽那种凶残的可以灭掉整个部落的生物，在褚季面前就跟猫一样。
　　被褚季撂倒在地连挣扎都不敢，看着森也部落的密谋。杵只觉得可笑至极，事实证明捏杵是对的，在他们眼中强悍如神的族长在褚季手中没撑过几招。
　　整个部落的覆灭并没有带给杵太多的情绪，阿姆雄父的相继离世带走了杵的灵魂，他想饿死自己，但是又有着求生的渴望。
　　饥饿的滋味并不好受，深夜肚腹的饥鸣，令人恶心发慌，杵憎恶身上流着的血液。但是却无力改变，褚季的出现更像是一种信仰，从今以后褚季便是杵的神。
　　杵并不在意褚季对他行动范围的限制，对于生人马上接受才不正常，杵在褚季洞穴斜下脚挖了一个浅显的山洞。
　　杵并没有动，褚季给的食物，将剩下的野菜树根做了一顿大杂烩。狼吞虎咽的吃下肚，饱腹感让杵的神情稍微显得自然不少。
　　从怀里掏出十二个个头不大的蛋，这是他最后的希望。杵轻轻的抚摸，将这些蛋放到一个藤编的袋子里，动作轻柔的放置在褚季他们的洞穴门口。
　　最先发现这个东西的是钴邺，十二个椭圆的蛋让钴邺口水直流。冬日里这些东西越发稀少，钴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钴邺看见东西的第一反应就是拿给褚季，看着面前饱满圆润的鸟蛋。褚季摩挲着一巴沉吟出声：“这东西留着吧，别忘了按时给底下的那个兽人送点吃的。”
　　当天晚上钴邺便如愿的吃蛋蒸蛋，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为了吃口蛋钴邺差点没变成兔子，褚季对于青菜格外的执着，隔个三五天就要让钴邺吃上一顿。
　　自从崖底来了杵，钴邺每次吃菜叶子都会悄悄存一半给他。杵看见这片清脆的叶子，第一反应与曾经的钴邺一模一样。神情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钴邺的挑食不同杵格外珍惜的将每一片叶子都吃进肚子。
　　新鲜的灌兽血可以说每天都有，里面能量巨大，对杵背后的伤有很好的治疗作用，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但是再也不能飞行了。
　　经过这次巨变，杵似乎又变成了曾经的善良人。脾气温和，乐于助人。只有杵自己直到一切都变了，哪怕一样的神情，杵也做不出来分享食物的事情。
　　杵现在的生活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褚季一个是钴邺。他仿佛找到了灵魂，他的灵魂便是褚季与钴邺。是他们赋予他二次的生命。
　　在杵眼中褚季的实力深不可测，精致的容颜，加上挺拔精瘦的外表非常具有欺骗性。认为这个有点“娘”的兽人没有什么攻击性。
　　至于钴邺，他的性格相对活泼一点，但仅限相对，那个相对不用说自然是褚季，在他的眼中钴邺健硕的身躯，面无表情带着威压缓缓走来简直如同人间噩梦。直接让人忽视掉钴邺还是幼崽的事实。
　　相处的久了，杵也隐约看出点端详，褚季似乎不懂兽语，听不懂钴邺再说什么。这是杵观察许久后才得出的结论。但是与他的寻常交流却没有什么问题。
　　钴邺也知道褚季听不懂他说什么，每次都是他自己神情兴奋的说来说去分享他的见闻。杵曾经提过是否需要他来当二者之间的翻译。
　　杵至今都记得钴邺的回答，明明是白天，杵在这个幼崽冰冷的视线下却出了一层薄汗，幼崽那没有温度的双眸看着他就像在看死物，声音冰冷又带着一点独特的沙哑：“无需要。”
　　等幼崽走出去许久，杵才从那种感觉中晃过神，兽皮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汗水打湿，胸膛憋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幼崽的视线下胆怯，不自觉的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