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兽世之钴邺》禅缕

27、第 27 章

　　杵愣神的看着地上的肉糜与躺倒在地没了声息的阿姆。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出去狩猎的一会功夫，雄父和阿姆怎么都没了。
　　手里的啮鼠趁机咬了杵一口，想要趁此溜走。疼痛换回杵几分神智，看着手中的啮鼠眼中都是痛恨。发狠的将啮鼠砸落在地，除了手提的尾巴，其余转瞬化成肉酱。
　　无力的跌坐在地，伸手将死去的阿姆揽在怀中。整理模阿姆略显凌乱的碎发，转首埋在阿姆的怀中，泪无声落下，再也没有人可以为杵遮风挡雨。
　　一只不懂得看眼色的幼崽，捡起一块石头扔到杵头上，口中含糊的道：“有娘生，没娘养的废物。”
　　肩胛骨轻轻抽动的杵忽的停下，缓缓抬起头，血红的双眼中满是愤恨，下的幼崽连忙躲进他的阿姆怀中。
　　杵动作轻柔的拿下砸落在阿姆身上的石头，攥在手心，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投掷到幼崽眉心。
　　破空声响，惨叫声，声声入耳，幼崽瞳孔圆睁，直挺挺的倒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时的兴起会要了他的命。
　　幼崽的阿姆愤恨的走上前，冲着杵拳打脚踢。杵一声不吭牢牢护着阿姆的尸体。幼崽的阿姆面目狰狞，嘴里骂着难听的话，一口痰吐在杵阿姆尸体上。
　　刚强有力的手掌死死攥住那苍老的皮囊，刚刚污话连篇的嘴瞬间没了声响。一切发生的突然，森也部落的族人反应过来连忙劝阻。强硬的掰开杵的手，眼看幼崽的阿姆就要获救，对方不知好死的又骂了一句：“你和你娘一样，真是个垃圾。”
　　“呸！”一口痰落在杵脸上，松开的手掌骤然用力，几个兽人都拦不住。幼崽阿姆脚掌离地，在空中不停的折腾，面目冲血，眼睛暴突，里面全是对杵的憎恨。
　　咔嚓一声，一双腿无力垂下，杵随手一丢扔在一旁。怨恨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杵的方向。
　　一时间寂静，残害族人在族内宗法中绝对不允许发生，杵的做法犯了大忌。
　　森也部落的族人看向杵的眼神都不太对劲，钴邺冷眼旁观小心的护着褚季。
　　凑到褚季耳边小声嘀咕：“看来咱们得事情要往后推了，今天可有够热闹的。”
　　钴邺的声音在褚季耳朵里就是一串“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听的褚季一脸黑线。一把攥住钴邺嗷嗷不停地嘴，低声陈述：“钴邺，你不要再嗷嗷了，我听不懂。”
　　钴邺面上一垮，委屈极了。褚季专心盯着事态发现，将钴邺忽视到底。
　　冷气向不要钱一样往外散，钴邺看着人群的眼神带着冷冽的死寂。森也部落首领察觉这道异常的视线，抬眼看去，骤然对上冰冷的竖瞳。
　　冷冽程度直接让蛮打了个冷颤，以为钴邺是不满他的拖延。挥手让族人将杵压下，拉阿姆尸体时，杵反应剧烈，打伤十好几个。蛮无奈只能让族人将杵和他的阿姆一起拖下去。
　　强装镇定的向前，目光飘闪不敢直视钴邺的眼睛。只能勉强和褚季对视，钴邺视线如刺搜刮的蛮浑身难受，强打精神：“看样子是不能给二位答复了，昨日的目击者已经死去，森也部落不可能仅凭二位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族人说慌。”
　　褚季面色不动：“的确。”
　　蛮眼神一亮觉得有希望，可褚季后一句直接让蛮面色一僵。
　　“我觉得，森也部落已经休整的差不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离开了。”
　　蛮面带苦笑，这褚季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可，部落中的情况二位也看到了！”
　　褚季神情冷漠：“看见了又怎样？”
　　蛮一时语塞，说话磕磕绊绊：“你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死呀！”
　　褚季：“首领大人话不能这么说，说句难听的，即便没有我们的收留，森也部落也要经历这一遭。”
　　蛮：“可，可是……”
　　褚季冷漠的打断蛮接下来的话：“没有可是，给你们三天时间搬离这里，否则后果自负。”褚季眼神狠厉说完转身离开。
　　钴邺亦步亦趋，看向褚季的目光中满是星星眼。这是钴邺头一次看见褚季如此英姿飒爽的模样。
　　蛮头疼的以手抵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中隐隐有了揣摩，幼崽投喂一事，十有八九另有隐情。
　　唯一知情的人已经死去，让蛮缓缓松了一口气，也算死无对证。私底下，蛮曾经悄悄问过被投喂的幼崽，大多数口供一致。
　　阿姆让他们一直往东走，到一个山洞前便猛哭。正在此时，一头巨大金色兽人从天而降，给了他们一个巨大的锦兽头颅，他们很开心的拖着锦兽巨大的脑袋回了领地。阿姆用锦兽脑袋做了一堆好吃的，让他们吃了一个肚圆。
　　对于钴邺与褚季来说，不管成功与否这都是一场有预谋的入侵。蛮只得篡改幼崽幼崽的记忆，记忆中投喂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褚季。
　　清理完入侵事件的尾巴，蛮面色冰冷的抬眸，现在该去处理另一件事情了。
　　杵被锁在距离帐篷不远的灶房内，简陋的帐篷内堆积了一片锅碗瓢盆。杵便无力的躺在地上，脑袋底下垫着阿姆胳膊，整个人埋在阿姆的怀里。
　　蛮的到来并没有让杵有丝毫触动，灶房寂静，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
　　蛮率先开口：“在部落中我最看好的不是别人，是你。只是你太过于心慈手软，将大好前途活生生给作掉。”
　　“有一件事一直没有给你说过，部落分配给你的很多肉，都是你雄父阿姆一口口省出来的。为了让你在转换前存储到足够的能量，你的雄父阿姆经常一天不吃东西。省出的肉均给你。”蛮说着看向杵的眼神颇为冷冽。
　　“直接给，你肯定不会接受，于是你的雄父阿姆委托我，以我的名义奖励给你。我知道你心善，但是没想到你心善的如此没有底线！”
　　“你分出去的每一口肉都是你雄父阿姆一点点省出来的，为了就是让你在转换的时候能有更多的能量，他们饿了就吃树根喝水，我不止一次的劝阻过，可每次都被他们搪塞过去。对于你的雄父阿姆来说你是他们的骄傲。”
　　“我曾不止一次的提点你，不要看见他们张口要你就给。多考虑考虑你自己，也多考虑考虑你的雄父阿姆！”
　　“可是你就是不听，你为了满足自己被人夸赞的虚荣心，不停地赠与，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难保，你还要考虑别人？”
　　“你是没有脑子还是没有眼睛！”
　　“要我说你转换不成功就是你该！你的对的起你那可怜的雄父阿姆么！”蛮说的时候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开始时褚毫无反应，在听到那些肉是他雄父阿姆一口一口省出来时，呜咽出声。
　　下巴被蛮死死捏住也浑不在意，雄父为了获得更多的食物在狩猎中被踩踏成泥浆，阿姆也紧随而去，他自己也是一个进化失败的兽人。
　　杵生无可恋的打算自尽，别蛮一把阻拦住：“想死？没那么容易。”
　　蛮眼神通红的将杵怀中的阿姆夺了去，同样都是阿姆的孩子，为何他的雄父阿姆如此偏心。蛮从小就被寄养在别的家庭中，只有偶尔几次能看见人群中的雄父阿姆。后来雄父与阿姆有了新的孩子，来看望蛮的次数越发少了起来。
　　寄养家庭对蛮极差，时常打骂，挨饿更是常有的事。所以杵的出声让蛮非常嫉妒，他有雄父阿姆的关怀，在摇篮中喝母乳长大，哭了，摔了有雄父阿姆护着。
　　身为兄长，杵切身体会到何为嫉妒，为了有雄父阿姆的照顾，蛮曾经在冬夜的湖水中泡上一夜，第二日烧的迷糊快要死掉的蛮也没能等到雄父阿姆。得到的理由是，那天杵被鱼刺卡住了，他们带杵紧急拜访巫。
　　从那天起蛮隐隐明白，自己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但是看见雄父阿姆为了蛮省吃俭用，蛮还是于心不忍将自己的肉分给雄父阿姆一部分，却被他们理所当然的给了杵，从那天起蛮再也没有给雄父阿姆分过肉。哪怕对方明里暗里暗示。
　　蛮狠狠地捏着杵的脸颊，眼睛里满是不屑：“现在知道哭了？晚了！”说完将杵的头狠狠扔在一边。拿出兽皮仔细擦洗干净。
　　“我一直都很羡慕你，有雄父阿姆的宠爱。即便转换失败，依旧没有半点怪罪你的模样。我一直试图挤进你们中间，但是失败了。”
　　“阿姆每次见我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要肉，要肉，半点宽慰的话也不肯说。我曾一度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蛮眼中含泪望天。
　　“如果不是我说，或许你永远不知道我是你的兄长，对你慈爱的雄父阿姆，在我眼中就像是狰狞的恶魔。我没有感受过一天的爱。有的只是无尽的索取。”
　　蛮呵呵一笑，嘴角间满是嘲讽，一字一顿的道：“现在，你和我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