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橘萝

11、Chapter.11

　　A市临安的碧水湾公寓，两人进了门。

　　江亦利索地换上了拖鞋，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嫩嫩的拖鞋，上面还有小兔子的图案。

　　他将拖鞋放在许君脚边，许君的脚上穿着凉鞋，一眼就看出，她的脚很白净。

　　江亦朝她笑了下，说：“就当自己家，随意点就行。”

　　“嗯。”
　　然后许君刚想要解开凉鞋绑着的带子，低头时，才发现那双拖鞋是粉色。

　　怎么会有粉色的拖鞋？

　　许君下意识地缩了缩脚，看到一双粉红色的拖鞋在自己脚边，嘴抽了下，心里犯了踌躇，没有丝毫想要穿这双粉拖鞋的意思。

　　江亦见她没任何想要穿鞋的动作，他微不可察地叹息了声，皱着眉，再次说：“听话，地上凉。”

　　“这鞋，”许君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小时候和同龄女生不太一样，不喜欢粉嫩嫩，也不喜欢洋娃娃。

　　唯一喜欢的就是黑白键钢琴。

　　“太，粉了。”

　　“嗯？”这下轮到江亦愣神了，摸摸鼻头，稍微尴尬，然后又试图解释，“小女孩不都喜欢粉红色吗？”

　　许君摇摇头：“我今年17岁了。”

　　意思就是：她不喜欢粉色，因为年龄。

　　“......”
　　顿了下，许君又补充了句：“所以不是小孩了。”

　　江亦薄唇微勾，抿着嘴笑了下。

　　可在他心里，没有成年的，都算是小孩子。

　　江亦没办法，从鞋柜里又拿出一双男款深蓝色拖鞋，再次替换了那双粉红色的拖鞋，放在了许君脚前，“这双不是粉色的，现在可以穿了吗？”

　　许君点点头。

　　这次没有再推脱借口不穿鞋。

　　江亦见她套上了那双大号的男式拖鞋，若有所思。
　　然后直视她说：“搞了半天，原来你是想穿我的鞋。”

　　“......”

　　许君定定地盯着他半晌，才嘟囔句：“才不是。”

　　刚江亦替她拿拖鞋的时候，她就发现鞋柜里还有好几双女款拖鞋，或许是江亦的妹妹呢，要不然......女朋友也行。

　　许君跟着江亦走进了客厅。

　　她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房子的格局。

　　客厅看起来还挺宽敞，有着落地窗，靠着阳台，厨房和客厅是处于同一空间，似乎江亦很喜欢这样的布局。

　　忽然传来了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

　　一个身穿五分黑色运动短裤和白色T恤的高个子男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了揉鸡窝头。

　　男人看上去和江亦一般高，五官看上去比江亦要柔和些，看上去是属于温柔型。

　　许君视线往下，落在了男人脚上穿的拖鞋上，同款粉色拖鞋，小白兔萌萌的图案，是和刚才江亦给她的那款粉色是同款。

　　脑海中有种莫名的想法，貌似也不太成熟？！

　　就男人的拖鞋，如果说不是同款，拿就是“情侣款”！

　　许君没想到这屋里还有其他人，还是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刚打扫完屋子，去睡了会儿，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来自于警察的敏锐性。

　　想着应该是江亦回来了，所以才起床出门，还没来得及抬眼，就脱口而出：“回来了啊，晚饭，我们去外面解决，今天我不想做......”

　　说着，顾礼宴掀起眼皮，看见江亦身侧多了个人，还是个女！人！？

　　不，应该是女孩！

　　他先是怔了几秒，片刻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唇角微微勾起，抱着手，表情意味深长，“诶，兄弟，你这好几年不回，一回来就带着对象，考虑过你兄弟我的感受不？”

　　“......”

　　闻言，许君愣似被整懵圈了。

　　很明显，男人刚才说的那句话意思就是他把她当成了江亦的女朋友了。

　　许君偷瞄了眼江亦，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怕他生气了，立刻站出来出声解释，“我不是他对象。”

　　江亦很好奇她会解释成什么。

　　然后许君语气认真：“我是他闺女。”

　　顾礼宴愣了会，他已经走到了许君面前，扫了眼没说话的江亦，又看向许君，眉毛上扬，挑趣道：“小朋友，江亦这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顾礼宴突然的凑近，许君往后挪了步，不在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没，他救了我，我很感激。”

　　顾礼宴：“所以，你就认他当爸？”

　　“......”

　　顾礼宴转而看向江亦，想到自己被抓伤的手臂，皱着眉，“现在小朋友都这么好骗啊，怎么沈吱这丫头精得很。”

　　许君从男人口中得到了个新名字，沈吱。他是谁？！

　　江亦直接忽略他的话，向许君介绍道：“他叫顾礼宴，刑侦队的队长。”

　　刚介绍到名字的时候，顾礼宴就突然站直了身体，朝着许君伸出右手，“小朋友叫什么？”

　　许君回握，只是礼貌性地问好，很快双方就松开手，“你好，宴哥，我叫许君。”

　　“许君。”
　　顾礼宴低声嘀咕了句，拧着眉，心里却想着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儿听到过。

　　在看向自己兄弟时，他猛然想起，江亦上次让他查户口。

　　这小女孩的父亲居然是许忠言，是他们桐榆公安局的缉毒刑警，不过早在五年前车祸去世了，她母亲也殉情去世。

　　之后的档案也没在进行补充。

　　顾礼宴还参加过许忠言的葬礼，只知道许警官有个女儿，他也在葬礼上见过她的背影而已，而许忠言警官曾经还带过他实习，帮助过他，也可以算是他的师父。

　　没想到还能遇见他女儿许君。

　　许君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顾礼宴后面也经过了解。

　　世界确实不太大，这都能碰上。

　　顾礼宴笑了下：“小君，这么叫你可以吗？”

　　许君愣了下，缓缓道：“可以。”

　　顾礼宴当警察的敏锐洞察力体现出来了，他发现许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看。

　　他不傻，极力解释，“害，这拖鞋是超市买一送一，送的。”

　　“......”

　　许君瞪大眼，表情不可思议，她也没问顾礼宴这拖鞋，难不成警察还会读心术？！

　　就在这个时候，江亦拿着行李箱往卧室走，顺道拍了拍顾礼宴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容：“勤俭持家的好男人，真棒！”

　　“......”

　　江亦庆幸许君没穿那双粉色鞋，不然就和顾礼宴是情侣鞋了。

　　下次他的考虑把拖鞋捐赠出去。

　　许君也暗自窃喜：幸好没穿，那双鞋估计是江亦和这个人的“兄弟”鞋。

　　她表情呆滞木讷，还沉浸在男男的关系上。

　　之后才知道顾礼宴偶尔回A市临安替江亦打扫房间，而且在这边也有属于顾礼宴的房间。

　　-

　　许君很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公寓是开放式厨房和客厅处于同一个空间。

　　其实她对顾礼宴很有种亲切感，她直直地盯着顾礼宴看，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自己一时想不起来了。

　　顾礼宴已经去厨房准备江亦刚带回来的饮料。

　　没一会儿，江亦收拾好，换了件衣服

　　江亦在许君面前站定，把手里拿着的女生蓝白条纹的娃娃领长袖连衣裙递到她眼前。

　　他半垂着眼睑，许君抬着头，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白天阳光恰好的缘故，江亦正好站着挡住了从落地窗洒进来的刺眼阳光。

　　江亦缓缓道：“哥哥的衣服大，你撑不起来，去换一下。”

　　许君恍了下神，立刻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江亦男款衣服，因为很宽松，她的确有些撑不起来。

　　她缓缓接过衣服，怎么看都像是个小女生穿的，好奇问：“这是你妹妹的衣服？”

　　“啊，”江亦一下子被弄懵了，忽然明白她说的话，余光瞥了眼正在厨房捣鼓的男人，解释道：“嗯，我妹跟你年龄差不多大。”

　　还真是他妹妹的衣服，那鞋柜里拖鞋也应该是他妹妹的吧。

　　许君想到丧事，如果按照习俗，死者的衣服不应该都要烧掉的吗？

　　这......

　　再说，穿人家衣服有点儿不尊重人。

　　许君眼眸微动：“这样不太好吧。”

　　江亦笑了，声线柔和：“没什么不好，听话，去换。”

　　说着还抬手揉了揉她小脑袋。

　　许君换好衣服出来时，发现了顾礼宴已经和江亦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上播放着当地的午后新闻联播。

　　似乎他们并没有专注于身后有人。

　　电视声音不大。

　　“咳咳咳——”
　　许君在他们身后轻咳了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

　　两人同时回头。

　　她的手背在身后，看着他们两个，她身高不太高，衣服有些长了，到了小腿肚了，而且这衣服怎么看穿在身上都像是个......

　　孕妇装。

　　衣服过于宽松了。

　　好在小女孩长相蛮耐看，皮肤白，穿这件衣服很适合，就是不怎么撑得起来。

　　还有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不听话小孩。

　　顾礼宴掩嘴，忍住憋笑，低声在江亦耳畔说：“让我拿沈吱的衣服就是给她穿的？”

　　江亦扫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

　　顾礼宴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口水给噎住了，猛咳嗽，“上回你给沈吱发了我女装照，搞得我去她家拿衣服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我穿，就因为她那异样小眼神，我费劲解释半天。”

　　江亦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兄弟。”

　　随后，他起身，走到许君面前站定。

　　他打量了一番，小姑娘害羞，不敢看看他，问：“不合身？”

　　许君点点头，咬着唇没撒谎：“嗯，估计是因为我太瘦了。”

　　她总不能说是他妹妹身材“胖”的问题吧。

　　江亦侧头对顾礼宴闲闲道：“你家沈吱的身材......日益丰满。”

　　闻言，顾礼宴脸一沉，抄起手边的抱枕朝江亦扔去，嘴里念叨：“滚一边儿去！”

　　江亦这人会不会说话。

　　他再次打量了许君一眼，估计这个裙子可以套上两个人。

　　顾礼宴说：“我去拿剪刀针线包。”

　　这当警察还得会女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