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村花》厌十七

86、【番外二】聚会

　　秋日的晚间，北京B大附近某便利店。
　　“诶，帅哥，最近怎么不见你男朋友？”一女生站在柜台钱准备付款，顺带问道。
　　“他跟导师去外地参加调研活动去了。”白问渠道，“一共三十八块二。”
　　“那你一个人挺寂寞吧。”女生笑道。
　　“还好。”白问渠公事公办，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自从许清源保研到本校，当了研究生，两个人就聚少离多，白问渠在慢慢让自己习惯许清源不在身边的日子。

　　下班回家，白问渠洗完澡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盯了半天，在等许清源给他发视频。
　　白问渠想着，今天许清源一天都没有给自己发消息，也许是真的忙，按照以往，许清源总会在十点准时给他发视频，可是现在都过了十一点。
　　白问渠担心会打扰到许清源，平常很少主动发消息，可是听不到许清源的声音他又不放心，纠结了半天，终于给许清源发了条消息。
　　“你在哪？”
　　几乎是秒回，许清源回道:“在车上。”

　　“明明在看手机，为什么不跟我说话？”白问渠有些失落，但是并没有揪着许清源问，只问:“回去早点休息。”
　　“好。”

　　白问渠盯着那个“好”字，期望着许清源下面还能说些什么，可一直盯到自己都不认识那个字了也没有下文，这才终于死了心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白问渠关了灯，黑地里，一个人紧闭着眼睛，可是脑子里的画面却如澎湃的波涛一样翻涌个不停，什么见异思迁，什么养小三，各种电视画面在脑子里闪现个不停。
　　白问渠重重拍了几下脑子，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窗户外时不时就响起一阵车轮滑过地面的声音，以前听不觉地什么，可是人一睡不着，那些声音就在脑子里无限放大，搅得人心神不宁。
　　白问渠把枕头捂住头，渐渐的才睡了过去。

　　深夜过了十二点，小出租屋的门悄然被打开，有人小心翼翼踮起脚钻进屋，摸到床上，摸半天没摸到人的脸。
　　白问渠睡眠一向浅，但凡有一点点响动传入他的耳朵，就能打散他的睡意。

　　他眯着眼睛，慢慢拿掉枕头，黑暗中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光辨出了床边的影子。
　　睡意全散，白问渠从床上弹起来，双手勾住了许清源的脖子。
　　“宝贝，这么想我？”许清源的低声细语钻入白问渠的耳朵，直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怎么还哭了？”许清源低头亲吻着白问渠的脸庞，淡淡的咸味在舌尖上扩散，许清源第一反应是白问渠哭了，一阵心疼。

　　“是汗。”白问渠的确想哭，只是忍着没有哭出来，发出来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
　　“抱着我的枕头睡？”许清源一条腿跪在床上，紧抱着白问渠，把人慢慢压下去。
　　白问渠刚才捂住脸的枕头还真是许清源的，他不说话，许清源就当他是默认了。

　　“啊，怎么办啊？我的宝贝离不开我。”许清源的额头在白问渠侧脸上蹭着。
　　“你还要走吗？”白问渠的两只手抚在许清源的背上。
　　“还能待几天，在和导师做一个项目，我们要一起去实地调研也是没办法。”
　　“又要走。”白问渠泄了气，把许清源推开。
　　“你就当随行家属，跟我一起去也行啊。”许清源翻到床边，侧身躺着，面对白问渠。
　　“不去，我还得挣钱。”

　　“挣钱养老公吗？”许清源轻抚着白问渠的侧脸道。
　　“我自己都养不活。”
　　“辛苦老婆了，等老公以后出来挣了大钱，你就在家享清福。”
　　像是被揪了胡子的猫，白问渠突然猛推了一把许清源，“谁是你老婆？”
　　许清源本来就只是躺在床沿上，再被白问渠这么一推，直接就滚到了地上。
　　白问渠忙伸出手，最后虽然抓住了许清源的领子，但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许清源顺势把白问渠拉下床，反扑到人身上，居高临下，一只手按住白问渠剧烈跳动的脖筋，“你不想嫁给我？”
　　“怎么不是你嫁？”白问渠反问道。
　　“我到要看看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许清源坐在白问渠身上，手伸进了衣服里。

　　床上，许清源顺着白问渠汗涔涔的额头，用手指把他额前的刘海往后梳，“后天学校里有个联谊活动，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不去。”白问渠身上不适，不想多说话。
　　“你要不去，到时候觊觎你老公的人可又是一堆，你就不想去宣示一下主权？”许清源笑道。
　　白问渠往许清源怀里挤，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平稳。
　　许清源抬头看了看，笑笑，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晚安。

　　白问渠还是第一次参加许清源学校里的活动，之前许清源拉他去，他也就是在外围看看热闹，从不肯融入进去，这次还是他第一次答应真正地去参与到许清源在学校里面的圈子。
　　许清源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似的，非得要白问渠穿上那件买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穿过的情侣衬衫。
　　白问渠推不过，最后还是被许清源硬是套上去了。
　　白色的衬衫勾勒出两人笔挺板直的腰身，好看是好看，但是白问渠一直不太喜欢穿这件衣服的原因就是因为衣服后背上印了一个大大的“0”，而许清源那件上面则是一个黑色的“1”。

　　白问渠简直不敢想象，这种衣服居然也有人穿得出去，但是没办法，他今天就穿了。
　　可是才走出门一步，白问渠还是怯了场，非得回屋再加件外套，遮住后背的字，许清源坦坦荡荡，“1”字外露，不带怕的。

　　联谊活动的举办地点在一座别墅里，许清源和白问渠算是来的比较晚的，他们到时，里面已经玩开了。
　　“哟，清源来了！”大厅里一站在沙发边上的男生首先注意到进来的两人，“旁边这位是？”
　　“是我爱人。”许清源揽住白问渠的肩膀，说得坦坦荡荡。

　　一屋子人连声起哄，“太肉麻啦！”
　　“我好酸怎么办？”
　　“详细介绍一下呗，难不成我们也跟你一样称呼‘爱人’？”一小个子女生笑道。
　　“问渠那得清如许，他就是‘问渠’，白问渠。”许清源拉着白问渠走到客厅中央的沙发边。

　　“真的假的？”不止是小个子女生不敢相信，在座的都不太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当然是真的。”许清源道。

　　“快坐快坐。”小个子女生是这次活动的主办人，所以也自觉肩负起了招待客人的责任，她请两人坐下，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果汁。
　　“来了就一起玩，不用客气啊。”小个子女生盯了白问渠看了两眼，但是白问渠不太喜欢跟人对视，几次把视线撇开，小个子女生由此看出白问渠的拘谨。
　　“谢谢。”白问渠双手接过果汁道谢。

　　“内人怕生，不要见怪。”许清源话音刚落，白问渠一胳膊就戳在了他身上，许清源揉揉白问渠的头发笑道:“妻管严，没办法。”
　　围坐在一起的二十几个人啧啧数声，屋子里的酸味越发浓烈。
　　虽然说也有带自己的男女朋友过来的，但是谁也没有这俩秀恩爱秀得这么明目张胆的。

　　“白同学也是在我们学校上学吗？”一坐在对面沙发的女生问道。
　　“没有，我早就退学了。”白问渠微低着头回答。
　　女生若有所思，点了几下头，就没再问。
　　“那现在在干什么？”一男生又问。
　　“在打工。”
　　“做什么工作？”男生以为白问渠是谦虚，又问了一句。
　　“是在便利店打工。”
　　男生尴尬地笑了一下，“也挺好，人各有志嘛。”后面也就再没有问下去，因为再问他也不感兴趣。

　　“你们刚才不是玩的好好的吗，怎么现在都坐在这儿，跟审犯人一样审我们？”许清源一只手搭在白问渠肩上微捏了一下，算是给白问渠一个支撑。
　　其实白问渠对别人如何看他并没有不快，处在这一群精英当中也没有多么自卑，如那位男生所说，人各有志。
　　他介意的是这样的自己在外人看来应该是不配站在许清源身旁的。

　　“那还不是对你们俩表示欢迎，许清源，说一下你俩那点纸短情长呗，谁追的谁啊？”小个子女生笑着打圆场，“我猜是你先追的小白吧，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见色起意？”
　　“肯定是，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紧坐在小个子女生旁边的女生附和着开玩笑道。
　　“我哪有那么肤浅？我家丧丧表里如一，长得有多好看，性格就有多好。”许清源道。

　　“人类都是视觉动物，嘴上说着心灵美最重要，实际上还是看脸的。许清源，我就问你，如果你男朋友长的不好看，就算他是雷锋叔叔转世你也不会主动去缠人家吧？”一戴眼镜的男生坐在沙发扶手上，正经问道。
　　“没有如果，你这个假设毫无意义，我拒绝回答。”许清源脸上露出不快，“我就是喜欢我家丧丧的脸怎么了？你有吗？”
　　“我还不至于色令智昏，要说找伴侣，我觉得还是找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更好，我很好奇你们平时在一起会聊历史吗？”眼镜男语气冷下来，似是对许清源早有不满。

　　“学习归学习，谈情说爱是谈情说爱，我分得很清，不需要外人指指点点。”许清源视线微微下垂，没有正眼瞧那男生。
　　白问渠一直没有吱声，但也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刚坐下来皮股还没坐热，他就想着不如一走了之。在心底酝酿了半天，白问渠脑子一热，突然站起身。
　　许清源接着拉住他的手，“去哪？”
　　白问渠下意识是去注意周围人的眼光，白问渠感觉自己的到来似乎很不合时宜，多数人的神情表现得是不愉快的。
　　“去……厕所。”白问渠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落荒而逃，如果逃了，自己是眼不见为净，可是为难的却是许清源。
　　“我陪你去。”
　　许清源牵着白问渠的手去找厕所。

　　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小个子女生带头打破了冷下来的氛围，“瞿桥，你该不会是恐同吧？”
　　叫瞿桥的正是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眼镜男，他耸了个肩，“没有，实事求是而已，我觉得他俩不配。”
　　“他俩不配，难道说许清源跟你配？”小个子女生带着别样的意味笑着质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再说我是直的，许清源要是个女的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觉得他们挺配的，不说别的，人家颜值可是甩你几条街。”又一长发女生道。
　　“肤浅。”眼镜男摇了个头。

　　一进厕所，许清源就给白问渠来了个壁咚，他双手把白问渠圈在怀里，两人鼻尖贴着鼻尖，许清源看进白问渠的眼睛，“不开心吗？”
　　“没有。”白问渠垂眸。
　　“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不要被他们影响。”许清源像是在抚慰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柔声道。
　　“嗯。”白问渠说着用额头轻撞了几下许清源的额头。
　　“去吧。”见白问渠脸上紧绷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许清源也宽了心，揉了一把白问渠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