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传奇》小青0115

4、断臂之仇

　　王尧昔忙完了一整日的活，从单府里出来，却不见兰儿，感到甚是奇怪，“今日是怎么了？没来？”
　　他伸了个懒腰，紧赶慢赶地回了村子，刚踏入屋子，就看到兰儿在屋内小声抽泣。
　　王尧昔看到兰儿脸上的泪痕，觉得到有事发生，“兰儿，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哭了？”
　　兰儿见是王尧昔回来了，便擦干了眼泪。她不想节外生枝，就没有如实相告，“没事儿，刚才在外面，眼里进了沙子。”
　　“那你小心点。”王尧昔叮嘱道。
　　正在此时，邻家女小倩从屋外走了进来。
　　“兰儿，你今日还有卖剩下的烧饼吗？”小倩眼神闪烁地问。
　　“没有了。这几日，你胃口忽然变大了？我以前送你的烧饼，你总说吃不完，现在却说不够……要么，我明日再多做一些。”兰儿走到小倩跟前，略感诧异。
　　“我……我……”小倩吞吞吐吐地说，“我胃口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也有可能是，兰儿你的烧饼技艺更加高超了。”
　　“你如果有卖剩下的，尽管给我就是。我最近总觉得饿得慌。”说完，她便谢过了兰儿，转身离去。
　　“小倩怕是有事瞒着我。”等她走后，兰儿拿出准备好的餐食，递给王尧昔，脑子里却还在回想小倩古怪的举止。
　　“哦？何以见得？”王尧昔斯文地吃了口小菜，问道。
　　“我前几日去她家送烧饼，看到她家里忽然多了双男子的鞋子。”兰儿双手托着下巴，把疑虑说给王尧昔听，“照理说，如果她有了心上人，那应该是好事啊，干嘛要藏着掖着呢？”
　　王尧昔想了想，随即问道，“你之前好像说过，小倩有个兄长参军去了？”
　　“是啊，怎么了？”兰儿问。
　　“我猜，是不是他兄长回来了？”王尧昔没有多加思索，便揣测说，“现在两军征战如此残酷，他兄长从战场上逃回来躲着，也不是不可能……”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兰儿恍然大悟，“王大哥果然心思缜密，思虑周全。”
　　“小倩既然不想声张，那么，我们也不要声张出去。”王尧昔又扒了几口小菜，叮嘱道。
　　“那我明日开始就多做些烧饼，送过去。”兰儿出神地看着王尧昔吃饭，又问，“王大哥，这几道小菜，好吃吗？”
　　没等王尧昔回话，阿健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看到满桌的小菜，忍不住埋怨，“兰儿，你可真是偏心哦，这么多好吃的，就给少主一人准备……”
　　“谁说我偏心了？怪就怪你自己去睡大觉了，没有口福。”兰儿不理他，继续问王尧昔，“好吃吗？”
　　“兰儿煮的，当然好吃了。”王尧昔毫不吝惜对兰儿的赞赏，“你们也一起来吃吧，美味要一块儿分享才更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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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王尧昔像往常一样在太守府抄录文书，同为书吏的华朗却神神秘秘地小声跟他说，“喂，秘闻要不要听？”
　　王尧昔摇摇头，“没兴趣”。
　　但华朗很爱八卦，仍然凑了过去，低声说道，“最近单太守的次子被恶犬咬伤。奇怪的是，据说伤口怎么都不长好，还溃烂流脓，一条胳膊恐怕就这样废了。”
　　“被恶犬所伤？”王尧昔没有多说什么，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单太守的儿子平日里被护卫得十分周全，怎么看，都不像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晚上回到村子，平时并不喜欢嚼舌根的王尧昔也忍不住将此事告知兰儿，“你说奇不奇怪？单太守的次子被恶犬咬了一口，竟然整条胳膊都保不住了……”
　　谁知，兰儿听到此事，顿时面露不悦。
　　王尧昔还以为她生病了，“兰儿，你脸色不太好，莫不是太累了？”
　　“王大哥，我没事。”兰儿只是强调自己安好，“我先回房睡了。饭菜你和阿健自己热热再吃吧。”
　　可是，“没事”的话儿终究只是幌子，最终还是出了大事。
　　七日之后，王尧昔到单太守府上结算工钱。结果，无意间看到单太守在小院里集结了数个家丁。
　　“去把那个叫兰儿的贱奴给我抓起来！我要砍掉她的一条胳膊，为我儿报这个断臂之仇！”单太守吹胡子瞪眼，看上去异常愤怒。
　　王尧昔心里一惊，随即又心下生疑，不是说被恶犬所伤吗？为啥要抓兰儿？
　　不行！得赶快通知兰儿！
　　王尧昔知道，这个时辰，兰儿已经回村，便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地往村里赶。
　　到了家，王尧昔来不及喘一口气，便拉住兰儿，“不知何故，单太守要派家丁过来抓你，说是要砍掉你的一条手臂，为儿子报断臂之仇。”
　　“什么？”听到这话，兰儿手里的水瓢因为慌张，一时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你先带些干粮，出去躲一躲吧。”王尧昔估摸着单家的家丁马上就要到了，希望兰儿赶快离开。
　　此时，刚喂完鸡的阿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兰儿正收拾行李，有些不明就里，“这都是怎么了？”
　　他的话音刚落，单家的家丁便赶到了。
　　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贱奴给我出来！”家丁们叫叫嚷嚷着，进了屋。
　　看到这情景，王尧昔挡在了最前面，“你叫谁呢？这里没有什么贱奴！”
　　“少废话！砍下贱奴的一条手臂再说！”其中的一个家丁已经看到了兰儿，便想要跑上前去，把她绑住。
　　于是，王尧昔和阿健和那几个家丁扭打起来。
　　正当情形胶着之际，从邻家奔进来一个壮汉，径直朝屋里冲，“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看我赵五不收拾你们！”
　　尾随在他身后的是小倩，“兄长！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