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男妃》紫鸣

101、凝结破碎（二）

　　于斯灏话语一落，回忆结束，对于风墨兰与他的对话还是做了一些保留。他并没有急着劝风希紫离开，而是安静等待着。
　　风希紫倾斜着身子，目光落在茶具上，左手支撑着下颚，右手中指不断敲打着桌面，眉头深锁不发一言。突然她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抬头望着于斯灏的眼神很是复杂，缓缓地说道：“我母王呢？”
　　“去找司芜璇了。”
　　风希紫双手交叉抵住头部，沉闷地自言自语着：“我还真是个麻烦。”
　　于斯灏神情有着不舍道：“你，是很重要。”
　　风希紫抬头用目光锁住于斯灏，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缓缓道：“我能够误会成，你在安慰我吗？”
　　“随便你。”于斯灏不敢正是风希紫，害怕着她那让人心惊胆颤的目光，“我说的只是实事。”
　　风希紫并没有因为于斯灏的言不由衷而感到沮丧，继续问道：“你希望我离开，是因为这满城百姓还是有着你自己的私心，你不希望我受伤对不对？”
　　对于风希紫近乎逼问的态度，于斯灏不安的别过头，反驳道：“当然是为了满城百姓。”
　　“一点私心也没有？”
　　“没有！”于斯灏说着却连自己都不相信，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多可怕，只要风希紫没有事，这落雁城的人死活与他何干。
　　风希紫苦笑了一声，身子稍稍往后退了退道：“如果是这样，我就更不能离开了。”
　　于斯灏猛地看着风希紫，眼眸中堆满了愤怒：“这是什么意思？”
　　风希紫坦然的面对于斯灏的怒气，认真地说道：“你认为我离开后彩云国就会就此罢手吗？只怕到时候他们会将愤怒都发泄在落雁城上吧，而且一路追杀还会连累到更多人。”第一个被连累的就会是你和曲天轶。“如果我留下也许还可以为皇上争取些时间，若是我不幸死在了彩云国的手里，那就最好不过了。”风希紫起身笑看于斯灏缓缓道：“士气大增，定能取到全盘胜利。”
　　“啪”一声巨响，于斯灏几乎将圆桌拍散，脸色发青，眼中燃烧的火焰足够摧毁世间的一切。他拼命的抑制住心里那头名为愤怒的怪兽脱缰而出。最终不发一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就在他踏出房门时，原本摆放在他面前的茶杯霎时碎成几块。
　　风希紫颓废的跌坐回椅子，呆呆地看着眼前破碎的杯子。
　　她果然是个卑鄙的人，竟然用这样的方式逼他，或许这次又会把他逼走吧。如果这次他真的走了，她再也不会去追了，毕竟留在她身边并非是好事。
　　月光下的庭院泛着璞白，端着空碗正要去厨房的小池却被早就守在这里的秋守拦住了去路。一时间两人皆是沉默以对。
　　“我要去放东西。”受不了这样抑郁的气氛，小池再次选择了逃避。
　　“等一下！”秋守仿佛害怕小池就此离开，本能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们必须好好谈谈，我受不了了。”小池的躲闪是那么的明显，让她快要抓狂了。
　　小池挣扎了一下，发现完全无用，又是愤怒又是无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他并非反感秋守，而是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每次和她在一起就觉得不自在。
　　“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我没有。”小池不自然的别过头。
　　“小池，我不是傻瓜，我感觉得到。”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烦不烦啊。”小池说着又试图挣扎了一下。
　　“若是没有，那你就认真地看着我。”秋守甚是愤怒地说道。
　　秋守的咄咄逼人，让小池越来越不耐烦，积压的怨言一下全部都冒了出来：“你这人烦不烦啊？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到底想要怎样？难道我说有你才高兴吗？那好，我是在躲你，因为我和你在一起觉得很不自在，很奇怪，这样你懂了吧？所以，放手！”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秋守第一次有痛到窒息。
　　“那你希望从我嘴里听到什么样的话？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来烦我？”小池始终都不敢正视秋守的神情，他自己都觉得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池的话无疑是一把凌迟的尖刀，让秋守感觉到汹涌而出的鲜血却始终找不到伤口。她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得稻草，将毫无准备的小池一把拉近怀里紧紧的抱住，额头贴着他的肩膀，如同并临死亡地人不断低声重复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小池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秋守疯了，她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表白，而自己竟然感觉到莫名的幸福，仿佛等着她这句话许久。
　　“你说的是真的吗？”小池问的小心翼翼，是有那么多的不确定。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知道这样说只会让你更加讨厌我，但是这种心情已经无法在隐瞒了。如果真的无法接受的话，我会从你身边消失的。”秋守边说着边松开了手，欲是退后绝望就欲是强烈。
　　小池看着逐渐远离自己的秋守仿佛真的看见了她从自己生命消失的那一幕，一瞬间彻底明白了自己为何那么奇怪。他是喜欢上了她啊，因为害怕改变会带来别离，害怕承认会被拒绝，害怕像轶哥哥那般爱的痛不欲生，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选择逃避。只是，他真的不想要就这样放开。行动比思绪快了一步，小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不顾一切上前抱住了即将离去的秋守。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比行动更能证明小池的决心，秋守被这突如其来的狂喜震惊的无法反应，呆愣地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地小池。
　　“你这个白痴，为什么不早点说？”小池强忍着哭泣地声音闷吼着：“既然说了喜欢就要负责，绝对不许你丢下我。”
　　“小池”秋守双手按上小池的肩膀想要将怀里的人看清楚，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小池却拒绝了，恶狠狠地说道：“不许看我。”他不想要让秋守看见自己哭的模样，那样太丢人了。
　　“真是不错的一对”
　　月光下，嘴角溢出的美酒如同攀岩而下的银丝，落入于斯灏微微敞开的胸襟之中。一阵微风吹来扫落几片叶子，在高处靠着树干的于斯灏丝毫不理会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魅羽，依旧自饮自乐。
　　魅羽看着渐行渐远的一双人，又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感触？”
　　于斯灏终于是停下喝酒的动作，抬头冷冷地看着与他同在一棵树杈上的魅羽：“你是谁？”
　　魅羽侧头俯视着于斯灏，浅笑道：“你不认识的人。”
　　于斯灏提着酒坛站起身，看了一样魅羽便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要出现，还要留下来？”就在于斯灏准备离开的时候，身侧又响起了魅羽的话。
　　“这与你何关？”
　　“我是看不过去，曲天轶守了风希紫两年，就在快要梦想成真的时候，你却又出现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责备我？！”
　　“不，我只是替曲天轶可怜，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霸着不放。”
　　魅羽的话刺痛了于斯灏，忽然而上的酒气让他有些不受控制地低吼道：“你懂什么？！”
　　“你没有听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嘛？”魅羽缓了一口气接着道：“只有曲天轶那么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然我和他们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还是看见了曲天轶付出了多少，单凭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替他心痛。而风希紫愿意接受他下了多少决心你多少应该了解。然而你的出现却让一切付诸流水，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