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Part25 少年是心之所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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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我喜欢你！请让我做你女朋友吧！”
附近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包括路过这里的周兴兴。
很多看热闹的同学开始起哄，而周兴兴只是躲在黑暗里，静待着那个少年的回答。
宿舍楼下，少女在对心爱的少年大声告白，周围全是掌声和口哨声，楼上楼下的人们共同目睹着这一切。
少女温柔漂亮、少年阳光帅气，两人站在一起，很般配、也很登对。
可周兴兴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答应她。
他不想让那个少年答应她。
那一刹那，他甚至产生了想直接把少年拉走的冲动。
但是他不能那样做。
万一高飞也喜欢她呢？
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周兴兴想象了一下高飞和胡敏在一起的场景，又看向不远处站在女生宿舍楼楼下的少年。
我应该祝福他们才对，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深秋的风刮过周兴兴的脸庞，吹起他的衣角，少年心里茫然、伤感、自责混杂在一起，难以平息。
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自私，想要独占他呢？
他不愿意看到高飞答应她的场面，逃一般的离开了现场。
人群之中，高飞脑海一片空白。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一时不知所措，他和胡敏交集不多，顶多算是认识。
与她的关系都不算熟略，更别谈什么喜欢了。
他斟酌着词句，想了许久才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胡敏先是一愣，然后嗑嗑巴巴地回答道：“因为……你属于我喜欢的那种阳光的类型，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好。”
“而且，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我感觉高飞同学是个很温柔的人。我认为恋爱中的你一定是有担当的，能够给女生安全感的……”
“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高飞打断了她的话，“那只是你认为的我。”
“我这个人不适合和你这么好的女孩儿谈恋爱，如果选择了我，你会后悔的。”高飞转身要走。
胡敏在他身后大喊了一句：“我不会后悔的！”
“抱歉……我没有要谈恋爱的打算。”
高飞始终没有回头，憋在口中的话也咽进肚子里。
别爱我了，我不值得。
十点多周兴兴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高飞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他习惯性地从里面挂上门，一步一步的走到高飞旁边。
高飞呆滞地看着上铺的床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困了的话，洗漱完再睡。”周兴兴扯开床上另一头叠着的被子，给高飞盖上肚子。
高飞掀掉被子，缓缓坐起身： “我还不困……”
他不经意看向周兴兴，却发现周兴兴正在盯着他出神。
两人距离很近地对视着。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高飞率先转移开来。
被发现了的周兴兴不知道怎么应对：“没什么……”
“你……”他垂下眼眸，“怎么回答她的……”
他不敢直接询问高飞是否拒绝了胡敏的告白，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
高飞沉默了很久，久到程伟从隔壁过来砸门，替高飞回答了周兴兴。
“高飞你怎么回事啊？你之前不是整天嚷嚷着要脱单吗？白富美跟你告白你怎么拒绝人家了啊？”
他拒绝了？
周兴兴眼睛亮了一下。
高飞之前说要脱单，周兴兴知道这人就是嘴贫，没真的那么想过。
可当胡敏向高飞告白的时候，周兴兴内心慌乱，觉得高飞应该会答应她。
他没想过高飞为什么会拒绝她，更不知道高飞会以什么理由拒绝她。
门外的程伟还在不停砸门：“老高？老高你在吗？高飞？”
“砸坏了门你赔。”周兴兴打开门冷冰冰道。
“这不是没坏吗？” 程伟挠挠头，“老高在宿舍吗？”
说着，这人就想要直接闯进来，被周兴兴拦在了门外。
“他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程伟看到人躺在床上，以为是真的休息了，不再打扰他。
“那好吧，我明天再找你啊。”
其次，程伟也看得出来周兴兴给他开门的时候有些恼火。
这两个人……
周兴兴关了门，拉出椅子坐在书桌旁边。也不说话，就这么默不作声地陪着高飞。
“真是搞不明白，她们到底喜欢我什么……”高飞冷不丁地问。
“正如你之前所说，别人喜欢你是因为你在别人的眼里拥有很强的魅力。”
周兴兴用以往推理的方式循序渐进道：“如果你想让一个人喜欢你，首先你得具备让那个人喜欢的品质。”
“而且你无法左右别人对你的喜欢，因为那是别人的决定。你只能通过改变自己，去间接地改变别人的看法。”
“让喜欢变为不喜欢，让不喜欢变为喜欢。”
周兴兴想想，这种解释太抽象，高飞可能听不懂。
于是他开始举例子。
“就比如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身上存在着我喜欢的特性，你不想让我喜欢你，也不是说不让喜欢我就不会喜欢。”
“因为那是我的决定，不是你的。”
“再比如我你开始挺讨厌你的，但你后来的所作所为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我就不再讨厌你了。”
高飞没好气地插嘴：“虽然我看得出来你一开始挺讨厌我的，但你这样直接说出来我是会伤心的ok？”
“我就是举个例子……”
“哪有你这样举例子的，”高飞哭笑不得，“什么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的。”
听高飞再次提起，周兴兴才意识到刚才在举例子的时候自己无意识说了什么。
灯在这个时候熄灭了。
在黑暗的保护下，高飞看不到周兴兴此时此刻脸红的状态。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高飞突然问。
“嗯……在我看来，”周兴兴想了想说，“你是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人。”
高飞反问道：“是吗？”
“所以这种问题，为什么不去问你自己呢？”周兴兴定定地看着他。
他们两个距离很近，只能看到彼此大概轮廓，普遍至极的朋友关系却在此刻变得暧昧不清。
黑暗掩藏了少年蠢蠢欲动的心，明明近在眼前，却觉得他遥不可及、无法靠近。
“好吧，”高飞妥协了，“其实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周兴兴。
“以后还是要仰仗你了啊，周大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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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兴发现自己最近对高飞产生了不同于过往的情感。
在此之前他坚信他和大部分人一样，都是喜欢异性的。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每当周兴兴与高飞之间产生较为亲密的举止时，他都会心跳加速。
他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情是否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喜欢。
周兴兴脸红虽然不明显，但总是被高飞发现端倪，私下里这人就会故意撩他。
“周兴兴你耳根好红啊，在想谁呢？”
“你又喝了我喝过的饮料，是不是故意的？”
他总感觉高飞好像猜出了自己的心思并且有所回应，仔细想想又会责怪自己自作多情。
周兴兴认为，高飞就算喜欢胡敏都是有可能的，喜欢他绝对没可能。
从气温上严格来讲，仪城是没有秋天的。
九月份明明热得跟夏天没有任何区别，等十月份开始，温度就开始骤变。
到了十一月份，季节明明还在处于深秋的仪城，气温冷得像是入了冬。
不少同学早早裹上了加了厚实内衬的冬季校服，冬季校服的颜色与其他季节充满青春活力的蓝白色校服完全不同，是沉重的黑色。
黑色校服很宽大，冲锋衣的款式，挡风又保暖。
还有很多不怕冷的学生仍然在穿着蓝白色春秋季校服，学校从一片蓝白色顿时变成了一半蓝一半黑。
最近仪城的昼夜温差很大，很多学生选择早上和晚上穿着黑色冲锋衣外套，中午热的时候再换上蓝白色外套。
周兴兴也不例外。
最后一节晚自习，整个教学楼只有A班在亮着灯。
穿着冲锋衣的周兴兴坐在A1班最后一排，低着头认真刷题。
下课铃声一响，少年刚好做完正在做的这张卷子。
A班只有一小部分同学会在下课的时候就离开，大部分同学还是坐在座位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习。
周兴兴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背着书包成为今天第一个离开教室的人。
刚走到门口，就怔愣在原地。
“你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在外面等了他许久的高飞。
A班与E班的课程可谓是天差地别，不用上晚自习的高飞一般不会等四节晚自习的周兴兴放学，就算等也会在宿舍里等着他，来教学楼这边根本不可能。
周兴兴看到高飞蓝白色校服外套里面只穿一件很薄的上衣，头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忘了拿东西了，你等我一下。”
他去班里，把抽屉里自己的蓝白色校服外套拿出来。
“拿好了没？”高飞探头询问。
“嗯。”
走到教室旁边的楼梯间，周兴兴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冲锋衣外套脱掉，披在高飞身上。
“不用，我不冷。”说着，高飞要把周兴兴的外套拿下来，被周兴兴一把摁住。
“都冻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说了多少遍让你注意保暖你怎么就是不听？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周兴兴一边给面前这人穿衣服扣扣子，一边带着皱着眉头说这一堆话。
高飞表面上会回怼周兴兴两句，但他知道周兴兴是在关心自己，心里还是很开心。
周兴兴给他扣了扣子，又给自己套上了刚拿过来的蓝白色校服外套。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也不注意保暖吗？冲锋衣给我了你不冷才怪……”
周兴兴拽着自己毛衣领子：“你里面穿的什么？我里面穿的什么？”
“长点心吧你。”他狠狠地揉了揉少年的头。
少年牵起他的手：“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周兴兴满腹疑惑。
少年食指抵在唇边：
“嘘，秘密。”
周兴兴跟着高飞来到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只可惜音乐教室早已锁了门。
歌虽然没听成，不过高飞能带着他过来，他已经很开心了。
“没事。”周兴兴安慰他，“回宿舍随便唱两句也行。”
高飞没回话，拉着他的手往另一边走。
周兴兴一头雾水，跟着高飞到屋后面的窗户那边。
只见少年翻进去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周兴兴：“……”
“快进来。”高飞招呼他。
于是周兴兴第一次干了这种坏学生才会做的事。
高飞打开了台上的灯，光线有些暗淡，却足以充斥整个房间。
他从一旁搬了个椅子让周兴兴坐下，自己拿着吉他坐到高凳子上。
舞台不算高，和讲台差不多，台上台下的两人面对着面。暖黄色的光打在高飞身上，逆光处的周兴兴看着他。
对视间，数不清的暧昧缱倦。
“这首歌原本是为校庆准备的，可惜泡汤了。”高飞上去就来了一句破坏气氛的开场白。
“既然承诺过要给你唱歌，就一定会把这首歌唱给你听。”
少年抱着吉他，直勾勾地盯着台下唯一的那位观众，小声说了一句：
“Only for you.”
“好了！”他学着主持人的强调道，“下面有请高飞同学为周兴兴同学带来——”
“《我的梦》。”
前奏响起，出现的声音悦耳动听。
这首歌原本的伴奏是钢琴乐，如今换成了吉他却拥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一直地一直地往前走，疯狂的世界。”
“迎着痛把眼中所有梦，都交给时间。”
高飞节奏把握的很准，即使手上在弹着吉他，转音也很标准。
“想飞就用心地去飞，谁不经历狼狈。”
周兴兴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唱着歌的高飞吸引，他觉得高飞唱歌真的很好听，比他在网络上听到的任何一个男版翻唱都要好听。
“我想我会忽略失望的灰，拥抱遗憾的美。”
高飞不经意间看向台下的少年。
“我的梦说别停留等待。”
他垂下目光，低头静静地弹着手中的吉他。
“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
“印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
“带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周兴兴的身上，周兴兴也在看着他，桃花眼对上柳叶眼，目光相触。
“因为你是我的梦。”
这一刻，周兴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也许在冥冥之中，他的心早已给了他答案。
台上的少年，是心中所想，是心之所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Part25 少年是心之所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