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公主和她的按摩师》不就是重本

5、chapter 5

　　chapter 5.许唯迩
　　立案的事情过去一周后，青墩警方多次联系南宫婉。
　　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已经成功引起了各国警方的重视。
　　“南宫小姐，你是公众人物，应该知道这种密闭事情泄露出去的后果。”
　　意思是让她不要声张，后果她承担不起。
　　南宫婉冷哼，她才没有那个闲功夫。
　　这天她又被喊来问话，无非是关于当年姑姑自杀时候的细节性问题。
　　南宫婉坐在等候室，百无聊赖。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是几个人在打招呼。
　　她用手撑着脑袋，看向门口。
　　“许队。”
　　“许队长早。”
　　南宫婉皱眉，便见一个男人穿着合身的警服，从门口进来，气势如洪。
　　面上毫无表情，看见南宫婉微微颔首，顷刻间朝她点了点头。
　　收回视线，南宫婉转过头，那人就在她对面坐下了。
　　“好久不见。”
　　许唯迩开口第一句就是。
　　他看见自己不惊也不奇，像是一早就知道就知道自己在这里了一样。
　　南宫婉稳了稳心态，弯了弯唇：“我没有想到在警察局也能遇见高中同学。”
　　许唯迩语气揶揄：“没有想到的是我吧，在警察局遇见女明星。”
　　“抱歉，我前天就已经宣布退圈了，不然···········还能给你来张签名照。”
　　两人各嚣张跋扈，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天大的仇恨。
　　许唯迩笑得有些灿烂："那倒不必了，我不感兴趣。"
　　南宫婉叹了口气：“是啊，挺没意思的。”
　　她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
　　“已经是许队长了？”她语气听起来是像是感叹。“之前听思涵讲我还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你会来当警察。”
　　许维迩看着她，云里雾里，总觉得看不真切。
　　总之，他没有说话。
　　“好吧。”
　　南宫婉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人家并不喜欢和自己叙叙旧。
　　“许队长，谈谈——正事。”
　　许维迩警服下的手，握成拳头。
　　南宫婉淡淡一瞥，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地小雨，风“呼呼”的吹，风裹着雨珠打在窗上，许维迩起身去关窗。
　　南宫婉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和刚毅的侧脸。
　　没有办法把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不良少年重合。
　　她还记得，那时的许维迩，皮肤没有现在黑，海拔也没有现在高，满身的少年气息到了现在，变成了成熟稳重的。
　　他是南宫婉高中三年的前桌，名字叫许唯迩。
　　妥妥的不良少年，两只耳朵打满了耳洞。
　　第一节下课之前他永远不会来，久而久之就连班主任都懒得理他。
　　这一天照例，第一节课下课铃一响，他就推门而入，和上第一节课的老师擦肩而过。
　　“许哥，这么早？”
　　有个不怕死打趣他。
　　白生生被飞过来的书包砸了一下不说。
　　放学还挨了一顿揍。
　　许维迩眼神警告了方才那多嘴的男生，等他走到座位上，恰好第二节的上课铃响了。
　　他看了眼讲台上挂着的钟，没来由的犯困。
　　四仰八叉的伸了个懒腰，吓得后面的南宫婉直接把自己桌子往后挪了挪。
　　程思涵直接扔了纸条给她：你前面这位，每天都像来了大姨父一样。
　　南宫婉点了点头，却有不敢惹他，寒了心，认命般的从抽屉里拿出上课要用的书。
　　初三第一学期的第一节物理课，是一位新来的老师，看样子有些古板，实际上也很古板。
　　他上了半节课，发现许唯迩根本没有要醒的痕迹，便道：那个女同学，麻烦叫一下你前面的男同学。
　　一下子，南宫婉成了众目之睽，尤其是刚刚那个被书包砸了的男生，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看她好戏。
　　南宫婉看了老师一眼，不敢抗命，只好拿了支笔，轻轻戳了戳许唯迩。
　　他没醒，估计是戳的力气太小。
　　同学们纷纷向她投来“祝你好运”的目光，然而南宫婉打死都不愿意再戳第二次。
　　就在物理老师要说“你没吃饱饭吗”时，南宫婉果断冲出教室，走廊里只留下她那声“老师我内急”在不停缭绕。
　　静默了三秒。
　　顿时，班里响起哄堂大笑。
　　“许哥”醒了，不，他压根没有睡。
　　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扭过身子，翻开身后人的课本，他想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拿笔戳他？
　　便看见课本的第一页，工工整整的写了三个字：南宫婉。
　　字是正楷，风不小心吹开摘抄本却写满是飘逸的行书，有一句诗，他不小心就记住了。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范成大
　　恰逢一缕阳光照在本子上，少年柔软的心突然被什么触动着，他皱眉想将那抹异样的情绪挤走，却无果。
　　许唯迩坐正，撑着脑袋望着窗外，“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什么狗屁诗，这么浓墨重彩。”
　　他冷哼。
　　后来两人又在小区举办的元宵灯会上遇见了，他们看上了同一个灯谜。
　　“喂，是我先看到的。”
　　南宫婉抬眼看见是许维迩，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
　　许唯迩凭借身高优势率先拿到，见南宫婉不满朝他嚷嚷。
　　“你说这个？”许唯迩甩了甩手中的纸条，正要发火，但看着她秒怂的样子，又想逗逗她。“本来不想要的，看你这个态度……求我啊，我开心了就给你。”
　　南宫婉不清楚许唯迩认不认识自己，但自己是不可能不认识他的，这么恶劣一个人，她恨不得躲远远的。
　　“不要了，你喜欢给你吧。”
　　她转身就要走，让许唯迩一愣，大手一挥，拉住了她卫衣的帽子。
　　南宫婉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没有防备，被拉得差点摔倒。
　　须臾间被身后的少年扶住，接着后边不知道有谁在挤，两个人前胸后背就靠很近。
　　南宫婉能感觉到属于那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秒弹开了。
　　许唯迩“咳咳”两声后也连忙退开，两侧脸颊染上可疑的绯红，就连耳尖都在微微发红。
　　“给……给你，我才不稀罕。”
　　他烫手似的把条子塞进南宫婉卫衣帽子，背影落荒而逃。
　　看着那人，南宫婉有些发怵，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报复自己。
　　眼前这人好像变了，又好像压根没变，南宫婉不着声色地把人打量了一遍。
　　“如果没什么要说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一步。”南宫婉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将要指向十二点。
　　“南宫婉！”许唯迩喊住她。
　　“你有事？”
　　“有没有时间……”许唯迩别扭道，“一起吃个饭。”
　　南宫婉有些诧异，犹豫了一下才道：“可以呀，山羊面馆吧，我在那里等你。”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看着外边的小雨，庆幸自己带了伞。
　　“如果案件有新的进展，请务必通知我一声。”许维迩送她到门口，南宫婉请求他。
　　伞打开了，南宫婉走了几步，听见他在身后喊：“南宫婉，为什么这件事当年不和我说。”
　　南宫婉不语。
　　步伐加快了。
　　渐渐消失在这江南烟雨中。
　　王易出来拿信件，见许维迩还傻站着。
　　看不下去了，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佳人早走了，还傻站着干什么。”
　　“怎么，你初恋？”小王狐疑问，“长得倒是挺不错。”
　　许唯迩冷眼直接扫过：“王易包下这个月值班室的卫生……”
　　“队长威武。”
　　江淮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他勾着王易的脖子。
　　然后在许维迩警告的眼神中，一把站直，恭敬地目送许唯迩离开。
　　等他离开。
　　江淮又一把勾住王易的脖子，将他从巨大的悲伤中拉出来。
　　“你知道小弟是拿来干什么的吗？”
　　“唉，一看你就不知道。”江淮一副你没救的表情，“你见你许队长对哪个女的这么好说话过，今天一上来就主动打招呼，刷存在感，明摆着对那女的有意思啊。”
　　江淮悄咪咪地说：“再者，你刚刚没看见老大对那女明星的眼神，柔和地要溢出水来。你不当助攻还要嘲笑老大，不是摆明了……”
　　话说到一半，江淮的脸变得十分难看，就差哭出来，自家队长正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云淡风轻的看着自己。
　　“……找死吗？”
　　江淮声音颤抖的说完。
　　正准备扑上去解释。
　　“你不用解释。”
　　一句话直接扼杀了江淮，许唯迩声音里毫无感情。
　　“你和王易一起分担接下来两个月值班室的卫生。”
　　确定老大真的走远了，王易学着刚刚江淮的样子，搭上他的肩膀：“哎呀，人嘛……总有那么几次失策的时候。”
　　“老实跟哥一起搞卫生吧。”
　　许维迩回到办公室，双手撑在桌子上，眼里全都是暴戾。
　　想起昨天他去档案室翻卷宗。
　　若不是他去档案室偷翻卷宗！
　　她到底打算瞒着他多久。
　　高中他追她的时候，因为住在同一个小区，许维迩经常去南宫婉家里找她，永远，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要么客厅留一盏灯，要么只有她房间里有灯。
　　见到是他，也没有第一时间请他进去：“我家里没有人，你不能进来。”
　　她小小的身体堵在门口，态度很坚决，就是不让他进去。
　　许维迩拎了本练习册过来，说是要找她问问题。
　　他笑得很欠揍：“那不然你在这里给我讲题也行。”
　　南宫婉手放在门把手上。
　　“丑拒。”
　　准备关门，许维迩一急，把手臂卡在门缝里，想通过这种方法阻挠她，南宫婉急忙刹车。
　　“你干什么！”
　　她语气不善。“想自残别连累我。”
　　许维迩也是被气到了，他举起练习册：“我tm真的是来找你问问题的。”
　　南宫婉看了看练习册又看了看他，“态度不好，拒绝。”
　　“唉唉唉～”
　　就在南宫婉又要关门的时候，他侧过身子，半蹲，从南宫婉身侧的缝隙溜了过去。
　　真是防不胜防。
　　南宫婉怒视他。
　　许维迩还在笑：“这样，你教我做题，明天我给你带我妈做的红烧肉。”
　　安静了一会。
　　这期间，许维迩在想：女孩子不都喜欢口红包包什么的吗
　　他这个福利是不是开小了
　　南宫婉又没回答
　　他只能又道：“要是你不喜欢…”
　　“成交！”
　　“什么？”许维迩有些愣。
　　南宫婉夺过他手上的练习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在讲了。
　　“集合你不会？函数分不清？柱体的面积体积都不会求？”
　　“什么东西？”
　　“给我滚，我教不会你。”
　　红烧肉，她不稀罕了。
　　想起之前种种，他陡然转过身子，倚在桌子上：“南宫婉，怎么你就不愿意告诉我呢。”
　　“你也是因为这个才不跟我在一起的吗？”
　　“我又不是那么在意钱。”
　　我们本可以一起还。
　　可惜回不去了。
　　他闭上眼，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