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公主和她的按摩师》不就是重本

4、chapter 4

　　chapter4. 迟来的真相
　　白昒昕去洗碗后，她就在原地发呆。
　　等到他把碗洗完了，走出来，来到她旁边，一把把人拎了起来。
　　带到了他往日睡觉的阁楼，把人塞进被子里，南宫婉只觉得一股白昒昕身上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
　　十二月里的杭城并不冷，白昒昕又稍稍推开了一点被子，顺手卷走了她的手机。
　　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她瞄了一眼：“白昒昕，你这是要给我按腰？”
　　“嗯。”
　　“态度能不能好一点。”
　　南宫婉把被子全部推开，抱着一个枕头，整个人趴在了床上。
　　她腰很细，盈盈可握。
　　比过去，不过一掌。
　　白昒昕很头疼，无法下手。
　　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人腰给拧断了。
　　太瘦了……
　　大手轻轻附上去，轻揉、绵延、反转，再推拿、还迎、发热。
　　他无比认真，甚至觉得还能给她开个肩。
　　“讲真，你为什么会来杭城？”
　　许是太安静了，他听见南宫婉这么问道。
　　白昒昕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功夫没停下：“我母亲是杭城人。”
　　“我生在杭城。”
　　他第一次对她说起自己的事。
　　南宫婉侧过头去看她，有些恍惚，觉得此刻坐在旁边的白昒昕，好像神仙下凡一般，好看得不真实。
　　看的入迷了。
　　白昒昕冷哼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他也不打算按了，放下袖子，侧身坐在了床沿，“为什么要退出娱乐圈？”
　　“我只是暂退。”
　　虽然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退出娱乐圈的事，但不还没有正式对我宣布吗。
　　他又是哪来的小道消息……
　　还挺准确的。
　　“差不多。”白昒昕看她一眼。
　　南宫婉撑起身子就要和他理论一番。
　　这差别很大好吗，没说过就是没说过，得了癌症也不见着必死无疑啊？
　　然而下一秒的爆竹声直接吓得她心一颤，南宫婉转了个身，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不再说话。
　　“手机有消息。”白昒昕起身离开时，正好看见南宫婉的手机亮起。
　　南宫婉慵懒转身：“帮我看看。”
　　白昒昕打开，没过多久，一张脸忽然变得十分严肃，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桀骜，总之，表情很臭。
　　“我不是让你别碰那件事么？”
　　那件事……
　　南宫湘希的事情？
　　她对这件事很敏感。
　　南宫婉皱眉：“这事我只有十八岁那年和爱尔兰警方交通过，此后再没有。”
　　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白昒昕会突然这么问，一下子坐直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昒昕沉思，把手机递给了南宫婉让她自己看。
　　那是一个外国的账号，给她发来了一个视频，里面的外国男人她不认识，但另一个人是她的姑姑南宫湘希！
　　两个人起先是用法语交流着，可没过多久，两人就起了冲突，外国男人冲过去掐住南宫湘希的脖子，死死将人按在床上。
　　二十多年前的画质本就很差，加上昏暗的光线，让人无法辨别他们是在哪里，而五分钟之后，就只能听见打斗声了。
　　“姑姑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跟法国人有接触。”南宫婉冷言，她不知道是谁发给她的，这是威胁还是别有用意，她一概不知。
　　白昒昕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她旁边：“当时你只有十岁。”
　　南宫婉抿嘴，是啊当时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说了也是白说。
　　“你对当年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吗？”
　　南宫婉叹气，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我看到的自杀就一定是自杀吗？自杀就只是因为想死就自杀吗？
　　我最近就有不安的预感，然后这个预感越来越强，果不其然。”
　　“如果真的是自杀，那么为什么，她要选择在莫赫悬崖自杀？”当着一个小女孩的面，不免太残忍。
　　之前南宫婉不确定，现在南宫婉百分百确定，她断言：“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她！？”
　　“……”
　　“像是什么东西直接扼杀了她，让她不得不用这种办法。”南宫婉大学自费学过一段时间心理学，可惜学艺不精。
　　姑姑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她的答案很明显。
　　她还是很在意之前的事情，无论是父母出车祸死亡还是姑姑自杀，她都很在意。
　　“有一件事我没有和警方透露，就在姑姑死前的好长一段时间，她和我聊天总是聊着聊着就没有下文。”南宫婉说，“我以为是她那段时间压力大，毕竟这么大的南宫国际只靠她一人和支离破碎的团队，便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想，思维太跳跃解释不通，不如说是她压根不能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
　　白昒昕眯眼：“长时间的情绪焦虑紧张是可以导致集中力扩散。”
　　“我怀疑姑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白昒昕点头，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南宫婉敛下眼帘，陷入沉默。
　　此事说来也复杂，当时她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和警方说，一方面是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说的话明显有待考证，另一方面她总觉得那段时间有人在监视自己，她压根不敢轻举妄动。
　　“但我翻遍了家里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姑姑的病历或相关心理疾病的资料。”南宫婉颇为烦恼，“所以这件事我一直觉得挺蹊跷的。”
　　阁楼并不高，白昒昕只在里面休息，所以只装了一个昏黄的落地灯，而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影子烙在床里面的那扇白墙上，静止不动，像上世纪欧洲古画中最神秘的神。
　　白昒昕就这样看着两人的影子，听她娓娓道来。
　　“你能猜到给你发这个视频的人是谁吗？”
　　南宫婉摇头，她猜不到，更准确地说是没法猜。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涉及到了谁，以她的能力，根本无法得知。
　　“········”白昒昕低头，手想抚她的头发，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他声音淡淡。
　　“南宫婉，我们报警。”
　　“总得试探一下这些警察。”
　　“你说什么？”南宫婉没有听清。
　　白昒昕却没有理会，只是抓起她瘦弱无骨的手腕，道：
　　“出去走走，顺便去一趟警察局”
　　南宫婉没反应，被猛地拉下床，就像是被拖着走出去的布娃娃。
　　这男人太高了！
　　等到白昒昕伸手触到卷帘门，“砰”的一声把它拽下来时，南宫婉打了个寒颤，看着白昒昕的眼睛：“你来真的？”
　　“为什么？”
　　白昒昕在南宫婉探究的目光下眨了眨眼睛，不想说煽情的话，扭头看了看天空，说：“天气不错。”
　　路上，白昒昕腿长，一马当先。
　　南宫婉小跑跟上去。
　　“慢点。”
　　她咬牙抱怨。
　　白昒昕很认真的看着她：“不舒服跟我说。”
　　她没有不舒服。
　　“你走的太快了！”
　　南宫婉好不容易，才能勉强跟上他。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赶着投胎。
　　明明知道她腰伤还没好。
　　真没什么同情心。
　　她有些幽怨的眼神，让白昒昕不知不觉的慢下脚步来。
　　便听见她问：“你在爱尔兰也是这样独来独往？”
　　“是也不是。”
　　“你有朋友？”南宫婉觉得真是罕见。
　　“嗯。”
　　“没想到你都会交朋友了？”
　　白昒昕看着她，一双眼睛清澈明朗：“不是你让我多交朋友的吗。”
　　南宫婉猛地一愣，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十五岁那年去爱尔兰，发现白昒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在看书，几乎没有社交时间。
　　她就说：“拂晓哥哥，你为什么不试着交一些朋友呢？”
　　白昒昕看向她。
　　“像我一样，可以陪着你。”南宫婉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我每五年才来一次，能陪你的时间很少很少，你需要更多的朋友。”
　　“和朋友在一起，你才能知道世间的喜怒哀乐啊。”南宫婉说，“我从来没有在你脸上看到过其他表情。”
　　白昒昕摇了摇头。
　　他见到她会无比开心，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自然而然，她也不知道。
　　“我试试。”
　　南宫婉的思绪飘回来，换了个话题：“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吗？”
　　“我不喜欢缘分这个词。”
　　“为什么？”
　　白昒昕冷冷地说：“缘分有分好坏，我不希望我跟你是孽缘。”
　　他们路过一家新开业的当铺，店长点了鞭炮，南宫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她在想刚刚吓她一大跳的是不是也是这家店。
　　不满的撇了撇嘴。
　　扭头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白昒昕面色一寒：“没什么。”
　　接着速度又快了起来。
　　她跟不上。
　　到底又哪里惹他生气了。
　　“诶，白昒昕，等下。”
　　“不等。”
　　南宫婉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碎。
　　两人宇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走了好一会，才来到青墩警察局。
　　正遇到局长在巡查，白昒昕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莫局长，有一段时间没动，南宫婉才追了上来。
　　“看什么？”
　　南宫婉想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白昒昕捂住她的眼睛，平淡地说：“没什么。”
　　他推着她上台阶，南宫婉挣扎：“那你捂我眼睛干什么？”
　　“没什么。”
　　白昒昕没和她闹，拉着她走到一个女警察面前，说：“报警。”
　　女警看着是一男一女，愣了一下：“请问你们是什么情况？”
　　白昒昕却跟她说：“把你们莫局长叫来。”
　　女警察解释：“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话音刚落，她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忙道：“莫局长，有人找您。”
　　莫局长听到有人喊自己，抬脚往这边走来。
　　女警察指了指面前的白昒昕，“他找您。”
　　“你找我？”莫局长打量面前的年轻人，“如果你要报警，有正规的程序。”
　　白昒昕抿嘴，看着莫局长的眼睛，凉声道：“二十年前南宫国际旧案。”
　　此言一出，女警察连带着周围几个坐着的年轻警察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莫局长面上不为所动，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听他说出二十年前的事情，总感觉有一场腥风血雨正在掀起。
　　莫局长冷冷的视线扫过那群看过来的人。
　　没有看白昒昕，只是严肃的说：“来我办公室。”
　　南宫婉觉得不是很对劲。
　　她跟在白昒昕身后，走之前又打量了那群年轻警员一眼，他们都不超过二十五岁吧。
　　怎么二十年前的事情，个个都知道一样。
　　虽说这案子很蹊跷，到最后也没有给出一个很好的说法，但是在警方的有效控制下，媒体没有把事情闹大。
　　“啊”
　　南宫婉轻呵一声，看着被抓住的手腕。
　　白昒昕没有看她，始终沉默地拉她进入局长办公室。
　　莫局长的办公室的布置和大多数办公室一样，唯一与这个办公室格格不入的是，左边的架子上有一只机械狗。
　　南宫婉注意到了，白昒昕同样也注意到了。
　　莫局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两人坐在他对面，此时握住南宫婉的手已经松开。
　　“说吧，你们是谁？”莫局长看着两人，“为什么会知道南宫国际的事情。”
　　白昒昕勾了勾嘴角：“daybreak.”
　　莫局长眯着眼：“一直以来给我们局里发邮件的人是你。”
　　“是。”
　　“当年南宫国际的案件是你一手侦办的，我觉得这些发给你，会有用。”
　　莫局长笑，“你发给我的都是一些不足挂齿的东西，年轻人——南宫旧案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早些放弃吧。”
　　南宫婉有些生气。
　　“这就是你们警察该有的态度吗？”她站起来，“莫局长，丑话摆在前头，姑姑的死我不弄很清楚，誓不甘休。”
　　白昒昕也站了起来：“毒瘤迟早要拔的，您在害怕什么？”
　　局长轻轻摇头。
　　“多年不见，你更加狂妄了。”
　　南宫婉才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而且还很熟。
　　那刚刚在她面前演什么，跟打哑迷一样。
　　“立案吧。”
　　莫局长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南宫婉暗想目的应该达到了。
　　把录像给莫局长，白昒昕再次牵着她的手腕。
　　“走吧。”他低声说。